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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9. 真的没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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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格莫德的三把扫帚酒吧一直以来就很受欢迎,大批的巫师来来去去,但大多都是从正门进入,很少人会注意到酒吧旁边的小路。

    小路是个死巷,最底端摆放着一大堆杂物和木箱,大概是三把扫帚的进货通道吧,一只老迈的家养小精灵正在搬东西,见到伊莲到来,它急忙深深地鞠了一躬,双手捧着的七个叠起的木箱就这样浮在空中,看起来有点可怕。

    伊莲没有进入三把扫帚的后门,而是确定外围没有人后,用脚踩了踩地板。

    三下,三下,两下。

    一个隐藏的朝下楼梯突然出现,等伊莲进入后又立刻消失。

    家养小精灵仍忙着自己的工作,好似什么事没有发生过。

    石阶的楼梯有些年代感,还有些淡淡地霉味和尘味,感觉很久没人使用过了。

    走约十分钟左右,伊莲推开尽头的石门,她应该是到了三把扫帚的正下方。

    门后是一个宽广、温暖、舒适的房间,难以想象三把扫帚底下有这样的空间;房间装潢的十分华丽,地上铺着柔软的地毯,火焰在壁炉内熊熊燃烧,酒架上摆满着珍贵的葡萄酒,书柜上也放着许多厚重的魔法书。

    伊莲注意到壁炉的正上方,挂着一个十分明显的标语:巫师至上。

    一张大圆桌放在房间的正中央,许多柔软的扶手椅围着桌子,已经有不少巫师坐在上头。

    在伊莲进门时,所有人一同看向了她。

    “我真讶异。”伊莲打招呼道。“约定的时间是下午两点,我已经提早了半小时,却没想到大家早就来了,真是抱歉。”

    “我们只是刚好在这里用餐。”卢修斯马尔福回道。“学生可以在霍格沃茨的餐厅用餐,毕业生可不行,而且……我们挺怀念这个地方的。”

    在场的巫师,伊莲大多曾在威森加摩或魔法部见过他们,就算没有,亚戴尔和斯拉格霍恩也给她看过记忆或照片,保证她能认的出每一个人,并知晓这些人的个性和喜好。

    和沙菲克家一样,他们也有至少百年以上的家族传承,是英国魔法界曾经的创立者、掌权者、特权人士,即使因为混血巫师和麻瓜出身者的崛起,分走了原先的利益和地位,他们仍保有相当的权利。

    而且,所有人都是巫师优越主义者。

    这也难怪,因为在场的巫师大多出身于1940~1950年间,也就是二战时候。

    当时英国魔法界以抵御格林德沃的口号,征召巫师协助英国政府应付**侵略,可却有巫师因为太过显眼,被英国法庭抓了起来,还被公然判刑(参照:英国最后一名女巫,海伦邓肯)。

    这不只是恩将仇报,还是严重的污辱。

    那年代的巫师,是打从骨子里讨厌麻瓜,更不可能对“偷走魔法”的麻瓜出身巫师有好脸色看,再加上既有的一切不断被混血巫师们夺取,最终,“巫师至上”主义就出现了。

    有了巫师至上主义,更极端的纯血至上主义也没多远。

    虽然没有证据,但伊莲确定,在座至少三分之一的人手臂上有黑魔标记。

    “没有迟到就好。”拉开空着的扶手椅,伊莲大大方方的坐下,像其他人一样将自己的双手和魔杖放在桌上的可见处,“既然人齐了,要不,我们提早开始?”

    “慢着。”格林格拉斯家主粗声粗气的质问。“亚戴尔沙菲克呢?他就放你一个人过来?”

    “现任沙菲克家主是我。”从容的自行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伊莲平静的反问道。“既然是家主集会,我出席有什么不对?”

    “嘿……”

    冷笑声和嗤鼻声清晰可闻。

    说到底,伊莲的年纪还是太轻了。

    而且,身为纯血后裔,却跑去上麻瓜小学,和麻瓜出身巫师密切来往,还在霍格沃茨内推行麻瓜知识,完全没有巫师族群应有的的尊严和气节。

    若不是看在沙菲克和斯拉格霍恩的名号、可能获得的大笔利益、神秘的精灵力量、和梅林有关系的古老魔法上,他们根本不想来这里听她说话。

    不过,年纪轻也有年纪轻的优点。

    比方锐气十足、好大喜功、思考天真、做事冲动等等。

    说要她一个人来,她就真的撇开斯拉格霍恩和亚戴尔,走出邓布利多的保护伞,乖乖的来了。

    某些人漫不经心的,拨动着自己放在桌上的魔杖。

    “你算什么家主。”格林格拉斯不屑的说。“这就是沙菲克家的诚意?如果就你一个人来,那我们还是别浪费时间──”

    “别这么冷淡,格林格拉斯。”帕金森家主温和的劝道,“为什么不多给沙菲克一点耐心?她姑且也算是你的……嗯……半个女儿?”

    “闭嘴!”格林格拉斯愤恨的用力拍了下桌子,但没人在意,隐约间还能听到笑声,这让他更加恼怒的瞪了伊莲一眼,“既然亚戴尔沙菲克没死,就轮不到一个乳臭未干的ㄚ头上位,滚回你的学校去!”

    “回去?”一脸阴沉的亚克斯利开口,他每说一个字,脸上的横肉就抖动一下,“少在那边一搭一唱,人都来了,我们怎么可能眼睁睁的放她走……不说清楚沙菲克家的秘密,不交出足够的补偿,她别想走出这房间!”

    “是啊,事情都还没开始谈,为什么要离开?”博克笑呵呵的打圆场,不过,他的笑容有点僵硬。“火气别这么大,尝尝罗斯默塔夫人的蜂蜜酒吧,味道挺不错──”

    “酒什么时候都可以喝。”麦克尼尔不耐烦的说,“来的是哪个沙菲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诚意,刚才谈过了,沙菲克家必须和我们道歉赔罪──”

    “补偿?道歉?”伊莲低声笑了。“沙菲克家可不欠你们任何东西。”

    “敢做不敢承认?两年前的事,难道不是你沙菲克做的?”

    “怎么,只准食死徒杀人放火,不许别人报复?如果你左手臂上什么都没有,谁会那么无聊去找你麻烦?”

    “你──”

    “够了!”某些人被伊莲的回应激怒而握住魔杖,让其他人也下意识的拿起魔杖,但在场面失控前,马尔福就大喝一声,压住了气氛。“你们打算在这里,这个房间内决斗?我们是来谈判,不是来战斗!”

    “………”“………”“………”

    马尔福这样一说后,食死徒派的巫师才面色难看的放开魔杖。

    确定没有危险后,中立派的巫师也松了口气,跟着放手。

    没人真想在这么狭窄的地方打起来。

    就算想攻击伊莲,有些人也顾虑着她背后的沙菲克家,六年前在魔法部的事情大家都还没搞清楚。

    现在撕破脸的筹码还不够,而且………

    “你倒是很镇定啊,沙菲克。”马尔福看向从头到尾都没有去碰魔杖的伊莲,皱了皱眉头,“就这么有把握,认为我们不会对你做什么?”

    “对啊,我很有把握。”伊莲似笑非笑的回道,“要是你们有办法伤害到我,别说亚戴尔,邓布利多教授也不会让我一个人来。”

    “一如即往的骄傲自信。”马尔福慢吞吞的说着,眼中闪过一丝恶意,“这也是沙菲克家的特色,但你要知道,傲慢,是会惹来大祸的,。”

    “真有趣,我还没看过不骄傲的巫师。”伊莲给他一个冷笑,“照马尔福先生的话,全体巫师都有危险了,是吧?”

    “……没错。”听到伊莲的反讽,马尔福稍微僵了一下,但他立刻回击道。“巫师族群有大麻烦,偏偏总有一些败类不知好歹,帮助我们最大的敌人──”

    “咳、咳。”奥利凡德先生干咳数声后,用轻柔的嗓音说道。“抱歉打断你们,但我认为,和这次会议无关的闲聊该终止了,现在应该来谈正事……我个人对传闻中的精灵很感兴趣,今天来这里,也是听说沙菲克小姐打算公开一些优秀的技术和失传的古老魔法……”

    “我也认为现在该进入今天的主题。”博克使了个眼神,和几个巫师们一起出声支持道。“其他的事情可以压后,反正有一整个下午的时间。”

    中立派插手,马尔福也懒得和伊莲继续耍嘴皮子,便卖了个颜面收手。

    虽然还有一些人摆着臭脸,但大家很快就被伊莲的举动吸引住,忘记立场和恩怨,楞楞地看着她表演。

    伊莲什么都没说,仅是将右手臂伸直,张开手掌放在桌上展现给所有人检查。

    然后,一本破旧的魔法书就这样突然出现在她的手上。

    “这是……”

    “这是精灵们保有的上古魔法书。”对着那些目瞪口呆的巫师们,伊莲解释道。“虽然上头附着的魔力已经失效了,但只要小心翻阅,内容应该没有任何问题,这样应该能证明我和精灵的联系吧?”

    在座的都不是什么垃圾巫师,自然能看得出伊莲没有用任何的魔法,也不是使用无痕伸展咒。

    “……的确是古代魔法!”数名巫师小心翼翼的取过书检查,他们很快就发出了惊呼。“是梅林大法师的手稿!天啊,这──”

    就像是在池子中投入石头一样,这本书引起了大波澜,定性差的人马上对伊莲抛出一大堆问题。

    “那你是怎么拿到手的?又是怎么和精灵联系?”

    “等等,如果是梅林大法师的手稿,上面应该会有保存魔法……”

    “可里面的内容是真的,我很确定……”

    “沙菲克家为什么可以……没听过他们和默林大法师有关系?”

    “那些精灵没办法把具有魔法力量的东西传送过来。”听力很好的伊莲立刻在嘈杂声中找出核心问题回答。“至于联系,这个我很难说清楚……毕竟那些精灵已经完全离开了这世界,我不过是──”

    “慢着,谁知道你是不是在说谎?”马尔福打断伊莲的话,冷笑着敲了敲桌子。“各位,把东西拿出来吧。”

    五个巫师从自己的长袍中掏出东西放在桌上。

    看到那些小玩意,伊莲的脸瞬间阴沉下来,又是沙菲克家家主印记!

    整整五个,虽然都磨损严重,肮脏破旧,但上头的沙菲克家徽仍清晰可见。

    ……这也没办法,在场大多巫师都有百年传承的背景,而沙菲克家过去为了研究传承,做出很多承诺和让步,有五个家主印记出现并不奇怪。

    “所以?”伊莲是有些不爽,可她很快就收拾好心情。继任家主等于扛起沙菲克家的一切,享受的同时,上代人欠的债也得帮忙还一还。“话说在前头,这份联系我没办法交出去,就算有家主印记,做不到的事情就是做不到。”

    “别这么紧张,我们只是想听听事实而已。”马尔福慢吞吞的说道,“古老的契约为证,在此要求沙菲克家偿付代价──从现在开始两小时内,沙菲克家的人不得说谎,不能对我等隐瞒任何有关精灵的消息……”

    每说出一个要求,桌上的徽章就化为锁链钻入伊莲的身体中。

    可马尔福没料到,徽章消失的速度异常的快。

    他才提两个要求,五个徽章就已经全部消失──这代表要求的价值,超出了徽章本身的代价。

    巫师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双眼中闪着惊讶、贪婪和喜悦。

    “……算了,这样也可以。”马尔福想了想,觉得不影响计划,就直接提问道。“那么,请沙菲克家家主说出你所知道的,有关精灵的一切消息吧,我们洗耳恭听。”

    “我不知道。”

    “……哈?”

    “我说,我不知道。”伊莲耸了耸肩,无可奈何的回答。“我不知道什么有关精灵的一切消息……你要不要问的更具体点?”

    并不是契约没能执行,现在的伊莲和一年级时不同,当上沙菲克家家主,又绑定灵魂家谱的她,已经没法再用自己不属于沙菲克家做藉口,她现在想说谎也没办法说,更没法隐瞒事情。

    但那又如何?她真的不知道任何“精灵的消息”啊。

    只是知道另一个仅有麻瓜,没有魔法的世界而已。

    “那这本魔法书又是从哪里来的?”没管傻住的马尔福,帕金森立刻追问道。“难道你刚刚说谎……到底是谁把这本书给你的?!”

    “我不知道。”伊莲笑容满面的回答道。“这本书是从另一个次元,另一个世界送过来的,我和他们讨要,他们就给我这本书,谁给的我就不知道了。”

    “书是假的?”

    “不是吧?那的确是真正的上古魔法书,虽然是抄本。”

    嗯,伊莲真的没说谎,也没有隐瞒任何和精灵有关的消息。

    因为精灵一开始就不存在,书则是她丛斯莱特林的密室中找出,送到原世界后请各国政府誊写并作旧后弄出的复制品。

    她也不知道分魂是从谁手上拿的,但那的确是真正的梅林手稿,至少内容是。

    真的没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