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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思梦不太懂他的头疼，一会儿疼一会儿又不疼。
疼起来的时候脸色惨白，冷汗淋淋。不疼的时候，力大无比，精力十足。不怀疑他是装疼，必竟他是真的受伤，只是他疼得没有规律是不是也该问问医生？
找手机打电话，他已经删了路华琛刚才的通话记录。她没有发现异样，拨出时准的号码。
时准前期陪着江晗昱后期陪着芸思梦，忙了一个多月今天才有机会回家睡觉。他正准备睡觉，芸思梦的电话又打进来：“你又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有哪里不舒服，是江晗昱。”芸思梦坐到床沿，伸手帮他轻揉额头，没有摸到额头有汗，脸色也不算惨白，唇色还能见到血色：“是江晗昱，他的头疼得乱七八糟，完全没有规律可寻，几乎是想疼就疼，不想疼就不疼。”
“他不闹你了？”
“不疼的时候就有精力乱发脾气，疼起来就哼哼叽叽像病入膏肓。”
“那就让他疼着，不然有精力一会儿一个‘滚滚滚’大晚上的你还怎么睡觉？”时准故意拔高音量，故意说给江晗昱听。因为他心里还有气，气江晗昱的心肠太过凉薄。如此凉薄的人，让让他受受罪又怎么不可以？反正又疼不死！
江晗昱听得清清楚楚，心里哼的一声：芸思梦果然有本事，收买了爷爷、妈妈、弟弟妹妹、路华琛，现在连时准都在倒向她。她怎么做到的？怎么做到的？心机女！
芸思梦却是满脸黑线：“他没精力让我滚，一直哼哼叽叽我还是没法睡觉啊！时医生，我就是想问问，他这种情况正常吗？为什么会时疼时不疼？而且他疼起来的时候，眼睛总会失去焦点，不知道在看哪里？疼起来的时候，他还总是甩头捂耳朵出冷汗。”
时准没法诠释这种现象，因为导致这种现象发生的原因有很多，没法从哪个单一角度进行准确的分析：“有可能是受伤的后遗症。有可能是情绪过于激动。正常人的情绪过于激动，头也会出现疼痛感。当然还有可能是熟悉的场景、声音、事件等等因素在刺激他的记忆，从而导致的剧烈疼痛。”
芸思梦怔在那里，记忆？刺激记忆？对啊！就算陶亦珊回来，可她和他到底在一起生活了三年。三年一千多个日夜，历经的大事小事无数，而他后面两年对她也确实是宠溺，除了没有夫妻生活，其它的该有都有。
如此一来。
他们生活的场景，她的举止行为语言……都可能成为刺激他的因素，便有了现在这种没有规律的疼痛：“那要怎么办？控制？吃药？”
“我给他拿了药，除了止痛药，其它的药按时服用就行，无需再另外加药。刚开始每半个月过来复查一次，后面就是一个月、半年复查一次。至于记忆性的刺激，你不但不能控制，还要循序渐进的加大力度。现在是这种强度，慢慢的再往后面加大强度，也只有这样才能帮他找回失去的记忆。你别心疼他疼，越心疼你就越被动。现在他除了不能剧烈运动，其它的都可以。”
接吻可以！
拥抱入睡可以！
手牵着手一起逛书店一起看电影一起逛街逛夜市都可以！
爬上床。
钻进被子。
与他面对面，四目相接：“你还记得吗？刚结婚的时候，你一直睡书房，连卧室的门都不肯踏进一步。家里家外，你一个眼神都不肯给我，冷漠的就像路人。可是半年左右，你忽在就愿意进入卧室。开始是打地铺，后来是共睡一床一人一被。一年左右，你又进了一步，和我同睡一个被子，或者相拥或者面对着面四目相对，你知道这其间发生了什么事吗？是什么让你有了这样的转变吗？”
江晗昱看着她，越看越深，好似她的眼睛有吸力，能把他整个的吸进去……脑海也在不自觉的重建她所说的画面，不肯一起睡，不想见她，行如陌人……这种心情他不难想象，因为在医院的时候他就是这种厌恶她的心情。
可是。
今天又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他上楼直奔的第一个地方就是卧室，看见卧室没人他才去的书房。书房的桌上还摆着她的照片，有三张单人照，两张他们的合影。卧室的床头他同样有看见他们的婚纱合影，看见合影的时候他一点都不厌恶，反而松了一口气，好像心里在想……这张照片终于挂回去了。
当然这种感觉一闪而过，快的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
现在与她面对面，他的理智在说“她是一个心机女，要小心远离她”，而他心里的声音却在说“她身上的味道好好闻，是我喜欢的，我喜欢也需要。”
离不开。
还被她深深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