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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天门外,风吹动我额间的发丝,扰的我的心情十分复杂。
想到之前,款冬告诉我,“这姑娘的魂魄有些躁动,她的身子太虚弱了,不足以支撑残缺的魂魄,若是就此下去,她的身体会崩溃的,现下,我只能用冰封术,暂时冰封住她,你必须在三日之内,拿到雪株花,否则,她的魂魄一旦躁动起来,离体的话,那就算是我也是无力回天了。”
“可是雪域山不是早就不存在了吗?哪里还会有雪株花?”
“据我所知,这三界中,仅有一人手中有此神花。”
“那个人是?”
“天界太子君陌。”
我叹了口气,千躲万躲,怎料还是没躲过去,最后竟是我巴巴跑来,有求于他。
是以,现今我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实是踌躇不前。
徘徊啊徘徊,最后还是觉得救紫苏之事刻不容缓,便安下了心,请守将代为通禀。
少时,一小仙急步走来,却是继任大会上有过一面之缘的布谷仙,我有些失落。
他捧着一个玉盒子,拱手递上,我甚疑惑,为何不见君陌,布谷却说,“殿下现下被天帝陛下召到凌霄殿商议大事,无暇顾及女君,知晓女君要雪株花有急用,便差了小仙将雪株花送上,说待过些时日,得了空,亲自登门向女君道歉。”
我看着手中的玉盒,抿了抿唇,不大,也不算重,可现在拿在手中,却有些沉甸甸的,心里隐隐有些失落。明明初先不想见他的人是我,可他真的不见我,为何我的心中却禁不住的失落呢?
我垂下眸子,嘲讽自己,花玥,你还真是矛盾的紧呢,口中说不想见他,不肯原谅他,可你的心里却又期待见他,花玥,你真是口是心非!
半晌,我抬起头,说,“既然如此,那请你转告太子殿下,花玥多谢他的馈赠,此番恩情,他日太子殿下有何想要的,只要是花玥有的,定会给予太子殿下,以报今日之恩。”
布谷仙拱手道,“小仙定会将女君的话一字不落转告给殿下,请女君安心。”
我点头,便乘风飞了。
将雪株花交与款冬,我站在门外,神飞天外。
先前布谷仙告知君陌不来见我,我的心情乍然有些失落,而今心静下来,却是除了失落,又多了些感伤。
初时,我误闯进他的浴池,将他看光了,而他却是调侃于我,我很恼怒,瑶池宴后,他死皮赖脸,赖在了花始,我无奈之余,也没真的赶他,之后,又一路共患难,他对我不离不弃,关怀备至,在巫族,我被蛇咬了,他帮我吸毒,甚至不在乎他人怎么看他,哪怕在他未婚妻和未来岳父面前也同样对我嘘寒问暖,反观我却是一直缩头缩脑,不敢接受他的深情,因为付出过一次真心,却被践踏蹂躏,受过心伤的我,害怕再次付出真心,也不敢再轻易去相信男人了。
因为我怕付出的真心也和第一次一样,被伤的千疮百孔,鲜血淋漓。
我害怕,我胆怯,所以,不敢掏出一颗真心去爱他。
其实,我说他骗我,把我当那女子的替身,我又何尝不是,我连自己的心都没掏出来,我又有什么资格去怨恨他?
也罢,等这次的事情解决之后再说吧,一切皆看天意吧!
我揉了揉额角,现在雪株花已经拿到了,紫苏暂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接下来,主要的便是如何寻到幻思铃的下落。
款冬告诉我师父大抵知晓幻思铃的下落,师父?
可这事和师父有什么关系?
我突然有些怅然,似乎也有好久没去看过师父了,不晓得师父如今可好!
第二日因着心里藏了事,天才刚露了亮,我便自发醒了,用了早饭,又去看望过紫苏后,便打算和款冬告别。
款冬不放心地拉着我嘱咐了好大会儿,才终于放过了我。
偷松了口气,我使了个法术,飞了,款冬看着花玥飞离的身影,嘴角扬起了一抹笑,她的选择终归是值得的不是。
离开了师门一万年,虚空山还是一如当初的面貌,绿草如茵,遍野的桃花依旧。
白练般的瀑布自山上一泻而下,不可描述的壮丽,宏伟的楼阁便坐落山巅之上。
山壁上嵌有阶梯,我便徒步上山,看着眼前亭亭玉立的琼楼玉宇,我油生了一种顶礼膜拜的崇敬感。
还记得刚上虚空山的时候,是鸿蒙带着我来的,当时唯一的感觉便是好冷。
只觉得看这琼阁好比看月宫,除了清冷还是清冷。
事实上直到入了门才晓得原来外表和内里是不成正比的,外表并不能代表一切。
天色尚早,小童子已十分勤奋地握着扫帚打扫着殿门,听到脚步声,抬头一望,瞬间展开笑脸,“这位姐姐怎么从未见过,可是有事?”
看样这童子模样也不过十五六岁,身穿翠绿色衣衫,发髻扎成了包子状,有些像是道家的发髻,有些好笑却也不失可爱。
我暗暗想他莫非是将逆水间当道观了不成。
看他这般小的年纪,也应是不识得我这位出师多年的师姐。
且我这离开了师门一万年,这些年逆水间也应是招收了不少新弟子,这般想着,却是笑问,“小童子你可是新来的?”
“确是,确是。”小童子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微红着脸说,“姐姐长的真好看。”
我被逗乐了,看着眼前才及肩的小童子说,“你也很可爱。”
他红着脸,憨厚地笑了。
小童子知晓我有事要见师尊,自发地说为我引路。
我琢磨着有人引路也好,也就没拒绝,正待进门,身后突然有人女君女君地唤我。
我寻思着这么些年不曾出门,竟还有人认出我,待转过身来,面前站了一对男才女貌的毙人,没错,是毙人。
还是一对早该千刀万剐的毙人。
面前的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七师兄墨凌和我以前在师门最好的姐妹离忧。
七师兄望着我,走近几步,恭敬地作了个揖,十分激动地说,“方才远处见到大片浑厚仙泽,尚且不确定是您,现下走近,果真是女君。”
我没搭理他,只定眼瞧着他身后的离忧,她咬着唇,警惕地望着我,见我望向她,连忙低下头,轻抚着微隆起的小腹。
我一怔,方才神思其外,竟没发现她怀孕了。
她低眸轻抚着小腹的手指在我饶有意味的注视下微微僵硬,面色也有些苍白,长长的睫毛弯弯,沾了水光,尽显楚楚可怜。可在我看来显然的心虚之态。
我冷笑,果真,贱人就是矫情!
当初离忧不就是以这副可怜兮兮,我见犹怜的柔弱可怜模样骗了我,让我掏出了整颗真心对她,可结果却是整颗心被她扔在地上,狠狠地践踏蹂躏。
现在居然还搬出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以为我还是当初那个不谙世事的花玥吗?
只不过没想到三万多年,离忧居然还是没什么长进,只会用这一招装可怜,博同情,她也真是太小看我了!
真以为我还是那个单纯地有点傻,被她背后捅了刀子还犹不自知的傻丫头吗?
冷笑过后,我甩袖而去,小童子也紧随我而去,墨凌骤然被甩了冷脸,脑子有些蒙,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离忧站在那里,抚着肚子的手指紧紧地攥着衣服,精致的衣料被她攥的皱巴巴地变了形。
低垂的眸子掩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嫉恨情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