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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楚倩的双眼也开始淌血。
卓远明白，这是猛鬼层次特有的现象——诅咒。
每个猛鬼都带有独特的诅咒能力，恐怖异常。
除非持有特殊的防御性鬼器，否则几乎无法抵挡。
比如眼前这只隐形猛鬼，其诅咒就是使人持续流血。
无论是人还是邪物，一旦中招，鲜血将止不住地流淌。
失血越多，身体就越虚弱。
在卓远看来，这个诅咒虽常见，却并不普通。
某些强大的邪祟，其诅咒甚至能直接斩断人的头颅，对普通人来说，无疑是死亡的宣告。
这也是为何厉鬼出没之地，往往伴随着大量平民伤亡的原因。
猛鬼收割人头的速度快得惊人，它们走过之处，往往瞬间变得人迹罕至，连鸡犬都难逃厄运。
而拥有防御性鬼器的，唯有猎鬼者。
类似他们的驱魔学院，那里是城市中最避风的港湾。
因学院内部，藏有一件壮硕的防护鬼器，其覆盖范围涵盖整个校园。
任何诅咒踏入其中，瞬间便会失去效力。
若非这防御鬼器，一旦恶鬼突袭，恐怕人类的精英部队将无一幸免。
然而，卓远此刻的情况却有所不同。
得益于邪祟的庇护，他免于厉鬼诅咒的侵扰。
对邪祟而言，流血非但不会夺走生命，只会削弱它们的力量而已。
这一点，颇具玩味。
邪祟的诅咒能杀人，能弱化同类，却无法直接杀死其他邪祟。
也许，这是邪祟内部防止自相残杀的机制吧。
毕竟，若是同类相残成风，这些独行侠般的邪祟，或许早已在内斗中消亡大半。
流血的诅咒持续作用，楚倩的梦魇让鬼使的身影逐渐显现。
它像一颗庞大的肉瘤，全身布满瘤块，肚脐眼处还生出一条蛇。可以说，它的形态怪异至极，丑陋不堪。
卓远对此感到一阵反胃。
他低声问赵欣雅：“你说，你们鬼族的将领都这么丑吗？我想知道，你们一家怎么吃得下饭？这不会影响心情吗？”
赵欣雅并未回应，只是瞪了卓远一眼。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说这些？不过，她也仔细审视了这鬼使。
嗯，的确丑陋。
以前未曾察觉，如今越看越是心烦。
“或许，我太久待在人类世界，审美已经与人类趋同了。”
深思之下，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看来，以后得跟这些丑陋的人类保持距离了。”
她暗自决定，绝不让人类的价值观玷污自己。
她是高贵的公主。
天空中，鬼使的眼睛与楚倩一样，亮起一轮红月，略显呆滞。
但它竟自顾自地抠起脚来，毫不在意。
正常来说，被楚倩操控的鬼使应无法动弹。
而这个鬼使不仅能动，还显得游刃有余。
“果然，他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吗？让一个怨灵施展特殊技能控制恶鬼，还是过于理想化了。”
此刻，卓远对鬼气瓶的期待更甚。
仅仅几秒钟，楚倩的梦魇已耗尽她所有力量。
楚倩的眼眶被泪水淹没。
跨越等级的控制，加上流血的诅咒，让她再也无法支撑。
她摇摇欲坠，却忽然落入一个怀抱。
抬头一看，来人竟是祝绯月。
祝绯月的神情如春风般温柔，轻声细语：“你太过疲倦，回去好好休息，这里交给我处理。”
“嗯，好的。”
目睹这对女子的亲密，卓远的眼中闪烁着异彩。
照这样发展下去，三人之间的关系恐怕会变得微妙起来。他暗自窃喜，虽然表面上依然保持着冷静。当然，他所说的三人行并无他意，仅是指三个人共同做一些舒缓肌肉的活动。毕竟，日复一日的排练确实辛苦。
楚倩重返练习室后，噩梦般的肉疙瘩鬼怪解除了它的影响。它悬浮在半空中，打了个呵欠：“我亲爱的公主殿下，许久未见，你还记得我吗？小时候，我曾抱过你呢。”
卓远闻言，眉头紧锁。这个丑陋的家伙竟然触碰过赵欣雅，实在令人作呕。
“我记得很清楚，大使阁下，没想到你会站在我姐姐那边。你来是要杀我吗？现在你成了她的走狗了？”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怒。
鬼使依旧嬉皮笑脸：“随你怎么想吧，我只是遵命行事，失礼了。”
“告诉你，找人类或恶灵帮忙救不了你哦。”
话音刚落，大使的双眼骤然瞪大，鲜红的血液从它的体内涌出。与此同时，祝绯月的身体急速枯萎。
然而，奇怪的是，她的伤口不再流血。那些血液仿佛被鬼使隔空汲取，再从鬼使的身体流出。
“呵呵呵，你们都以为我的诅咒是流血吗？实则不然，我真正的诅咒是汲取血液。”
“无论让你们自行流血，或是吸收到我体内，全凭我一念之间。”
随着血液的流失，祝绯月只剩下一具骨架。就连赵欣雅也开始担忧：“你不帮你那个邪物吗？我看她似乎撑不住了。”
“别担心，相信祝绯月，她的能力远不止于此。”
就在祝绯月的血液即将被抽干之际，抽取突然停止。鬼使瞪大眼睛，试图继续，但结果令它惊讶。
它能感觉到祝绯月体内仍有血液流动，但无论如何都无法再吸取。
这时，它才注意到，不知何时，天空中布满了镜子，每面镜子都映照出它自己的诡异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