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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到了!”
这一天下午,秦文带着五个女人回到了自己曾经的住所,位于米沱小镇塔米拉山脉下,一个偏远的地方,柳舞沁因伤势未愈,得留在基地静养,苏苏留在那儿照顾她。
故地重游,早已不复当年景色,多处地方已被拆迁整改,曾经金黄小路、茂密丛林都被伐去,光秃秃的一片,只有那座记忆中的小屋,还孤零零地矗立在那。
据说秦文8岁加入塔纳拉后,所住的房子也被塔纳拉保护了起来,故而没有受到拆迁影响。
推开古拙的木门,屋内的陈列依然如儿时记忆的那般,没有多少改变,只是蒙上了厚实的灰尘,四处可见蜘蛛网,窗台前还有一株长满草的盆栽,秦文早已不记得那株盆栽之中原本种的是什么。
“文哥!咱们打扫一下吧。”
也不知道是谁的提议,女人们取出买来的扫帚、拖把乐呵呵地清理这里。
秦文矗立了良久,二十年的时间一晃而过,一生的虚华只有在这间毫不起眼的小屋,秦文才能看见自己的本真。
秦文转身找到自己的房间,泛黄的书皮、旧损的玩具还静静地躺在箱子里,秦文记得小时候最喜欢玩的是一把水枪,小学最得意的事情,就是拿着这把水枪跟小伙伴比,看谁射的高、射的远。
如今已是夏初,但米沱小镇却毫无夏日的暑意,秦文推开锈迹斑驳的木窗,往外望去,塔米拉山脉依旧雪白,这个夏天依旧寒冷。
秦文的神态无比祥和,只有在自己的家里,他才能远离虚假的面孔、明争暗斗的世界。
秦文深呼了一口气,丝毫不嫌弃这里的旮旯尘味,那是8年的幸福记忆,儿时无忧无虑的感觉。
秦文真希望永远都不离开这个地方,因为外面的世界真的好累。
“文哥!这是你母亲的房间吧?”
秦文一惊,走出以前住的房间,只见柳小颜刚刚打扫完那个房间,大声喊道。
秦文随后走了过去,只见房间内的床伴、桌凳、台灯是灰尘依旧,秦文微微摇了摇头,这柳小颜不擅长搞卫生,但秦文也不好拂了她的美意。
秦文随后想起了什么,在房间内寻找着,那是一幅画......
秦文梦里经常梦见的那副泼墨画,它就藏在母亲的梳妆台抽屉里,秦文很快把抽屉的锁给弄开,拿出了那一副藏着大秘密的泼墨画。
这幅画裱在一个细碎花纹的铜框里,秦文擦去裱框面的灰尘,这副泼墨画严格来说是线条描绘的画,虽然只有黑色的格调,但轮廓清晰,有草、有树、有河流,还有两个人,一高一矮,并肩站在河流旁,他们像是一对父子,在河边聊着什么。
“文哥!这幅画看起来不怎么样,干嘛藏在这个抽屉里?还上了锁!”
这是一幅再简单不过的画,画技拙劣根本上不了台面,但却一次又一次出现在自己的记忆之中,因为画里有秘密,是小时候母亲告诉自己的,只不过在梦里,当有人问秦文关于那幅画秘密的时候,秦文就会惊醒,这种现象渐渐变成了秦文的行为条件反射,以至于他自己都无法想起这副画里藏着的秘密。
秦文没有回答柳小颜的话,他似乎感觉到这幅画上面的内容是自己经历过的场景,秦文的记忆一向很好,但对于这从未见过的熟悉场景,丝毫没有印象。
曾不止一个人告诉秦文,有一种东西叫记忆密码,所在记忆锁在海马体的PTZ匣子中,钟琳有一个,自
己好像也有一个,钟琳的记忆PTZ匣子,到了一定年龄后,就会解锁所有记忆,Linda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
但是自己脑中的PTZ匣子何时恢复记忆呢?还是永远恢复不了记忆?
这貌似是一个无法解决的难题.......
秦文需要有一个人告诉他答案,唯一知道答案的是自己的父母,可父母已经去世很久了。
柳小颜见秦文今日特别木讷,问什么他都没有反应,自觉没趣,提着扫把抹布到别处去了。
“还在发呆呢?”
秦文不知道自己发了多久愣,听见敲门声后,转过头看见索娅站在门口。
的确,秦文现在最需要的人就是索娅,因为索娅是最早告诉自己PTZ匣子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我记忆中从来没有见过我的父亲,但是看到这幅画的时候,我却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告诉我,我跟父亲关系很亲密,还说了很多话,可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根本想不起来。”
秦文揉了揉鼻梁说道。
索娅随后回道:“我曾告诉过你PTZ匣子,是一个储存记忆的匣子,不过它最特别的地方,是可以选择记忆储存,以免忘记,当PTZ匣子解开的时候,记忆细胞涌入海马体中,会对一个人的大脑造成强有力的冲击,并且终生难以忘怀。”
秦文目光一凝,洒然一笑:“这还真是个好东西,尤其是对于那些要高考的学生,将平日所学的知识都装到匣子里,考试的时候解开,这不所有难题都迎刃而解了么?还没人说你是作弊,多好!”
索娅呵呵一笑:“你这是用砍柴刀杀鸡,大材小用呢?”
一阵短暂的玩笑过后,秦文突然想到,或许这幅画中并没有秘密,真正的秘密难道是父亲在河边对自己说的话?那父亲到底对自己说了什么?
也许正如Linda所说,当自己到了一定年龄的时候,脑子里的PTZ匣子会自动解开。
索娅突然问道:“照你的情况来看,你脑子里应该也有一个PTZ匣子,可为什么要给你装一个记忆匣子?”
这的确是一个幽深的问题,父亲到底对自己说了什么话,不想让别人知道?也不想让自己现在知道?
这些问题犹如自己小时候看过的一副漫画,漫画中一个巨人吹着气球,气球里坐着一个人,那个人也在吹着气球,而那人的气球里,也有一个人在吹着气球,反复不绝,世间万物大到无穷大,小到无穷小,如果去思考其中的原因,想破头皮都想不出来是为什么。
秦文不是一个纠结在往日问题上的人,他没有强迫症,想不通的问题暂且放在一边,秦文笑着说道:“今天晚上咱吃什么?”
索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想了半天就给我这样一个答案?”
......
傍晚红日斜下,夜风舒缓,响起了田地的蛙鸣,秦文等人从正午过后一直到傍晚,才把这个小木屋收拾干净,大伙精疲力尽地躺在沙发上,肚子饿的咕咕叫,可惜的是平时负责做饭的柳舞沁并没有随他们来这儿。
故而所有人都参与买菜做饭,只见他们在厨房洋洋洒洒、手忙脚乱了许久后,才勉强做好一顿乱七八糟的菜肴,就连饭都还是夹生的。
这时他们才深深地体会到,柳舞沁平日执掌大厨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
无可奈何之下,秦文只得驾车带着她
们离开这里,来到小镇古街上找个店家吃饭。
只不过米沱小镇经历了一场浩劫后,寂寂无人,似乎每个人都担心出门后,飞来一颗子弹,打中自己的脑袋,这一生就这么草草结束了。
无奈之下秦文只好驾车,带着她们来到一户农家,米沱小镇的镇民平易近人,又好客,不会像大城市那般,漫天要价,有时候只要交个朋友,串门蹭吃喝都不是问题。
酒足饭饱后,男人们在外面喝茶聊天,女人在农庄大堂看电视、看书、织毛衣。
毕竟是自己的家乡,秦文与这家农户的人都挺聊得来,一杯酒下肚,就永远有聊不完的话题。
秦文的女人很快适应了这里惬意的生活节奏,陆瑶与这户农家的女主聊起了关于生孩子的话题,索娅与韩雅柔对菜园子的谷物蔬菜很感兴趣,柳小颜与小孩子打闹,似乎成了一种爱好,倒是只有钟琳并不太合群,她本来就话少,虽然生的美,却是一副面瘫脸,只好一个人默默回到农庄为她准备的房间休息,看看电视,发发呆。
夜幕更深,月光倾泻如水,米沱小镇日落而息,在大城市夜生活开始的时候,他们早已进入了梦乡。
秦文本也有早睡的习惯,可这一天晚上他怎么都睡不着,也许是回到故乡后那种兴奋感还未消失,秦文走在乡间小路,不知不觉就来到了米沱小镇的古街上。
米沱农庄与米沱小镇古街只隔了一条河,相距十分近,踏过船体连城的浮桥,10分钟左右便可走个来回。
夜晚这座古街更加安静,这里看起来还是那么的祥和,只是那场浩劫之后,在这美好的地方留下深深的伤疤,令人不免痛心。
一阵冷风猛地吹来,本在悠闲漫步的秦文忽然眉头一凝,悄无声息地躲在一棵树后,凭着多年的特工经验,秦文知道有不安的事情要发生,有不详的人要出现。
远远望去,只见一穿着米沱小镇风格衣服的人,正形色匆匆地走在街上,虽然那人一身米沱小镇镇民的打扮,但从其急快的步伐、阴沉的神色来看,绝非善类。
一道疾影迅速穿过,秦文瞬间闪至那人跟前,连招呼都没打,就是动手。
扣肩、肘腹、锁喉一气呵成!
那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秦文死死摁在地上,秦文随后说道:“我是这儿的干警,你是什么人?报上名来?”
自古都是先动口再动手,秦文行事向来都是先动手再动口。
那人听秦文这么一说,立刻哆嗦回道:“回......回长官的话,我是这的住户!”
秦文嘻嘻一笑,说道:“住户?住哪?”
那人回道:“丁香街28号......”
秦文又说道:“丁香街28号是公厕,你家住公厕吗?”
秦文很快拆穿了这人,随后在他身上搜了一番,搜出了假证件与一把手枪,这把手枪造型奇特,很显然不是A国人常用的枪型。
秦文死死掐住那人的喉咙,威吓道:“你要是再不老实交代,我就掐断你脖子!”
那人慌忙说道:“我说我说.......我是逃犯。”
秦文追问:“逃犯?......”
秦文瞅了眼这形象奇特的囚犯,只见他虽然肩膀宽实,但脸型太过瘦小,细皮嫩肉的,一个成年男子,居然没有喉结。
这些怪异的地方岂能逃过秦文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