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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双行心里猫抓一样坐了一个时辰,安锦阳没等来,倒是等来了安锦阳院子里的一个小厮,说是安锦阳派来让他去朝阳酒楼的,卫双行愣了一下,便明白安锦阳是当真去给他请了些高人来。
安锦阳段不会胡乱推荐些人给他,卫双行略略一想,带上前段时间系统奖励的那本精铁锻造指南,就跟着小厮去了。
卫双行到的时候,安锦阳正陪着三个白胡子老头聊天,言语间比较亲近熟稔,但也毕恭毕敬丝毫没有怠慢之色。
卫双行进去后也是神情一肃,靖国奉行士农工商,工意思便是手艺人,虽是排在商前面,但在官商相护的年代,工艺人的地位一般都比商人低下,穷苦贫寒的不在少数,不过在卫双行看来,倘若这些人真有行业本事,那都该是国宝级的人物,值得任何人尊重。
卫双行连安锦阳都没顾得上看一眼,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学生对尊长的大礼,“见过三位老师。”
他行了如此大礼倒让三个老人家吓了一跳,连连叫他别多礼,卫双行顺势直起身来,老头子们年纪都大了,有一个似乎已到了花甲之年,但鹤发童颜,双目炯炯有神,看起来精神奕奕,老头扶卫双行的时候顺势捏了他的手臂两下,哈哈哈笑道,“根骨不错,小子是个有福的,难怪锦阳在门外站了一天一夜,非得要把我们几个老不死的请出山,来洛阳帮你,说说,小子,你给他灌了什么*汤。”
安锦阳脸色微红,看了眼旁边正看着他的卫双行,赶忙拉住还要再说什么老头子,无奈道,“聂爷爷,您就别捉弄锦阳了,锦阳有个好友,家里有二十几年的女儿红,锦阳这就给您求来。”
卫双行见状微微挑眉,他往常见安锦阳和安父相处,言语间毕恭毕敬,行为进退有度,他还以为安锦阳一直就是这么个死板的人,没想到和这三个老头倒是很熟稔,态度随意透出一股亲近的意味来,几人想必感情非常深。
安锦阳说着便当真要出去,经过卫双行的时候脚步略微一顿,卫双行微微一笑,错身间握住安锦阳的手,拇指在安锦阳温热干燥的掌心里摩挲了两下,很快便又放开了,安锦阳浑身一震,耳根泛红颇为无奈地瞪了卫双行一眼,脚步更快,出包间去了,卫双行咧嘴一笑,连日来焦躁的心安分不少。
卫双行和安锦阳今日都穿了宽袍宽袖,是以两人虽然交握了手,外人也注意不到,不过卫双行心里高兴,隐约想起前世常听的偷情这二字,只觉得这般偷偷摸摸的,也别有一番趣味。
“小子,站在那儿发什么呆。”老头伸手朝卫双行招了招,示意他坐下说话,“你先来说说,你有什么本事,觉得自己能修这大桥。”
卫双行一笑,道,“只要这洛阳郡守同意,就没什么不能的。”
卫双行说的是实话,集权有集权的好处,前世难的不是技术,难的是前期各方的关关卡卡,想要动土,拖上一年半载算是轻的,真正用于建设的资金不过是花销总额数的百分之四十不到,地皮和税收都占了大头,可在这靖国,你只要得方同一句话,想怎么建就能怎么建,哪有那么多框框条条。
三个老头里有两个姓聂,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兄弟,还有一个姓张,三人偶然聚在一起,因为志趣相投,又无多余的牵挂,便商量住了一处,整日都研究这些建筑构造炼铁什么的,到现在几十年过去,在这一行当,不敢说是业内翘楚,但想要帮卫双行建这一座桥,多琢磨琢磨,也不是什么难事。
聂老头摸着下巴上花白的胡须,兄弟几人相互对视了一眼,暗自点了点头,又问,“那小子,你为何要费心费力做这事。”
卫双行愣了一下,老头这是想探探他的动机么?卫双行略略思量,直言道,“三位大师莫怪,学生出生商贾之家,本就要知地取胜,择地生财,但学生以为,修桥一事,本是双赢的结果,学生能得利,这座桥,便也不会亏待了洛阳这一方土地。”
他老实道明为利,三个老人反倒频频点头,待他说此事为双赢,脸上都露出了赞同之色,卫双行心思一动,从袖间拿出那本精铁锻造手册,递给聂老道,“这是学生偶然得来的,一家之言,还望三位大师不要嫌弃才好。”
“这是什么?”聂老头先是愣了一下,接过去翻了两页,就激动地朝自家弟弟叫了一声,“老二老三,你们快来看,原来早有人把那柔韧的铁料锻造出来了,你我三人白白费了这几年功夫,还没弄出个所以然来!”
卫双行瞧着三个老头的模样,对于搞技术的人来说,一本珍贵的指南可比金银财宝的吸引力大多了,这一招,卫双行屡试不爽,有人愿意研究,他就把那本册子给了,想来到时候炼铁业也可以发展一二。
等安锦阳拿着酒回来,就见三个老人家窝做一堆,脑袋凑在一起,手里拿着本书册,小心翼翼地翻着宝贝得不像样,也不知那册子是什么,让三个老师傅看得激动不已。
卫双行察觉到安锦阳看过来的目光,心里得意一起,就朝安锦阳咧了咧嘴,心道,待那座桥建起来,我便要带你上去看看,非得让你佩服我不可。
安锦阳瞧着自家四弟,不知为何,隐隐约约就觉得四弟那竖起来的耳朵正准备着,想要听一听他说些什么,兴许就是等着他说一些赞美表扬的话来,安锦阳觉得想笑,眼里笑意点点,看着卫双行道,“四弟真行,竟然能说服我这三位好友真心帮你,大哥佩服。”
安锦阳当真这么夸了,卫双行反倒老脸一红,收服那三位的,分明是那本系统奖励的册子,追到源头,还是因为安锦阳,系统才奖励给他的。
卫双行轻咳了一声,朝还在看册子的三位老人家行了行礼道,“学生在离这儿不远的地方备下了一个庄子,里面还有一些方大人招募来的能工巧匠,三位大师可前往那处,与大家一起研究,学生还准备了一些锻造需要的工具房,三位大师尽可去试一试可行与否。”
聂老爱不释手地摸着手里的指南,闻言笑得合不拢嘴,点头应道,“也好也好,小子,快带我们去。”
卫双行说的那个庄子,是他前几日差人买下的,面积比安府还要大一些,加上里面没有内眷内宠,往后兴修水利,也还用得上这些人,现在用来安顿这些能工巧匠,最合适不过了。
安锦阳和卫双行把三个老师傅一齐送到了卫府,实验后定了材料,又陪连同方同请来的人一起吃了晚饭,定了破土的日期,给王行交接了一些事宜,才得了空歇下来,和安锦阳一起,准备回安府了。
安锦阳这一整天都跟着他忙进忙出,陪着三个老头子做实验就用了大半日,两人虽然一整天都呆在一起,却压根就没有和安锦阳独处的机会。
现下事情做完了,周围只剩他们两个人,安锦阳就在旁边,卫双行时不时就能听见两人衣袖的摩擦声,心里就跟小猫抓一样的瞎痒痒,直恨不得掏出来让安锦阳帮他挠一挠再塞进去才好。
夜很深很沉很静,可空气里就是飘着某些让人心跳加速的情绪,暧昧又旖旎。
卫双行若是晚归,便要从安府的后门翻墙进去,两人走到围墙边,卫双行停下脚步,有些不甘心地拉住安锦阳,分开十几天没见,再见的时候是需要拥抱亲吻的,他什么都不能干,可就这么干巴巴的就各自回屋睡觉,他晚上能睡得着么?
卫双行握住安锦阳的手臂,一双黑黝黝的眼睛瞧着安锦阳,轻声道,“大哥,小弟很想你。”
纵然他们不是明明白白的恋人,但想你这两个字,听在心潮浮动的安锦阳耳里,也如情人呓语一般火热动人,让他又是欢喜窘迫又是情难自禁,他走了几日,便想了几日,寝食难安,魂不守舍。
卫双行豺狼一样双眼紧紧盯着安锦阳,紧紧握着安锦阳的手腕,又追问了一句,“你呢,大哥?”
安锦阳脸上潮红四起,但他毕竟不是如卫双行一般,是个初初动情动心什么都毫无顾忌的现代人,安锦阳现下只觉要出口的话实在太过肉麻露骨,安锦阳喉结动了动,见卫双行紧紧盯着他,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抿抿唇烧红着脸,开口呢喃道,“大哥……也……想你。”
安锦阳说完就下意识紧紧闭上了眼睛,耳根都红的要滴血了,若不是卫双行耳朵好,安锦阳说到后面卫双行都要听不见了,卫双行哑笑两声,正瞧着安锦阳可口的模样心猿意马,忽地神色一凝,拉住安锦阳滑到拐角的阴影里,示意安锦阳屏息凝神。
安锦阳回过神来,显然也发现了异样,两人调整呼吸藏在拐角的地方,卫双行听得有人从右边院墙边飞掠进去,和安锦阳对视一眼,知道有异,提气便寻着踪迹追了上去。
据卫双行所知,整个安府除了常年在外拜师学艺的安锦阳和他这个半吊子外,就无人会武功了,可看方才此人,不但轻功了得,而且对安府极为熟悉,三两下就带着他们抄了安府隐蔽又安静的近道,进了安府的内院。
安锦阳和卫双行跟到白氏的院墙外,停住了脚步,卫双行朝安锦阳微微点头,提气进去查探了一番,都是些丫鬟婆子,没见着方才的黑影。
卫双行摇摇头,安锦阳不放心,上前敲了敲院门,待一丫鬟前来开了门,才问道,“母亲可安好?”
“是阳儿么?”外面的动静惊动了白氏,白氏见他和卫双行一同前来,脸上带了些微讶异,看了眼天色问,“阳儿怎么这会儿过来了,有事么?”
卫双行以前没关注,倒没觉得有什么,这时候听得白氏一口一个阳儿阳儿的,想起安父也是这么叫的,便也跟在心里心里念了几遍,卫双行念着念着就有些想笑,阳儿阳儿,那不是叫小绵羊么?
小绵羊小绵羊,卫双行咧了咧嘴,末了只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这有什么好笑的,不过理智这么想,等他又听白氏在那儿阳儿阳儿的叫,思绪就又出离得厉害……深情望着他的小绵羊,脸红红温顺的小绵羊,一头又卷又茸洁白可爱哒哒哒跑来撒娇的小绵羊,晚上抱着能暖床能贴心能拥抱能亲亲能压压的小绵羊……
卫双行正咧着嘴傻笑,被安锦阳推得回了神,赶紧甩了甩脑袋整了整表情,暗骂自己病得不轻,这乱七八糟的都在想什么。
卫双行着实没听见他们刚才在说什么,有些不明所以地朝安锦阳看了看,安锦阳无奈地低声提醒道,“四弟你在想什么,母亲问你话呢。”
问什么?卫双行无辜地理了理自己的表情,安锦阳无奈,低声道,“母亲问你这几日在做什么,每日都这般晚才回来。”
卫双行朝安锦阳咧了咧嘴,又收到小绵羊暖暖的一瞪,才对白氏行礼道,“见过母亲,儿子这几日都出门会友,所以回来得晚了些,今晚遇到大哥要来请安,儿子便一道过来了。”
“嗯,母亲无事。”白氏面带慈色,温声道,“母亲听人说起,清儿你现在正跟着方大人做事,清儿可要努力,别给安府丢脸了。”
卫双行目光闪了闪,他在外做的事,虽然不是偷偷摸摸,但他亲自出面的机会非常少,面上都是王行在做,也不知这白氏是听谁说的。
卫双行瞧着白氏时不时就无意识抚摸的腹部,点点头未再接话。
白氏似乎察觉到了卫双行的目光,竟是有些不自在地往后缩了缩,朝两人挥挥手道,“母亲这里没事,这里毕竟是内宅深苑,夜深了,你们两个男儿身,不便多呆,这便先回去罢!”
白氏等卫双行两人的脚步声听不见了,才入了内院,挥退了身边的丫鬟,轻声道,“春娟,你出来罢!”
白氏喝了口茶,颇为责备地看了眼从屏风后面转出来的丫鬟,瞧了她一身黑衣,心里狐疑顿起,起身围着春娟转了两圈,问,“你这一身行头打哪儿来的?不是让你去买安胎药么?怎么还把锦阳和那个贱种引来这里了?”
黑衣人福了福身体,扯下脸上的黑布,正是那春娟的模样,她把一提药包递给白氏看了看,低声解释道,“夫人不是说不能给别人看见么,奴婢蒙了面,晚上出入方便些,前几日也没事,今日不小心撞见安锦阳和那……才被跟来的。”
白氏想她说的在理,也没注意这贴身丫鬟吞吞吐吐的模样,只是皱眉警告道,“往后小心些,你我皆是普通人,安锦阳又从小在外学艺,今天是运气好,要真撞到他手里,你我二人可都说不清了。”
任凭白氏心有七窍,也断想不道自己真的心腹丫鬟早就生死异处了,面前的却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现世魔王,白氏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嘴角勾起一笑,“也算是上天怜惜我多年无子,观世音娘娘送了我这么个孩子……”
白氏说到此处一顿,又颇为警告地朝春娟看了一眼,道,“这事绝不能让府里的人知道了,这孩子在安定之前,就得这么平平安安养着,你平日行事也小心些。”
“是,夫人。”春娟恭敬应下,眼里光芒闪了闪,低声道,“大少爷文采武功样样不落,又是嫡出,往后接管了这安府的产业,夫人也就享福了。”
白氏扶着腹部的手一顿,摩挲着腰间的白玉佩,眼里遗憾的神色一闪,道,“锦阳倒是个争气的,可惜了……”
白氏脸上带了些不忍,不过一想现在她肚子里的孩子,又觉得牺牲一切都是值得的,她这般年纪,也算是老来得子,这才是她的亲骨肉,谁再好,又能比得过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好?
无论是女儿还是儿子,她都得尽最大的努力把最好的东西留给他们,白氏想到往后便要为自己的儿女谋划一切,又重新振作起来,朝春娟一笑道,“安府的产业算什么……不过九牛一毛,你好好帮我做事,往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夫人?”春娟听到此处,眼里光芒大盛,哑着声音唤了一声,白氏住了嘴,挥挥手道,“退下罢,明日一早,把药熬好送过来。”
白氏既然说没事,安锦阳自然不会怀疑,卫双行纵然知道方才那黑衣人一定是白氏院子里的人,不过不关他的事,他也就懒得放心思在上面。
他现在挠心挠肝的想的都是安锦阳,哪有功夫搭理那些。
两人一路慢悠悠走着,安锦阳是安府的嫡子,安锦清住的院子自然不能跟他比,两人的院子连坐落的位置都南辕北辙,很快也到分别的岔路口了。
卫双行本想说送安锦阳回去,但觉得自己这般心思实在非常奇怪,不过几步路,又没什么危险,偏偏想要你送我我送你,当真是理智全无黏黏糊糊不像个男人,又不是新婚男女,这般作为着实太奇怪了。
卫双行瞧着安锦阳也非常不自在,最终还是忍住了,只让安锦阳这几天好好休息,有时间再请安锦阳帮他斧正武功。
卫双行本以为很快就能和安锦阳修炼武功,可第二天王行就来通知他,说地形勘测好了,材料也都准备妥当了,只等他看过之后,便可破土施工,练功这事也就耽误了下来。
修炼这座大桥,是卫双行在靖国的第一笔,他走得步步小心,全心全意投进工作里,想一举把它做好,因此卫双行不但大方向上都事事躬亲,还时常要去现场看施工进度和质量,每日都早出晚归,有时候一天一夜都忙着和师傅们勾兑图纸,连续十天半月的难得回安府一趟,他忙起来便是全神贯注,倒没时间想那些情情爱爱的事,整个人淡定不少。
“少爷,你这忙什么呢,两个多月不归家,老爷派人来问了几次,你再不回去,老奴我怕是顶不住了。”旺财小跑着跟在卫双行后边,说得气喘吁吁,卫双行正要去黄河边上看进度,听了旺财的话脚步一顿,速度慢了些,“已经两个多月了么,旺财,大哥最近在做什么?”
“大少爷?”旺财见他肯听,连忙道,“自然是忙着准备寿宴的事,老爷把老太太的寿宴全权交给大少爷,老太太此次可是六十大寿,马虎不得,这几天府里已经开始接待者各地来的客人了。”
这么快?卫双行心头一震,整个人都开始焦躁起来,这段时间他一得空,睡觉的时候都在想着如何能把安锦阳留下,却毫无头绪。
卫双行神色阴郁,明日就是老太太寿宴了,安锦阳打不得吓不得强迫不得,除了婚嫁丧娶,还真想不出法子把安锦阳留下。
卫双行阴阴地想,系统早前给了他一本药草指南,到时候实在不行,他用药药倒安父,然后提议让安锦阳接手家业,到时候,安锦阳想不留下都难。
旺财见他脸色不好,以为他不想参加寿宴,顿时急得团团转,“哎哟,我的少爷,你就跟老奴回去罢,这老太太寿宴可马虎不得,连穿戴都有讲究,何况少爷,你和夫人的贺礼还未准备呢。前几个月才被赶出去一次,这此要是惹得老太太不高兴,老奴瞧着老爷那模样,估计给你安个不孝不悌的罪名,就把你送官府里关起来了!”
卫双行深吸了口气,给旺财递了两张银票,道,“贺礼的事你看着准备,不用太好,配得上我们的身份即可,你去办罢,我去交代一声,回头府里见。”
旺财这段时间跟着卫双行办了不少事,现下见卫双行突然给了几千的银票,也没惊讶,拿着银票四处看了看,小心收好了,又嘱咐了卫双行一定得尽早回去,就小跑着去办事了。
卫双行去的时候,王行正在黄河边监工,这也是他离了王家的第一番作为,自然在上面放了十二分心思,事事都做得周全详尽,帮了卫双行不少忙,两人也熟稔不少,这时候见了卫双行,从桥上下来笑道,“你怎么来了,老太太寿宴你可别偷懒,给人拿住把柄,虽然翻不起大浪,不过折腾来折腾去的也心烦,你赶快回去罢!“
王家也是一家子的夫人小妾,勾心斗角的事他见多了,见卫双行有些心不在焉,正了正神色道,“锦清,我得提醒你一句,这等宴会虽然看着和乐,但私底下向来都是勾心斗角,弯弯道道猫腻多,我看你那些个哥哥弟弟都不是什么省心的,这段时间明里暗里来我这里探风头的人也多,洛阳有这么大动静,想藏也藏不住,要知道和你有关,有人难免眼红,锦清你明日可要小心些。”
王行这人虽然行事圆滑,但还算行得正,没什么坏心思,和卫双行相处越久,两人都卸下了假模假式,关系倒也亲近了不少,卫双行想着安锦阳的事,只看着脚下滔滔江水,脸色晦暗不明,好半响了才朝王行道,“多谢王兄了。”
卫双行回去后先去看了旺财准备的贺礼,给徐氏用的是两柄玉如意,给他的是一盆红珊瑚,质地一般不值什么钱,但都是好寓意,用来做寿礼再好不过。
卫双行让旺财给徐氏送去,一个人躺在床上瞎琢磨,翻来覆去竟是一夜未眠,早上还未等旺财来叫,就自己起了个大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