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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我报了政经和文艺学院,可惜都没录取。今年我再战一次,如果还是不行我就只好放弃了。”感泊喝了口茶。
皛掸十分感兴趣:“学长,我也想报文艺学院,能不能给我讲讲考核是什么样的啊?”
“当然可以,这个文艺学院的考核啊……”两人聊起了考试心得。
嚼怯看向押挝晌滢:“你们二位也报文艺学院吗?”
在去码头的路上,嗉酒也不是光赶车了,也向押挝晌滢传达了篦孕的一些指示,其中就包括学院报名事项。“篦孕大人的建议是,武道和魔法学院都要报,不要报神社,其他的任凭兴趣,学费管够。”嗉酒是这么说的。
押挝想了想:“我可能会报医药、武道和魔法吧。晌滢你呢?”
“文艺、武道、魔法。”
“报三个学院吗……”嚼怯略显惊讶,“虽说多报几个可以增加录取几率,不过万一都录取了这学习压力也会很大吧,两位也是有志之人啊。不过我要提醒一下晌滢姑娘,你报的三个学院是历年来报名人数最多、竞争压力最大的三大学院,想要录取可不容易。不过看两位都报了武道,难道都是武者?”武者这个概念,嗉酒也提过,不同于修士,而是泛指一切习武之人,包括没有修为只会一些拳脚功夫的凡人。这是因为武道学院有一个院部就是专门教武术套路,不谈修为的,凡人也可以报名、毕业甚至得到不错的评级。当然,修士在这个领域仍然占据绝对优势,毕竟一力降十会,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修士在力量和速度上的压倒性优势是不容忽视的。
押挝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嚼怯:“嚼兄报什么呢?”
“我啊,我想报政经、教育、法律、武道和神社。”
“噗……”押挝心里吐槽,大兄弟你还说我们报三个学院有点多,结果自己一口气报了五个。
嚼怯似乎猜到押挝的心思:“我虽然报了五个,不过是出于保险起见。说来惭愧,我也没决定好将来要干啥,所以干脆就让这场考核替我决定。如果运气好全录取了,五个学院当然忙不过来,到时候再做取舍吧。”
“原来是这样。对了,神社学院是干什么的,这名字似乎不太明了?”“神社学院,全称神学与社会学院,说白了就是各个大小教派向学院投钱赞助选拔年轻信徒、未来骨干的学院。”
“明白了……”押挝一听全称就明白为啥篦孕不让报神社了,自己麾下就是先腹教,不能让押挝晌滢皈依也就罢了,总不能让别的教派拉了去。
“怎么,你也有兴趣报神社?”嚼怯饶有兴致道。
“算了,没有,只是问问。”虽然押挝不想皈依先腹教,但对别的宗教也没啥兴趣。
自觉熟络起来,嚼怯忍不住问道:“这位晌滢姑娘炎热之下还严守教条实在令人钦佩。可是为何连眉目都要遮掩?即使是最严肃的仪式场合也没有规定女子不得露出眼睛吧?”
晌滢刚要回答,就被押挝摁住:“这个完全是因为我对她的教育出现了一些问题,这种情况应该只是暂时的,所以我们暂时不要纠结这个问题好吗?”
“啊?哦,好吧。”嚼怯大为不解,不过还是转移话题道:“说起来,上午那个舞娘,押挝兄弟一定也看到了吧?虽说有伤风化,但确实魅力无双啊,我在这里盯了很久也没有看到她,莫非是没来就餐?”嚼怯边说边四面打量,没有注意到押挝尴尬的表情。
押挝只觉得不能再这样呆下去了,飞快地扒了几口饭,就想把晌滢拽走。然而晌滢却不满道:“押挝哥,我还没吃呢!”
“你怎么不吃呢?”“人家戴着面纱怎么吃嘛!”“那你倒是摘了面纱啊!”“不行,会染病的。等我打个包带回去吃。”
“……随你,快点快点。”在押挝的催促下,晌滢草草包了些饭菜带走,留下一脸懵逼的嚼怯,思考着为什么摘下面纱就会染病的问题。
锁上舱门,晌滢迅速脱下所有外套:“啊!闷死我了。”一口气脱得只剩抹胸和内内,晌滢开始吃饭。
看着晌滢一身的汗,押挝不难想象在外面是吃了多少苦头,今天这气温可是比体温只高不低啊!若不是修士体质过硬恐怕早就中暑了。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押挝那一番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调教。心疼之下,押挝决定:“晌滢,其实你真的不用穿那么多防止交配的。我现在就告诉你交配是怎么回事!”
于是这一下午,押挝忍受着巨大的压力完成了对晌滢的科普。面对着早有情愫的女孩聊着私密的话题,还要时而稍作有限度的示范,这种事情对于27岁正当年的押挝来说,克制住自己饿虎扑食的冲动不是一般地有挑战,更不用说晌滢对押挝在示范过程中有意无意的侵犯毫无抵抗之意甚至主动配合。但无论如何,押挝在这方面的思想还是十分传统,觉得既然说好了是示范学习,岂有趁机泄欲的道理,终究还是克制住了。这种克制并非没有代价,到晚饭时间押挝感觉自己身心俱疲,待晌滢重新穿好一件V领飞飞袖印华荷叶边连衣裙才长舒一口气。但是押挝的信念仍然坚定:“除非晌滢有一天主动想要,否则一定坚守底线不动摇!”
他是克制住了,别人可未必。当他拉着恢复正常的晌滢来到餐厅用晚餐时,瞬间成了全场的焦点。准确来说,晌滢成了焦点,押挝成了烦人的狗皮膏药。嚼怯仗着跟押挝熟络首先冲上来:“这位莫非就是晌滢姑娘!难怪中午要穿成那个样子!”周围社会青年们的口哨声此起彼伏,各种轻浮的玩笑话不绝于耳。
皛掸则是有些惊讶和失望道:“晌滢妹妹,你莫非又……”
晌滢甜甜笑道:“别担心皛掸姐,押挝哥已经教会我交配的事了,原来是那么复杂的动作啊,只是稍微靠近一些根本就没什么大不了的,害我之前穿那么多热死了。”
嚼怯听得一愣一愣的,随后似笑非笑地看向押挝:“可以啊老兄,这么快就拿下了。以晌滢姑娘的条件,兄弟你可有福气了。”
皛掸则是幽怨地看着押挝:“押挝君,你究竟教了些什么啊?”
押挝正尴尬,又看到有其他认识不认识的人上来想和晌滢搭讪,而晌滢又笑嘻嘻一副来者不拒的样子,顿时觉得不能再看下去了。“晌滢,我们吃饭,别理他们。”拉着晌滢的手飞也似地逃窜。
饭桌上,押挝虽然自认胃口不差,但还是不能专心吃饭,因为来搭讪晌滢的人络绎不绝。受到磷蓉的影响,押挝是不喜欢用拳头来解决问题的,但此情此景他真的很想打人。可是一看人家也只是一副来交朋友的样子,没有什么动手动脚的过分行为,晌滢也不厌其烦地与其说说笑笑并无反感之意,押挝就算想动手也是师出无名,只会被人当成疯子罢了。他总不能说“这是我的女人,谁也不许碰,都滚远点”这种中二病发作的话吧,何况那也是对晌滢不太尊重,好像晌滢是他的私有物品,社交圈子都要经过他审查似的。如果说是为了保护晌滢不受心机叵测之徒伤害呢?那也没什么道理,晌滢可不是什么弱女子,而是实打实的锌亩后期修士,除非下药否则这一整条船上怕是没几个能打得过她的。再说就算有人真下药,船上维持秩序的水手们可也不是吃闲饭的,众目睽睽之下谁敢下黑手?
押挝在这里胡思乱想。虽然是屁大点的事,可是牵扯到晌滢,就让他难以释怀。嚼怯过来解围道:“这里有一位也想报医药学院的濞??同学,你要不要来认识一下?”
“就你也想报医药学院?”押挝和眼前这位骑着蜥蜴的独眼龙矮瘦男子异口同声道。
濞??吐了一根鱼骨:“我看你面色蜡黄印堂发黑不日便有血光之灾,自身尚且难保还妄图治病救人?”
押挝正心烦也诘道:“我看你长的一副投机倒把地痞流氓寻衅滋事的样子,病人见了你先被吓去半条命哦。”
“口舌之利逞得挺溜啊,那咱们就谈医药,我问你血液在心房心室的流动顺序你可答得上来?”“答得上来我还何必来这里学?我看你也就是半瓶子水瞎晃荡,我也问你风湿灵片的适应症和禁忌症为何?”
押挝其实没什么医药基础,知识大多来自当年燎崭给磷蓉嗑药时候的简单解说,不过这并不妨碍居家旅行日常撕 逼之用。嚼怯在旁边看着,一开始想拉架,后来一看他们吵归吵,却是正经在讨论医药问题,听得自己一头雾水,也就懒得管了。
欢乐与烦恼并存的航程随着2日上午百簕花号驶入房邵湾西岸码头告一段落。原本押挝还担心没有代步工具,结果刚下船就有各路驼队围了上来。船上旅客各自分流,也有拼团的。感泊解说道:“我们下面走陆路到俘蝙地区北岸的麦?城港口,中间要穿越170㎞的沙漠地区。每年9、10月份都有大批像我们这样去玡琬学院参加考试的学员们要经这条路线,从西僮恫大陆,经过付魄大陆东北角,前往还院大陆的悍颔共和国,因此一部分当地的沙漠商队就利用这段时间开展跨越沙漠的客运业务,天长日久之下许多其他目的的人也借用这条既成路线的便利去各自想去的地方,此外也促进了当地经济的发展。”
在嚼怯的交涉下,玡琬考生们拼团搭上了一支大驼队,路费上享受了一些优惠。当然这些民间自营的驼队就和嗉酒带的差很多了,拉车给你坐那是不用想的,只能骑在驼峰之间。骆驼也未经训练,行走缓慢,驼队老板说要晚上才能离开沙漠。
押挝和濞??算是不吵不相识,晌滢也结识了一些伙伴。晚上到达沙漠边缘的缝闼城歇息一晚,3日下午到达麦?城港口,搭上横渡勤哪海的邮轮,经过一天多的航行于4日下午登陆悍颔共和国南方港口城市姮葙城。
每年玡琬学院的招生考试,对于悍颔共和国来说称得上是国家大事。除了涉及国家在人族的形象以外,也要提防敌对势力趁机捣乱。众人一下船就受到了海关的严格审查,主要是查签证是否真实有效。共和国法律规定,玡琬招生考试的准考证,以及录取后拿到的学生证,可以当做留学签证使用,有效期与相应证件有效期相同。当然押挝晌滢的准考证早就由嗉酒准备好了,轻松过关。
……
“这,就是玡琬学院!”
学院大门口人满为患,除了学员以外还有许多人是来打广告的,因为各大学院的考试临近,各种考前突击培训班生意火热,传授各种基础知识和应试技巧。苍劲有力的牌匾下挂着一条大红横幅:“欢迎世界英才报考我院!”平时高冷的玡琬学院,在这招生季,也变得意外亲民。
广告是不允许进入校内的。校内大门广场上,八座高大的男子人像围绕着花式喷泉。“这八位大人,就是玡琬八大学院的创始人。”感泊向押挝晌滢众人介绍着,“相关信息在人物下方都有介绍,大家可以看看。”老生们早已见怪不怪,新生们倒是对自己志愿的行业先驱们有所兴趣。
玡琬学院为考生们提供住宿。但是房间有限,报考人那么多,所以一房难求,价格炒得很高。不过这种麻烦事倒是早已经被教国方面预订了名额。玡琬学院有三大宿舍区:男生区、女生区和混居区。混居区看似是为情侣夫妻组准备的?然而不知道是哪个恶趣味的设计师设计的是三人间的宿舍。据感泊说这个设计多年来没少被诟病但是从来没改过,也不知是鼓励灯泡还是鼓励后宫。晌滢本想邀请皛掸跟押挝住一间,免得进来一个奇怪的陌生人,但是皛掸坚守教条洁身自好坚决要住女生区。
“我们的舍友……怪梁?不知道是怎样的一个人呢?”晌滢拿钥匙打开387号宿舍门,“哇~”眼前一名银发少年让晌滢眼前一亮,“好帅的小哥哥!”
晌滢在风月会所可以说是阅男无数,能让她评价好帅,怪梁的英俊气质的确不同一般。一身红宝石色镶金边双层袖袍斗篷,黑曜石色亮丽内甲,头套中那张苍白面庞神色清冷,桀骜的银发遮不住那锐利的眼神打量着进来的押挝晌滢。
“那个……”晌滢难得地露出了一副腼腆的神态,双手不知道该放哪,晃到怪梁面前,小心翼翼伸出手:“你好,我叫晌滢,你就是……”
“怪梁。”
晌滢面色潮红:“可……可以交个……朋友吗……”
“随便。”
押挝目瞪口呆地看着晌滢千娇百媚的小女儿情态,感觉一阵头疼:“这就是颜值的力量吗?”话虽如此,押挝不得不承认怪梁确实帅得惊天动地,尽管还不至于像缶鸿那样让他产生对同性的兴趣。“你好,我是押挝,这位是晌滢。你是怪梁吧?以后我们就是室友了,初次见面请多关照。祝你考上理想的学院。”押挝有些僵硬的看着自顾自翻看卷轴的怪梁,说了一番套话。
“哦。”怪梁似有些意外地瞟了押挝一眼。
最近的一场考试是10月7日的医药学院考试。今天才4日,押挝晌滢买了许多生活用品,怪梁似乎一直在看书。到了晚上,押挝和晌滢头顶头睡下。押挝就听见晌滢悄声道:“呐押挝哥,你们男生喜欢女生怎么样搭讪啊?”
“……”押挝可还记得,这一下午晌滢一直在蠢蠢欲动想和怪梁搭话,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样子,结果这会居然来问他了。
接下来几天,晌滢一直期期艾艾和怪梁搭话,怪梁则是一直冷冰冰“哦”“啊”“嗯”爱理不理,弄得押挝十分尴尬。让他去和怪梁争风吃醋,他还真干不出来,毕竟是晌滢主动去骚扰人家的。于是径自去找嚼怯、感泊、濞??等人。嚼怯和感泊疯狂吐槽政经学院的试题如何坑爹,濞??则热衷于和押挝在武道学院的公共擂台上“交流”医药知识。
不知不觉到了7日,押挝好整以暇准备前往医药学院,来到宿舍门口,就看见怪梁竟也突然起身。
“怪梁兄弟也报了医药学院?”“是。”“一起搭个伴吧?”“好。”
怪梁也出发,晌滢自然不能落下。一路上,晌滢叽叽喳喳,怪梁哼哼唧唧,押挝则和半路遇上的濞??对考点。这所谓的考点,还是濞??从校外培训机构买来的。
“判断:静脉里流静脉血,动脉里流动脉血。”“这个……应该是对的吧?”“错!肺静脉里流的是动脉血,肺动脉里流的是静脉血!”“纳尼?好吧。”
医药学院的院徽是一个蓝色雪花形背景上一根竖立的手杖,手杖上缠着一条蛇。相传医药学院的首任院长,曾有一段时间游离大陆,拄杖携蛇,经世济民,后被玡琬学院收入麾下,建立了医药学院。“这里是考场,无关人员止步。”工作人员的阻拦终于让晌滢想起她没报医药学院的事。
“那个……现在报还来得及吗?”晌滢恋恋不舍地看着怪梁进入考场,弱弱问道。
工作人员看着晌滢都气乐了:“小姑娘,记住教训,追男孩要动脑子的……”
考试题目很简单,给你羊皮卷和笔,让你展示一下自己的医药相关知识,考本学院的目的,未来志向发展方向,你对医药行业的看法等。濞??特别强调过,不要一股脑知道啥就写啥,写太多反而容易犯错,犯错是要倒扣分的,所以写之前一定要确认无误,拿不准的不如不写。开放类的题目,要“设身处地为站在考官的角度想,想想他们喜欢什么样的学生,想想学院的各种历史传统、院训口号等等,一定要积极向上,但是又不能过于套路。”
……
文艺学院的考试在9日。“呐,怪梁君,”9日晨,精心梳妆一番的晌滢站在怪梁面前,“我要去考试了,你能不能……”
今日的晌滢一身华丽的蓝白色打歌服,白丝黑靴,蓝柔荑发饰,还化了点淡淡的眼影。怪梁扬起血红色的眸子:“不去。”
晌滢愣了3秒。“……哦。”应了一声,低着头,不说话,向门口走去。
押挝当然是要去给晌滢加油的。但是看着晌滢的背影,押挝轻皱眉。“晌滢你先去和皛掸、感泊他们汇合吧。我等一会再去。”
“嗯。”晌滢默默离去。
押挝感觉自己心态很奇怪。
这几天怪梁一直对他们不理不睬,可以说很没礼貌。押挝觉得没什么,个人性格而已。
晌滢对怪梁各种热情,对押挝则难免有些冷落,押挝也觉得没什么,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是晌滢这个年纪的女孩子。
看着晌滢有些落寞的离去,他也不担心会不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晌滢是个坚强的女孩,不会受这点打击就一蹶不振。
可现在,他却莫名觉得,心头肉被剜了一刀。心痛,引燃了一股无名怒火。“你这家伙……”押挝一把拎起怪梁的领子,刚起床还没来得及披上斗篷的他就这样猝不及防地被押挝拎到了宿舍窗户透进来的阳光之下。“不要太过分了!”
怪梁此时却不太正常。他咬紧牙关,双拳紧握,表情有些扭曲,一定程度上破坏了晨曦中那张英俊侧脸的美感。“你竟敢……呃啊!”怪梁痛叫一声,阳光的沐浴下,他背后竟是生出了一对血红色的蝠翼,双臂露出的皮肤变成了蓝色,指甲变得尖长,口中也现出一对尖牙。这异变顿时让押挝愣在原地。被怪梁含怒一拳打在胸口,撞在墙上。押挝强忍胸口剧痛,刚抬起头,就被怪梁捏住了脖子,钉在墙上。“你还有什么遗言吗?”怪梁森然道。
押挝悄无声息地摸上了三棱军刺,不过还是劝解道:“如果你杀了我,你觉得能逃出玡琬学院的追捕吗?不瞒你说,我也有些拼命手段没有使用,如果打起来肯定会招来学院保安之类。你一个异族伪装成人族混进来,应该是不希望被发现的吧?”
“你敢威胁我?”“不是威胁,是合作。你我来到玡琬学院,都不是来闹事的,都是想要学有所成实现自己抱负的吧?这样打起来无论输赢,都不可能在这个学院待下去了,对你我都没好处,难道不是么?”“我的种族既然已经暴露,就没打算再待下去。”“错!只是暴露给我而已,院方还不知道。我可以替你保密,不会告诉包括晌滢在内的任何其他人。作为条件,我希望我们能和平相处,保持作为室友最基本的信任,度过这段学院时光。至少这次,我希望你能去看晌滢的演出,或者至少有点诚意地拒绝。如何?”“哼,说得好听。人族一向狡诈,我如何能信得过你?”
押挝苦笑:“我没法向你证明什么。但是就算我真的出卖了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只会被你报复而已。而你若是现在跟我撕破脸,最好的结果就是咱俩一起被赶出学院。我想这个结果,你也会很困扰的吧?”押挝直视着怪梁有些松动的目光,“怪梁兄弟,我知道你在担心信任的风险。但你要知道,选择不信任,会让你立刻就付出现实的代价,丝毫没有侥幸的可能。”
“哼,伶牙俐齿。”怪梁松开押挝,披上斗篷,收敛了异族的特征。
“若我所料不差的话,”押挝微笑,“怪梁兄应该还没有修到逃怖期,凭锌亩期的修为强行化形,应该是用了什么秘术,但这种化形必然有缺陷,那就是一旦被阳光照射就会现出原形,所以必须要斗篷遮掩。我说的可对?”怪梁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不过我还有个疑问,玡琬学院应该是给异族开放了专门的报名通道的,只要通过特别考试同样能成为正式学员。怪梁兄何必这样铤而走险?”
“专门通道?”怪梁冷笑,“你以为为什么会有这种专门通道?”
“莫非有什么隐情?”“呵呵,多说无益。你只要知道,没有足够背景的话,连政审那一关都过不去。”
“是我突兀了,看来怪梁兄也有自己的苦衷。”押挝摇摇头,“我知道你现在还信不过我,不过我还是把话放在这,我不想和朝夕相处的室友成为敌人,希望和你交好。相见是缘,看在晌滢的面子上,我希望我们三人能在学院生活中留下美好的回忆。走吧,文艺学院的考试快开始了。”
……
“那天我们医药学院考试回来以后,晌滢也开始认真准备她的文艺考试了。”押挝和怪梁同行前往文艺学院,“你一直在宿舍里可能不知道,晌滢联系了女生宿舍两个人,我们的朋友皛掸和她的室友拖昧,还有男生宿舍的感泊和掾疰,5个人搭了一个组合参加考试。嘛,其实他们四个早就联系好开始排练了,晌滢是托着皛掸的关系后来加入的。不过她有武道基础,还有风月会所的舞蹈功底,还是很容易赶上进度的。感泊的经验是,组合表演比个人才艺更容易过,所以有了这么一出。总之可以期待,他们的表演不会令人失望的。”一路上押挝有一搭没一搭聊着,怪梁还是哼哼唧唧没什么话说。“晌滢在台上看到你给他助阵的话一定会超常发挥的。”
……
“马上就是我们的时间了。”感泊赫然担任了这个5人组合的队长,“大家深呼吸,放松心情,摒除杂念,按照我们彩排的心态,正常发挥就好。”5人此时在舞台旁排队,前面的考生竞争实力都很强,他们压力也不小。晌滢一边深呼吸,一边还是在围观群众中来回扫视,试图找到那个身影。文艺学员的考试是最热闹的,连报名人数最多的武道学院都难缨其锋,这是因为许多无关人员都会来看歌舞演唱会,场面气氛十分热闹活跃。院方对此不仅不反对,反而提供服务,没有门票费,还提供免费餐饮服务。毕竟学院培养的都是将来要上舞台的明星艺人,岂有不能面向观众的道理。
扫视一圈无所获,晌滢有些失望,不过还是很快平静下来,登上了舞台。三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少女各在前台摆着Pose,皛掸和拖昧半跪,烘托着领舞晌滢。两名男生分别执掌拨弦乐器和打击乐器站在其后。在皛掸的强烈要求下,少女们的打歌服还是遮得比较严实的,没有什么暗示意味,单纯展示青春美好的气息。皛掸本人更是穿了长裤,不像拖昧和晌滢都是尽情展现出黑靴白丝美腿。
晌滢微笑看着观众们,观众们则看着她们的腿。
“晌滢加油!”不待报幕,台下突然响起了喊声。循声望去,果然是押挝。
晌滢回以甜甜一笑。“怪梁没来,还有押挝哥嘛。”晌滢安慰着自己。“等等,旁边那是!”看着押挝身边一言不发,斗篷中一双血红眼睛看着她的银发少年,晌滢俏脸腾一下就红了。“他……他居然来了!”
主持人开始报幕。“下一个节目是,感泊、皛掸、掾疰、拖昧、晌滢五名考生的组合歌舞,《响喜乱舞》!”
音乐起。晌滢摆着Pose,深呼吸,压抑着躁动的心跳。“冷静,冷静,怪梁和押挝哥都看着呢,一定要让他们看到最棒的表演!”
静静西沉的日暮之光
将蓝色吞噬的天空
哀叹的空想是如此虚无
溶解消散于夜色之中
三名少女尽情热舞,看得观众们目不转睛。不过暂时还没有喝彩声,因为之前的表演也不逊色。
繁华的色彩也随之黯淡
啊啊 骤然而起
祇园精舍的钟声敲响
这个世界仿佛
在一瞬之间
宛如梦幻一场
美得不可方物
音乐节奏猛然变得紧密,仿佛在酝酿着什么。三名少女若无其事地转身。一挥手,啪!三把折扇绽放开来。持扇做了几个衔接动作之后,三名少女将折扇上的特殊装置绕在手指上,转了起来!在奇妙的力道控制下,折扇仿佛没有动力,自主地绕着少女的手指打转。晌滢更是左手轻轻一甩,折扇打着转抛向空中,翻了个旋精准地落在晌滢早已准备好的右手指上。这一招花哨的炫技顿时让观众席中传出口哨声。评委席中,坐在首位的红发老者,昏黄的老眼猛然爆出精光,似乎认真起来,期待着什么。
来吧起舞吧
让双手挥舞起来
哟 哈 尽情起舞 嘿
正因今宵短暂
生命才更值得讴歌
嘿 嘿 来吧来吧来吧来吧
少女们舞着扇子尽情展现柔韧的身段、精湛的舞技,一切都糅合在快节奏的乱舞中。“哟嚯~”台下男生们的起哄声中,晌滢甩起折扇,翻了个连续筋斗绕着舞台一圈回到原点,正好接住落回的折扇,晌滢身为武者的速度优势淋漓尽致。
来吧放声欢呼
让声音汇集起来
哟 哈 尽情高歌 嘿
让喜悦之声轰动
响喜乱舞
音调一转,热烈喜庆的主旋律突然变得妖异,三位少女扇子一收,咬在口中,体位放低,花枝乱颤,如同触电一般。相比于之前的动作,幅度小,频率高。观众们猛然安静下来,似乎忘记了喝彩,忘记了鼓掌。
时光流逝 不会为谁
而停下步伐
转瞬之间就会迎来终结
渴求之物此刻要紧握在手
不要蹉跎时光
去做无谓的心理准备
晌滢再次开始炫技,倒立,头顶地,双腿开叉,原地旋转起来,如同一朵舞台上盛开的妖花。权威席位上的评委们狠狠咽着唾沫。
若是我说我想要你
你是否会给予回应?
干脆一些直接回答
花一匁
可并非如此而已
怎样都好吗
是喜欢?还是讨厌?
呐 让我倾听
若是世间万物
终会烟消云散
那何不灿烂地绽放于此
变奏结束,旋律逐渐和缓下来。不待观众们喘气,少女们唰一下再次开扇,遮住脸,一番衔接以后,音乐再次加速,又开始转扇子。评委们相视而笑,连连点头。
来吧起舞吧
让双手挥舞起来
哟 哈 尽情起舞 嘿
正因今宵短暂
生命才更值得讴歌
嘿 嘿 来吧来吧来吧来吧
来吧放声欢呼
让声音汇集起来
哟 哈 尽情高歌 嘿
最后的高潮,观众们兴奋呐喊,“呦”“哈”“嘿”都是大家一起喊的。
希望悲伤无奈随之消散
响喜乱舞
来吧来吧来吧来吧
让喜悦之声轰动
响喜乱舞
收尾再次变奏妖异风格,晌滢来了一段滚地陀螺·倒叉转花,卡准时机和另外两位回归起始Pose,完美收官。
《GARNiDELiA - 響喜乱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