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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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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听捏了捏腹肌,觉得手感太好了些,便没忍住多揉了两把,申屠川闷哼一声,眉头紧皱的看着她,似乎在为受到冒犯而不悦。

    他不高兴了,季听也就高兴了,捏着他的下颌嘲讽:“一个贱籍,连奴隶都不如,跟我装什么清高。”

    申屠川垂下眼眸,掩饰自己的心不在焉。

    季听见他不配合,不轻不重的拧了他一把,申屠川的身体顿时绷得更紧了。她满意的笑了一声,故作猥琐的搓搓手:“我睡过那么多男人,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漂亮的,看来今晚必须得好好疼疼你了。”

    她说完便看到申屠川的脸色冷了一分,不由得更加得意,只是到了实践时又开始犯难了。这摸也摸了掐也掐了,接下来该做什么,总不能真睡了他吧?

    正当她为难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响动,季听心里一惊,忙将枕巾塞进申屠川嘴里,又用东西蒙住了他的眼睛,这才到角落躲起来。她刚躲好,扶云便进来了,着急地朝着她藏身的地方招招手。

    季听忙从角落跑向他,扶云来不及解释,便拉着她跑了。

    两个人跟褚宴汇合后,便往风月楼外溜去,没多久三楼便传来一阵响动,老鸨看到申屠川的房门开着,便带人冲了进去,看到申屠川的衣衫大开后惊了一瞬,忙叫人将他扶起来。

    申屠川还不能动,被扶坐起来后脸色冰冷,显然心情很差。

    老鸨颤巍巍上前,叫人伺候他服下解百毒的药丸:“主子,您……没事吧。”

    “你来得倒是时候。”申屠川服下药后,四肢有了力气,将衣裳拢好后淡淡道。

    “是属下失职,未能第一时间察觉有人入侵,害主子……”老鸨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属下已经派人去追了,一定会将人抓回来!”

    “不必,是殿下。”申屠川扫了她一眼。

    整个凛朝,能被他直接称为殿下的,似乎只有那一位。老鸨闻言先是一愣,接着便小心的问:“确定是殿下?”

    “你在质疑我?”申屠川眸色黑沉,再无半分清风朗月的模样。

    老鸨忙磕头:“属下不敢!就、就是怕主子被用了药,一时间会认错。”毕竟堂堂凛庆长公主,想来找主子直接找就是,做什么偷偷摸摸的,还做出给主子下药这种下三滥的事。

    “不会认错。”申屠川垂眸,静静看着地砖之间的缝隙。她身上类似茉莉与柚木混合的香味,他从一进门便闻到了。

    老鸨见他笃定,再不敢质疑半分:“那属下先召回已经追出去的人?”

    申屠川不语,似是同意了。

    老鸨忙起身到窗口,对准天上放了一支烟花,这才折身回来,看到申屠川清冷的神色回过味来,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不高兴了。

    ……合着是在怪她坏了他的好事?她沉默一瞬,再次跪了下去。

    这边季听三人跑出风月楼,还在辛苦躲避追兵。褚宴要一拖二,便有些腾不出手,眼看着就要被那些人追上时,天上突然炸起一朵烟花,接着那些追兵便转身离开了。

    “……就这?”季听跑得呼吸都不畅快了,扶着墙茫然的问,“怎么突然不追了?”

    “殿下,你且在这里躲着,卑职去看看情况。”褚宴将季听安顿好,便从藏身处出去了。

    “应该是怕事情闹大吧,若是被外人知道申屠川被人轻薄了,恐怕会卖不出好价钱。”扶云回答她方才的问题。

    季听觉得有道理,便对他点了点头。

    扶云缓过劲儿,便一脸好奇的问:“殿下,你出气了吗?”

    季听想想方才申屠川的表情,不由得勾起唇角:“出了,我还掐了他一把。”

    “还掐他了?”扶云惊呼一声,一本正经的夸奖,“殿下真厉害。”

    “还行吧。”季听一口恶气出来了,心情十分愉悦。

    扶云看着她明媚的脸,半晌傻笑起来:“原先殿下说不喜欢申屠川了,扶云还一直不信,可现在却是信的。”

    “哦?”季听扬眉。

    扶云开心的点了点头:“扶云最了解殿下,不管是喜欢的人还是喜欢的东西,殿下都是放在心尖尖上的,明知道申屠川的性子烈,今日却还舍得这般磋磨,一看就知道确实放下了。”

    季听好笑的扫了他一眼,正要认可他的话,转念想起自己的计划,斟酌片刻后还是否认了:“你说得不对,我对他还是喜欢的。”

    扶云脸上的笑意一僵。

    “今日之后,我便更确定自己喜欢他了,”季听眼眸微眯,毫不遮掩其中的算计,“这么好的男人,我可舍不得放手。”

    季闻要诬她荒淫,她偏要摆出痴情的做派,看谁更技高一筹。只是要想装得像,就必须得找个叫人心服口服的对象才行。

    扶云傻愣愣的看着她,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殿下……您确定吗?”

    季听扫了他一眼,笑了:“放心,我有分寸,不会再像往日那般纵着他了。”

    “……您最好是。”扶云已经无力吐槽了。

    两人聊着天等褚宴回来,三人汇合后便一同回府了。

    翌日一早,朝会结束后季听同几个将军一起往宫外走,季闻身边伺候的李全李公公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长公主殿下请留步!”

    季听停下:“李公公有事?”

    “多日不曾好好说过话,皇上甚是思念您,恰逢今日十五,皇上请您到乾清宫说话,顺便留下和皇上一起同后宫众嫔妃用膳,”李全谄媚道,见季听似乎要拒绝,忙叫苦道,“您就别推拒了,皇上再见不着您,真是要生气了。”

    季听失笑:“放心,今日就是看在李公公的面子上,本宫也得去。”她晾了季闻这么多天,也是时候见他了。

    “殿下真是折煞奴才了。”谁都喜欢听好话,尤其是位高权重之人的好话,即便知道季听只是随口一说,李全还是笑得见牙不见眼。

    季听矜贵的点了点头,随他一同往乾清宫去了。

    季闻早已经等在那里,看到季听后忙迎上来:“皇姐,你可算是肯见朕了。”

    “瞧皇上说的,怎么好像臣故意躲着您一般,”季听嗔怪的看他一眼,看到他眼底的黑青后微微惊讶,“这几日只在朝堂上远远同皇上相见,也看不出个什么,如今一看怎么憔悴这么多,可是出了什么事?”

    “……还不是想皇姐想的,”季闻丝毫不提他如今骑虎难下的情况,只是半埋怨半委屈的说,“你几日未来宫里,外头流言传得沸沸扬扬,都说你在为了申屠川同朕闹脾气。”

    啧,三句话不到又提起申屠川,还不死心想拿人换她东西呢?季听配合的叹息一声,别开脸道:“臣虽然喜欢申屠川,可也没有喜欢到要同自己亲弟弟闹别扭的地步,亲疏有别,臣这点还是清楚的。”

    季闻愣了愣,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一时间竟然连反应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季听余光扫到他的神情,垂眸讽刺一笑。

    前世她将对他的疼爱放在行动上,他却视而不见,如今只不过说了两句好话,也值得他这般出神?

    季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回神后咳了一声:“听到皇姐这么说,朕也就放心了。”

    “只是臣一想到申屠川还在那种地方,心里便觉得难受,有时候不愿出门,还请皇上别太介意。”季听一脸愁容。

    季闻安慰的扶住她的肩膀:“看来皇姐是真心喜欢那申屠川,只可惜朕如今为武将的事焦头烂额,实在想不到放他出来的理由。”

    那就别放了,有能耐就一辈子不放。季听忧伤的叹了声气:“臣若是能想到帮皇上的法子就好了,这样既帮皇上解决了忧心之事,又能把申屠川放出来。”

    “其实也不难,朕仔细思索了几日,觉得这些武将最大的问题,便是‘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这句话上,他们平日只认虎符不认人,难怪会不听朕的。”因为把申屠川关在风月楼,季闻这段时间快被文臣们缠死了,又不甘心就这么把人放出来,只能明示季听。

    他说完便盯着季听,只见季听神情微动,接着蹙起眉头:“皇上这话有失偏颇,如今天下太平,他们没去打仗,就该听皇上的,若是敢拿这句话做筏子,臣觉得也不必再留了,该杀的杀,该贬的贬,叫他们知道皇上的厉害,不怕治不了他们。”

    “……后宫嫔妃许久未见皇姐,应是想皇姐想得紧了,这会儿差不多也该用膳了,不如皇姐随朕前去?”季闻强行改变了话题。

    季听浅浅一笑:“是。”

    宫中规矩,每逢月中便要办宫宴,参与的一般都是皇帝同后宫妃嫔,偶尔也会召皇亲一同用膳。季听前世一直到被关押前几日,还在出席宫宴,以前的她只当季闻同她要好,如今回忆起当时的和睦场景,只是发自内心的觉得恶心。

    如今的她对宫宴已经没有任何兴趣,但因为想见宫宴上会出现的人,所以还是随季闻去了。

    因为季闻还没有子嗣,殿内只有众妃嫔在等候,见到姐弟俩一同出现时,便起身迎接:“参见皇上,长公主殿下安。”

    “都起来吧,今日是家宴,不必拘谨。”季闻温和的牵着季听的袖子,一路将她带到上峰。

    季听在台子下右侧第一个位置坐下后,就听到女人娇滴滴的声音响起:“难怪皇上这么晚才来,原来是等凛庆长公主呢,到底还是长公主的面子大,臣妾们同长公主比差远了。”

    季听顺着声音看过去,一抬头便和一个貌美华贵的女人对视了,她勾起唇角:“张贵妃愈发漂亮了。”

    不仅没被讥讽,还被夸奖了,张贵妃顿时一脸警惕:“不及长公主十之一二。”

    季听眼中笑意更浓,看到她身侧坐着的女子,清新婉丽如清水芙蓉,不由得顿了一下:“这位是?”

    “回长公主,这是我娘家侄女,名唤绿芍,”张贵妃带了些骄傲的介绍,接着看向季闻,声音顿时像没了骨头一样,“臣妾向皇上提起过的。”

    “哦?原来你说的那位就是她啊,”季闻拖长了音,意味深长的看了季听一眼,“容貌是挺出挑,但是同皇姐比还是差得远了。”

    季听一听他提起自己,顿时若有所思的看向这位名叫绿芍的姑娘。

    张贵妃捂唇一笑:“皇上说笑了,绿芍怎么敢同长公主比呢,容貌气势哪哪都比不上,若非要说一点,恐怕也只有年轻个几岁。”

    季听如今已是双十年华,比起这里的男男女女,算得上最大的,张贵妃这是讥讽她年纪呢。这话实在剑拔弩张,季闻和众妃嫔却一副习惯了的样子,显然都知道她们关系不好。

    季听却不甚在意这个,只是倒了杯酒,朝张贵妃举了举。张贵妃没想到她今日改了路数,突然软硬不吃了,顿时一种难言的憋闷袭上心头,正要再嘲讽她几句,旁边一直安静的女子轻轻拉了一下她的衣袖,她话到嘴边变成了:“长公主敬酒,臣妾岂有不回之礼。”

    她说完便把桌上众多物件打量一遍,最后拿着喝汤的碗倒了一大碗酒,又将自己的杯子满上,一手端一个朝季听走去:“长公主海量,臣妾怕您喝不痛快,特意给您换个大点的杯子,您可愿给臣妾这个面子?”

    她想好了,要将碗送到季听脸前头,等季听不耐烦的推拒,她便借机倒下,假装是季听将自己推倒的,叫皇上狠狠说她一通。张贵妃刚想好计策,手中的碗便被季听端走了,她愣了一下,看到季听把一整碗酒都喝下时,眼睛都睁圆了。

    “贵妃的酒,果然是最好的。”季听喝完,便将碗还给张贵妃,趁她接走的时候,借着宽大的衣袖,偷偷挠了挠她的手心。

    张贵妃愣了一下,脸颊突然可疑的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