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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儿子或者生女儿,路华琛从来都不纠结,无论是儿子还是女儿只要健健康康就行……开车去买菜的路上,路华琛也有一瞬的恍惚,怎么一下就要做爸爸?
感觉恋爱都没有好好谈过。
感觉那种事都没摸出门道。
感觉自己还是老师,还是单身……可转眼间他就要做爸爸了,感觉像梦一样。苏雅刚出院的时候孕期差不多三个月,出院又有十来天时间,也就是这会儿怀胎差不多一百天左右。以前是一点肚子都看不出来,这几天换了孕妇装倒能看出一点孕妇的样子,还能看出一点点不甚明显的隆起。生命的力量很神奇,再过几个月肚子应该会更大吧!
路华琛越想越感觉恍惚,怎么过着过着日子就过成这样?手机又忽然响起,是苏雅的电话:“我想喝酸奶……再买点酸豆角,我想吃酸豆角炒肉沫……我能吃辣椒吗?”
“可以,医生说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路华琛没觉得不耐烦,还笑了笑感觉苏雅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以前给什么吃什么,现在五花八门,很多次他都想问她: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很会做饭?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酸豆角炒肉沫,他只听过没有吃过,路家几乎不吃腌制品。又听她的声音传来:“行,那你买点辣椒,酸豆角里面放点辣更好吃。我还要吃白米饭,汤圆会做的吗?我想吃里面包肉的汤圆……”又七七八八说了好几种,也亏得路华琛是老师,一个一个都能记得清楚。她还没有说完,路华琛已经到了超市。
这个超市很大,物品齐全,应有尽有。还分了国产区与进口区,进口区的物品比较贵,但好在新鲜质量也能保证。
路华琛一一挑选,把她点名的物品一件件放回去,还买了一些其它物品感觉她会需要。薯片和爆米花女生都爱吃,以前他总会买一些丢在办公室,芸思梦来的时候他就给芸思梦吃,其他女老师也会过来他的办公室“讨”吃。
他挑了几种口味放进购物车,身后忽然一响,有盒子摔下来的声音,还有人跌倒的声音,路华琛扭头看过去,只见一个男人捂着肚子扒着货架往下跪,整个人蜷成一团,十分痛苦的样子。
其它人都不敢靠近。
销售员也在一旁慌了手脚:“去叫经理过来,这里有客人好像出事了。”
路华琛倒是冷静,良好的素养也让他无法袖手旁观,他绕过去扶着那人:“怎样?有没有事?要不要叫救护车?身上有没有救急的药?”他以为是心脏病,或者哮喘之类的突发性疾病。
男人埋着头,看不到五官,身体瑟瑟发抖,气息沉重,身体十分销售……种种表现都符合路华琛的猜测。男人却微微摇头,有气无力地说:“不用,没事,歇一会儿就可以,肚子有点痛,老毛病。”
路华琛听他这样说,自然不好自做主张再叫救护,叫销售员拿个椅子过来。椅子拿过来,路华琛又扶他坐上去,销售员收拾地上掉下的物品,看热闹的人慢慢散开。而那个男人自始自终都低着头,冷汗如雨般往下落,滴到黑色的运动裤上浸湿一片,身上的运动衣已经全部汗湿,紧紧地贴在后背上。
超市里面的空调,这样湿的衣服贴身上没准就得感冒,路华琛买了一条很大的毛巾帮他塞进后背做的隔离,还给他买了一件新的运动衣:“一会儿能走到,你去洗手间把衣服换了,这湿的穿身上容易感冒。”
“谢谢。”男人终于缓过劲,慢慢抬起头,顺着路华琛的声音方向看过去。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俩人都是吓了一跳:“路华琛……单军……”
大眼瞪小眼,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这里是阳城,他们要偶遇也不是不可能。
路华琛看着单军……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在h城,那时候他的腿受伤,但气色很好身体也很结实,完全不是现在这种样子。现在的他简直就是瘦的变形,身上有衣服遮着看不出具体的胖瘦,脸上却能看得清清楚楚,他眼眶深陷,颧骨突出,脸色惨白,唇色失血……整个人看上去像老了几十岁,若不是模样还有几分原样,他都不敢认这是三十出头的单军,看着像有五六十岁。
“你,你怎么变成了这样?”路华琛知道这样不礼貌,但是惊诧之情难以掩饰。
单军也是见鬼,难得出来一趟还能遇见路华琛。
路华琛?陶亦珊心尖上的爱人,当初他还好的时候有干掉路华琛的想法。后来陶亦珊入狱,他与周宇民合作,这个想法就没了。救陶亦珊出来,几乎倾尽了他全部的身家和生命,他也变成了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和周宇民合作后,周宇民负责他所有的开销,直至他死的那天。他现在活着就是熬日子,随时都有熬不过的风险。今天他心里有点闷,想出来走一走也想给我自己买点吃的……许是体力不支大限要到,也许是走太多路伤口疼得爆炸……遇到路华琛完全没有想到,但是他感激路华琛的照顾。
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单军不想再干掉路华琛,也听说了路华琛的遭遇。面前的路华琛也是从死亡线上刚刚挣扎回来的,瘦了许多许多,老了几岁,不似以前那般奶油书生,反而显得更有男人味。细心,体贴,脾气好,有学问,又有男人味……难怪陶亦珊爱得死去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