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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王悦琼的别墅,众人回到了漫展中心。
白龙云去跟主办方沟通后,暂时将那间仓库封死了。
天还没亮,雨却淅沥沥下了起来,黑乎乎的,打在大理石地面上迸溅开来,一名巡夜的保安下班回家,一不小心踩到积水滑了一跤,引得其他人大笑。
秦不易心气不太高,看着这个场景,脑海中浮现出一首打油诗:
春雨贵如油,
下得满街流。
跌倒解学士,
笑死一群牛。
他觉得他就是那群牛,不明真相的吃瓜蠢牛。
来临州四天不到,灵异事件便接踵不断而来,这是不正常的。
灵异之所以称之为灵异,一来是非自然,二来是异乎寻常,还有一个就是稀少。
当灵异事件每天都发生,大概是个人都会厌倦。
秦不易没有厌倦,他在找寻这四天发生的几件事之间的联系。
按照时间顺序,
姜云渺,这只异种女鬼,偷袭不成留下几句狠话后就再也没有露面过,她是谁?和防空洞中被罡绝阵镇压的邪物有没有关系?
厉枭魁,法师,在一家无证小诊所内给怀孕女子做人流收集流产婴儿,那十几个毫无战斗力的偷车贼是不是他雇的?他又是什么来历,目的是什么?
白龙云,妖修,只差一步化龙的大妖,主动揭开自己的身份,她有什么目的?她等的契机是什么?
王悦琼,哦不,该是王悦琼养的那只阿拉斯加猪,王富贵!
阴司鬼捕,地位高实力强,受人所托守护一个凡人——有钱的凡人,却肆意杀戮,先是制造车祸杀死了姜红,后又拘走了黄小爽的伏矢魄,刚刚又吞噬了那五个前星宿古派弟子的魂魄。
他是真的任性?
还是另有所图?
而最让秦不易气愤的是,破法子这个老家伙,只在信中留了一段莫名其妙的话,要他解决一段公案,可对内容一字不提。
以前破法子也常常设局玩他,可也没这么玩的。
秦不易大概是知道他师父的用意,不由看向凌岁寒。
“喂,女魔头,师父让我来临州找你,说要解决一件事,你该知道的吧?”
“你再叫我女魔头试试,信不信让你马上了解什么叫女王大人?”凌岁寒瞪了一眼,然后掰着手指头道:
“什么事我哪知道?师父没跟我说过,他老人家每次打电话来,都是问我钱够不够用,要不要买衣服、买包包、买化妆品……哎,你这什么表情,瞪着我干嘛,又不是你给的钱。”
“那就是我的钱!”秦不易脸上满满的怨念。
和破法子的‘重女轻男’比起来,前面什么事都不叫事。
以前和破法子下山接单子,老家伙就负责给雇主家里的所有女性摸骨看相,八到八十岁都不放过,真正干活的还是他。
换句话说,那些钱就是他挣的。
破法子还舔着老脸美其名曰:历练!
原来钱都用来养浅云观里的两个女人了。
养就养吧,女人就是用来疼的,秦不易还是不介意的。
可老家伙每个月就给他几块零花钱,要不是弄玉偷偷给他补点,他都没钱去县城上网玩游戏,这一对比,他心里就不平衡了。
“就知道花钱,要你何用!”
怨气深重的低声嘀咕一声,见凌岁寒冷眉倒竖,秦不易心虚的改口道:“我还没地方落脚,给我找个地方住总可以吧?”
童年的阴影啊!
他怂了!
“最近我要在这里实习,哪有空管你!再说以前你不经常在野外露宿的嘛,随便找个天桥底下蹲一蹲,一晚上不就过去了?”
凌岁寒一脸嫌弃的说着,脑海中浮现出一张以漫展中心为中心的平面图,上面有附近各个小区的租房价格,都是五千打底,吓得她一个哆嗦。
然后她点点头,肯定道:“嗯,我觉得你还是睡天桥底下最合适!”
年小倩则惊喜的看着秦不易,道:“你要租房吗?我爸最近想在这边买房子,快的话今天晚上就能入住,到时候你住我家吧?”
“年小倩?”
凌岁寒点着年小倩的额头,审视的看着她,见她满面含春的,就觉得有点不对劲,断然拒绝道:“不行,茅山北宗这一代就他一个男丁,不能为了租个房就当上门女婿!”
年小倩脸蛋一红,羞赧的道:“没、没有啦,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
“你们要租房么?”
白龙云从里面走出来,看到三个年轻人朝气蓬勃的,和煦的微笑道:“我在附近有个裁缝铺,休息的时候就给人做点衣服解解闷,你不嫌弃就住那里吧。
正好最近我要出一趟远门,店就交给你们看着,房租按市价八折算,正好岁寒也会做衣服,每天多少收入都归你们。”
“这不太好吧?”秦不易有些犹豫。
凌岁寒则是毫不犹豫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瞪着双眸,凶狠的道:“哪那么多废话,还不谢谢人家白老师!”
随后,白龙云带秦不易去看了房,是一处地段不错的商品房。
一楼是裁缝铺,里面挂了不少样品。
二楼到五楼都租给了其他人,只剩下顶楼一个小房间,一室一厨一卫,东边还有个小阳台,倒是很适合单身人士居住。
秦不易收拾了一番,就住下了。
……
一天就这么过去,夜幕降临。
秦不易准备睡觉。
“开门开门!”
门外响起了凌岁寒霸气的叫门声。
打开门,
看到凌岁寒身边三四个行李箱,秦不易疑惑道:“你这是干嘛?”
凌岁寒提着箱子从秦不易身边挤了进去,叉着腰道:“住这儿啊,还能干嘛?以后我要在漫展中心实习,有地方住,难道还要跑回学校住宿舍吗?多不方便?”
“你住这里就方便了?”
秦不易指了指狭窄的房间,一张双人床占了五分之三的面积,加上衣柜和家用电器,转个身都费劲,两个人住一起,就只能睡一张床。
“怎么?在浅云观咱俩不都睡一张床?都睡了快二十年了,怕什么?”
凌岁寒已经动手打开行李箱,将自己的衣服挂进衣橱里,浑然不觉有什么不妥,指了指楼下道:“愣着干嘛,楼下还有不少行李,去给我搬上来,要是被雨淋湿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可……”
秦不易内心是拒绝的,却也没敢把凌岁寒赶出去,只得下楼去搬行李,心里却不由自主的碎碎念。
是啊,都睡了快二十年了,怕什么?
最多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被你踢下床,在地上醒来呗。
你还是那个女魔头,
可……
可我不再是小弟弟了啊!
……
来到楼下裁缝铺前,看到那堆积如山的行李,秦不易再次震惊了,估计搬到半夜都搬不完。
“你是这家铺子的伙计?我想做几身衣服!”
正想着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物种能有这么多行李时,一道女人的声音传来。
雨幕中,红油伞,黑旗袍,白丝袜,红皮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