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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睡的正香,突然车厢一颠,她睁开眼,东桥与凉风二人皆一脸菜色地跌坐在一旁,双手紧紧握在一起。
忽而,雷声轰鸣,车外狂风阵阵,车帘被呼啸吹开,冷风呼呼地吹进马车内,东桥连忙将压帘子的重布放下,车内这才又恢复到了安宁。
夏日的雷雨说来就来,斗大的雨珠铺天盖地的打下。赶车的马夫连忙高声喊道,“小姐莫怕,只是大雨而已,还有半个时辰就可以到驿站了。”
青梅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头一歪身子一倒,继续抱着小毯子呼呼大睡。
在她后面的一辆灰色马车,王妈妈与张妈妈就没有这般惬意了。她们是府里的老人,自然知道一些当初青梅被送到别庄的□□。
张妈妈悄悄将手缩回袖子里,将手腕上的佛珠链拿下,心中默默地念着菩萨保佑。王妈妈鄙夷地看她一眼,万分不屑地闭目养神。
“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王妈妈悠悠地吐出一句。别以为她不知道张妈妈这只老狐狸的私底下是个什么摸样!在知道要来教青梅礼仪时,在东来寺连忙吃了三天的斋,求了十几个平安符。这老女人面上去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明明比谁都要讨厌那个嫡女!
张妈妈念到一半被打断十分恼火,面上却还顾着一丝宅子里老妈妈应有的脸面,笑道:“我替小姐祈祈福,也是临时抱佛脚吗?”
“哼。”王妈妈冷笑一声,毫不理会。
突然车轮忐忑了一下,二人一个不稳皆往前俯去。张妈妈被马车的冲力撞到了一旁,心中恼怒之极,高声斥道:“你怎么赶的马车,眼睛被狗吃了吗?”
王妈妈见她这幅模样,只觉心中十分畅快:“哟,我说张妈妈,您竟然也会这么没有斯文啊。”
张妈妈被她几番刁难,脸上的笑竟然还挂的住,“斯文只对斯文人有用。这赶车的奴才不过是个下里巴人,你要是说的太斯文了怕他还听不懂。对牛弹琴,岂不可笑!”
只听车外车夫“驾”了一声,马车再次徐徐前进,一时间车内再无二话,两位老妈妈分坐在两侧,谁都不再搭话,免得自找麻烦。
终于到了驿站,才发现驿站内竟然人满为患。马车自后院小门赶进,青梅是小姐自然不能抛头露面,在张妈妈的陪同下于后院下了马车后,便直径回房间了。这里三教九流鱼龙混杂。张妈妈与东桥还有凉风三人时刻守在青梅身旁,以防青梅被陌生人叨扰。
“去打些热水来,顺便看看王妈妈她们都安排好了没。”张妈妈对着凉风吩咐道。她知道两个丫鬟中凉风的性子稳重些,在这鱼龙混杂的地方也不会出岔子。
“是。”
凉风带门而出。
她们住在二楼,所有的房间都相连着,青梅的雅间则是最里的一间。此时王妈妈带着几个丫鬟从隔壁房间走出,凉风见着她脊梁骨就阵阵发毛。
“你是第一次出远门吧。”王妈妈走来。
凉风连忙点头:“回妈妈的话,是的。”
“多留些心眼,时刻记着不要丢了咱们京中大宅子的脸面!出门在外不比家里,惹得乱子没人替你收拾!”
“是,奴婢谨记。”凉风维维是诺。
“嗯。”王妈妈满意地点点头,“你这是去做什么?”
“回妈妈的话,奴婢奉张妈妈的之意,去给小姐打一些热水回来。”
王妈妈听着,不觉不妥, “去吧。”
“是。”
凉风松了一大口气,总算是有惊无险的过去了。
正从楼梯走下时,大堂门外又来了一辆马车,只见一个蓝衣男子模样的急急忙忙地从车上跳下,撑开伞将另一个稍显瘦弱的少年搀扶下来。凉风有些纳闷,那个撑伞的人穿的比那个被搀扶的少年衣服料子还要好些。这……到底谁主谁仆啊。
“小二,过来帮把手,帮把行李抬上去!”外面雨势非常大,那男子虽撑着伞,但半边肩膀还是被雨水打湿了。
待他收起伞,凉风顿时眼睛都直了,这世上竟然有如此俊朗之人吗?虽说之前在别庄借宿的那两位公子长得也十分漂亮,但王公子总觉得有些轻浮,那位谢公子更是脾气傲慢,就算再好的皮囊也只会令人厌恶。只有眼前这一位,温文尔雅,不拘不傲。
“公子,您还是先休息吧。咳咳咳……我去搬行李就好,咳咳咳……”
“不行!你已经病了,再说我一个大男人没那么娇贵。”蓝衣公子又拽了一个小二到身边,塞了一钱银子在他手中,道“烦去请一个大夫来,我的书童这几日有些风寒。”
小二拿了银子,自然卖力起来,忙不迭地道,“您放心,我一定给您请来。二人先休息片刻。”
蓝衣公子点点头,在小二的指引下搀扶着书童上楼了。凉风依旧呆呆地站在楼梯旁,突然听到王妈妈重重的一声咳嗽,凉风猛地一惊,吓得差点跳起来,连忙夹着尾巴跑去打热水了。
王妈妈无奈地摇摇头——真是的,不晓轻重的年轻丫头!
屋内,青梅正百无聊赖地听张妈妈跟她讲回到林府应该注意的事情。
“您的母亲,便是当家主母。您的亲弟弟名叫林远烨,小少爷天资聪颖。待小姐回去后,想来定会和小少爷相处融洽的。”
林远烨可是林府的嫡子,以后不管是林青梅嫁出去了还是待在家里,都得依仗着自己的兄弟。下人说出嫡子的名字,本就犯了忌讳。张妈妈此举,无疑是向青梅表表衷心,免得青梅连自己弟弟的名字都不知道,倒时候闹了笑话,怕是要牵连到一干人。
张妈妈一边说着,一边默默观察青梅的脸色。发现她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心中不免有些诧异,没想到这个不受宠的嫡女竟然还是个沉得住气的。
当初她在宫中,若是冒着忌讳向那些个妃嫔公主们透露些消息,虽然各个表面上装得毫不在乎,但眼角眉梢间的喜悦却逃不出她张妈妈的法眼。可现在眼前的林青梅,别说是喜悦了,她依旧是四平八稳地坐着,手里拿着一杯茶,仿佛听说书一般地悠闲。张妈妈心道,看来这位嫡小姐怕是个老谋胜算的,看来自己以后要小心行事了,免得回到府里一众小姐太太们斗得出了什么岔子,那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了。
“已去世的胡姨娘的二小姐,现在寄养在大奶奶的名下,她是您的庶姐姐林青悠,此外您还有两个庶出的妹妹和一个庶哥哥。京中宅子里比起别庄来是要热闹许多,不过您也不必担忧,您是嫡小姐,比起他们尊贵着呢。”张妈妈说完不忘拍拍马屁。
谁料青梅依旧是面无表情地喝着她的茶,仍你是风吹雨打还是溜须拍马,始终不为所动。这样的人张妈妈原来在宫中见过一个,那便如今的苏太妃——后宫中除了太后外,唯一一个生了儿子还活下来的女人。可不管青梅是真的像苏太妃,还是真的是天生木纳,在弄清楚之前,张妈妈觉得自己还是万事小心为妙。
在二楼另边的房间里,柳成绪正焦急地走来走去,身旁的店小二满头汗,哆哆嗦嗦地站在一旁。
“这就是你请来的大夫,连伤风和发热都分不清还能叫大夫?!”柳成绪快要被这个贪财的店小二给气死了!
他从江东来往京城参加今年秋试,可书童柳生却因这连日的大雨降温,又加之水土不服半路上便病倒了。柳成绪不是那没心肝的主子,相反,他一向当柳生是兄弟。柳生不愿意耽搁主子的行程,只吃了几幅药便强硬上路。但那些个乡野大夫三脚猫的功夫,只能暂时缓解。如今好不容易来到这官府的驿站,指着这附近能有个像样的医馆,结果这店小二请来的依旧是个庸医!柳成绪看过几本医书,那庸医被柳成绪一问,顿时露了马脚,连脉也不把了,逃也似的跑了。
“这……公子,您稍等。我再去替您请一请。这几日因为大雨的缘故,好多人都发热伤风了,周围的大夫都被请走了。您等上一等,成不?”小二苦着一张脸,能住在雅间的人都是贵人,可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
柳成绪蹙着眉,“我还是自己去一趟药铺,你替我照顾我兄弟,若是生出好歹,我拆了你的驿站!”
“是是是是是……”小二连忙将药铺的位置告诉他。
柳成绪叹口气,便推门离去。
此时,凉风将热水打来,浸湿了巾子递给青梅。青梅放下茶杯,往铜盆里看了一眼,不觉微微蹙了眉。
凉风道:“小姐,擦擦脸吧,这水是刚烧的。”
青梅想了想,转身到桌旁写了张方子:“这是官家开的驿站,附近应该会有药铺。你照着这个单子去抓一些药来。”
“药?”凉风不解。
“嗯。”青梅道,“这是文老给我方子,去抓就是。”
凉风虽然还是不明白青梅此举,不过既然是文大夫开的方子那自然是灵丹妙药了。凉风接过单子,便也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