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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场中可谓是一片寂静,司玉跪在场中央,看着向着自己走来的人,身上竟一时除了些许汗水,粘腻在后背很是难受,待她一动发现那汗水竟已然湿了衣襟!汗水沿着额头滴落,心中敲鼓,但也只能老老实实的跪着,但是相比较现在有些狼狈的自己,站着的司懿显得那般的高高在上。
不远处的刘氏好似也感到隐隐的不安,刚要说话,那太子的话就传来。
“你既然说那血玉是从小带在身边的,你说你自己有玉,司玉说那块也是你的,那么上面定会有些标记才是吧,将两块玉呈上来。”有内侍走上前来,将林太医手中的血玉与司懿手中的血玉放在托盘之中,恭敬的呈上去。
无数道目光都随着那内侍的身影、准确的来说是那两块血玉的移动而移动着<="l">。眼看着南赢枭拿起了两块血玉,只见他对准琉璃灯将两块血玉微微举起,只见他眯了眯眼,周身气息很明显的一变。
坐在场下的南赢钰看到南赢枭的反应,又看了看那站在不远处脊梁挺直的司懿,没有说话,只是那手中圆润的玉珠子却是及不可见的微微转动的快了一些。
南赢徽小手紧握,他身后的双生子更是一脸忧色的看着他们的姐姐,要不是身后也有内侍将他们按住,恐怕早就冲上前去为自家长姐辩解了。
对于司玉和大夫人刘氏他们也是恐惧又厌烦的紧!
南赢赋则是看着司懿不知在想些什么,场中各人心思各不相同,只是无一例外的,都沉默的看着南赢枭,想要知道南赢枭到底看出了什么。
南赢枭将属于司懿的那一块血玉归还了回去,司懿拿在手中,那血玉微凉,但却有着属于自己熟悉的味道。
看到太子归还了司懿的血玉,细看却是司懿后来拿出来的这一块,司玉心中忽悠一下子,待向上望向太子含笑却不带一丝感情的眸子时,司玉浑身一颤,隐隐觉着大事不妙!
“呵!明昭,这下人证物证具在,你还有何话要说?!”广安远远地看着,根本就看不清太子归还的到底是哪一块玉,直接就大喝了出来,一厅的人,也都以为司懿定是要获罪了。
文岁儿想要冲上前去,但是却被任颜及时的捉住,不满的看向任颜,却对上任颜镇定的眼神以及那眼底的安抚,不解的又看向场中,心中还是焦急无比,却也听了任颜的话没有乱动。
“妹妹现在不要乱动,只需继续看着就好了。”
文岁儿这边的小动静并没有引起谁的注意,众人只是紧紧地盯着那司懿与太子,心中想着这太子是要判罪了吗?明昭下场究竟会如何?
“司玉,你好大的胆子!”太子直呼其名,语气还是淡淡的,但是那阴冷的气息却是掩藏不住的。
司玉心中大骇,本以为事已成定局,怎会变成这个样子!难道说司懿所呈上的血玉是真的?而所借给自己的血玉实为假的?!
“太子殿下恕罪!还请太子殿下明示玉儿到底犯了何错?”事到如今,她是怎么都不可能认罪的,不然轻则丢了名声,重则直接丢了性命!
司玉伏在地上,刘氏一看,也匆匆起身,向着太子行了一礼,恭敬地看着太子。
“太子殿下息怒!小女到底犯了何厝竟引得殿下如此大怒?还望殿下明示!若小女有何举动引得殿下不适,臣妇替小女告罪!”刘氏匆匆跪下,面带惶恐,心中也是迷惑不已,为何这把火烧着烧着就烧到了自己身上?
“太子殿下,玉儿她年轻,又何过错还望太子殿下宽宥,只是太子殿下能否告诉老婆子,这玉儿究竟犯了何错?”刘老夫人也是站起身来,向着太子恭敬行礼,眼中划过精明之色。
南赢钰手中玉珠子慢慢缓了下来,却还是闭目养神的样子,面上看不出力丝毫变化。
“司玉,你口口声声说着血玉乃是你长姐之物,但是这血玉之内分明写的是你司玉的名字!你还有何话要说?”太子沉声说道,而司玉则是犹如雷劈<="l">!
全场哗然,看着司玉的眼神都变了,有的甚至连脸色都变了,
名字?!那血玉自从在司懿那里得来后她就日日待在身边,每一分每一豪都被她看的清清楚楚,怎么可能会有字出现?!
“太子殿下!臣女冤枉啊!那血玉之上根本不可能会有臣女之名!那血玉也不是臣女之物啊!”司玉一脸委屈,可是太子却是冷笑一声。
“司玉,你去年在长公主府参宴时是靠的什么博得了长公主的关注,这事想必你要比本宫清楚的许多。”司玉震惊,上次那长公主的宴会距离现在都过了许久了,她确实是因为血玉而吸引了长公主的注意,但是出了身边的服饰的人这件事情并没有几人知晓!
却没有想到这太子殿下竟然连这种小事都清楚!可是这毕竟没有证据,又怎能说那是她的血玉?
“太子哥哥,也许这都是误会呢?”广安这时候出面说话,不顾自己亲兄的阻止,直接走了出来,直接就质问太子,这一幕可谓是犯了太子的忌讳了,太子不怒反笑。
“这血玉珍贵,在上刻字实乃破坏珍宝所为,所以前人就发明了一技,传说利用珍贵药材,和那日月之光来在天地精华最精粹的时刻在玉体之中融入字体。
其方法因为太难,再加上血玉之难得,本宫也只是在先帝那里看到过一次。
只是,这血玉也分优劣,真相已经明了。
虎威将军,这本是你的家事,只是既然本宫在这里,明昭又是父皇所喜爱臣子,本宫最厌烦的就是手足相害,相残之事,不好视而不见。
只是这终究还是得你来解决自家之事,希望将军能够妥善解决,不然影响了声誉也对将军不好。”南赢枭笑着说完,好似刚刚那件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
说着,那内侍已经将另一块血玉交到了司凯锋的手上,一直都沉默的司凯锋在看到了手中血玉的一瞬间,脸色果然难看的很。
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楚楚可怜无辜不已的司玉母女,又看了一眼自己云淡风轻,不屈不折的大女儿,心中百感交集。
“臣多谢太子殿下!”这是默认了太子即将对于司玉的判决了?司玉脸色大变,若是今日被太子殿下惩罚,那她岂不就成了陷害长姐,狠心毒手的女子了?那她维护已久的名声,保持已久的形象岂不是一朝就破?!
“爹爹!”惊呼出声,期盼的看着司凯锋,司凯锋眼中却闪过失望,叫人将司玉带了回去。
司玉自是不肯,况且这是当着大庭广众之下,刘氏又怎能让得自己的女儿被带回去,这时候刘老夫人出面阻止。
“姑爷,今日毕竟是老婆子我的寿辰,姑爷这般做可还将老婆子我放在眼中?”刘老夫人此话一出,司凯锋的脸色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
司懿则是心中冷笑,这老安国公怎么说也是一辈子忠良,怎地就娶了这么一位夫人?说得好听了这是纯真质朴,胆大勇敢,可说白了那不就是愚蠢不自知嘛!
“母亲!”
“母亲!”刘老夫人两子忍不住出声阻止,那刘老夫人看着两个儿子不喻的脸色,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当看到太子南赢枭以及在位的众位皇子时,心中咯噔一下子<="r">。
“好好好!老夫人好魄力啊!”太子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引得刘彦成刘彦斌脸色大变,齐齐下跪,在场之人也都站了起来。
“太子殿下息怒!”
“太子殿下息怒!”
太子完了却坐在了椅子上面,谁都知道当今皇上生性多疑,太子更甚,甚至于较于当今圣上更多了几分阴狠,不管是在朝中还是在私下里,只要有谁反了这位太子殿下,那么保准活不过三天!
许多人或许不知,这位太子殿下最喜欢的即使看角斗!尤其是人与兽之间的角斗!
这还是前世里,南赢赋抄其太子府,在那太子府伸出发下了一空旷地下,那里面竟是关押着数十头猛兽还有百十来个壮汉!
招惹到了谁都好,可是却不要轻易招惹了这位太子,这次算不算是安国公府不小心撞到了枪口上呢?
“安国公和威武将军这是做什么?”太子一脸的疑惑,变脸速度极快,唬得众人更是一愣。
“好了,天色也晚了,本宫也该回东宫了。”说着南赢枭就起身走人,可是总是有一些蠢人非要往枪口上撞。
“太子哥哥!那灵狐就这样死了!论处罚明昭岂不是也该受罚?!”广安一吼出声,南赢赋皱了眉头,可是此刻阻止依然来不及了。
“哦?广安竟是这样想的?”话尾语调微微上挑,竟有了一分的魅惑,更显了他的阴柔。
“广安还小,还请太子不要在意广安的话。”南赢赋迫不得已只能挺身而出,太子冷冷的盯着南赢赋半晌,久久不曾说话,司懿比谁都明白这两人之间的矛盾。
太子乃是当今圣上结发之妻、逝去的先皇后之子,属于正宗的嫡子,身后又有着沈氏大族做靠山,太子之位不可谓做的不牢固,只是和他势均力敌的却还有一人那就是南赢赋。
先不管南赢赋怎么样,单说南赢赋的条件就与他相媲美,况且这些年他身为太子又怎能什么都不做?在多次的调查试探之中,这南赢赋都没有任何问题,可是一般没有问题的人却最有嫌疑。
只是近两年南赢赋却忽然转变了态度,往他这边靠拢,这才使得两人相处融洽许多。
只是太子乃是未来天子,权威也是他人最不可触碰的,尤其是像南赢枭这类人来说更甚。
“哈哈哈,也罢,既然年纪还小,那本宫也就不说什么了,不过本宫还真是羡慕三弟能够有这么一位如花似玉的妹妹。”说着,太子就起身了,但是那临行前的一眼却让得广安如坠冰河。
“恭送太子殿下!”
“恭送太子殿下!”
司懿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从头到尾都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随着大伙一起行礼,只是那司懿却感觉到一道锐利的视线落到了自己的身上,有着探究有着审视。
司懿垂目,并没有抬头,直到那人出了这门,司懿才起身。
只是经过这么一闹,这寿宴也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了,众人纷纷起身告辞,各府的马车也都从安国公府纷纷离开,原本喧哗热闹不已的安国公府终于沉寂了下来,并且陷入一种死寂的气氛当中<="l">。
“母亲,你刚刚真的是太……”刘氏的大儿子此时的安国公刘彦成坐在花厅之中的一处,看着自己的老母亲,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最后只能深深一叹。
“我、成儿,母亲并不知晓会变成这个样子。”刘老夫人到底也不是愚笨头顶之人,刚刚的凶险她自是清楚的。
“母亲,不管怎么样,毕竟天家的人在这里,这国公府之中您是最大的,只是不要忘了,我们都是生存在天子脚下的,哪里能够容许我们生出一分一毫的异心呢?!”威武将军刘彦斌也是对于自己的老母亲深感无力。
这刘老夫人生前就被老安国公宠得上了天,老安国公逝去之后几个儿女更是将她供了起来,况且这人一老,有时候就有一些倚老卖老飘飘然了,此时听到儿子们的训斥,虽然知道自己的错误,但也有些拉不下来脸了。
“那我又能如何?眼看着你们妹妹和玉儿在将军府被欺负的不成样子,难不成我还要继续放任那小蹄子撒野不成?”刘老夫人一想起司懿来就咬牙切齿的,要不是那个小蹄子,今日这寿宴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刘彦成刘彦斌兄弟两人听到自己老母亲说这话,更是无奈。
“母亲,妹妹现在乃是那镇国将军府的主母,虎威将军的正房夫人,即使那明昭能耐再大也大不过妹妹去,而且还要尊妹妹一声母亲,当今圣上所注重的就有孝这一字,明昭被皇上所看重又怎能去自毁前途呢?
今日母亲又怎可跟着妹妹侄女儿她们胡闹?!”刘彦成越说越生气,连语气都重了几分,有时这各家后院之中的事情更能牵扯到前朝之事!
“那又怎样?我安国公府又不是吃素的,怕她一个黄口小儿作甚?!再说了这不是还有广安公主在其中吗!”刘老夫人就是觉着今日她帮助自家女儿和外孙没有错处,理直气壮。
“广安公主?母亲您身在后院恐怕不知,年前时,那广安公主就是因为对明昭不敬,然就被皇上禁了足有半年的足,抄写女戒等书百遍!那广安公主虽然出身高贵但到底是不得圣宠啊!
况且,广安公主到底怎样先不说,就说母亲这次过寿,若是没有皇上的示意,太子和各位皇子又怎么会来这里给母亲贺寿?皇子们如此尊贵,平时只怕巴结他们还来不及呢!
然母亲今天却为了妹妹她们胡闹,惹怒了太子,若是明日御史参一本,恐怕这安国公府吃不了兜着走!”威武将军刘彦斌身为武将性子有些直,看自己的母亲冥顽不灵,直接将这些利害关系简单的说了一下。
刘老夫人本是觉得自己极有道理,但是听了儿子们说的这些话,心中惊吓越来越多,没想到自己只是想帮女儿一把的心思到了这里却成了不敬天家,有外心的举动!
刘老夫人越想,就越觉得惊吓,直怪自己刚刚做了何等糊涂之事!
“那该如何?母亲也只是看到那司懿太过分才帮助你妹妹她们的,母亲也只是想让你妹妹她们日子好过一些啊!?可是现在竟没有想到犯了这天大的忌讳,母亲…母亲……”刘老夫人越说越害怕,说到最后脸色都红了。
“母亲莫急,事情还是有回转的余地的,但是此次母亲已经知晓了事情的严重性,以后可万不能再这样了<="l">!”刘彦成出声,刘老夫人点头。
“而且母亲以后也不要再称那将军府大小姐为司懿了,皇上已经为其赐了名了,母亲切莫忘记了!”圣上的旨意只有遵从才是真理。
“那你妹妹和侄女……”
“妹妹那里我们会去看看的,母亲切莫担心。”说这句话刘彦成也不禁皱了皱眉头,毕竟这司玉此次做的事情太过分,也太丢人,竟敢当众诬赖嫡长姐,这等不轨之心实为可怕。
就连他当时也是没有想到,一向乖巧懂礼的侄女儿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当时他还有些怀疑,只是那些疑虑却都被太子所推翻,安国公府这次算是丢了人了。
只是妹妹不是说过那司凯锋与大女儿的关系并不融洽吗?怎地今日还会特地站出来为明昭解释?就连后面他那侄女儿都没能得到司凯锋如此对待。
那司凯锋是又个什么人?虽然同为一家人,但是这些年来他们几个也不曾走过多近,只怕他那侄女儿回去会受些苦头了。
安国公府今夜注定会不安,而骑在马上往将军府而去的父女两人之间气氛也是有些奇怪。
两匹马儿走在杨柳河边,悠荡游荡的,相比较刚刚被送回去有些狼狈的刘氏等人,这对父女俩则是显得有些悠闲过头了,只是这到底是不是真的悠闲,恐怕也只有当事人知晓了。
司懿骑着马儿静静地跟着司凯锋,手中轻轻甩着不知何时折下的杨柳细枝。
“懿儿对爹爹很不信任啊。”司凯锋忽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司懿对上司凯锋的脸,咧嘴一笑。
“爹爹在说什么呢?懿儿怎的会不信任爹爹呢?”司懿一脸迷惑仿佛不知道司凯锋说的是什么,司凯锋眸子微微一黯这个女儿是不信任他的,甚至可以说是不信任任何人的!
从中午的事情上来说,司懿第一个来找他帮助,他当时确实是以为这个女儿也是依赖他的,但是经过晚上这件事情,当这个女儿独独站在那众人视线之中时,他忽然察觉到一件事情,这个女儿从不会向任何人求助,包括他这个爹爹!中午时的事情,司懿也没有说出任何向他求助的话语,晚上亦是!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没有在她的眼中看到丝毫属于女儿对于父亲的依赖,或是那种该有的温情!
这和司玉以及府中其他女儿都不一样,至少别的女儿没有司玉来的受宠,但至少她们眼中还会存在着对于他这个父亲的敬畏与憧憬!
这个女儿自立、自强、有着他的儿子们都没有的能力,况且连皇帝都看重,他又怎能觉着这个女儿是不出彩的呢?
只是他活了这么多年,除了皇帝,又出现了一个让他无法看透的人,无法相信,此人竟是他的女儿。
“懿儿,你还要掩藏吗?即使你不说,即使你笑着,但是爹爹也能感觉到你的不快,以及你的冷淡,你娘当年也是如此,只是你不知道,你的眼中没有任何你妹妹们眼中该对爹爹有的感情或是情绪。”
甚至他有时候就连情绪都无法从这个女儿身上感觉到。司凯锋并没有将最后一句话说出来,只是深深地看着这个从下到大,自己几乎从未亲近过得女儿。
又想起了那个雪莲一般的女子,这母女俩多么的相像啊<="r">!
听到司凯锋说这些话,司懿嘴角的笑容慢慢消失了,佩服司凯锋的细心,她就知道只消丢给司凯锋一点点的印子,他就会准确的捕捉到。
“懿儿是在怪爹爹吗?”司凯锋这般问出口,忽然却没有了下音儿,因为他发现自己做这个父亲就从不合格!
听着司凯锋的问,司懿将手中的柳条扔到了地上,轻轻地抚摸着马儿的柔顺又有些坚硬的鬃毛。
“您是懿儿的父亲,懿儿从不怪你。”怪?她要如何去怪?难不成回到前世去报仇吗?他无时不刻的偏心,他的冷眼相待,他的野心,前世她都看得一清二楚。
可是这都不是她怪他的理由,也许前一世她在某一时刻也怪过,只是却一次次的在那自以为的亲情之中消失了,若是前世她也有过那么一丝丝的计较的话,是不是她最后也不会死得那般悲惨?
司凯锋忽然感到无话可说,他竟忽然感到一种无力感。
“爹爹是从什么时候对我有了注意的呢?”司懿忽然问出了这么一句话上来,司凯锋愣了,却对上了司懿那双无欲无求的眼睛,心中一惊。
“是懿儿回府的时候?是姨娘去世的时候?还是懿儿得到了圣上之宠的时候?”每一句话都让得司凯锋沉默不语,照理来说司懿回府他身为爹爹本应该多问候,多关心,但是他却什么都没做,即使从外回京了也只是懒得看一眼。
两位姨娘相隔不久相继去世,但是都牵扯到了司懿这个女儿,终于让她多了机会出现在了他的眼前,父女俩之间的交流好似也是从此时多了一些?
而皇上恩宠,钦赐公子卿时,这个女儿被众人所知晓时,也是他真正第一次正视这个女儿的时候!
一切的一切这个女儿竟然都知道!并且能够准确的知道他的内心!
司凯锋不得不说他此刻内心是极其复杂的,有愧疚、有内疚、又震惊、有疑惑、但是更多的则是一种未知的迷茫以及淡淡的惆怅,这是他们的女儿啊,可是现在却成长成了这般样子!
仔细看着眼前含笑的少女,与其说是含笑,还不如说那只是嘴角的一抹弧度,没有情感、冰冷、也含着一丝的讽刺。
她是像极了她的,尤其是她笑起来的时候。
“父亲,你与母亲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清冷的声音像是一盆冷水一般的浇到了司凯锋的身上,让得司凯锋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但脸色却是难看得很。
“谁跟你说了些什么?”这是司凯锋问出来的第一句,司懿眯了眯眼。
“父亲,女儿已经不小了,有些风声就算是女儿从不曾打听过甚至从来不想知道,有一些话也会传到女儿的耳朵里。
只是女儿很是疑惑,为何女儿生下来就不得爹爹的喜爱?为何女儿就如此被爹爹所嫌恶?为何女儿在这将军府中只有孤单一人?”
是的,孤单一人,从来都只是孤单一人,老将军常年在外,回来的次数极其的少,上一次回来还是在司懿被送到庄子上之前!
这一串算不得质问的质问,终究让得司凯锋微微白了脸色<="l">。
“好了,天色不早了,该回去了,不然你母亲她们也该着急了。”说着拉起缰绳就加快了速度,再没了之前悠闲的样子。
“爹爹难不成是忘了吗?母亲她早就走了啊。”轻飘飘的一句话,消逝在微风之中,但是却让得司凯锋如雷轰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不已,就连那双唇都在颤抖。
“你!你这个不肖女!怎可这样说你的母亲?!”司凯锋指着司懿说道,手指都在微微的颤抖着。
司懿很清楚的看到了那司凯锋眼中一闪而过的恼怒,他又在恼怒什么呢?恼怒她的娘亲还是恼怒她说的话?还是恼怒着她说了不该说的话?
从来不在人前轻易露出自己真实情绪的人,却因为她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恼羞成怒了?
“爹爹莫要生气,只是在女儿的心中这母亲也从来都只有娘亲一人。”司凯锋听闻此话更是觉得这个女儿大逆不道,这本是大人之间的事情,何时轮得到她一介女儿家家的在此胡说八道?
“若是今日娘亲在的话,懿儿若是犯了错也是会如妹妹一般有娘亲护着吧,或许今日去的也会是外祖家里吧。”司懿不管司凯锋的脸色,自顾自的轻声嘀咕着,声音极小,若是普通人自然听不清楚,但司凯锋那是长年习武之人,又怎能听不到?
今晚的月亮是极圆的,可是那玉盘上却仿若蒙上了一层白纱,朦朦胧胧,仿佛这个世界都跟着它变得不太真切了。
司懿坐在马上低着头,只任凭着马儿自己行走,只是那周身却平白的增添了几分清冷孤寂。
司凯锋不知为何忽然心中微酸,最终却没有再说一句话,伴随着他的长叹,两道身影逐渐消失在岸边,只剩下了那月下杨柳随风轻飘。
父女两人刚刚到了将军府的门口就有下人过来迎接,此刻时辰已不算早了,再加上刚刚父女俩在路上又耽搁的一段时间,早已经到了半夜了。
“父亲早点休息,今日劳累,女儿就先告退了。”司懿刚刚进府,将那缰绳交到了下人的手中,就向着司凯锋告辞,只是那司凯锋却是直接打断了她。
“你跟我来。”什么解释的话都没有说,就转身向着内院的方向走去,一直到了金玉堂。
司懿一路没说任何话只管默默地跟着司凯锋,一直见到了刘氏与司玉。
刘氏与司玉被司凯锋提前送回来,进了将军府就直接被送到了金玉堂,就连司玉想要回自己的闺阁都没有被允许。
母女俩提着心等了半晚却也没有等来司凯锋,本以为今日这事情就算这么过去了,却不曾想正当母女俩准备安寝的时候,司凯锋回来了。
“将军回来了?怎的这般晚?”刘氏上前迎接,要是平时早就有小丫鬟来通知她了,他也会到院子门口去迎接司凯锋,只是今日被送回之后,却是连门都不让出了,直到司凯锋进了屋里刘氏才知道。
“爹爹……”司玉看到司凯锋也迎了上来,只是刚刚叫出声,就看到了那司凯锋身后尾随进来的人,脸色不觉有些狰狞,而司凯锋恰好看到了这一幕,心越发的往下沉。
有些事情他本不想多多去追究,只是今日这事情闹得太大,又有许多贵人在场,只怕现在圣上怕也听到了风声了吧<="r">!
又看了看自己的大女儿司懿,却见她还是脸色淡淡的,无悲无喜,司凯锋只觉心中压抑,坐在了那小厅的太师椅上,司懿亦是。
“懿儿?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去休息?”司懿见到刘氏按照规矩是要问候的,但此时的司懿却是安静得很,进门了就连个眼神都不曾给她!
刘氏心中极其不悦,再怎么说她现在也是她现在的嫡母,怎可这般无视她?
司懿听到刘氏的问话,并没有答话,反而那司玉却是默默的坐到了一旁,刘屋子里一时之间陷入了无限寂静,就连外面的风吹树叶的声音都在此刻无限扩大了一般。
“跪下。”司凯锋忽然出声,没有说谁,司玉第一反应是看了司懿,而刘氏则是心中得意。
“将军,懿儿还小,也许是今日在国公府呆的累了,将军还是让她回去休息吧,今日之事也不能怪懿儿。”刘氏温声说道,还看了看司懿,心中却是得意的紧,自己背后可是有着安国公府的,想来定是两个哥哥将事情压了下去,哼!她的两个哥哥在朝为官,即使是太子也得给几分薄面!
司懿没说什么,只是还安静的坐在那里,抬眼看了一眼司凯锋,没有说话,但眼底深处却还是闪过了一丝失望,转瞬即逝。
“跪下!”司凯锋又说了一遍,司懿叹一口气终究还是,站起身来,只是还没等站稳,一道流光就向着司懿的身后飞了过去。
“啊!”司玉惨叫出声,司懿也是一惊回头望去,就看到那司玉的脸上竟是流下了潺潺鲜血,只见她紧紧捂着额角,血色遍布了小半张脸,沿着那尖尖的下巴滴落着,眼中全是惊恐!
“将军!”刘氏冲到了司玉的面前,看着那鲜血,感觉头晕目眩,赶紧的向着外面喊去。
“快来人啊!去请郎中!去请郎中!”外面原本属于刘氏原本的下人,在刘氏被送回来时就已经被司凯锋换掉了,此刻站在外面的是张虎还有周管家等人,司凯锋没有开口,谁也不敢动。
刘氏看到这一幕几乎快要发疯了,但是看到自己女儿还在流血的额头,又冲回去赶紧将帕子拿出来,想要止住那血,可那鲜血瞬间就将那帕子染透了,也弄得刘氏手上全是红色,甚至连那为了参宴而特地准备的华服都给染花了!
司玉的脸色愈加的惨淡,也不知是流血流的,还是被司凯锋给吓的。
“孽障!叫你跪下你没听到吗!”司凯锋暴喝出声,司玉唬了一跳,噗通一下子就跪了下去。
“将军!玉儿再怎样,将军怎可动手啊!毕竟她是你的女儿啊!难道将军有了大小姐就忘了玉儿了吗!玉儿何错之有啊!更何况今日这事情也不能怪罪玉儿啊!”刘氏眼泪哗啦啦的就流了下来,喊得撕心裂肺!
司懿还是头一次知道这刘氏竟然也有这般高的大嗓门儿,以往那贵夫人姿态都到哪去了?要是被外人尤其是那些名门夫人贵女们看到恐怕都会认不出来这是一直都温雅的刘氏吧?!只是这司凯锋竟说的竟是司玉?
看刘氏的样子恐怕是心疼极了!
“我没她这样的女儿!竟敢诬赖嫡姐!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身份!”
“什么身份?!将军<="r">!您这是什么意思?大小姐是嫡出难道玉儿就不是了吗?!”刘氏顿时炸了,她最忌讳的就是有人拿她继室的事情说事儿,尤其是将她曾经身为贵妾一事!
“将军,妾身虽为继室,可是这些年来却也勤勤恳恳的为着将军府操劳,玉儿更是您从小放在手心里捧大的,今日这般对待玉儿,您不心疼吗!大小姐是嫡出,可是玉儿又那里不好了!”刘氏那一张嘴不停地说,司凯锋皱眉,直接将刘氏踹倒在地。
“闭上你的嘴!我还么没有找你算账呢!原本我还在想玉儿变成这样是何原因,现在我倒是知晓了!你这刁妇!”刘氏顿时说不出来话了,那一脚正踹在她小腹之上,虽然司凯锋并没有用尽全力,但是男子的力气又怎能是女子可以承受的了得?
“好好好!我道玉儿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有你这样的母亲又能教出什么样的孩子来!
以前府中之事,我没有管,只想着你虽未继母,但心思也终是纯良的,好一个嫡庶之分!既然这样,你继续做回你的贵妾如何?!”司凯锋怒极反笑,看着自己现在的妻子,又看了看大女儿,原配的模样清晰的出现在脑海当中。
“将军您说的这又是什么话!难道将军也真的信了府中流言不成吗!留言不可信啊将军!”刘氏大惊,当着司懿在场,司凯锋就将她贵妾的身份说了出来,并且还要将她降为妾?!这刘氏可真是吓完了,趴俯在地上,姿态卑微。
司懿看着跪在眼前的刘氏母女,冷笑不已,原本她还以为刘氏是个聪明的,却不曾想,她竟和国公府的老夫人有的一拼,一样的愚蠢!
难道是她太高看她了吗?目光落到一旁的司玉身上,她只是默默流泪,看样子好不委屈,委屈?呵!她倒要看看,今日这出戏,这对母女要如何唱下去!
“流言?是啊,以前我耳边总是出现各种流言,原本想着流言终归是流言,不能信,可是现在看来,这流言之所以会成为流言,那也定是事出有因,所以也就给了别人议论的理由!
那你既然说流言不可信,那么好!今日之事又当如何解释?”今日之事可是他亲眼所见,本人在场的,不管中午之事还是晚上灵狐之事,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来那是冲着司懿而去的!
罪魁祸首被太子生生拉出来,竟是他的妻女!当着半个朝廷的面,当着各家女眷的面,他司凯锋脸都被这对愚不可及的母女丢尽了!
且以前他看不到的时候,当然也听到了一些关于司懿如何被欺负的流言,只是他毕竟没有亲眼看到,而且对于这个女儿也是有这躲避的想法,只是,这个女儿愈加的优秀,愈加的散发着属于她自己的光彩,愈加的像那个人!
他怎能强迫自己继续忽视?!这是他们的女儿啊!而现在竟然有人对她留下的女儿动手,这叫他如何容忍!
“好!我不问你们,你们自己说今日之事真相到底如何!若是说的不对,也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将军府容不下心思不轨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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