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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决死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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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东君和剑圣之间总是各自进了一招后匆忙地退回,好似只是在反复试探而并不打算出手。在场的观战者中唯一的大剑豪一刀斋老当主则为众人指点道:“以为这两人是互相玩耍的,实在是太不懂这场对决了。剑圣与这位观音寺家当主从一开始就在进行搏命的较量,只是二人砍出的每一击都让对方不能更进一步。老夫也是很久没有看到这么凶险的比拼了,特别是能让井田家当主每每退却重整态势的较量实在太少见了。”

    诚如一刀斋老当主所言,二人的确是在搏命。而井田剑圣在一次次铩羽而归的过程中嗅出了阴谋的味道,他开始理解一刀斋前辈的真正用心只是现在想后退已经来不及。一次次全力进攻而一次次地退却,如此反复恰恰是在慢慢地消磨各自的锐气与耐性。先忍耐不住的一方必是粉身碎骨的下场,如果这就是对方早就谋划好的实在无比恐怖。

    井田想从这可怕的循环中脱身根本就没有半点希望,对方每次都是用自己必须全力应对的招数不耗不行。四个小时消磨过去井田发现对方连呼吸都没有急促,相比之下自己的脸际已经淌下汗来。战斗越拖对井田而言就越发不利,因为当他没有相当地反应与力量去应对对方某一击自己的全身便会暴露出破绽。

    一刀斋也看出了剑圣处于被消耗的逆风,说高明也好说卑鄙也罢但观音寺家的小子的招数是绝对的强者才能发挥出的。因为没有强悍的实力和耐力是没有办法把井田家的逼到那个份上,战斗拖到第八个小时井田虽说还能应对谢东君的猛劈不过已显疲态。谢东君并不急于在这时获取些什么战果,他要等到对方真正没有反应的力量意识模糊的时候刺出轻松夺命的一剑。对方有力气时候的反扑是致命的,因为对手是井田剑圣。

    谢东君本身就是鬼差体质并不在乎拖,那就索性继续拖一直拖到了第二十七个小时。井田剑圣虽能招架谢东君的进攻,但每次格挡都要被击退几步。可是时机还是未至谢东君还是不敢大意地退却了,虽然没能获得实质性的进展但这样却剑圣更加难以支持。因为谢东君连让剑圣做困兽的机会都不给,一点点地让时间夺取剑圣仅存的体力。一刀斋在地十个小时就已经闭上了眼睛,因为胜负已定根本没有理由再看下去了。

    剑圣跌跌撞撞还是撑过了第三十二个小时,他的呼吸极为粗重心脏快从嗓子眼里蹦了出来。因为谢东君加快了进攻的频率,可是只要井田还拿的起剑谢东君还是在挥出万钧重刃后电步后撤。终于到了第三十六个小时井田手中的玄痕差点从手中飞出,接下谢东君重招之后人也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在场观战的慈莲华光之流都哈欠连连,一刀斋早就沉睡过去。井田却不能倒下,只能拖着愈发疲累的身体绷紧绷着神经迎接下一次重击。

    第四十二个小时过去,井田的身上已经多处挂彩但均是轻微的伤痛。这并不是谢东君有意为之,而是剑圣拼命格挡防御的结果。可那只是剑圣最后可以用来反扑的力量了,谢东君依旧按照原有的打法迅猛出击后果断退避。最后在第四十九个小时,剑圣连站起来的力量也没有了。剑圣没有选择继续打下去而是趴跪着做出献刀的动作,这个动作象征着比试的结束。从接过井田光员郎手中佩刀的那一刻,谢东君就正式地以挑战剑圣的方式成为了倭邪国真正的剑圣。

    “你赢了!接受了我的佩刀,你做为胜利者可以随意处置我的生命。在我们国家这是不会受到非议的,动手吧!”井田剑圣费劲地调整好坐姿,闭上眼睛决定接受战败的命运。谢东君还是能听懂剑圣说的这句话的手中光正便如电般出鞘,却被控制好力度仅是用刀背在井田的颈间留下一道浅痕。

    这用刀背划出的轻微伤口自然不能要了井田剑圣的性命,井田为自己还活着感到很意外:“为什么不杀我?你来的目的难道不是……”谢东君将井田的佩刀奉还并用自己学得并不熟练的倭国语言回答:“从今天开始我手中的光正才是剑圣之刃,我来到这个国度的目的确实是来杀死倭邪国的剑圣。请问井田先生您在献出佩刀之后还是这个国家的剑圣吗?”

    井田员光郎从谢东君的话语中听出了什么朗声大笑,道场的学徒们为井田还活着倍感欣喜。谢东君以得胜者的姿态离开了井田道场,一刀斋早就被井田的笑声惊醒了:“他没有杀你?”

    被学徒们搀扶着的井田回答:“是的!因为我不再是剑圣了,他没有杀我的理由!”

    一刀斋思考了一会儿:“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无怪他没有拼尽全力!”

    倭国历的八月十八日,观音寺西来击败剑道名宿井田家最年轻的剑圣成为新剑圣的消息轰动了整个倭邪国。战胜之后的谢东君谢绝面客让慈莲和华光帮他打发走狗仔队等一群向探知究竟的人,唯一允许慈莲他们透露给外界的消息是——观音寺西来打算在结束漫长的修行之后挑战盲侠,以印证自己的堪称剑道第一人的实力。听说观音寺西来要挑战流荡的盲侠,想通过慈莲母女的嘴打听些消息的人纷纷打道回府了。

    倭邪国人的认知中盲侠云台市贺是绝对不可能战胜的存在,如果说井田光员郎是公家承认的剑圣的话,那这位云台市贺就是整个倭邪国包括井田自己都承认其是剑圣的存在。他们认为就算是战胜了井田的观音寺西来挑战云台市贺也未免太过狂妄,想必这位新晋剑圣是注定要让他年轻美貌的妻子成为寡妇了。

    华光也不能理解谢东君那一次比一次作死的做法:“我的孩子你要荣誉的话,井田家的已经给你了到此就知足吧!那位盲侠你就算战胜他,也不会给你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利益。何必不珍惜你所得的这一切呢?对于你而言你只要身为观音寺家的当主就足够了,其他的对你而言毫无意义。”

    谢东君用绢布擦拭着光正:“谢过母亲大人,观音寺家的家主只会是你的女儿慈莲大人。至于我不过是他的男人罢了!”华光见谢东君仍坚持挑战盲侠气得摔门而去,谢东君对此没有反应只是在检查光正是否因为和玄痕交拼而留下什么缺口。华光来到慈莲的房间一副对谢东君意见很大的样子,慈莲知道母亲的来意却仍旧十分平静。

    “我的女儿这位西来大人的眼里好像只有剑与血,本来我想成全你的任性但我实在无法容忍你如此地糟践自己。我相信这小子就算能战胜盲侠,也不会愿意做一位合格的丈夫。就算是这样你还打算继续过这种没有真正意义上家庭幸福的生活吗?”华光希望女儿与谢东君结束这段看起来不会有结果的关系,不过慈莲好像另有想法。

    “请问母亲大人,合格的丈夫是只会围绕着妻子家的事业没有远图的男人吗?我已经是一位真正的剑圣之妻了,从如此我已经无比幸福了。西来大人注定是一位前途远大之人,又岂会久在家门呢?”听过女儿的主张华光气呼呼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摔门声隔着楼层可以听见。

    谢东君其实所知的线索只有一刀斋所言的那位盲侠会出现在赌坊,也许在京都是碰不到运气的。谢东君跟曹芳华交代过新的进展,曹芳华那边传来的讯息是这样的:“你已经把必须要完成的给解决了,如果那位盲侠没有找上门来的话可以就这么算了。你已经在倭邪国成家,在没有新的任务需要你出手的时候是去是留凭君喜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