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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奇秋终于放过鱼缸往楼下走,边走边折腾自己的领结。这身校服上辈子也让他心烦, 主要是这玩意儿总是弄不好, 歪歪扭扭的。下楼到一半, 远远看到大门开着, 李培清正站在门外边抽烟, 脚步不由就是一顿。
李培清现在在公司上班,每天上班前会送赵奇秋上学,平时赵奇秋下楼的时候,他不是横在客厅沙发上看报纸,就是在餐厅里吃早餐,少有这样站在外面抽烟的情况。
而且那背影西装革履, 老老实实,真跟司机似的。
赵奇秋停顿的脚步又动起来,到了一楼往餐厅一看, 立马明白李培清躲那么远的原因。
只见双胞胎竟然破天荒的下来了,正在餐厅里细嚼慢咽, 也不知道在等谁。
赵奇秋刚一出现, 那边两人慢悠悠的看过来,赵奇秋装作没看到, 直接走出了门。
赵奇秋不吃饭就出来,李培清也不意外, 道:“你,你今天晚了。”
“没晚,”赵奇秋道:“是他们下来早了。”
赵奇秋想到刚才双胞胎的眼神, 嘴角露出了一个笑容,身边李培清道:“你又,又在想什,什么坏主意?”
眉头一拧,赵奇秋不可思议的看了李培清一眼,觉得非常冤枉:“我怎么你了,什么叫我又想什么坏主意?”
李培清本来觉得好笑,被他一问倒是有点懵了,对啊,赵奇秋好像也没干过什么坏事,恰恰相反,赵奇秋听话的不得了,每天按时上学放学,也不整幺蛾子,不像双胞胎总在学校打架,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
李培清不由又认真看了赵奇秋一眼,心说,平时看着是挺乖,就是有时候那个笑容,有点怪怪的,让人莫名的提心吊胆?
“你,你有时候,不——不像小孩。”
赵奇秋斜斜的瞄了他一眼,李培清好像从目光里看出了鄙视:“我本来就不是小孩。”
李培清顿时咧开嘴笑了,伸手想要揉一揉赵奇秋的脑袋,赵奇秋一弯腰钻进了车里。
“赶紧开车,”赵奇秋道:“要迟到了,今天第一节是音乐,要唱歌的,我一定不能错过。”
“胡说八,八道!”李培清笑骂一句:“哪有第一节课,上,上音乐的。”
“语文数学英语化学老师都生病了,”赵奇秋道:“今天还有两节生理健康。”
“……”
一整天相安无事,晚上赵奇秋生魂离体后,反常的没有在床边布下戒圈,而是站在一旁看着自己沉睡的身体。
一只画里才有的美手攀上了赵奇秋的肩膀,王四娘媚眼如丝的侧着脸瞧他,轻声道:“大官人今天不去看那位鲜小官人吗?”
赵奇秋拍下那只爬来爬去的爪子,再抬手时,拇指和食指间捏着一枚戒指大小的金戒圈,王四娘哎呦一声捂着眼睛往后退,躲到一旁才幽怨的道:“大官人是不相信四娘吗?”
赵奇秋在床边弯下腰,把金戒圈往自己肉身的右手上套,戒圈缩了一缩,最终成了细细的一条金线,恰好的戴在小拇指上。
“大官人,你这是做什么?”
赵奇秋对飘过来的王四娘道:“今晚劳烦四娘照看我的肉身,如果有人进门,记得,不到万不得已,不要阻止。”
王四娘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想要问一问,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她出来这短短几日,其实已经对赵奇秋信服无比,典狱长的官威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这个小狱长给她的感觉与曾经那一位完全不同,面对赵奇秋时,她总感到莫名的安全。
或许是上一位狱长以雷霆手段将她捉拿,而这一位,给了她自由罢?
想到这里王四娘美丽的脸蛋上泛起柔光,有些兴奋——今夜,会发生什么呢?
赵奇秋吩咐完四娘就去找鲜明镜,四周灯火通明的城市顷刻间陷入黑暗,他找了没多久,就看到鲜明镜又不知道从哪找来一根金属棒球棍,站在大街上嗖嗖的挥动。
赵奇秋起初没有过去,望着那边鲜明镜面无表情的样子,自己也十分纳闷。
自己是真的年龄大了,为什么已经完全不懂现在的年轻人想些什么了?
白天在学校,他和鲜明镜依然跟陌生人似的,他倒是想去逗逗鲜明镜,但两个人又不在一个班,课间几分钟还不够他去找人的,更别说鲜明镜简直是神出鬼没,一天中多半天都不在他的教室里。
晚上倒是好找,就是他不去找鲜明镜,过了时间,鲜明镜也会主动来找他,乖的不像话。
总觉得白天那个乖张的鲜明镜,和晚上这个,不是一个人似的?
感应到赵奇秋的气息,野狗子从对面黑暗的小巷里慢慢踱步出来。
鲜明镜看到它,顺着野狗子的视线,望向赵奇秋所在的地方。
赵奇秋悠哉走出去,拿过鲜明镜的棒球棍颠了颠,原本还想问问鲜明镜袖里乾坤练的怎么样了,入手突然感觉不对,话题一拐,看着棒球棍道:
“你自己带来的?”
这根棒球棍表面看起来很平常,金属的棍身也很简约,没有什么多余的图案,但手柄部分明显带着法力,赵奇秋手指拨开缠绕在手柄上的防滑手胶,能看到窄窄的带子下面,露出黄色的一角,是符篆。
说明这根棒球棍和之前鲜明镜用的那个木头的不一样,这是从现世带进来的真货。
看来鲜明镜算是跟新建局的人学了一手,赵奇秋也没在意,就听鲜明镜突然道:“不是我画的。”
赵奇秋惊讶的抬了抬眉毛:“什么?”
“符篆,”鲜明镜盯着他道:“不是我画的。”
赵奇秋恩了一声,没了下文,鲜明镜垂下视线,知道这人是没明白自己的意思。
赵奇秋这边在想,鲜明镜不愧以后会有那种成就,脑筋灵活,学什么都快,还会举一反三,要是按这样的速度进步下去,或许仅仅再过一两年,自己就没什么东西能教他了。
刚想到这,赵奇秋又听鲜明镜道:“符篆是孙建航给我的。”
“恩。”
赵奇秋看着棒球棍若有所思,脑袋里好像是想起来一些事情,应该还挺重要的,没注意空气安静了,直到鲜明镜接过棒球棍,打断了赵奇秋的思绪。
“我只学你教给我的东西。”
过了好几秒,赵奇秋才明白鲜明镜话里的意思,内心顿时倒抽一口凉气。
我擦,鲜明镜今天吃错药了吧?
——不是,他说的对,的确应该只学我教给他的,其他人现在都是半桶水,学个毛线啊,可鲜明镜什么时候起这么信我?
虽然鲜明镜看起来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但赵奇秋怎么都感觉到一股令人头秃的压力……
等等,重点是这个吗,重点是鲜明镜强调符篆不是他画的,难道以为自己会因为这个怪他吗?
可鲜明镜的眼神,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
不明白,真的不明白。赵奇秋忍住扶额的冲动,最终决定快刀斩乱麻,随口道:“你想学我也可以教你。”
鲜明镜沉默片刻,道:“……好。”
正在这时,远处又传来求救尖叫的声音,赵奇秋一边和鲜明镜往那边走,一边道:“下次孙建航还要给你符篆,记得多要几张。”
“嗯。”
鲜明镜简直乖顺的不像话,赵奇秋奇怪的看了他好几眼,又觉得没有异样,过了一会儿,也就无所谓了。
上半夜赵奇秋还是撒手掌柜,看着鲜明镜有时候用棒球棍,有时候把棒球棍收起来用那把大刀,砍瓜切菜似的处理山魈,自己在一边乐得清闲。
原本以为这一夜就这么过去了,那边鲜明镜刚处理完一波山魈,赵奇秋听到野狗子在远处吠叫一声,好像在提醒他,于是立马对鲜明镜道:“走了。”
他们离开原地不久,几个人出现在山魈烂糟糟的尸体旁。
为首的正是张抗,此时是生魂的状态,离开了病体,他看起来精神不错,只是盯着遍地的污血,对一旁的孙建航道:“你说,这真是鲜明镜那个孩子干的?”
丁宇看了两眼,还是熟悉的味道,不由在旁边点头,不过他倒是气喘吁吁的:“不会有错,刚才我分明看到他们俩了,走的真快!都找了一晚上也没找到,我估计今天是没戏了。”
生魂状态的张抗看起来更是冷冰冰的不近人情,但他一举一动,对孙江航等人还是很客气,此时既没有点头,也没有反对:“他们在故意躲着我们,当然不会碰面。”
“而且有野狗子的提醒,”孙建航摇摇头,觉得他们在做无用功:“我告诉过你了,野狗子一直守在伍百年身边的,伍百年对它也很看重,如果它这么提醒,说明伍百年不想见我们,张部长,身体重要,你还是改天再找他吧!”
张抗只看着地上的尸体没说话。
其实这样的尸体他今天晚上已经见着了好几次,可怎么也没办法相信,这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能办到的。
可同行的孙建航他们,从来也不考虑这是那个叫伍百年的青年杀的,只说是鲜明镜杀的,这种情况本身就十分奇怪。
张抗突然道:“你们带着肉身,走的太慢。既然他们就在这附近,我自己去找一找。”
说着,张抗突然抛下孙建航几人,薄唇翕动,念过法决,人猛地不见了。
“糟糕了。”孙建航苦笑道:“我们是拖不住他了,希望伍小哥手下留情,可别出什么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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