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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阿倍野的密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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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谢东君的指导下,德川元吉修炼出了如同鬼魅般的步法。这种步法是根据冥府鬼差用以夺命的鬼拦步所改进的一套适于凡人使用的移行之术,学成之人在外人看来不需要屈膝迈腿就可以移动一段需要疾跑才能完成的距离。更可怕的是这种步法行走在地不会留下声迹,配合倭邪国的民间武士们修炼的隐遁之术可杀人于无形。德川元吉十分满意谢东君教授他的此套步法,当即奉上自己腰间的金饰宝刀作为恩赏。

    “公方您将您祖辈还有您自己的佩刀都交给我了,那您岂不是没有武器可用了吗?”谢东君抽出宝刀细下观摩,在这柄宝刀的刀背上遍布着多层次的波浪状的纹理。最靠近刃口的波浪状纹理隐含着不易被察觉到的冰蓝色,此刀必定是采用不可外传之法经千万次锻铸的不世出的名作。谢东君可以断定此刀的价值不下于吉宗老爷为自己打造的光正,真没想到这位公方居然豪爽到这程度。

    “有剑圣指教我的这套技法,我就算不能击毙刺客至少对方也追不上我。遇到真正能称得上刺客的存在的话宝刀在我手里根本毫无作用,倒不如交到能配的上的人或能保护我的人手里。”谢东君闻言在不及刹那的闪瞬之间已经将宝刀横在德川元吉的颈上,元吉没有半分地慌张而是直接闭上了眼睛。德川元吉的护卫近藤勇次和土方平岁察觉到杀气直接冲进了观音寺佛塔顶层阁楼,他们火速拔刀准备营救德川公方。

    “都给我退下!西来大人真想杀我你们根本没机会看到还活着的我!”德川喝退两名亲卫的同时,他脖子上的宝刀化作蓝白光芒飞回鞘中。两名护卫不太理解地对视了一下便依言退到了一层的客房内,没有德川的命令他们是不会再过来的。

    “如果我刚才真的想杀你的话,你有把宝刀或许还有保住性命的机会。我奉劝公方大人把宝刀收回,一代堂堂将军身死而身上无宝剑岂不是太寒酸了。”德川听到这话露出一抹笑容,他没有从谢东君的手中接过宝刀看样子是铁了心要送人了。

    “剑圣大人说的没错!如果阁下真的不希望我死的寒酸的话,在我下葬的时候再奉还这柄宝刀也不迟啊!”谢东君闻言仰天笑过之后命吉宗家的剑僮今后也要养护好这柄公方赠送的宝刀,剑僮捧着宝刀小心地回到了保养刀剑的库房。二人继续远到各国风物近到京都附近小吃无话不谈,言谈间德川向谢东君发出了一道去阿倍野游玩的邀请。

    阿倍野是一处规模不大但多处保留古风建筑颇有特色的小城,因为当地大族与政府、公方的协同作用这座小城只维持很少的人口。住在这座城里的规矩比在倭邪国国都黄户的规矩更多更严,因为阿倍野不是个普通的地方。是倭邪国妇孺皆知的最恐怖的阴阳道盟第一代盟主的生身之地,在倭邪国有着不输于黄户最大神社和元首家庙的神圣性。要求这个国家世代维护阿倍野城的圣洁,正是阴阳道盟第一代盟主弥留之际对政府和公方的嘱托。

    整个倭邪国人没有拒绝阴阳道盟第一代盟主的理由,因为第一代是世界公认的会法术的强大存在。相传这位阴阳道盟的首位盟主是一个随便洒一堆纸钱就能召唤出百万大军的家伙,八百年前这位阴阳道盟的盟主才是这个倭邪国真正的主人。而那时的倭邪国与天鸡国关系不错,时有倭邪国派出学问僧和使团大队渡海奔赴天鸡国学习交流的盛况。这位阴阳道盟的开创者与天鸡国的天师道盟之间关系无比亲密,这神秘的第一代阴阳道盟盟主甚至公开说自己的咒术得传自天师道盟。

    所以阴阳道盟世代有着不可不尊敬天师道盟的训诫,爱屋及乌在倭邪国诸侯企图在天鸡国烧杀抢掠的时候阴阳道盟公开宣布与倭邪国军政界划清界限。虽说阴阳道盟因为这样的决定而在一段时间内得不到重用,甚至失去在朝堂上得到供奉的资格。直至现在阴阳道盟也没有恢复其原本官奉宗教的地位,但这丝毫不影响阴阳道盟成为轰动倭邪国朝野的第一大宗教派别。就是从身度国传入倭邪国已久而自成一系的天莲宗僧道也根本难以在地位和影响上望及阴阳道盟的项背,虽说供奉佛世尊的天莲宗也一度形成了可与武人势力相抗衡的僧兵势力。

    与德川公方初至阴阳道盟的圣地阿倍野,果有阴阳道盟的人前来迎接。这阴阳道盟中的大部分人都是身着黑袍头戴高尺余的黑尖帽,一些看起来像领头的人则穿着雪白的服饰头上戴的黑尖帽要更高一些。阴阳道盟的人引领谢东君和德川元吉来到了阿倍野神社的正殿,在那里自是有话事人等候着公方及其邀请的贵客。阿倍野神社供奉的却并不是阴阳道盟的第一代当主而是第一代当主信奉的冥界主君,谢东君看到阿倍野神社供奉的神像登时反应就不对了。

    德川元吉是第一次看到谢东君全身颤栗的样子,直到阴阳道盟的话事人轻轻地将素手安放在谢东君的肩上才多少消除了其心中的不安。谢东君也不是无缘无故就表现出极为恐惧的样子,因为阴阳道盟的阿倍野大社所供奉着的正是送谢东君来到这处尘世的少年。不安稍加减轻谢东君才注意到了站在他身后的话事人,谢东君为自己的一时失态向对方致歉。对方自然用天鸡国的语言告诉谢东君“没关系的!”,谢东君从这戴着白色狐狸面具的话事人的声线中不难判断出这应该是一位年轻女子。

    话事人向德川公方和谢东君行过大礼后摘下了戴着的狐面,让谢东君感到惊喜的是狐狸耳朵居然不是装饰。粉面桃腮一头胜雪的银丝,青蓝的瞳仁虽然看着迥异于常人不过长得可爱的话就什么都不是问题。她向二人道明了自己的身份:“阴阳道盟现任盟主阿倍纱夜子见过德川公方及观音寺剑圣,我们招待不周之处还望见谅。对了观音寺大人为何见到我们阿倍一族供奉的尊神如此紧张,难不成是以前目睹过神迹吗?”

    谢东君不想透露太多便随便编了个借口说:“我只是太意外了,这个看起来像小孩子的神明居然会是你们家的主神。”

    纱夜子笑着问:“请问观音寺大人能猜测一下我的实际年龄吗?”

    谢东君不是很理解对方的套路:“这个问题我想不用猜测了,路上公方大人已经为我介绍过了阿倍野家一共就两代家主。初代享世百年,从二代正式继位到现在一共七百多个年头。所以纱夜子小姐按照普通人家的齿序年轮排列的话,怎么说也是祖奶奶以上的级别。但我不觉得这和我要问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啊!”

    纱夜子莞尔一笑:“对啊!外貌和年轮没有直接挂钩的关系,那个头、外貌之类的和是否应当奉于尊位之间就一定存在关系吗?”谢东君听懂了对方的意思,但还是觉得被自己误导的纱夜子认真起来的表情很有趣。德川看懂了什么却还是如闷葫芦一般秘而不宣,纱夜子在谢东君莫名其妙地笑过之后亲自为他和德川奉茶。

    谢东君不像德川那样对茶叶充满什么兴趣,他直接像喝水般一饮而尽:“公方大人把我请到这处神社可不是光接受招待享受风景这么简单吧!”

    德川没有拐弯抹角:“我下个月十五日要和贵国一位著名的将军在这里会面,我需要一位更强悍的护卫以壮声势。因为密会是在下个月的十五日,所以我是有意请西来大人陪我同游也不是虚言。”

    谢东君打量起纱夜子:“公方大人,好像纱夜子小姐更加合适。公方大人不是说过阴阳道盟的阿倍家世传奇术吗?”

    德川叹了口气:“西来大人那也得能请得动才行啊!阿倍家也算是皇裔就身份和地位而言,我德川家是不能随便开这种玩笑的。”谢东君不知道德川要见的是夏侯刚便答应担任德川家出席密会的护卫,反正也不是杀人的工作答应下来并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