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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名称的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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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尔吉察觉到背后异样的安静后,直接回到了昏暗的草屋里。靠着敲击燧石点燃身边的枯草,加尔吉看到自己的父亲倒在了用柴草拼搭的床上,加尔吉再也没有感受到传自于父亲身躯的温度。而哈拉送给加尔吉父子的食物已经被父亲全部吃光,加尔吉才反应过来哈拉送给父亲的那包食物里有问题。但是他没有可以用于复仇的手段,不论是从波瑠国既定的法典还是世俗道德的角度来说,杀死一名无名仆役根本不算罪过。

    加尔吉的父亲除了再教授加尔吉必要的口语和宗教神话之外,也冒着杀头的风险传授给加尔吉传授给了加尔吉一个专门用于危险场所的词汇——危机。加尔吉借着微微火光看到了养父在临死前挣扎着没写完的像虫子爬着的文字,这是加尔吉唯一会留给自己的词汇因为加尔吉只懂这个。养父留给这个尽最后力气而没能写完的文字,只是为了告诉加尔吉一个讯息——逃。

    加尔吉只能匆匆地用草屋里的柴草掩埋着养父的身躯,趁着夜色准备逃离哈拉所管辖的地域。不料在逃出哈拉庄园的必经的隘口处,哈拉和他忠实的护卫早就执着火把守护在那里。加尔吉只能躲在某处岩石后,看着哈拉的护卫牵着猎犬在巡视。哈拉仿佛已经知道加尔吉就躲在附近,于是它用着像号角一样的东西扩大了自己的声音:“加尔吉我知道你就在这,这里是你唯一会到达的地方。如果你再不出现的话,我不能担保你的父亲最后剩存的头颅会不会被我饲养的猎犬们当作晚餐。”

    哈拉举着一个黑色包裹,他用来举着这个包裹的部分正是像头发一样的东西。加尔吉在较远的阴暗处并不能看得真切,不过此时的加尔吉并没有别的选择。因为如果哈拉的真面目是一个恶棍的话,那么会做出发指的行径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另外在波瑠国仆役不允许被独立安葬在一方土中而是被剁碎尸骨集中乱葬一处也是明文公示的,毁坏一个仆役的尸骨作为地主的哈拉是完全不会受到法律和世俗道德的指摘的。

    加尔吉忍住了悲愤的情绪自己出现在护卫们的面前,护卫们自是毫不费劲地就将加尔吉扭送到哈拉的面前。哈拉还是做出一副有礼而热情的样子对加尔吉说道:“为什么要从我的庄园里逃跑呢?你已经吃过我送你的解药,按道理讲你应该和你的父亲一样进餐。并且会平安无事地仅把你父亲的死当作意外!然后留下来继续在我这里只做些跑腿传话之类的轻快活动,你应该很清楚逃奴的名字是会被主人取消的!”

    加尔吉看着哈拉抑制住了所有的负面情感,还用仆役应尽的礼节叩拜后作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和我一起用餐的大家一定也是死于意外了?因为你我都没有中毒,我没有道理怀疑到你身上。可是我的父亲留给了一个词汇,告诉我这里危险要尽快逃跑!”

    哈拉友善的脸上顿时阴暗下来接着狂笑好久才说道:“如你所言的话,我大可不必为了杀死他而感到丝毫的内疚和忏悔了。因为仆役擅自学会文字,或将文字传授其他仆役是可以被主人处死的。我真的很意外,你居然会这么地诚实。相信我你如果打算留下的话,我可以考虑让你活得更加轻松!”

    加尔吉不再有任何怨愤的情绪,而是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你原有的打算是让我当我父亲的死只是意外的话,我真不知道你还要一群不相干的仆役一起送死做什么?”

    哈拉这时脸上的笑意让加尔吉只能用变态来形容:“还能是为了什么?当然是让你因为你没有死而遭到其他活着的奴仆的家属的怨恨啊!试想一下唯一在灾难中活着的幸存者会受到祝福吗?他只会被喊成灾星和导致被害家属死亡的元凶啊!”

    加尔吉还是忍受着维持着镇定:“所以这时你会出面维护我,我只能成为完全站在你这边的狗!因为你是整个士师家的支柱,仆役们只会把仇恨转向我。我没有猜错的话,你送给我名字的时候就是这么想的吧!”

    哈拉看似微笑实际上气得连上唇的胡须都有些飘起:“你果然聪慧超过了你的父亲,所以我可以准许你把你父亲仅有的头颅找个好地段安葬作为对此的嘉奖!不过之后你只有两个选择,一留在这里接替你父亲曾经的工作成为被仇视的对象,二以逃奴的身份离开这里依然为一切罪过买单而遭到追杀。你既然这么聪明,就知道应该最正确的选项吧!”

    加尔吉最后一次对哈拉行礼后站直了身子对哈拉说道:“对不起我父亲的遗言是让我远离危机,这是我最后一次站在恩情和世俗道德的立场上对你行礼。从今以后我们再无瓜葛,请让我亲自寻找能安葬我父亲头颅的地方吧!”

    听到加尔吉的答复哈拉将加尔吉养父的头颅直接抛向身后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隘口,加尔吉连滚带爬走出了哈拉地盘的边界。第二天逃至一片乱石滩的时候,加尔吉觉得这里应该少有人会打搅于是在这里挖好了一处小土坑。可当他打开哈拉丢给他的包裹时,他终于忍不住仰天怒吼数声。因为里面装着的是加尔吉养父已经碎掉大片模糊成一团酱般的脑袋,加尔吉想去控诉而哈拉享有不被整个波瑠王国朝野社会追究其罪责的特殊身份地位。而且哈拉一直维持着表面上的伪善,自己出逃就等于背负害死十几个仆从的罪责。在波瑠国的法令中哈拉也会站在原告席,指责加尔吉破坏他的财产。

    哈拉后来还真这么做了,波瑠国的法庭也宣判哈拉是胜诉的一方。加尔吉被抹去了名字成为了第九十三号逃奴,可是波瑠国的卫兵怎么会倒出功夫追捕一个没有名字,连体貌特征也只能被描述个大概类型的孩子呢?正常的巡视警戒任务结束之后,他们还要忙着讨好酒馆里新招进来的乡下姑娘呢!

    不过整个波瑠国还是有关心这件事的人,她恰恰就是哈拉所在领地处于的那个省份的祭司。这个女祭司以预见未来而知名,她梦到祖先说让她绝对不能放过自己领地里所有名字叫加尔吉的男孩。甚至连发音类似地也要好好地查清底细,宁可错杀不能错放。女祭司因为这件事情招来了波瑠国其他的祭司,七位祭司们经过商讨后一同像波瑠国王进言希望能灭掉所有在波瑠国境内被叫做加尔吉的男孩。

    波瑠国王知道七位祭司放下职务一同前来的意义,于是直接答应了祭司们的请求。可这么做的结果只能让加尔吉们纷纷改换称谓,加尔吉也成为了整个波瑠王国的禁忌。而女祭司通过祭司们向其脑袋上灌洒圣水的仪式看到了更可怕的预兆,那个被叫做加尔吉的少年会骑着一匹全身雪白的骏马在大地上驰骋。白马踏处,只余一地死寂。除此之外女祭司没有获得其他方面的征兆和启示,国王也不想因为毫无根据和预兆的事情时刻绷紧神经,于是搜寻加尔吉的行动不到4个月便告终结。不过朝野上下“加尔吉”仍是起名字的禁忌哪怕是同音的都不行,而真正的加尔吉早已经失去了名字无迹可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