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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末世的激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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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玉表达完曹芳华的意思德川公方苦笑良久,德川公方身边的近藤已经头发上竖右手大拇指在刀镡上蠢蠢欲动。谢东君狠瞪着他加上德川元吉对他使了个眼色,近藤勇次才一脸不满地罢手。

    “既然是庆雄的话,我完全没有意见!他毕竟是我唯一的儿子,希望使者尽快向曹家大小姐转达我的意思。”德川元吉做出的决定让追随他的家臣和武士们全都懊恼地低下了头颅,因为脑子没有坏掉的家臣们都很清楚曹家愿意扶立庆雄一定是因为庆雄早就成为了曹家的傀儡。

    把德川家几百年的产业交托给一位外人拥戴的傀儡,实际上和直接白送于他人没有区别。所以在德川公方做出愿意让位于庆雄的决定之后,德川元吉手下一些性情刚烈的老臣果断选择了剖腹自杀。他们以为以这种极端的方式让德川元吉收回成命,德川元吉不为所动因为他自觉现在已经没有选择。

    尽管德川并不相信凭庆雄的力量可以在几年或几十年后摆脱控制,但至少交托到庆雄手里的并不是一个破碎的江山。大批政府的武装开赴到了三河地区大战是无以避免,依仗着谢东君的火焰和流迦掌握的秘术政府军只能前赴后继的送死而已。而与德川反目的政府组建了新军黄葵军,黄葵军因为一直在暗中接受军费的大部与暗中训练倒是能和德川本部的人马分庭抗礼。

    整个倭邪国的军队在法定的框架内一共可以维持60万,其中德川公方作为军部的领导者控制其中的25万作为自己的亲兵。算上私下里为自己效力并接受训练的武者,德川所控制的军力也就撑死到39万。而政府和议院联合在一起就可以走法律上的便利扩大属于他们自己的势力,换言之就是可以大范围的义务征兵而德川只能自掏腰包有限制的进行遴选募集。

    虽然叛出议廷能减少一些限制,可是在自己的辖领三河地区能成为兵源的人也是有限的。各方面都符合要求的也就不过一万八千名成年男子,女兵虽然可以考虑但毕竟不是上佳之选。德川仅有三河之地就算能从其他地方调集40万众,和政府军开战在各方面也占据不了多少优势。德川身边效命的武人也不不能比拟为政府军效力的井田流、田中流、一刀流等流派的精英武者,虽然在忠诚上这些武人绝对能堪大用。

    流迦虽算是有万夫不当之勇但不足以让整个战局完全地向德川倾斜,没有谢东君这个天鸡国的外援恐怕三河之地早就血流成河。荀玉离开三河的第四天典韦和关东主带着德川庆雄归来,德川元吉当即召集所有的家臣为庆雄接风洗尘并择日举行让位的仪式。从此德川家的将军之位就是庆雄的了,退出一线的元吉看着稍显成熟庄重的庆雄觉得把位子让出去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家臣和武士们的疑虑也算被打消,因为曹家派来的只是两位作为护卫存在的武人。他们并不能左右或干涉幕府朝局,就算元吉退出了权力中心也并不意味着德川几百年的基业转手他人。上任以后德川庆雄倒是表现得和传闻中的废物不一样,而且对待众家臣也比较谦和有礼。这样的话德川倒更觉得此时退出最合适不过,元吉每日和谢东君讨论些关于名刀的事情。

    “我们这个国家现在乱成只配讨论些失传之物了,可惜谢君好像这次没有佩带龙鳞爻。”德川说着便将自己现在仅有的一把名剑丢向了谢东君,谢东君接过这把名剑一看只是一把漆红抛光的木剑。虽然木质坚韧刃口被打磨得也算锋利,但掂量一下比起德川向他展示的其他名剑要逊色不少。

    谢东君迟迟没有对这柄木剑做出评价,德川笑了笑:“你一定觉得他很差劲吧!但这算是我仅有的刀剑了,因为让出了将军之位进入臧库取出名刀的权力也没有了。这把是作为我本人学习剑术时所用的木剑,我称呼这把剑为桐老爷是我从未舍弃过的剑。”

    谢东君将桐老爷奉还给德川元吉:“我没有看不起它的意思,只是制作这把剑的材料与其用来制造刀剑不如制作乐器。”

    德川则取笑道:“谢君我从不记得你说过你懂声乐啊!不过这一点你倒是蒙对了,这柄木剑确实是把一好琴拆了后做的。说来惭愧这是一桩血泪史,家父为了不让我醉心于文艺将我最喜欢的古琴毁了打磨成了这个样子的剑。到现在我既在文曲上没有剑术,在剑道上的进境也很差甚至做了一个糟糕的将军!”

    谢东君在食指上燃着一缕细长的青色火苗:“这才是我最常使用的剑,而其实我并不是这把剑的主人。或者我用过的每一把剑都不属于我自己,光正和龙鳞爻我就是想将他们带来也做不到了!因为它们已经不属于我个人了,或许我比你还糟糕!”

    在谢东君与德川有说有笑的时候,作为新任将军的庆雄正把自己关在书房里面对一堆又一堆文件。将军之位确实乏味但已经是他万万不能失去的存在了,当除了将军身份之外什么都不是的时候往往会比任何人都重视权位。如果把自己弄得除了将军之外什么都不是的话德川元吉用自己的一生在及格线上飘过,庆雄则是有目的地让自己一无所有成为他人眼中的废品。

    如果异域恶魔愿意多给德川庆雄一些时间的话,庆雄会是最为合格的将军而不是一位只忠于自己职分的末代将军。从年幼时期知晓自己是将军之子的庆雄便一点点地自绝于天下,他开始以将军的身份来衡量身边的人是否值得与他打交道。长此以往他就被打上了孤僻不合群的标签,成为了同学间相互取笑和作弄的对象。

    庆雄则开始视一切的感情羁绊为虚假,因为一切只是因为自己是将军的儿子才存在。对除了将军之外没有任何兴趣的庆雄没有参与任何社团活动,或者说这些社团的成员本来就没有接纳庆雄的意思。庆雄也没有在乎因为他觉得自己真的成为将军的话,这些人的膝盖都是弯的这些人的骨头都是软的。如果不是的话,剁碎喂狗就好了。失败者会有尊严,才是人世间最大的笑料。

    庆雄如愿做了将军也就是新闻上说的反政府的头目,在众家臣勠力同心和几位强大外援的协助之下庆雄逐渐打到了京都。庆雄对没有在第一时间丢下武器的人狠下杀手,就是成为没有抵抗力量的战俘也绝不放过。只要窝藏着敌对分子就算是对视为文化遗产的古建筑也会让谢东君点上一把青蓝的火焰,释迦堂家和天王寺家因为站错队被全族杀光就算谢东君和流迦出面也不能让庆雄收回成命。

    一切就和曹芳华所想的一样,庆雄这个将军一定会是个刮去倭邪国大量血肉的宝刀。德川元吉履行了退位时的承诺,就算是听到庆雄做出更为发指的事情也不为所动。庆雄让追随自己的武士化身修罗,所过之处均是血海与燃烧着火焰的炼狱。一面对付着政府组建的黄葵军一面要清理大批变得漆黑的怪物,让德川元吉与谢东君没有想到的是几次征战下来其他地所能见到的活人无几。

    再加上庆雄绝不放过有负德川之人,庆雄做到了让流迦忍不住骂他是暴君的地步。庆雄没有怪罪流迦接下来的话让流迦无法去反驳:“三河生产的粮食不足以承担你的博爱,没有粮食收容下来的人一样会成为敌人。三河之外自从黄葵军转向矛头功向我们,不去抑制异变大部分的地域早就被一群怪物挤占了。你觉得除了京都范围有存粮还能维持生产的地方有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