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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灵力释放的那一刹那，慕挽歌感受到了强烈的压迫感。
那是一个上位者对于下位者的威慑。
她在心中警告自己。
会死的。
难怪诫命之书会失效，难怪紫灵嫣没有受到“朝圣者”的影响。
原来紫灵嫣的真实境界远在她慕挽歌之上。
两人的水平不在同一线上，这满足不了诫命之书的前置条件。
明明只要自身的境界大于等于紫灵嫣就行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年纪轻轻就能达到帝境巅峰？
她只有二十五岁，在他人面前也只是合体境巅峰。
二十五岁的帝境巅峰，简直比那白帝媱还要恐怖百倍。
难道白帝媱的徒弟都是超越她自身存在的怪物么？
不，不对，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如果真的存在这样天赋的人，她应该早早被先遣队招揽了才对。
先遣队不可能放任她这样的人才弥留在下界，上界正极度需要帝境巅峰的强者助阵。
她是在狐假虎威，一定是用什么手段蒙蔽了诫命之书。
想到这里，慕挽歌收起面上的惶恐，她翻开书籍，快速地寻找着。
寻找能够突破眼前困境的办法。
紫灵嫣并没有出手打断慕挽歌的动作，反而是很绅士地让她翻看那书籍。
对于那本书，紫灵嫣对它也是有所了解的。
诫命之书是以律法规定为基础原则所构建成的。
它是亘古以来就长存于世间的奇特宝物，自记载以来就被保存在执法堂的手中。
而书中的那些戒律，至今还没有人知道是谁写下的。
此书的一大特性便是随着持有者的强大而强大。
只要是触及了书中的律法，诫命之书便可以对犯罪者进行审判。
但它也有一大局限，便是不对持有者境界以上的人以及“无罪者”生效。
至于怎样判定是否有罪，并没有人知道其中的原理。
“怎么了，慕挽歌，不用你那无敌的诫命之书想想办法么？”
不知是不是太过集中，慕挽歌并没有回应紫灵嫣的挑衅。
只是越当她翻看那书，她的脸色愈加阴沉。
明明书中写着紫灵嫣触发了两诫，可是她帝境初期的境界就是不能引发审判。
第六诫：不可杀人
第九诫：不可作假见证陷害人
两条诫命因为紫灵嫣的缘故不断闪烁着红光。
“只能看着却无能为力的滋味并不好受吧，慕挽歌。”
紫灵嫣忽然感到厌倦了，她起先的确对这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但面对高于自身境界的对手，这诫命之书就完全是本无用的书。
而且持有诫命之书的人并不能再去研习其它的功法。
只有完全纯正，没被其余功法所影响的身体才能使用它。
也就是说，遇到比自己要强的对手，只有等死的份了。
甚至连善于逃跑，加速的功法和宝具都无法使用。
“真是本鸡肋的功法，这样不是连最基本的自卫都做不到么？”
“难怪执法堂每年会有那么多人死去。”
“限制又多，使用条件苛刻，唯一的好处就是不需要天赋和体质了吧。”
紫灵嫣并不在乎慕挽歌的感受，在她面前毫不客气地贬低着诫命之书。
对于紫灵嫣来讲，拥有这本书的人简直就是个移动的棺材板。
不能欺瞒他人，自身的境界完全展示给外界，简直就是移动的靶子。
只要他人稍微有心调查一下持有者的境界，杀死他们这些执法者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喂，你不会也是因为资质低下才想要去执法堂这种地方吧？”
“闭嘴！”慕挽歌忽然失态地吼道。
“就是因为有你这种漠视律法的人，我们执法堂每年才会有那么多人死去。”
明明是在训斥紫灵嫣，可紫灵嫣却没有因此生气，反而是带着笑意地看着慕挽歌。
那是种不怀好意的笑，看得慕挽歌浑身都不自在。
她感觉自己被眼前这个女人看扁了，明明她慕挽歌并不是什么天赋低下的劣等人。
她只得硬着头皮反驳道：“我并不是什么资质低下的人，我当初在天灵阶上也达到了六十阶！”
“少在那里瞧不起人了！你这个作假见证的虚伪之人。”
慕挽歌虽然在呵斥，却还是很克制自身的言行举止。
她并没有像多数人一样面红耳赤，只是加大了音量，一手攥紧了拳头。
对于执法堂与诫命之书，紫灵嫣所说的是事实，所以慕挽歌并不能从其中反驳什么。
可紫灵嫣对于律法漠视的态度以及那轻慢她的眼神实在让慕挽歌无法忍受。
外行人发表一些荒谬滑稽的观点倒不会让她这般失态。
但问题就在于，紫灵嫣干脆而又直接地指出了他们执法堂的缺口。
“如果我们执法堂的人像你一样，那还怎么做到公正严明？”
“都是因为有你这种人，我们人族才始终无法团结在一起。”
一时间，周遭的环境忽然安静了下来。
紫灵嫣罕见地没有反驳，她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她抬眼正视慕挽歌，表情也难得严肃了起来。
许是紫灵嫣的表现太过反常，周遭的长老们默默向后退了几步。
他们在提防，提防这个一时兴起屠杀七万人的怪物。
“你说我作假见证？”紫灵嫣开口。
慕挽歌紧张到吞咽口水，没有讲话，只是点了点头。
她不懂眼前的女人又在发什么神经。
那么多骂她的话里唯独这一句戳到了她的痛点？
但她不敢多言，如果真惹恼了慕挽歌，她只有一个下场。
她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