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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退到了池壁边缘, 可那人应声而下,一步一步,渐渐越走越近, 窄腰半掩于温水中, 烟雾勾勒出他近乎完美的身姿, 落在我眼里,却如同修罗般骇人。
“上官梨,我看你是……欠收拾了。”
他一贯清沉的嗓音此刻竟沾染上丝丝旖旎欲色, 随着荡漾的水波一圈圈推陈递进,震散开来。
我已将整个身子浸没进浴池中,不断往旁退缩,直到避无可避,被他如猎物般围困于池边一角,长臂直直横亘在我两侧,叫我再不能妄动分毫。
“你躲什么。”他低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层层热气晕散在我颊边。
我迅速垂下首, 强压住心中的恐惧, 咬牙道:“陛下,奴婢只是一个婢女,陛下若, 若欲招寝,奴婢这就替陛下……”
剩下的几字尚未说出口, 我便被他掐着下巴抬起来:“替朕干什么, 传召贵妃,怜妃?”
“呵,上官梨,你可真够大方的。”
我眉头蹙得很紧, 紧抿着唇没说话。
我曾经是很在意他是否有别的女子的,莫说招寝临幸,即便他多看别人一眼,我都会紧张不已,故而当那日我见到他与苏颖深情相拥时,才会心酸得失去理智。
我知道自己很过分,她们说帝王本就应当佳丽三千,坐享后宫,可那时候的我,一点儿也不想他被其他任何人染指,故而我做皇后的这些年里,竟从未主动替他选秀纳妃,人人都说我嫉妒失德,我想,也的确如此。
如果当真喜欢一个人,又怎么忍心亲手将他推给别人呢?
大概,我原本便不是什么大方的女子。
可如今,我却不喜欢他了。
“陛下,奴婢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我思虑半晌,终是开口。
“不知当讲不当讲……一听便知不是什么好话,”他先是冷语讽刺了一通,而后挑挑眉好整以暇:“讲。”
我稍稍偏过头,距他远了一些,压着嗓子委婉而诚恳道:“陛下正值盛年,血气方刚,精力无处抒发也是常有的,可奴婢不过是个婢女而已,陛下后宫佳丽众多,美人如云,陛下大可……”话及此处,我不由顿了顿,蓦地想起苏颖,遂又改口道:
“陛下实属钟情之人,只可惜贵妃娘娘正怀着龙胎,陛下不若……先委屈几个月,忍上一忍,待到贵妃娘娘诞下麟儿,陛下就能……”随着他目光逐渐的转变,我声音也愈来愈低,直至彻底消沉下去,唉,毕竟欲求不满对于一个男人而言也不是很光彩的事。
然沉寂片刻后,他忽而勾唇一笑:“就能怎样?继续说。”
我张了张嘴,磕磕巴巴:“就,就能……”
这般靡/乱的词汇当真难以启齿,最后我索性心一横,快速道:“就能享受巫山云雨了。”
“呵……”沉沉的低笑声在耳边不停回荡,他右臂不动声色地浸入水池中,掐准我的腰便往前一摁,我和他身体瞬间紧紧贴在了一起,只隔着一层薄薄的肚/兜,我似乎感受到了他遒劲的肌肉,以及那炽热的体温。
“上官梨,你知不知道,贴身婢女是用来干什么的?”
他边说边沿着我腰腹向上,修长的手指已然挑开细绳一角。
我脸唇俱白,惊恐地望着他阴谲的面容,似乎有些明白他要做什么了,他便是要以这样的方式羞辱我,好叫我永远记住这一刻的耻辱。
可他以前分明不愿意碰我的不是么?除却每月十五固定的日子外,他几乎不会踏足我的寝宫,且每每行房皆是简单粗暴,没有任何前戏柔抚,毫无半丝情趣可言。
我也从一开始的期待到后来的害怕抗拒,才知道原来男女之事竟是这般痛苦,与别人口中所说的极致销/魂简直是天壤之别。
他手臂越收越紧,唇齿于颈侧处流连,尽管他极力抚弄着我,可我的身体还是很僵很僵,僵到无法动弹。
忽然我用尽全力往外一推,虽没推开多少,但总算隔开了一丝缝隙,我死死盯着他被雾气熏染得微微泛红的脸,手抓着他臂膀一动不动。
他也同样看着我,健硕的胸膛水光粼粼上下起伏,目色却渐渐从迷离中挣脱出来。
他与我对视了许久,可面色反而一点点柔和下来,最后剑眉微蹙,喑哑着吟出一声:“疼……”
我愣了愣,突然感受到指间处有黏黏的液体流出,定睛一看,原来竟是他手臂上的血!
我下意识松开手,这才看清他臂膀上那条长长的口子,当真不浅。
鲜红的血液汩汩不断地流出,一滴滴洒落进水里,又即刻融散开来,倒为这寡淡池水平添一抹艳丽瑰红。
“奴婢该死。”
我默默垂首,敛眼不再看他。
“疼……”他再次低吟出声。
我抿了抿唇,道:“奴婢替陛下传召御医。”
身旁呼吸渐重,不足片刻他便遽然掰正我的脸,眯眸命令道:“给朕好好包起来。”
“……”
在华清池前前后后耽搁了大约半个时辰,终于更换好衣物回到了秦霄殿。
此时床榻边的案几上已规规整整摆好了一圈东西,水盆,纱布,玉盒,还有一个不知装着什么的小瓷盅。
我一眼便认出其中一个玉盒就是白玉膏,于是默默走上前,拿过药物,开始替季桓包扎伤口。
之前他这口子已经清理过一次,故而并不严重,也可能是他身体极好的缘故,连血也渐渐止住。我先将他的手臂周围多余的血迹擦干净,涂上药物后,用纱布缠上几圈,系了个死结,看上去很是简陋。
替他包完后我便悄悄退向一边,华清池的事我实在不想经历第二次了。
可他却长臂一伸,二话不说又将我拉了回来,很快褪去我的衣物,将我翻转个身放置在他腿上。
这一切只发生在瞬息间,以至于我还来不及反抗便被他牢牢制住。
“陛下!”
“别动,朕替你上药。”他不理会我的惊呼,只淡淡解释。
他不说,我都快忘了,我身上还有各式各样的鞭痕,说来奇怪,这几日我这鞭伤似乎好了许多,几乎没怎么发作过。
清清凉凉的膏药在背部抹涂开来,略带薄茧的指尖轻轻碾磨揉搓着,倒真舒适得紧,但我此刻只觉无比尴尬:
“陛下,奴婢自己来即可。”
“你自己长了三头六臂么。”
“……总会有办法,不敢劳陛下费心。”
这一次,他索性忽略掉我的话,仍旧细细按揉着,整个殿内一时静谧无声。
不知过了多久,他几乎将我全身伤痕涂了个遍,耗去一整盒不知名的膏药,而后将我翻转回来,牢牢托住我腰身,拿起案上的瓷盅递给我,淡声道:“喝了。”
因着只着了件贴身衣物的缘故,我浑身都别扭得很,只好看着他道:“陛下,奴婢的衣服……”
“刚涂完膏药就像穿上衣服?”他瞟了我一眼,嗤笑一声:“上官梨,你现在这幅扭扭捏捏的样子才是可笑,你以为你身上哪处朕没见过?”
“就你这干巴巴的身子,朕会感兴趣?”
“……”
“喝了。”他复又将瓷盅推过来,不容置疑。
我心中还是别扭,端过瓷盅本想快速一饮而尽,又被他制止住,有些不解地抬头,却见他凝着眉,轻吹了两下:
“烫。”
不知为何,当他道出这一字时,我直觉有些东西正慢慢发生着变化,却又下意识给摁了回去,正要说话间,外头似乎传来青栀的声音:
“陛下,长公主求见。”
他不急不缓盯着我喝完一整盅不知是药是汤的东西,方才把我抱至床上,将被子盖得严严实实,压制住我微不足道的挣扎:
“朕去去就回,你最好老实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