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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神棍，焦虑之中带着一点希望。
倒不是老神棍不会切圆术，而是这东西……太费神，没摇摇铜钱来上一卦快哉……
简单说，就是老神棍这人很懒，很懒很懒……
恰在此时，斐五出现了，对着老神棍一施礼，“李大人，小的正要寻您，碰巧在这钦天监的门口遇到了您……”
“斐五？你来钦天监所为何事？”老神棍平易近人，什么人都接触，几乎三教九流之辈，老神棍都认识一些，更何况，还是大理寺卿斐俊钦点的牢头呢？
“斐大人邀请您去大理寺吃酒……”
“不去，不去……最近公务很忙……”老神棍正心烦着呢，哪有功夫和斐俊吃酒？
“斐大人说，早已料到您会拒绝……”斐五微微一笑，“李大人，斐大人说了，似乎……好像……差不多寻到了您的师叔西华大法师……”
“啥？”李淳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斐五，你别诳我，斐大人真的说差不多能寻到我师叔？”
斐五重重的点点头，“斐大人就是这么说的……”
“然后呢？”李淳风还是有点不相信。
“什么然后？”斐五不解。
“中途就没发生什么事情吗？无缘无故的贫道会相信斐俊一介穷酸，能找到我师叔？就连我师父都找不到……陛下，还找了一年才找到……”
“啊……”斐五一拍脑门，“是这样的，是程家小公爷……好像得到了西华法师的真传……”
我呸！李淳风直接爆了粗口，“程家的杂碎？怎么可能得到我师叔的真传……”
“李大人，这是真的……千真万确的事情……”斐五把牢狱中，这些人吃喝玩乐的事情和老神棍一说，老神棍一下子不知声了……有一半相信这件事了，毕竟，卦象说了，有变数……
李淳风来到死牢的时候，程怀亮等人还在对饮，李淳风哼了一声，进了牢房，斐五急忙让人拿了碗筷和椅子，李淳风落座。
“你们几个……坐牢也做的这么嚣张……”说完，白了斐俊一眼，“老匹夫，你也跟着他们作妖？”
“黄冠子，老夫邀你来吃酒，你就吃酒，哪来那么多废话？”斐俊嘴上这么说，可还是亲自给李淳风斟酒，“来尝尝，这是烤肉……很好吃，也很适合下酒……”
“听说你见过我师叔西华法师？”李淳风的眼睛直接盯上了程怀亮。
“见……见过……”程怀亮硬着头皮答应着，“还得到了真传……”
“放屁……”李淳风一把把酒碗摔在桌子上，酒水四溢，“既然得到真传，可敢与我论论道？你要赢了，我敬你为师兄……你要输了，就去九华山，寻到我师叔，给我师叔道歉……”
论道？程怀亮挠挠头，“李叔叔，您可是知道的，这三百六十行，咱程怀亮行行是状元，三教九流之中，什么事情，怀亮都略懂一二，您要跟我论道？李叔叔，你就不怕输了？”
讲真，程怀亮心虚啊，论个毛啊？后世的道家经典倒是记得不少，可真正论起来……人家李淳风那可是祖师爷级别的。
更何况，隋唐时期是道教的分水岭，具体怎么分的，程怀亮压根不知道，只知道成玄英是引领道教一个时代的牛人。
可输人不输阵，气势一定要在，万一把李淳风给吓走呢？
“还真像你那个不要脸的爹……”老神棍冷哼一声，“你敢还是不敢？”
“那……”牛逼是吹出去了，在祖师爷面前……铁定会露馅，可事情已经逼到这个地步了，程怀亮只能是答应了，“那就请李叔叔出题吧……”
嗯……李淳风捋了捋胡须，半眯着眼睛打量着程怀亮，发现程怀亮气定神闲，“这样吧，我师叔成玄英讲求玄之道。他说，玄者深远之义，亦是不滞之名。有无二心，徼妙两观，源乎一道，同出异名。异名一道，谓之深远。深远之玄，理归无滞。既不滞有，亦不滞无。二俱不滞，故谓之玄。那么，要给你出的题，就是从这个玄字，重新给贫道讲讲《道德真经》……”
李长思、牛见虎直接懵逼了，那玩意儿是正常人能读懂的？简直就是用来折磨人的……说好听的叫道德经，说不好听的还不如叫整人经……
当然，这只是牛见虎的个人看法，大字不认识几个的人，遇到道德经不头大才算怪。
萧锴也愣住了，看了看斐俊，“李大人，这……这有点强人所难了吧？临场发挥，讲讲《道德真经》……就是您把九华山的掌教找来似乎……”
“老李，萧锴说的对呀……”斐俊也想劝说一下，却被老神棍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我师叔成玄英，不管何时何地，随时都可以论道，就好像以为豁达渊博的名师，随时随地都可以回答任何人的问题……作为师叔的亲传弟子……程怀亮，你要是放弃的话……那就表示你根本就是浑水摸鱼之辈……”李淳风依旧不相信，程怀亮会是成玄英的亲传弟子，难道师叔西华大法师瞎眼了吗？程家人什么货色，师叔会看不清吗？
就算是收了程怀亮为徒，那也一定是老流氓程咬金在后面搞的鬼。别人对师叔成玄英恭敬的很，可大唐唯一敢动成玄英的，似乎只有老流氓程咬金了……
越想越觉得在理，老神棍的怒火也就疼的一下窜了起来，“程怀亮，给你一盏茶的功夫思考……”
“李叔叔……”看着李淳风的怒气很重，双眼简直要喷火，程怀亮就知道，李淳风这种宗师级的人物，有一定的傲骨和傲气，倒不是说李淳风瞧不起程怀亮，讲道理，李淳风还真觉得程怀亮是可造之材……
在大唐所有的勋贵子弟之中，李淳风对程怀亮绝对另眼相看。但现在，涉及到了信仰问题，李淳风一定要秉承公平公正的原则，这是李淳风这位宗师，做人的最基本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