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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又看向小云舒,继续说道:“你瞧你三娘姐姐,如今儿女双全,卫少将就算军务繁忙,有轩轩和小云舒陪着,家里也是热热闹闹的,多好啊!”
轩轩是镇北王亲孙子的事,知道的人并不多,翠妞娘口风极紧,就是交好的小宝娘也没告诉,所以小宝娘至今还以为轩轩是三娘亲生。
至于黎大壮有没有告诉自家小娇妻,就不得而知了。
三娘抬头瞧了眼面色羞红的顾幽然,也点头附和道:“嫂子说的在理,幽然也要抓紧了,赶紧给小家伙们再添个弟弟妹妹,到时邻里邻居的也热闹些。”
“唉呀!三娘姐姐连你也打趣幽然,不理你们了。”
顾幽然到底是刚成亲的小媳妇,脸皮可没两人厚,被打趣得脸上通红,原地跺了跺脚,害羞的捂着小脸跑了出去。
不过大家也就起哄说说,就她这还是个孩子心性的性子,谁忍心让她这么小就当娘,大概黎少将也是那么想的吧!
见她跑出去了,三娘这才将嘴角笑意敛起,看向小宝娘问:“这些衣服是嫂子和王家嫂子一起收的吗?”
小宝娘没多想,随意轻撇了眼,道:“今日小丫有些黏人,我就没跟着去,不然哪还用麻烦幽然妹子送来了。倒是幽然妹子,来了好半响了,可能是怕打扰你们一家就一直站在外边,也不说先到我们隔壁坐坐。”
一直站在外边……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怪道方才卫辞会突然示意帐外有人,原来站了一个她啊!
看来今年,又将是一个多事之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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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
军营中央,盆柱上高高的火光将光积聚得通亮,某些火光照不到的地方,依旧漆黑一片。而那漆黑之处,一抹纤细的身影在营中快速闪过,转眼之间,越过巡逻的士兵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军营之地。
那抹身影刚消失不到片刻,另一旁黑暗中又出现了一道身影。
黑暗中,那身影的主人冷冷地望着那抹身影离开的方向,眼角微微眯起,迟疑了片刻后,快速跟在了其身后。
而离营地不远的沙溪旁,两道纤细的身影在月下交头。
细看之下,那早在沙溪旁等候多时的,竟是羌国公主拓跋影,而与她交头的身影从头到脚一身黑色劲装,面上也覆了块黑布,唯有纤细的身段不难看出是名女子。
拓跋影见着对面的女子,冷傲的面色还算好些,低声问:“毒已下了数日,为何启军还是安然无恙没有任何风吹草动?”
女子似乎犹豫了一下,才回道:“启军有个少将的夫人,不简单,不知她用了什么东西,让启军大夫研制出了解毒的汤水,咱们皇室的秘毒,现在已对他们无用。”
“可恶,我羌、金两国已集完精兵五十万,就等启军毒发无力还击,如今来看,只能硬攻了。”拓跋影面露狠意,她就不信大启北境不到二十万的精兵,能抵挡得住他们两国联盟的五十万雄兵?
“现在还不是强攻的时候,秘毒之计不是不可继续实施。”
拓跋影微愣,问:“你什么意思?”
“再静候些时日吧!我已猜测出他们解毒的药引是什么,只要毁了这个药引,照样能靠秘毒消耗启军战力,到时咱们羌国也能少些伤亡。”她自信大启军中无人疑她,到时她定能不动声色下手。
哪知拓跋影听了,面色微沉,冷哼了声,不屑道:“你是怕金国大王子受伤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你给我记住了,你是我羌国尊贵无比的十三公主,还犯不着自甘堕落的去跟一群男人争宠。”
金国大王子好男风天下谁人不知?这世上怕是除了男人,任何一个女人都入不了他的法眼。
可偏偏年少惊鸿一瞥,从此再无人能如羌国十三公主的眼。
女子沉默了半响,没接她的话,闷闷地道:“我不宜出来太久,那人我不敢下太重的**,药效应该快到了,我先回去了。”
“记住,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暴露身份。”
“知道了。”
见她点头,拓跋影也不愿多说她些什么,叮嘱她小心些后,目送着她消失在月色下。
母妃说过,在整座羌王宫中,她拓跋影只用对这个亲妹妹给予姐妹之情,她一直牢记。
羌国十三公主的生母,和拓跋影的生母是嫡亲表姐妹,可惜十三公主的母亲在嫁入羌王宫不久后,爱上了宫中侍卫,竟企图带着女儿与其私奔。然而,羌国君主怎能容许这么一顶明晃晃的绿帽扣在自己头上?一怒之下,砍杀了两人,也幸亏十三公主模样酷似羌国君主,不然怕是小命也难保。
自己生母做下那样丢人的事,十三公主在羌王宫的日子自然也不好过,若非还有个姨母护着,说不定早就夭折在羌王宫了。
是也,为了姨母和姐姐,她什么都愿意做。
自上回拓跋影领兵战败,损失惨重,回去后就被羌国君主没收了兵权。一时墙倒众人推,那些皇子们都纷纷出手,母女三人在羌王宫的日子再不如从前。就是如此,在得知需要个不会惹人怀疑的人混到大启是,一直受拓跋影母女护佑长大的十三公主自动请缨了。
这便是她为何会从大启军营的方向过来。
蛰伏多日,为的就是给大启一方致命一击。
那女子向着大启军营的方向离开不久,拓跋影抬头望了眼夜色,正欲离开时,一只半人高的狼犬突然从沙丘上跳了出来,在离她几尺远的地方坐了下来,冒着绿光的眼睛阴森森地盯着她。
拓跋影面色微变,心下警惕起周围来。
果不其然,那狼犬出现后不久,沙丘后慢悠悠的走出一名女子。女子个头不及她高,身着竹叶青衫,面容秀美,嘴角微微勾着一抹浅笑,眸底却冰冷无比。
“你是何人?”看着对面的女子,拓跋影慢慢伸手握住腰间武器,心底莫名生出一种压迫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