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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世界回归原始的虚无,当万物重归无声的死寂。昏黄的阳光下,卡尔丁正对着古尔拉斯,眉头紧锁,不知该说些什么。而古尔拉斯仍在一步步地向他走来,脸上的坚毅毫无迷茫可言。他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所以他不会再后悔了。
“我的兄弟,卡尔丁。他们都已经回归了自己的本源,而这世界也已经被重置,只剩下你了,最终只差你…来给这星球启动完全的新生。”
“你到底…想怎么做,古尔拉斯?这不是唯一的办法,如果你能有点耐心,有点耐心等我出来的话…我们两人,我们两个肯定可以说服这些混蛋让他们安分下来的。根本不用采取…如此极端的办法啊!”
卡尔丁痛心疾首地踩着地面,没有责怪古尔拉斯,却也为他感到惋惜。
“不…这是唯一的办法,卡尔丁,最懂我的兄弟。诸神是自私的,因为他们所代表的自然秩序总是排斥的,有你无我,有我无你。但这世界却需要每一条自然法规的作用,单独的割裂和分离是错误的,只有一同合作,才能维持这个世界的运转。
在诸神的误导下,这个世界已经朝着错误的方向行走太久了,这样的事情绝对是不正确的。我当初以为这能矫正,但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做出了这么多的努力都功亏一篑以后,我已经…没有其余的办法了。
诸神将会消散,而他们的意志将会体现在我的身上,我吸收了他们的一切,死亡、生机、幸运、智慧、憎恨……而邪神里奥内达的毁灭,我也已经从他的尸体上得到了。最终就只剩下你了,我的兄弟卡尔丁,最终就只剩下你的混乱,是我没有得到的本源了。只要最终获得了它,我就会完美了,我将成为全能全知的神来重新建造这个世界,然后我会让它重归正轨,让它不再继续错误下去。”
……
“他是正确的,只有这样做,世界才会被拯救。”
塞德斯站在了古尔拉斯的那一边,而卡尔丁抿嘴一笑,像是早就猜到了这样的回复。
“或许是吧。但那时的我…或者说直到现在,我都不承认这是最好的办法。
所以我不会这么轻易就让他得到混乱的。所以我最终和他进行了场战斗,虽然那结果已成定局,但我还是尽我全力想要阻止他,阻止他再继续这样错下去。
我原以为古尔拉斯会杀了我,就像杀死其他的那些神明一样。但最终…他留下了我的一条性命,把我流放到这混乱的时空中,让我永恒地活了下来。
我不知道古尔拉斯这样做的目的是因为考虑到同胞之情,还是别的什么……但是我既然在这时候苏醒了,也就说明古尔拉斯他…或许还需要我去做什么。”
卡尔丁最后一次做出的是收回的手势,然后那些画面就全部都被吸进了他的手中,显现于塞德斯眼中的画面也都变回了原状。现在…塞德斯就像是听了个神话一般了解了故事的前因后果,但他的心中还有不少的疑惑没有解决。
“我不明白…既然古尔拉斯重塑了这个世界,并且最终让人类掌控了世界,那这些恶魔…到底是从哪里来的?照你的说法,这些恶魔是古尔拉斯创造出来的,但是为什么?”
“本性的体现,人类。这也是我认为古尔拉斯做错了的地方。
没错,他是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来吸收所有神明的本源,但是这不代表着他就能完全驾驭住它们。仔细想想吧,在恶魔没出现以前,你们的世界难道称得上完美吗?在诸神陨落,古尔拉斯成为唯一神以后,他只在一段很短的时间内是保持清醒状态的,之后的时间里他都受到体内各种各样本性的冲突的影响,陷入漫长的昏睡当中。
但是就算是在睡眠中,他也坚持保持着自己的本性不变,那就是秩序。所以说这个世界之前虽然算不上幸福美满,但至少秩序井然,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
但后来的某一个时刻,古尔拉斯作为混乱的一面也同样觉醒了,与此同时我与现世漫长的决裂状态突然解除,然后整个世界就乱了套。那些恶魔就这样在不经意间轻轻松松地统治了整个世界,并且还把远古的三族召唤了出来,准备制造更大的混乱。”
卡尔丁的这一番话总算是让塞德斯彻然大悟,这样一来,恶魔们的所有古怪的行动都可以被解释了。之前他一直想不通恶魔制造混乱的目的是什么,而现在他想明白了其实恶魔制造混乱的目的就是单纯地制造混乱。
“这样的话,我们该怎么阻止他们?换句话说,我们该如何让世界重新变得有序?”
卡尔丁听了塞德斯的话语用古怪的眼神盯着他,然后徐徐说道:
“事实上,对于我而言根本没有阻止他们的必要。当然了,得刨去他们想要灭了我这一点。因为本性的觉醒就是这个世界意志的一种体现。你为什么认为秩序就比混乱要好呢?又凭什么认为人类主宰这个世界会比恶魔更优秀?
不过呢,事情倒也没这么简单。那些恶魔意识到了古尔拉斯的昏睡,也明白到了本性总会变迁的道理。所以他们想方设法做到的是抵达古尔拉斯的至高神所,杀了他,然后让自己成为这个世界的新神。如果是这么糟糕的想法的话,我不得不去阻止他们。”
“他们想成为神!这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既然古尔拉斯能把其他诸神都给吞噬成为唯一的神明,那他被自己的造物杀了也不算什么意外之事。不过为了这件事,他们还有许多的准备要做,比如说我的遗物,还有这个属于古尔拉斯的献祭魔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