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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定要假装夫妻吗?”容裳冷着脸问司言,“主仆不行?兄妹不可以?”
“拖家带口更容易让人放松警惕。”司言说,“再说了,兄妹,我们两个长得像吗?”
“呵。”事已至此,容裳也只能妥协,夫妻夫妻吧,反正是假的。
“哎。”
“你叹什么气。”司言问身边的容易。
“哦,别误会,司公子,哦不,姐夫。”容易察觉到自己叫错了,赶忙改口,“我只是在替你感叹,如果某人知道你成了我姐夫,不知道会做些什么。”
容易口中的某人除了君无咎,不可能是别人了,司言一想到他那张生气起来冷若冰霜的脸,便是一阵不由自主地颤抖:“我……我这还不是为了救他,都说了,是假的了,它会理解的。”
“嗯,或许是吧。”容易点点头,说道,但表情和话却不配套。
“好了,你们闭嘴。”容裳对两人说,她现在已经够焦虑的了,这两个人就不能安静点。
黄昏之时,一行人终于到了秦国都城城门,此刻多为出城之人,进城的倒是少了许多,很快便轮到检查他们。
“你们是什么人?运得都是些什么?”守城的士兵看司言一行人多且队伍长物品多,不由更加重视了几分。
“大人,我们是羌国的商队,这运得都是粮草,听说周秦在打仗,正是缺粮之时,便想着趁此机会……”他没有说完,但士兵也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
“你们,去检查一下。”士兵对身后的两个人说,然后又问,“有文蝶吗?”
“有有有。”
“这个马车里?”士兵看着其间最华贵的马车问。
“哦,马车里是我家老爷、夫人以及夫人胞弟。”随从说道。
“让他们出来,我要检查。”守城士兵说道。
“这……”随从有些为难。
“怎么?不敢让我查看,难道有鬼?”士兵问。
“不不不。”随从立刻惊慌地否认,“那我去请示一下我家老爷。”
请示过司言后,随从客气地说:“大人请。”
士兵观察了一阵,确实没有什么异常,也不便阻拦,便放他们入了城。
“我们接下来怎么做?”容裳问,他们如今根本不知道君无咎被关在什么地方,更别说如何去救他了。
“先与京都的人联系,了解一下情况吧。”司言说。
“也好。”
如今他们人在敌国都城,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可是,派出去的人回来后却告知他们建议不到暗探,众人陷入了焦灼之中,纷纷猜测君无咎等人确实是被发现并抓捕起来了。
“之前的消息说君无咎被关在哪里?”容裳问。
“京都大牢。”司言说,随后意识到不对劲,“你要做什么,不要乱来。”
“我想要去看看。”容裳说,不论如何,至少要确定人是不是真的被抓了。
“京都大牢是什么地方,守卫重重,是你说去就去的,别乱来,我们再想想办法。”司言说。
容裳这会儿倒是怀念起以前还是魂魄的时候了,至少可以在他人浑然不知的情况下去查探。
“听到没有?”见容裳不回话,司言说。
“我知道了。”容裳点点头。
不让去大牢,她打探一下消息总可以吧。
容裳拿出一些布料,拉着司言走出门,向着对门而去。她来时见几个孩子躲着偷偷看她们,又折回去拿了些孩子爱吃的糖果点心。
“谁啊。”司言敲门后听到里面喊,不一会儿,便有一名四十左右的男人打开了房门。
“你是?”男人不认识他们,皱眉问。
“您好啊,我是今日来的商人,要在此居住些日子,便想来见见新邻居。”司言说,然后从容裳手里拿过布料和点心,“对了,这是给你们的见面礼。”
“当家的,谁啊?”容裳听里面的人喊。
“你们进来吧。”男人说,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尤其他们又没什么恩怨,人家友好的来,总不能不让进门。
“多谢。”司言说,然后给容裳一个眼神,先行走了进去。
“这是?”妇人看着司言和容裳,又看看他们手中的布料,不解道。
“夫人,我和内人来秦经商,要暂住于比,便冒昧前来拜访,还请勿怪,这是一点心意。”司言说。
“哦,原来是这样啊,来就来了,怎么还带东西。”女子恍然大悟,“快请坐。”然后又瞪了自家男人一眼,“你怎么也不招待。”
“那你们聊。”她是女子,终究不便见外人,然后又看着容裳问,“这位夫人要不同我去内堂坐坐?”
“如此也好,多谢。”容裳点头。
“夫人的手真巧。”容裳对纳着鞋底的女人说。
“嗐,什么巧不巧的,其实粗糙的很,也就是我们当家的不嫌弃。”女子提到当家的,脸上笑意满满。
“你会吗?”女子问。
容裳摇摇头:“这么精细的活,我可做不来。”她这句话倒没有说假,她是真得不会。
“不如我教你,你学会了也可以做给你们家夫君。”女子说,又看了看容裳,一看就是家世不凡,想来不会缺这些,又补充说,“做的好不好都是心意。”
“也好。”容裳点头,然后试探地说,“毕竟现在和周国打仗,以后说不定不好买,自己能做就不必担心了。”
“谁说不是,这打起仗来,为难的还不是我们这些百姓。”女人说,“你说说你们,这打仗了,还来秦做什么,还不如过了这个风头再说。”
“夫君说趁此机会可以挣钱,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懂,就想着都听他的。”容裳装作小妻子的模样道。
“挣钱?现在命才重要啊,妹妹。”女人好心地说。
“想来这战事应当快结束了,我们这时来应该不会有事的。”容裳说。
“怎么会,这仗不打个一年半载的结束不了。”女人说。
“我听说秦抓了周朝一个重要的人,用他来谈条件不就好了。”容裳说。
“抓了什么人?我怎么不知道。”女人停下了手里的活,“而且什么人这么重要能让战事停止啊。”
“听说是要员,现在就关在京都大牢呢。”容裳说。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好打听这些。”女人说,然后将布料塞给容裳,“不说这些了,来,我教你。”
“好啊。”见打探不出什么来了,容裳僵着脸笑着说。
“你打探到什么了吗?”一出去,容裳便问司言。
“嘘。”司言指了指小院,示意她进去再说。
容裳点点头,率先走了。
“如何?”
“他并没有听说过朝廷抓过什么人。”司言说。
“要么,就是秦为了引我们上当抛出的饵,要么,就是这是机密,寻常百姓也不知道。”司言说。
“呵,什么机密他们自己人不知道却传到我们军中了。”容裳冷着脸说,“估计前者的可能性大些。”
“这样也好,如此至少君无咎是安全的。”司言说。
“不,他应该确实被发现了,不然不会拿他来做饵。”容裳摇摇头说,随后又笑了,“不过是不是真得抓到了就要另说了。”
“也是。”司言说,“那我们现在要以不变应万变吗?”
“嗯,我们是来经商的,该干嘛就干嘛。”容裳说,“而且,我们动静大了,君无咎发现应该会来找我们的。”
他们找不到君无咎,就让他来找他们。
“动静大了,被发现怎么办?”他们是敌国的人啊,还真当自己是羌人了。
“风险越大收益越大。”容裳说,“再说了,我们都是生面孔,他们不认识,还是你对自己安排的身份没有信心。”
“怎么可能。”被人质疑了,司言一口便否定。
“那不得了,一句话,干不干?”容裳问。
“干!”为了君无咎,为了他的账单,为了他日后的锦绣商路,拼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