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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一愣,三娘很快明白了。
“决定了?”她回望着他,在他眸底清晰得望到了自己的倒影,和眸底深处的许多不舍。从方才见他这次骑马而来,她其实便猜到了,可…还是舍不得啊!
“能不走吗?”
本就聚少离多得多,回了齐州,他们夫妻该是真正的分别了。
“不能。”卫辞坚持,语气轻柔,却慎重道:“三娘,比起我自己,你们才是我的命,只有你们回了齐州,我才能安心些。”
如今的北境将成为一个险地,再不比当从前的小战场了。这是一场连义父都没多少把握的对决,近几年北境与羌大战小战无数,两国都消耗了不少兵力,如今金国突然横插一脚进来,虽大启不惧之,但如今北境兵力的确不如联盟的两国。
“娘子,相信我,男子汉大丈夫,既承卿之诺,就绝不会食言。”
承卿之诺,绝不食言!
是啊!他答应过她的,绝不会走在她前面的,哪怕是为了她,他也会陪她活一个白头终老的。
“你是我的夫君,我当然信你。”三娘嘴角扬起,黝黑的水眸中碎影凝聚,露出了一抹浅浅笑意:“出来一年了,我也想娘了,轩轩都还没见过祖母呢!”她笑着,像以往一般抬手抚掉落在他脸颊边的尘沙,语气轻柔道:“夫君,我回家等你。”
这一次,三娘一定会乖乖听话,回齐州等着,等她的夫君、她的大英雄凯旋。
“好,过几日你先跟村中其它妇人一道过去,我会安排人在十里镇接你们,娘那边我也传了书信回去,她接到了自会让人到半路来接你们。”
想到就要离别,卫辞心中不舍,话也不免多了起来:“对了,你现在挺着身孕,别太操劳也别太费神,一会儿我走后,你简单收拾些路上用的细软就行,其余的我会给你准备好。我会让赶车的人赶慢些,路上若是累了,便找家客栈休息两日再走,若是想吃什么了,让护送你的人去买就行。”
“若是想夫君了怎么办?”
听着句句叮嘱,三娘心中不舍更甚,许是怀孕了过于多愁善感伤春悲秋,心里难受,眼睛也酸酸的。
卫辞眸色微深,另一只手轻轻抚上她隆起的腹部,心底亦泛起了不舍得苦涩,却强忍安慰她道:“你忘了,咱们是结发夫妻,同心结在你身边,就代表我也在你身边。”看着她尖瘦了不少的下巴,不免又心疼的叮嘱道:“回家了要多吃些东西补补,若是镇上没有,你就让卫管家找人去都城中多采购些回来,亏了孩子不打紧,别亏了你自己,知道吗?”
虽然孩子不是意外,但三娘才是他的最爱。
其实也不用卫辞叮嘱,远在桃花镇的卫夫人在接到三娘挺着大肚子要回来了的书信那日起,府中上下都忙碌了起来,大到产婆奶娘,小到三娘喜爱的零嘴什么的都应有尽有,早就准备齐全了,府中还专门腾了两间屋子出来供放置未小郎君或小小姐添置的东西。
三娘吸了吸鼻子,笑了起来:“知道了,夫君,你怎么变得唠唠叨叨的了,再说我便要掉眼泪了。”
“孕妇最忌落泪了,伤眼睛,我不说就是了。”离别在即,卫辞心中也甚不是滋味,抬手扒了下她耳畔的发丝,道:“军中现下操练较为繁重,我不宜出来太久,得回去了。”
“爹,你才来就要走啊!”一直安静的轩轩突然抱紧他脖子道,小脸上有些失落。
卫辞拿大脑门磕了下他的小脑门,笑道:“儿子,你现在可是小男子汉了,要帮爹照顾好你娘,等你能扛动长缨了,爹就教回去你骑马射箭。”
一听这话,小家伙眼里亮晶晶的,高兴道:“爹教轩轩骑大马射箭,要说话算话。”
“臭小子,何时骗过你了。”说完这话,卫辞抬眸对上旁边三娘看热闹的水眸,微愣,倏然想起自己好像没少骗这臭小子。或许是考虑到他严父的形象,三娘但笑不语,只小家伙还听得认认真真的。
有些故事,就让它埋藏在心底存在着吧!毕竟此刻一家人的温馨,美好得不忍有人打破。
送走卫辞后,三娘带着轩轩开始收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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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半月遮面,星辰闪烁。
诺大的军中一片寂静,照亮大营的篝火盆里时不时发出柴火燃烧的脆响声,瞭望楼上星星点点的油灯也时不时被夜风隔着乏黄灯笼吹得闪烁几下,暗了又忽明。巡逻的士兵在夜色中来回徘徊,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警惕严防查看一下,确保营中安全。
议事大账旁,角落里有道黑影出没,在漆黑的夜色下透过篝火整亮的微光,眸色冷清的看了守在帐前的两名士兵一眼,好似眸底闪过一抹犹豫,但很快被他隐藏了下去,最终悄无声息的隐没在了暗处。
走在死局的棋盘上,举步维艰的任人步步推着前行,他已经……停不下来了。
子夜时分,巡逻士兵发现主帐中有异样,查看时发现有人在帐中翻找东西,立马向将领们发出警报。上官透与卫辞赶来时,那两个混入军中的细作自知暴露,立即咬破藏在口中的毒药,果断自尽。
上官捏口其中一人的口,冷眸淡看了一眼后,冷声道:“是金国死士。”
“奇怪,各方皆严防着,境外连只苍蝇都不能放过来,这金国死士怎么混入的军营?”
如今北境早已开启深度警备状态,细作根本难以混入,除非……是军中有奸细相帮,才能这么悄无声息帮细作混入的。而有这个能力的,想来在大启军中地位定然不低。
想到军中出现了高位上的细作,上官透和卫辞心底俱都是一惊,相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底的怀疑和猜忌,却又不动声色的朝对方使了个眼色。
“来人。”上官透吩咐在旁的士兵道:“将这两具尸体处理干净,另加强一队巡逻士兵,现下正逢紧张时局,尔等都给本将打起精神来,任何风吹草动都不得放过,再出现细作潜入之事,军法处置!”
“是。”巡逻士兵领命,快速抬着细作尸体退了下去。
训练士兵抬着尸体离开时,一副刚睡醒便匆匆跑来的霍小光正好与那两具尸体擦肩而过,他面无表情的睇了一眼,急忙跑过来紧张的问:“透哥、辞哥,怎么了?”
“军中混入了别国细作,此事事关重大,我得去禀告义父。”说完,上官透大步向镇北王的营帐走去。
卫辞看了霍小光一眼,见他睡眼惺忪的模样,,轻拍了下他的肩膀,道:“此事我跟透哥来解决,夜还深,你去睡吧!”说完,亦脸色沉沉的跟着上官透身后。
关乎江山社稷,大启千万百姓,甚至比他性命更重要的亲**儿的安危,纵然是兄弟,卫辞此刻也生出了几分猜疑和防备。
望着两位义兄匆匆离开的背影,霍小光敛去面色惺忪,目光清冷,眸底精光乍现,淡漠转身回了自己的营帐。
今夜之后,他再也做不成霍小光了。
镇北王营帐中,上官透禀明了经过,镇北王披着外衫端坐在床边,脸色阴沉得滴水。如今北境有能力将细作不动声色带入主营的,除了他的几个亲信,便只有一众义子了。
“义父,那两名细作想要盗取的,应该是咱们最新的边防布署图。方才阿辞去议事大帐查看过,图还在,但已经被人打开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