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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的反应,实在大。
他们叫嚣着,便向宁母、宁大嫂、宁二嫂、宁宝丫几个女人冲去。
至于宁语?
这就是一个大魔王般的存在。
除非是不想活了,否则,谁敢去抓她?
当然,苏家的人,也不都是一条心的。
部分人冲向宁家几个女人,在旁的村民自觉地挡在前。
比他们更快的是苏家的另一部分人。
这部分人是苏家宗族的为首之人,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嫡系。
他们一直都很是严格守矩,坏事不会去做,是非观念也强,但他们还是护犊子的。
事情发展到现在,若他们还看不出谁占据上风,还想不出如何做才能平息这场风波,那他们就真的是白活这么多年了。
所以,他们出手挡下了气急败坏的族人。
苏氏嫡子,与苏父年纪差不多,辈分却比苏父还高了一辈的苏元清沉声喝道:“我看谁敢动?”
“你们是苏家嫡系,任务就是护好我们。可你们是在做什么?你们该不会早就成了宁家的狗了吧?”苏家某些人真气疯了,张口就骂。
苏元清面色阴沉,抬手一挥,道:“带他下去,好好给他洗洗嘴,太臭了。”
其话音方落,立刻就有人冲了过来,捂着嘴,将人拉起就走。
这一切,发生得实在是太快。好些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而等他们反应过来,苏元清已经将意欲动手的几个人全给处理了。
这速度……
便是意识到苏家人不对劲,第一时间赶过来的宁语,也感觉到不可思议。
她微眯着双眸,看苏元清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
看起来,苏元清雷厉风行地将自家那堆废物带走教训,是在帮宁语。
实际上,他是在保苏家的人。
两人视线相对,苏元清直言:“他们毁掉的粮食重量,我回去核查之后,便会定下,整理出来,明天一早拿出来给大家分。至于他们的手,就请恕我无法砍了。”
一双手,之于一个人,实在是太重要了。
若只因宁语飘飘一句话,就真的砍了,那他苏家还如何在丰和村立足?
宁语点头,道:“他们敢对村里的粮食下手,无非是仗着苏家人多势众。不砍手可以,逐他们出族,赶出村子。”
“宁语,你不要太过分。”苏元清磨牙。
宁语不答反问:“苏元清,赶走,还是废掉?”
苏元清面色铁青,看着宁语的眼神,凌厉而又危险。
这姑娘,太嚣张,也太不将他放在眼里了。
萧千晔等人以保护的姿势站在宁语身前。
宁语却是半分不惧。
若无那份能力,她岂敢说出那样的话?
气氛,一时陷入僵局。
“赶出村……”
不知是哪一个村民先吼了一声。
紧接着,村民们全都开口,激动地喊:“赶出村……”
双方对峙,苏家都在看着苏元清,等着他做决断。
良久,苏元清才咬牙切齿地说:“如你们所愿。”
说罢,他扭头看向身边的苏家嫡系。
对方会意,立刻取出族谱和笔墨。
当着全村人的面,苏元清亲自划去那些人的名字,又写了驱逐书,交给族老。
族老也不喜欢惹是生非的人,可这样被人逼迫着做决定,就很难接受了。
不过,苏元清在苏家有绝对的话语权,他做出的决定,没人能改。
很快,苏家那些犯过事的族人,全部跟苏父他们一样被赶出了村子。
村中,恢复平静。
宁语则是一直盯着苏元清离开的背影。
这个苏元清,到底是什么人?
上一世,她竟从不知道有这么个人存在。
是她重生的蝴蝶翅膀改变了剧情?
还是……她遗忘了什么?
“想什么呢?”萧千晔凑近宁语耳边,低声询问。
他家小语,看起来,有些奇怪。
方才正对苏元清,她态度强硬,半分不让。
这会儿,人走了,她倒是好像陷入了某种沉思。
明明,小语从未曾与苏元清接触过。
宁语只感觉耳朵处一股炙热的呼吸喷洒而来,使得她整个人都有些发懵。
不过,也只是瞬间的功夫,她就回过神来。
她压低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我在想,村民们现在粮食被毁,税都交不上,也即将面临吃不饱饭的情况。
如果,我在这样的时候伸出援助之手。
让他们可以有银子交税,还可以买粮过活。
他们,会不会在我遇到困难的时候维护我呢?
其实,不一定维护。
只要,不在暗地里捅刀子,就是好的。”
虽说上一世宁家和苏家遭难,丰和村见死不救,还有人落井下石。
但,放眼一看,前世真正害她家的人,继苏家这群人被废后,也没有了。
余下这些村民纵然可恨,却也不是不可原谅。
毕竟,他们没有责任和义务帮必死之人。
萧千晔说:“害群之马都赶出去了,剩下的人,都还是淳朴的,如果在他们最需要的时候伸出手,他们必然会感激。”
顿了顿:“至于你说的危险,不需要他们,我一个人便足以护你周全。”
显然,他家小语不知道为什么总缺失一些安全感。
他,只读书的话,还不够!
萧千晔的话,成功取悦了宁语。
她笑着说:“我会跟晔哥哥一起努力的。有事,我们一起扛。”
“好。”萧千晔没有拒绝。
他也看出来了,宁语就是一个很独立自主的人。
他只要顺着就可以了。
宁语将自己的计划告诉家里人,经由他们同意后,方才扬声道:“各位叔伯婶子,爷爷奶奶们,我知道,这几天的变故,让大家损失都极其严重。
我这里有一个可以让大家赚一点钱的路子。
如果愿意的,可以跟我说。
等统计好了人员,我再跟你们细说情况。”
若是之前,宁语这么说,必然会有很多人询问具体情况。
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他们根本就没有选择的资格。
宁语在这样的时候愿意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本就是有意要帮他们。
他们又不是不知好歹之人。
他们的心里很清楚,如果拒绝了,或者是惹宁语不高兴了,他们就极有可能失去这么个机会。
家里人等着吃饭,还要忧愁交税。
谁能等得起?
谁能耗得起?
没有人!
几乎是宁语的话音刚落,村里人便纷纷开口。
“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