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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车。”姬北亭望着街道上商队中的一人,对车夫喊道。
“小姐,怎么了?您可是要买什么东西?”身边的丫鬟不解地问。
“我一个人走走,你们先回府吧。”姬北亭没有理会丫鬟的问题,说完,径直下了车。
容裳今日穿着男子衣装,还为自己稍微修改了一下容貌,也同司言一起来这里卖粮。
已经过了几天了,还是没有消息,她有些等不下去了。
“公子?”
“要买……?”姬北亭?容裳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对方带着面纱,遮住了半张脸,但容裳仔细瞧还是确定她就是姬北亭,“你?”
她倒是不惊慌,毕竟,姬北亭将自己的弟弟留在大周就能表明她的立场,不过,容裳倒是没想会在大秦见到她。也不知她如今是什么什么。
“你等我一下。”容裳对北亭说,然后同司言说了几句后便又折了回来。
“我们走吧。”容裳说。
“你们现在住在这?”姬北亭看着简单干净的小院,问容裳,“你竟然敢把我带来,就不怕我出卖你?毕竟我们如今可算是敌对的。”
容裳摇摇头,给她倒了杯茶:“我不怕。”
“你倒是信我。”姬北亭接过茶,接着说:“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还是太草率了。”
“小因怎么样了?”这是她最关心的事情。
“你将他托付给我,我自然不敢怠慢,离京时我将他托付给了娘亲,不过现在,将军府应该剩下他一个了。”容裳说完,怕她担忧,又说道,“不过将军府里守卫多,他在那比跟着我安全多了。而且他已经拜我娘为师,没人会小瞧他的。”
“未晞夫人收他为徒了?”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这样也好,未晞夫人声明赫赫,想来跟着她能学到很多。”
“你呢?现在如何了?一直没问你当初为什么离开,竟没想到会在此遇到。”容裳问。
“我挺好的。”姬北亭说。大仇得报,看到那些人失去最引以为傲的东西,当然好了。
“你的面纱?”自容裳见到她以来,就没见她摘过。
“哦,这个啊,不过是脸受了些伤罢了。”她说得轻描淡写,浑不在意,但容裳还是看到了她眼中一瞬间的冷意。
“你们来大秦都城是为了什么?让我猜一猜,难不成是……君无咎?”姬北亭盯着容裳的脸说。
“你知道些什么?”容裳紧张地问。
见容裳如此,姬北亭也不好卖官司,安慰道:“放心,他没事。太子确实知道他潜入都城一事,也派人搜查着,但没有找到他。倒是你们,太过张扬了,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这倒是证实了容裳的猜测。
“北亭,你到底是什么身份?”知道的这么清楚,容裳实在是好奇。
“平南候府四小姐。”姬北亭自嘲地说,“这么说你可能不知道,但毓秀郡主你应该知道的,她是我嫡姐。”
“什么?!”容裳这下是真得惊了,那她同大周岂不是有血亲之仇。
“放心,他们没拿我当亲人,我也没把他们放在心上。”姬北亭说。
容裳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
“我先离开了,在京都,你若是有何事,可以来平南候府寻我。”姬北亭说。
“你……”在姬北亭一脚跨出门槛时,容裳问,“想回大周吗?”或者是还会会大周吗?
“自然,那里是我的家啊。”姬北亭说。她的母亲生于大周,长于大周,她更是在大周长大的,大周于她而言就是国,就是家,她就是死,也要死在那里。
“好。”她听到容裳说。
“容裳,究竟是怎么回事?”司言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揪着容裳问。他一下午都是在焦灼中度过的,什么都是生面孔,和着居然有人认识她。
“紧张什么。”容裳甩开他的手。
“我怎么可能不紧张!”若是被发现了,他们都得死!
“放手!”容裳说。
“容易。”见他还不放,容裳对旁边啃着苹果的弟弟喊。
容易听了,一只手就要拍过去,司言及时收了手。
“姑奶奶,这到底什么情况?”司言问。
“放心,她是自己人。”容裳说。
“确定?”
“嗯。”容裳点头。
司言这才放下心来,给自己倒了杯茶。
“还有,我从她那里得知,我们之前猜测的确实没错,君无咎没事,不过大秦太子也确实在找他。”容裳说。
“那我们要先一步找到君无咎啊。”司言说。
容裳摇头:“若君无咎不想,只怕找到他有点难,安心等吧。”希望先等到的是君无咎。
虽然得知君无咎目前安全,但售卖粮食的生意一直没敢停止,毕竟突然停下反而更加惹人怀疑。
不过容裳倒是从那天后就再也没有出去过,而是呆在小院里或者去找隔壁的女子聊聊天,学学做衣服,倒是真的像个安分妇人了。
容易还时常调侃她是来敌国偷闲的,对比,容裳也只是但笑不语。
是夜,当世界都静下来时,容裳沐浴更衣后,正要休息,却听到房间地下传来奇怪的动静,虽然微小,但很容易被察觉,容裳听着像是有人从下面往上刨土。
容裳拿出匕首,定定地蹲在声音传出的地方,等着不知哪个胆大包天的小贼。
地面上的土终于“哗啦哗啦”向下而去,露出一个大坑,容裳手中的匕首向着下面的人刺去,他敢来她就敢让她回不去。
匕首刺伤了来人,她的手腕却被抓住,容裳看清后呆住了,因为那个小贼不是别人,而是君无咎。
她从未见过他如此模样。
以往他总如只可远观的清莲,如今这清莲染上了淤泥,倒是亲切了许多,容裳忍不住笑出声来。
君无咎此刻的状况却不太好,他也知道自己现在肯定狼狈极了。若不是急着见她,他又何必如此,可那人如今却在偷偷笑他,不对,是光明正大地笑他。
“拉我上去。”君无咎对容裳说,语气竟中带着三分孩子气。
容裳笑着伸手,可在看到他手臂上被自己割出的伤口时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一点小伤,无妨的。”君无咎也注意到了,安慰道。为了证明确实无事,他也不等容裳拉他出来了,自己跳了出来。
“我给你包扎。”容裳一边说,一边慌乱地找药箱。
她清理包扎地极为认真,君无咎则是支着头看她忙碌,他有很久没有见她了。
容裳包扎完才发现君无咎一直望着自己,再看自己的衣着,瞬间面红耳赤地背过身去。
她见到君无咎一时慌神,竟忘了自己穿得是寝衣了。
“你出去。”容裳对君无咎命令道,只是这话听起来却没什么力道。
君无咎从后面将头枕在她肩上,轻声说:“我很想你。”
“你……”容裳听了后,想要让他起开的话竟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了,很久后,才启唇道:“我也想你。”
“我去找司言,你换好衣服去寻我。”君无咎突然撤开了身子对容裳说,然后有些慌乱地跑了出去,独剩下不明所以的容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