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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鱼饲养指南一百零八条……”
破天摸着下巴，咂吧了一下嘴。
霍川不动声色地关闭光脑，掩饰性地轻咳了一声：“黑曜在制造室。”
“哈？”破天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两只机械手臂大爷似地摊开：“我为什么要知道黑炭头在哪？”
“你不是在找他？”霍川镇定自若地微微挑眉，故意露出一脸惊讶的表情。
“我找他干嘛？”
霍川看着他，耸了耸肩，随后收回了视线。
破天莫名其妙，但是想起刚刚看到的内容，他又神秘兮兮地凑到霍川身旁。
“早说你喜欢人鱼文啊，我这有好东西分享给你。”
闻言，霍川差点闪掉自己的舌头，而后一本正经地纠正道：“我是在学习养人鱼的注意事项！”
“一样一样。”破天才不管那么多，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分享自己的珍藏。
一人一机甲就这样热火朝天地“讨论”了起来。
——
楼上，戚颜在水里欢快地转了一个圈，小尾巴一摆，游到岸边。
他两只手扒着台阶，仰头看着霍临渊，小尾巴一甩一甩的。
霍临渊用两根手指贴在他的额头上，细细感受了一阵，确认已经不烧了之后收回手，然后转身拿起旁边小桌上的碟子，开始投喂。
戚颜在他的投喂下，吃了小半碟后就嚷着要自己来。
霍临渊挑了挑眉，也没有强求，而是在水面给他支了一张小桌子，然后将碟子放在上面。
这张小桌子是给戚小鱼量身打造的，前面部分略微凹陷，让他刚好可以趴在上面，十分省力。
在桌子的右下角，还有一个凹槽，里面放着一个凿开的灵浆果，戚颜只要一偏头就可以喝到香甜的果汁。
戚颜咬着吸管，视线却放在霍临渊身上。
此时霍临渊坐在岸边，他的面前是一个小矮几，上面放着饭菜。
霍临渊的动作十分优雅，戚颜还从没见过，有人将吃饭这件事做得如此赏心悦目的。
他喝了一大口果汁，然后三两口将碟子里剩下的果肉一扫而光。
接着抛下小桌子，朝岸边游去。
游到岸边之后，戚颜双手用力，往上一窜就跃上了岸。
上岸后的戚颜扒着矮几边缘，探头一看，结果清一色的绿晃得他眼花。
“怎么这么素啊！”他忍不住嘀咕道。
霍临渊好笑地戳了一下他的额头：“又不是给你吃的。”
戚颜撇撇嘴：“我就想闻闻味不行吗？”
他当然知道霍临渊是怕他馋，才配合他吃得清淡。
可是这却让戚颜有些心疼，这两天霍临渊白天照顾他，晚上还要处理公务，已经这么辛苦了，不吃好点怎么能行呢？
而且戚颜觉得，自己就算是馋也不是不能忍耐啊！
他决定好好跟霍临渊谈谈这个问题，然而当他刚一脸严肃地抬起头时，一小节鲜嫩的笋尖就递到了他的嘴边。
戚颜下意识地嗅了嗅，有股淡淡的清香，下一刻他就自然地张开了嘴。
等酸甜的味道刺激味蕾，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将嘴里的笋肉咽下，戚颜急忙说出自己的想法：“你可以不用配合我吃得这么素的。”
至于他为什么要急急忙忙的，全是因为眼前的场景实在太过熟悉，让他下意识有种直觉，要是现在不说，接下来就没功夫说了。
事实证明，他的直觉没错。
霍临渊淡淡地“嗯”了一声，然后又夹起一颗绿色的小圆豆递到他的嘴边。
戚颜张嘴接下，下一刻眼睛一亮，然后望向霍临渊。
霍临渊勾唇一笑，就知道他会喜欢。
连戚颜自己都不知道，变成小人鱼的他，口味比较偏咸甜口，不喜欢太甜，但又要吃甜的，就是典型的小孩口味。
黎伽说过，退了烧后，他就可以吃一些清淡的寻常食物。
所以今天的菜色全是霍川根据霍临渊的要求，完全按照戚颜的口味做的。
此时，戚颜两只手抓着矮几边缘，仰着脑袋，尾巴时不时拍一下地面。
似是在催促霍临渊快点。
霍临渊眼里含笑，但他投喂的动作却不急不缓，每次都要等戚颜认认真真地咀嚼后咽下，才会喂下一口。
而这样的发展，显然是在霍临渊的计划之内，所以刚刚给戚颜准备的果肉，量只是平常的三分之一。
当看到戚颜吃得小肚子微鼓，霍临渊便停止了投喂。
吃饱喝足后的戚颜浮在水面上晒肚皮，霍临渊则解决了剩下的饭菜。
当霍临渊收拾完桌子回来时，戚颜已经摇摇欲坠，打起了瞌睡。
眼见他缓缓地沉到水底，霍临渊跳进水中，把他捞了出来：“先游一会儿。”
“累了，好困。”戚颜打着马虎眼，一副昏昏欲睡的表情，实则是吃饱了不想动弹。
霍临渊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小心思，也不戳穿，而是用手掌握住他的腰，然后拇指指腹放在他的小肚子上揉了揉。
煞有其事地说道：“看来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收获小猪一只了。”
戚颜浑身一僵，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你嫌我胖？！”
霍临渊还没说话，下一刻他就尾巴一甩，挣脱霍临渊的手。
然后气鼓鼓地看着他：“我们来比赛，谁先游到对面谁就赢，输的人才是小猪！”
霍临渊看着他信心满满的模样，微微挑眉。
正所谓士可杀不可辱，戚颜自信，在水里没人能比得过自己，所以在心里他已经胜券在握。
可是他却忽略了自己的体型，霍临渊身高体长的，一蹬腿窜出去的距离，就够他游好一阵了，所以结果显而易见。
在快要达到岸边时，霍临渊突然加速，然后转身，下一刻戚颜直接撞进了他的怀里。
“你耍赖！”戚颜控诉道。
霍临渊双手一摊：“我哪里耍赖？”
戚颜气鼓鼓地看着他好半天，愣是找不到半点借口。
随后，他眼珠一转，接着少年戚颜出现在水中。
霍临渊一愣，显然没想到他会突然化身。
戚颜还没有意识到眼下的处境，他正在为刚刚灵机一动想到的计策沾沾自喜。
直到看见霍临渊的眸色逐渐加深，戚颜这才意识到不对劲，猛然记起自己此时正处于全身赤裸的状态，顿时脸颊绯红一片。
大意了……
他强装自若，随手薅了一片海藻裹在身上，然后无比理直气壮地开始耍赖：“刚刚的不算，我们再来比过。”
霍临渊握住他的腰，彼时两人的头发都已被水浸湿，水珠顺着额角滑过下颌线，滴入水中。
感受到腰间被禁锢，戚颜气势一软，咽了咽口水，突然紧张地小心脏砰砰直跳。
下一秒，霍临渊的脸在他的眼前慢慢放大，戚颜下意识闭上了双眼，紧接着，他就感觉一个柔软的事物贴到了唇上。
虽然只是浅尝即止，轻轻地贴着，却让戚颜感觉比以往任何一次唇齿相接，都要来得炽热而郑重。
唇分后，霍临渊贴到他的耳边，轻声说道：“不胖的。”
温热的气息打在戚颜的耳廓上，连带着霍临渊的声音都带了几分魅惑：“就算是小猪……我也要。”
戚颜清晰地感受到霍临渊在说最后三个字时，嘴唇擦过他的耳垂带来的阵阵酥麻。
下一刻海藻滑落，戚颜再次被刺激地变成了小鱼。
他不禁愤愤地想：蓝颜祸水，这个男人，实在太犯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