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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萧止早早地起了床。
昨晚当萧止问了0724的梦想之后，0724似乎对自己主人的经济状况感到焦虑。他擦地板的时候屏幕上的笑容都消失了，挥舞工具打扫的动作也不那么欢快了, 看起来好像真的很愁的样子。
主人好穷, 可是0724不会赚钱, 0724只会打扫卫生……
家里的生计没有着落, 愁啊。
为了不让0724继续烦恼，萧止起床后就先在zero的论坛上发布了贩卖游戏币的消息。
按照现在的比例1星币可以兑换10金贝, 他背包里的一个多亿折算下来, 都能在不错的宜居星球上买房了。
不过萧止并不打算把金贝全部兑换成星币。
毕竟他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游戏里，海蓝综合大学给他们提供的住宿条件很好，不需要搬家, 如果不是特别挑剔的话，学生食堂也有免费餐, 他又不爱买买买，在现实里根本没多少花钱的机会。
而且短时间想要出手大量的游戏币挺麻烦, 土豪玩家也不是随时都有的。
他只打算先出手30w游戏币, 让自己的储蓄额度达到星际平均水平就行了，一方面是让0724别愁了，一方面是以防有什么需要花钱的突发-情况出现。
养家糊口的男人不容易啊。
消息发布之后，很快就有一些玩家联系他。按照交易规则, 他们会先把钱打在论坛的交易平台上, 等到双方都确认之后, 星币才会进入萧止的账户。
每个人购买的数额不一, 萧止都统一和他们约在了千叶城见面。他下线的位置在千叶国的木灵之乡，木灵之乡除了可以直接返回进入之前的地方外，还设有几个通往主要城市的传送阵, 算是给vip居民的福利。
他在自己木灵之乡的房子里醒来，这里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安宁祥和。
一阵香味飘进窗户，大概是三位邻居们又在聚会了，今天他们的主题好像是火锅，三个人正准备得热火朝天，隔着一段距离都能听到动静。
萧止还记得在达泽门亚大陆上华夏菜相关的香料都很贵，千叶乌还针对这个情况研究了代替的作物。这三人居然吃得起火锅这种需要大量香料的东西，看来都是一群有钱人啊。
见到萧止推开门，自由之剑热情地对着他挥了挥手，邀请他一起参与。
不过，萧止还有安排，他抱歉地对着几人表示自己约了人等会见面。
见状三人也不挽留，提拉米苏还热情地给他塞了一个葱油饼：“拿着路上吃，这是用千叶乌研究出来的大葱做的，味道挺不错。”
萧止接过热乎乎的葱油饼，大大方方地咬了一口，并称赞道：“好吃，苏婆婆的手艺真好！”
千叶乌牌大葱也不错，和真正的葱区别不大，这家伙还真是个农业人才。
挥手和几人告别，萧止踏上传送阵离开了木灵之乡。
来到千叶城，萧止赶往了约定的地方。
这里是千叶城的中心广场，来来往往的人非常多，不仅是作为原住民的木灵族，来做任务买东西的玩家也不少，甚至还能看到汐月族和兽人的身影，就连布雷斯的牧师和骑士也有。
因为勉强算是黑森公务员了，萧止忍不住朝着那几个布雷斯人看了过去，他们都穿着白色与金色交织的服饰，服装的款式保守，看上去一本正经的样子，表面上倒是看不出什么。
过了一阵，约定的玩家逐渐到来，萧止开始和他们交易，也就不再关注那边的几人。
和最后一个人交易完毕，萧止呼出一口气，这下子他终于可以脱离赤贫阶级了。他站起身，今天难得有了兴致，在千叶城里闲逛起来。
和六百年前相比，这里变了很多，多了不少新东西，又没怎么变，王树还是当年的样子，千叶城也一如既往地透着一股悠闲的养老气氛。
萧止正守候在摊位前等待着自己的小吃，却突然收到了艾因斯坦的消息。
哎哎哎：小师弟你在线啊！太好了！来来来，江湖救急。
7654321：什么事？
哎哎哎：我们历史系的跟机甲系约架了，这种关键的战斗怎么能少了小师弟你呢？
7654321：历史系和机甲系？专业差的有点远吧，这都能打起来？
哎哎哎：老传统了。
7654321：？
哎哎哎：说来话长，打字好累……你先来长月沙漠的卜立坦达，我当面跟你讲。
7654321：行，我马上到。
发完消息，萧止端着自己的瓦萝蜜冰淇淋，走向了传送阵。
到了卜立坦达，一出传送阵萧止就看到了在不远处等候自己的艾因斯坦。他正依靠着墙壁，指尖灵活地翻转着一把匕首，刀尖在他的指尖跃动，却没有伤到他分毫，旁边是看得一脸羡慕的韦迪。
萧止上前跟他们打了招呼：“师兄。”
两人也注意到了萧止，艾因斯坦说：“小师弟你是来吃瓜的吗？居然自带零食！”
萧止毫不在意地继续吃：“反正又不是现在打，说说吧怎么回事？”
艾因斯坦说：“我们两个系之间的老传统，新生友谊赛要开始了。每一届新生都要经历这么一波，战斗结果直接决定了两个系接下来一年的开局气势，谁赢了谁就在打嘴炮上占据优势。”
萧止不太理解：“为什么历史系的会跟机甲系对上，我们两个系好像都不在一个星球吧？”
萧止记得，历史系所在的星球是12号，机甲系好像是在2号星，平时的学习生活都没有什么可交集的地方。
艾因斯坦耸耸肩：“这要从两位首席们入学的那一年讲起了，你知道首席们的故事吗？”
萧止摇头吃冰淇淋。
艾因斯坦：“我们历史系的首席叫做白言，机甲系的叫提姆嘉德，当然你可能对他们的游戏id更熟悉，白言就是若叶，提姆嘉德是朗基努斯。”
萧止一听这两个名字，那是真熟悉。
不管是论坛还是世界，只要有这两人在的地方绝对不会平静，萧止本人也在星海拍卖会上见过他们两边的公会正面对上的样子，那是真的火花四溅，互相嘲讽不断。
萧止忍不住问：“他们俩到底什么仇？”
艾因斯坦：“入学的那一年，白言和提姆嘉德都报考了指挥系的战略指挥专业，据说两人在考试的时候就一路争锋相对，毕竟都是冲着第一名去的，而且这两人也确实优秀，到现在指挥系的最高分记录前两个都是他们留下的。”
“最后战略指挥专业的第一被白言拿下，提姆嘉德当时并不服气，放出狠话说要和他入学后再战。”
“可谁知道白言转头又报考了历史系，并最终以第一名的成绩进入了历史与战略专业。听小道消息说，那时候有军事学校偷偷过来挖海综的墙角，想要让他转校，结果被海综高层给拦下了。”
“提姆嘉德听到消息之后气炸了，他将白言视为宿敌，结果白言却拍拍屁-股走了，把好不容易抢来的第一名送给了他，他要是接了这不是丢人吗？”
“提姆嘉德哪里忍得下这口气，他转头报考了机甲系，然后顺利以第一名的成绩入学。就这样，虽然两人不是一个系的，但梁子却早就结下了，并一直延续到游戏里，白言建立了上善若水，提姆嘉德建立了战神，两个公会继续斗。”
萧止挖了一勺冰淇淋：“我怎么觉得最惨的是指挥系？”
艾因斯坦：“那倒是，指挥系的人看我们两个系的都不太顺眼。”
萧止心想，能顺眼才怪了，第一和第二纷纷转投别的专业，还给他们刷新了分数记录。每一次提到两位首席的时候，还要把他们拿出来鞭尸一下，指挥系才是真的丢死个人。
三人一路聊着首席的八卦，一路向前走着，据说是要去约架的地点。
萧止有些好奇：“我们和机甲系对上，一般是谁赢啊？”
艾因斯坦：“大概三分之二都是我们赢。”
“嗯？”这倒是让萧止有些意外了，zero是很注重操作的游戏，按理说平时都在进行战斗训练的机甲系会比历史系这群书生更占优势啊。
艾因斯坦看着萧止，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你知道的，猛-男一般这里都不太好，在战术方面很吃亏。”
韦迪：“自古以来，总是套路得人心。”
萧止懂了，这就是一群腹黑坑害钢铁直男的故事。
艾因斯坦郑重地拍了拍萧止的肩膀：“我们专业虽然是冷门方向，但是在欺负机甲系的时候是主要战力，小师弟你就是我们专业的新生代表了，加油啊。”
萧止：“……我们专业这一届只有我一个，能不是代表吗？”
三人终于到达了约定的地点，位于沙漠里面的一处角斗场遗迹。
这是zero的竞技场地图之一，需要决斗的双方提交决战协议后，战局就会开启，胜利的条件和赌注则是由战斗的双方自己来决定。
前方是两拨站得泾渭分明的人，左边那一拨以剑士为主，是战神公会的，右边的则是法师占据了大半，是上善若水。
他们站出了一种两军对垒的感觉，正互相用眼神攻击对方。
左边为首的是个有着一头灿烂的金发，高大帅气的男生，一身都是高级的剑士装备，应该就是提姆嘉德，游戏id朗基努斯。
右边为首的那人是个穿着深蓝色法师袍，带着单片眼镜的黑发男生，他的脸上带着微笑，却给人一种笑里藏刀的腹黑感觉，看这个架势萧止也知道，这位肯定就是白言了，游戏id若叶。
萧止三人的到来自然也引起了双方的注意。
白言往这边看了一眼，认出了艾因斯坦和韦迪，他对着他们颔首，微笑显得真诚了很多：“你们来了。”
艾因斯坦熟稔的跟白言招手，然后伸手示意他看向身边的萧止：“久等了，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们专业今年的新生——萧止，id是7654321，专业实践满分入学的。”
至于笔试0分这一点，艾因斯坦选择性地忽略掉了。
白言顺手给萧止发了个好友申请：“你好，历史系欢迎你，我听说过你们专业的实践考试难度很大，看来萧师弟很厉害啊。”
随着白言的示好，萧止瞬间收到了一大-波的好友申请，让他陷入了短暂的忙碌中。
历史系这边一片其乐融融，自然就有人看不顺眼了。
机甲系那边的人群里有个眼白特多的男生声怪气地说：“这就是你们历史系的王牌专业啊，听说去年那个根本不会打架，今年更惨，之前都没人报考，这是哪里找来充门面的人？”
白言依旧带着微笑：“你们的新生胆子很大啊。”
提姆嘉德微微皱眉：“哼，以后我会好好教育他的。”
众人的视线纷纷落到说话男生的身上。
这个男生也不怂，嘴上继续道：“谁不知道他们那个破专业总共都没几个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边缘星来的土包子，为了蹭政-府补贴，还想上课打游戏才考的。”
这话一出，他身后的人群里却发出了一阵闷笑，这还是给了他面子的，对面历史系的则没那么多顾忌，直接大笑出声。
就连提姆嘉德都给了他一个“认识你真是好丢人啊”的眼神：“沃尔特，你别说话了……”
沃尔特环顾四周感觉有点莫名。
这……什么情况？他在校园论坛里查过，这个破专业就是这种惨淡的情况啊，难道他错了？
艾因斯坦主动站出来，友好地帮他解开疑惑，他指着自己的脸：“你看着我。”
沃尔特这才仔细打量起这张脸来，纯粹的亚裔在星际时代已经很少了，所以还是很抢眼的，虽然眼前这人长得是不错，但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他又不是gay，对男人的脸没兴趣。
忽然，他从这张脸上看出了一点熟悉感，这眼睛、这鼻子、这眉毛……怎么都带着一丝丝熟悉？好像经常见到，但他仔细回想自己身边并没有长得像的人啊。
历史系那边有人帮忙解答：“你看艾氏集团的大老板长得像不像他啊？”
沃尔特：“……！”
卧-槽！
艾氏集团，全星际排行前十的大财团。业务范围从食品到医药，从零售到科技，甚至就连军工产业也有所涉及，而眼前这张脸确实和那位经常出现在新闻里的艾先生非常相似，只是更年轻，轮廓更柔和了一些。
艾因斯坦微笑：“我姓艾，名因斯坦，在家排行老二。”
沃尔特：“……”
啊……这种出身，已经有了随便任性的本钱，怪不得敢报考这种野鸡专业呢……
萧止也在震惊中，原来艾师兄出身这么厉害吗？那他为什么还跟自己一起去吃食堂的免费晚餐？！有钱人的快乐这么朴实的吗？
沃尔特深吸一口气，这个目标太难攻克，还是换个目标吧，他指着韦迪：“这家伙打架的时候连自己人都打，肯定平时都在混日子！”
韦迪：“……”
他不是，他没有，他每天都有认真练习！
但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事情，并不是努力就一定会有结果的……
白言那张笑得人背后发凉的脸转向了韦迪：“我记得当年韦迪师弟也是考过指挥系的，还是当年指挥系唯一的一个笔试满分。”
艾因斯坦问：“考指挥系的笔试什么感觉？”
韦迪语气平静：“还行吧，笔试这种东西都不难。”
沃尔特：“……”
你们能不能放过指挥系，指挥系它容易吗？！一个个的都对它始乱终弃！
沃尔特颤抖的手指向了萧止。
这个是今年突然冒出来的新生，不怎么出门，到处都查不到和他有关的八卦。
但……在接连被啪啪打脸两次，脸都快要肿成猪头的情况下，沃尔特纠结了半晌，最后还是缓缓放下了手。
萧止：“……”
其实他就是边缘星来的土包子，为了蹭政-府补贴，还想上课打游戏才考的这个专业，这位同学你还是说对了的，别放弃啊！
可惜沃尔特已经失去了开口的勇气。
一段闹剧过后，白言和提姆嘉德开始商讨起之后的决战。
最终他们决定开启20vs20的战局，双方各自从新生里选择20人参赛。
战局开始后，每隔一段时间，地图上会分别刷新出一个属于双方的图腾，总共三次，图腾出现的位置是随机的，但系统会在地图上做出范围提醒。
胜利的条件是：1.将对方的参战人员全部消灭；2.将对方的三个图腾全部摧毁。
两个条件里只要达成任意一个就行。
当战斗时间超过一个小时之后，战场里就会出现风沙和落石，并不断缩小战斗区域，进入风沙范围、被落石击中后都会掉血，避免参与者消极比赛。
选择完参与的新生后，白言和提姆嘉德同时提交了申请。
申请通过，战场开启。
观战台的区域也同时开启，除了新生之外的玩家们全部转移到了那里。
同时，战场专属频道和观众频道也开启了，这是只属于本场战斗的频道，并不对外开放，因此玩家们可以畅所欲言。
萧止进入战场，被传送到了属于历史系的红方。
为了区别双方身份，他们这边的人肩膀上都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图腾，对面的则是蓝色。这是擦不掉的，脱了衣服也没用，只能随着战场结束而消失。
历史系的众人都是新入学的，彼此之间并不熟悉，对彼此的能力也不了解，更谈不上什么合作了。
他们商议了一下，决定以小队的形式活动，各自找熟悉的人同行。
萧止婉拒了几个人想找他组队的请求，他还是习惯自己一个人浪。
另一边，机甲系选择的战略也差不多，都是私下稍微熟悉一点的新生们组队，然后在地图上分散活动。在图腾刷新出来之前尽量先击杀对面的人，等到图腾刷新了再一起集中。
观众席的聊天频道：
“历史系那个7654321什么情况？自己一个人走，战场还敢落单，胆子够大的啊。”
“不然怎么说是王牌专业呢？”
“别了吧，去年那个王牌开局几分钟就死出去了，死之前还带走了一个队友，今年这个又这么浪，我看历史系这一届不行啊。”
“别乱说啊，人家实践考试满分，游戏肯定很厉害啊。”
“别唬人了，他们那专业叫21世纪游戏研究，知道什么叫做21世纪的游戏吗？那时候大部分都是手动操作的老古董游戏，玩那种游戏厉害，进了zero不一定也行的。”
身处战场的萧止是看不到观众频道的，他随便挑了个方向，向前走着。
一边走他一边研究地图。
这个战场说是角斗场遗迹，但兽人族的角斗场远比他所知的那种古罗马角斗场要大得多，里面黄沙漫天，有沙丘有石山，地上还有洞穴和沟壑，不远处也能看到建筑的遗迹，地形相当的复杂。
萧止观察着环境，试图推敲机甲系的新生们会从什么方向过来。
闲来无事，他还骚了下战场频道：
【7654321：机甲系的你们在哪里？】
【那么大一根：谁要告诉你啊！】
【7654321：我在环形沙丘这里等着你们，来个人啊，是不是不敢？】
【恺撒：卧-槽，这小子这么嚣张？！】
【一枪一个小朋友：走走走，把这家伙解决掉，让他嚣张！】
过了一阵。
【一枪一个小朋友：7654321，你人呢？】
【恺撒：别躲着，出来啊，不是怂了吧？】
【7654321：我骗你们的，其实我不在环形沙丘。】
【一枪一个小朋友：……卑鄙。】
【恺撒：……奸诈。】
【7654321：别着急，现在大家都知道你们两个在哪里了。】
【中庭之蛇：你们两个傻-逼自曝位置了知道吗？还不快跑！想被围殴吗？】
【一枪一个小朋友：……】
【恺撒：……】
萧止看着战场频道，忍不住感慨，机甲系真是一群傻白甜啊，怪不得总被历史系欺负呢。
真可爱。
忽然前方传来了脚步声，萧止隔着漫漫黄沙抬头看去，发现还是个熟人——沃尔特。
萧止对着他打了个招呼：“你好啊，又见面了。”
同时送过去的还有一串温暖的火球术，显得非常热情。
观众席却因为萧止炸开了锅。不是因为他热情的打招呼方式，也不是因为他鸡贼地骗了两个机甲系新生自曝位置，而是——
追魂者。
“追魂者卧槽！！！”
“那天在星海拍卖会上的是他？”
“300万啊我去，这家伙这么有钱的吗？！！！”
新生们可能不了解，没有加入双方公会的艾因斯坦和韦迪可能也不了解。
但在场的众人，不论是上善若水还是战神的成员，只要经历过那场星海拍卖会的，都会对那个来自贵宾包间，用三百万金贝疯狂抽打战神的脸，并且大张旗鼓抢走追魂者的人记忆犹新。
这人，现在出现在他们面前了。
白言扭头看着身旁的提姆嘉德，脸上带着微笑，语气真挚而友善：“我听说你后来还在惦记追魂者？没关系，如果你想看的话，我可以找萧师弟商量商量，让他借给你瞻仰一下。”
提姆嘉德的脸都黑了：“……”
历史系的家伙怎么都这么讨人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