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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要开除我?”
“不——不——不是。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伊丽莎白。”福吉放下他的条纹斗篷,拨了一下那头灰色的卷发继续说道“只是暂时离开。”
贝蒂皱紧眉头,她不能反驳,只得盯着这位名义上的上司道“先生,我是禁止滥用魔法办公室的负责人。”
“噢,我们到时候再谈这个。你是霍格沃兹毕业的是吗?”福吉不耐烦地挥着手。
“是的,先生。毕业于格兰芬多学院。我……”
“噢,噢,那很好。”他努力笑了笑,突然问道“你认识哈利·波特吧,那个大难不死的男孩?”
贝蒂点了点头。
“很好。他住在破斧酒吧,11号房,看住他。等他回到霍格沃兹的时候,你也去那。”
“我想我听错了。先生,我已经毕业了,现在从事于…”
“好了。邓布利多也是这么希望的。而且…马尔福先生同我说过你是个可信的孩子。”福吉停顿后补充道。同时他脸上的尴尬被恼怒替代了,好像很不愿意承认自己是接受邓布利多的条件似的。
贝蒂根本没兴趣打听卢修斯对自己的举荐,她开始觉得自己在发梦了。名正言顺地回霍格沃兹去,的确是她一直所期盼的。
不对,这很不对。
她重新打量了一下福吉的神色,又不敢提出异议,最终只得表现出稀松平常似的答应了。但在扭头向外走的过程中,脑子里却一直是福吉提起邓布利多时奇怪的表情(像刚吃了一只蟾蜍那样。)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了。
贝蒂眯眼看着等在办公室门口的男人,然后毫不停顿地转身回到了电梯。
男人追上来好脾气地说道“伊丽莎白,好久不见。”
贝蒂死死地攥紧了拳头。如果说上回她为一个虚无缥缈的未来昏了头,立下一个牢不可破的咒语,今天可绝不会再重蹈覆辙了。她暗自提醒自己尤金所带来的一切伤害,也包括他们那段回不去的时间。
“能谈谈吗?我听说——你要走了。”尤金·本森十分自然地走到电梯里,但他并没有移动层数,仅只是用那宽广的臂膀挡住电梯出口。
贝蒂冷笑了一下,毫不客气道“同样的错误我不犯第二遍。”
尤金笑起来,他仍旧像一种冬日的暖阳带着莫名的绅士风度,不得不说他是个极为有代表性的英国男人“好啦,伊丽莎白,你就用这个同我告别吗?”他脸上的笑意让人不寒而栗“还得恭喜你得偿所愿。”
他突然不说话了。仿佛一只虎视眈眈的饿狼,尽情享受着猎物的惊慌。
贝蒂皱了皱眉,她按捺住内心的疑惑不安试图穿出电梯。
突然,尤金用压在嗓子里的声音呢哝着说“珍惜马尔福先生替你带来的机会。噢,我都迫不及待了——”
他一面闪开身子一面轻松地说“想想看——一个牢不可破的誓言。一枚龙蛋。一个食死徒的叔叔。邓布利多当真对你毫无保留吗?”
贝蒂忍无可忍,她猛地给了尤金一巴掌“听着,本森先生。十分感谢你为我上的一课。我受够了,看来念旧的确是我自身颇为糟糕的一个缺点。”她用魔杖顶住尤金的胸口,冷冷地威胁道“我一点儿都不介意给你来个不可饶恕咒。我发誓我会的,如果你再算计我,任何一次。”
她头也不回地向外走,身后听到尤金由低笑逐渐变大的笑声“祝你同斯内普感情顺利,当然啦,如果他还愿意信任你。”
贝蒂心里涌上一种不可名状的情愫。她的确是一个太过念旧的人。以至于只要想到尤金·本森曾经对她的善意,就总是将念旧变成了忍让。别看自己总是咋咋呼呼的,确切的说,心软是她的首要敌人。
她厌恶这样的自己。
“闭嘴,先生。”心里那股绝望劲儿终于暂时压住了她的感性,贝蒂颤颤巍巍地抬起手用魔杖指着尤金。而尤金仅仅是笃定地笑望着她,用那种笃定她什么都不会做的神情,接连算计她的神情。
贝蒂无疑被这样表情激怒了,她想都没想就发了一个刀割咒。这感觉意外的轻松,甚至有种解脱的坦然,似乎还代表着她终于能够面对这些因她而起的前因后果。
另一边,咒语划伤了尤金的脸,他呆了片刻才冷冷地问“你疯了?”
贝蒂觉得自己已经麻木了,她走上前去抓住尤金的领带,低声嘶吼起来“我受够了!尤金·本森!你让我失去了克莱尔又要将西弗勒斯从我身边带走,我不明白,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她抬起眼睛来死死地盯着他“我发誓,下一次见你,我们就是敌人。”
她推开了尤金,仿佛推开一扇沉重的大门。在一瞬间她面对了自己所有的混账。
因她顾念旧情,同尤金暧昧不清才导致两个人愈演愈僵;因她屡次妥协才让卢修斯和邓布利多不动声色将她拖入计划;最后还因为她不肯坦陈,自私自利才失去了克莱尔西弗勒斯的信任,更间接导致厄尔叔叔卧病在床。她那可怜的叔叔,将摄魂怪之吻的伤害闭口不提,放手给了她最大程度的自由。现在想想,那场赶自己离开的戏码也变得耐人寻味了。
贝蒂每迈出一步,内心对自我的谴责也就加深一分。有那么一瞬间,她还觉得自己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她再清楚不过了,其实这一切都怪她自个儿。
但她根本没时间陷在其中,她能做的只是简单地收拾东西,然后到破斧酒吧开一间房间。
哈利每天早上在破斧酒吧吃早饭,然后穿过这条长长的铺满小石子的街道两旁的魔法商店。他有时会在冷饮店完成论文,但更多的时候是对着火□□(新型魁地奇扫帚)傻乐。
不得不承认,他固定的行动让贝蒂减轻了不少负担,她甚至还能抽时间到圣茫戈看看厄尔叔叔。不过,再看住他的这些天贝蒂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布莱克和波特同在四人组,感情要好,难道仅凭他杀了几个麻瓜就要对哈利·波特实行监管吗?她似乎隐约猜得到这其中的门道,却又不敢确认,因为在此之前她已经“暂时”离开了魔法部,没有人会来通知她。
很快的,开学的时候到来了。在确认哈利波特坐上列车后,贝蒂装作刚刚到这似的同他们偶遇了。当她跳上火车时,韦斯莱先生还冲她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他好像知道自己是在监视哈利·波特)
贝蒂走到车厢里,只见里头已经拥挤不堪了,哈利坐在一个男人旁边。这个陌生人穿着一件极其破旧的男巫长袍,好几个地方打着补丁。他面带病容,而且疲惫不堪。他看起来还很年轻,但淡棕色的头发已经夹杂着自发了。
“嗨,哈利,罗恩,赫敏。”贝蒂讪讪地笑着推开车厢,稍微停顿了一下,嘴里胡乱地编道“很抱歉,打扰你们。邓布利多教授希望我能在你达到霍格沃兹之前保护你,你知道的——”
三人组吓了一跳,但罗恩很快接受了贝蒂的说辞。赫敏瘪了瘪嘴,摆出一副很不欢迎的态度来,哈利则是没有吭声。
贝蒂只好决定抛出一些他们自以为不为外人知道的事情来换取信任“我许久没见到比尔了,听说他在埃及的古灵阁做解咒员,看到罗恩时我总是会记起比尔。哦,说到这个,哈利,你长得真像你爸爸,但我更爱你的眼睛。”她咽了口口水,有些不情愿却还是佯装喜欢的说道“莉莉·伊万斯的眼睛。”
“你认识我爸爸和妈妈?”哈利坐直了,他的眼镜耸拉在鼻梁上,露出那双翠绿色的眼睛。贝蒂心里突然有些发慌,她当然不认识波特夫妇,但她知道,哈利有一双妈妈的眼睛,那是西弗勒斯一直梦寐以求的眼睛。
“我看过他们的照片。”贝蒂撇开眼睛,心虚地说道。
“你说你祖父是勒梅先生。”赫敏警戒地看着她“可据我所知,特拉弗斯是食死徒世家。”
“嘿,赫敏,你从哪知道的?”罗恩小声地问。
“一本巫师血统的书。”赫敏斜了罗恩一眼,她毫不客气地盯着贝蒂。
罗恩揉了揉那头乱蓬蓬的头发,也小声说“可她是爸爸的同事,我问过爸爸。”
贝蒂笑眯眯地听着他们自以为小声的嘀咕,她自顾自坐下来“福吉部长和邓布利多校长认为你很危险。打从你住到破斧酒吧11号房我就在保护你,当然啦,我当过你们的助教还与你们打了许多照面,如果我想对哈利怎么样……”她摊了摊手“你真是个小天才女巫,我在你这么大时可没这么冷静。不过很凑巧,我们都是在麻瓜世界长大的。”
三个人愣住了,他们看着贝蒂倚着门闭上了眼睛眯神,却没有再说话。短暂的交流之后哈利和罗恩选择相信了自己。
“你们认为他是谁?”罗恩小声问道。贝蒂听见他们坐了下来,把门关上了。
“R.J.卢平教授。”赫敏立即悄声说。
“你怎么知道的?”
“他的箱子上不是写着嘛。”赫敏回答道。
“不知道他教什么?”罗恩说。
“显然,”赫敏悄声说,“只有一个空位子,对不对?‘黑魔法防御术’。”
卢平……卢平……
贝蒂仔仔细细地回想着这个熟悉的名字。顺带为自己和西弗勒斯感到不公,目前为止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们,不是卧底就是草包,而邓布利多却始终不情愿把这个职位交给他们两人中的任何一个。
哈利又把韦斯莱夫妇的争论,韦斯莱先生方才给他的警告等等都告诉了他们。后来他们又聊到了霍格莫德的糖果店,哈利没得到签字的遭遇让贝蒂联想到了自己,为了避免分神,她立即施了一个咒语,周围立刻变得安静了。贝蒂利用这段时间开始整理得到的消息。
1.西里斯出卖了波特夫妇,他还是一个杀人犯。2.西里斯想把哈利抓起来。
这其中总有某个地方不太对劲。贝蒂是看到过年轻时候的西里斯的(通过乔治安娜的回忆),高大帅气,颇有天赋,并且他和波特是年少的朋友。说实在的,尽管自己曾迁怒他,但就目前自己所了解的部分,他可能杀人却绝不会出卖波特夫妇,更不会伤害哈利。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火车停了下来。贝蒂立刻解除了咒语,她攥着魔杖,警惕地盯着黑暗。卢平似乎醒了过来,他嘶哑的声音响在几个人周围,突然门打开了。
站在门道里、被卢平手中摇曳不定的火光照亮了的,是一个身披斗篷、身高可及天花板的怪物。它的脸完全隐藏在头巾下面。从斗篷里伸出来的手,发出微光,灰色、瘦削而且结了痂,像是什么东西死了、又泡在水里腐烂。
贝蒂再熟悉不过了,因为那是一只摄魂怪。她颤抖着抬起魔杖“呼神……”可是咒语在她嘴边被冷风吞噬了。呼神护卫,这是她打从学生时代就无法掌握的咒语。此时一阵寒意掠过全身,穿透了皮肤。呼吸凝结在胸中,从胸膛冷到他们心。贝蒂看见了乔治安娜死前那海蓝色的眼睛,她听到叔叔让她滚出家去,甚至还听到西弗勒斯那薄薄的嘴唇里溢出的那句“非她不可。”痛苦的记忆开始复苏,侵蚀了她的理智。
一阵白雾升了起来。她还以为马上就要接受传说中的摄魂怪之吻。
但什么都没有发生。灯又亮了,自己仍旧坐在原处,哈利·波特从座位上滑到了地上。罗恩和赫敏跪在他身旁,卢平和另外两个孩子俯身低头看着他。在他们对着哈利询问状况的时候,贝蒂缩到了车厢靠窗的地方,她怔怔地盯着外面越来越浓重的云彩。卢平拍了拍贝蒂的肩膀示意她出去,然后冲着哈利说“我们要找司机说句话,对不起……”
两人消失在走廊里,卢平低哑的声音响起来“伊丽莎白·特拉弗斯小姐。你刚才为什么不使用守护神咒?”
贝蒂咬住下唇没有说话。
“我希望邓布利多的选择是对的。”卢平说。
卢平略显咄咄逼人的问题弄得贝蒂进退两难,她攥住魔杖立刻反问“莫名其妙!我倒觉得你和西里斯是一伙的?”
卢平笑了一下,实际上贝蒂看不清他的神情,但下意识觉得他笑了一下。
“没有人把西里斯藏在这里。”他又问“恕我无礼,小姐,你不肯施守护神咒,也许那只摄魂怪是你引来的?”
他的语气十分诚恳,没有露出一点儿怀疑自己的样子,但这让贝蒂感到羞辱。她脸色难看地低下了头,在卢平平静的目光里说道“好吧,我没有守护神。你满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