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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韵顿时面色大变,戳起食指厉声喝道:“柴少妍!你说我林韵是杀人犯?!”
柴少妍笔挺着腰肢直视着林韵肃容道:“监狱长,作为管教五科的直管领导,作为监狱的心理辅导师,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这种残酷体罚对犯人造成的身心摧残和永久性伤害,所以现在我郑重请求你收回刚才的指示!”
“哼……哼!”林韵阴沉着脸盯着柴少妍冷哼了两声,用颇为无奈和惋惜的语气摇头叹道,“小柴,你是一位好同志,本来我是非常看好你的,也多次向上头力荐你将来接替我担任监狱长的职务……但是,现在你竟然在大是大非面前迷失了方向!这可是犯了原则性、政治性的错误,要不得的啊!”
柴少妍丝毫不为所动,依然冷声直言道:“监狱长,明天上班后我会就今天以下犯上之事给你作检讨,现在请你回避吧!”
“我看该出去的应该是你吧!”林韵嘴角划着冷笑弧线踱步上前,奚落的目光盯着柴少妍道,“柴少妍,我现在正式行使监狱长权力停你的职!你现在可以回去好好反省了!”
柴少妍大惊:“监狱长!你……”
林韵肃脸一沉:“出去!”
柴少妍心有不甘还待坚持,却被两名狱警上前毫不客气地推搡了出去!
“有人认为自己的意志力很坚强,只要意志不动摇就能坚持到底;有人认为自己的承受能力很强,能够承受其他人所不能承受的痛苦;也有人会觉得自己已经遭受了这么严厉的拷打,自己已经够惨了,认为别人会同情他、可怜他!”林韵反背着手绕着病床边走边说,“9101,你如果也会这么想,那我只能告诉你:你错了!”
林韵从一名狱警手里接过警棍戳在我腰间缓缓发力抵顶着说道,“只要你不开口,刑罚就不会停止!而且不会减轻,只会越来越重!你早晚都会交代的,这跟意志力没关系,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这是由人类的生理条件决定的!”
肋骨间的折裂刺痛随着她的棍子戳顶一波一波地袭卷全身上下,我不知从哪儿生出来的力气,竟然呵呵嘿嘿地笑了起来,虽然笑声在自己听来很诡异、很凄惨,但我依然鄙夷地看着林韵不停地笑着,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有嘲笑的味道!
林韵的瞳孔在强烈收缩着,嘴角一抽一搐地盯着我,看我笑得都上气不接下气了,手下加大了力气抵住警棍又钻又摇,嘴里狠狠叫道:“我让你笑——”
“嘶呃~~哈哈哈哈哈——”我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恐怖,只是蜷缩着身体拼命大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哈哈嘿嘿——我那里正有点痒,再挠几下,再用力点!嘿嘿呃呃——”
“发贱!”林韵扬起棍子“呼”的一声重重抽击在我肚子上!
“啊——哈哈哈哈——”我整个人一下子躬缩成了一团,从病床上笑得翻滚摔地,“哈哈哈哈,就是这里!就是这里!真是***爽啊——哈哈哈哈!!!”
“好!有骨气!我就喜欢整治你这种硬骨头!”林韵冲一名狱警打了个响指,“给他上电击棍!他不是喜欢笑吗?哼,把棍子塞他嘴里去让他笑个够!”
她又冲医务室那几人扬了扬下巴,“准备做心电!”
狱警似乎早已等不及了,像头发了疯了母狗般冲上来一脚踹在我面门上!
“咚!”我后脑勺猛地撞击在地面上,还未生出震晕感觉,嘴巴里已经被一根粗大的棍子蛮横捅进——“哔啪啪啪!!!”
“呜~~哇~~吼——”
我顿时如同被千万道雷电劈中了脑袋,舌头牙齿和嘴唇像被一把高速旋转的冲击钻头锤打一般,脑袋突突突突猛震着,眼球和耳膜似乎被一下子震裂了开来……
……
身子一个激灵,我从昏迷中醒来,感觉脸上潮凉一片,知道又是被冷水泼醒的。裤裆里有种热热的感觉,应该又是失禁了。
我像一条从坟地棺材里爬出来的恶鬼,眼睛阴森森地看着那名狱警,看得她面露骇色!
“哼,来第二遍时我再问一次,”林韵两手抱胸安逸地看着我,“那口香糖是谁给你的?钥匙在哪儿?你准备怎么越狱?”
我努力张开嘴巴,喉咙里却发出了含糊不清的呕吐声,下巴颤抖了好几下,僵硬的舌头终于能够生出了些许知觉:“口……口香糖……是从……你逼里……抠出来的……钥匙……在、在你逼里……”
“发贱!”林韵飞起一脚踢在我脸上,冲李芙珍叫道,“老李,检查一下他的屁股,看SRGPS还在不在!”
李芙珍眉头大皱,有些不情愿地走上前来蹲下身子,把垂在脖子间的口罩捂住了嘴鼻,招呼谈丰华一起将我瘫软的身体掀翻起来,裤子稍稍被拉下了些,就见林韵和狱警都面露恶心之色、捂着口鼻别转了头。
“屁股上没伤口!”李芙珍迅速查看了下,捏着手指帮我提上裤子说道,“那东西应该还在体内。”
林韵一手掩着鼻子一手对狱警示意道:“继续给我电!电到他交代为止!”
狱警点点头,握着电击棍狰狞起脸色向我走来!
就在这时,只听外面有脚步声快速奔来:“林监!”
“什么事?”
“额……那边……他们……”
“快说!什么事!”
“一监舱的影文在闹绝食……”
林韵冷哼一声:“那还不简单!把他带刑罚执行科去躺死人床,给我灌!”
“不是林监……还有、还有二监舱的所有囚犯也在绝食……”
“什么?!”只听林韵惊叫一声,随即如撒街泼妇暴怒大吼道,“关禁闭!通通关禁闭!”
……
我静静地侧躺在病房冰冷的地面上,两手反铐着在挂生理点滴。
浑身都是水渍,衣服上满是呕吐的胃液,裤裆里都是失禁的排泄物,因此没人愿意碰我,没人把我抬到病床上去。
时间缓缓流逝,我的知觉在一点一点地恢复着:视线越来越清晰,我发现窗外的天空一片漆黑,应该已是深夜了;鼻子里闻到一股股臭味,在病房内弥漫不散;耳朵里听到隔壁正有人在撕着塑料纸包装、针管抽取液体调配药水;身体的触觉也越来越清晰——全身每个部位都在发痛,每根骨头都像被移了位,每寸肌肤像被镰刀割过一般!
尤其是两只手的手腕,就像断裂了、只连着些筋皮,哪怕是手指稍稍动一下都会疼得钻心噬骨!
“唧咯、唧咯……”
一名白大褂捂着白口罩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两瓶盐水,看那体型似乎是谈丰华。
随着她越走越近,胸牌上的姓名也终于清晰了,确实是谈丰华,稍稍踮起脚尖换了药水,垂下头来看了我一眼,口罩内传来一声沉重的鼻息:“要不要扶你去床上?”
我的脸贴着地砖上的水迹轻轻摇了摇头。
“呵,你还真是打不死的小强呐!”
我张了张嘴、努力挤动着喉咙说道:“帮我个忙,能不能、帮我叫下李医生?”
此刻我脑子里有个疑问,为什么李芙珍在查看我屁股后会替我隐瞒真相?我的屁股上分明包着纱布,她为什么要撒谎?
谈丰华鼻子里冷哼一声在我跟前蹲了下来,拉下口罩看着我说道:“你是想问她为什么会替你隐瞒SRGPS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