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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和尚嘿嘿一笑,知道这瘦和尚是爱美人的,便主动结果药瓶喂进苏染夏的口中。
苏染夏疼的意识渐渐模糊,想要将牙齿合住,却被胖和尚钳住下巴,不得不将一整瓶的药水都灌下了肚。
过了一会儿,苏染夏觉得身体上的疼痛渐渐缓和,但自己的四肢却无法再动弹分毫。
“你们这两个畜生!”意识虽然有些模糊,但苏染夏的眼睛却是格外明亮,双眸中全是燃烧的恨意!
那两个和尚不在意的笑了笑,苏染夏已经全然没了反抗的能力,还敢如此叫嚣,在他们眼中就像是抓狂的野猫一般。
胖和尚解了自己的衣衫,只穿着亵裤坐到苏染夏身边,摸了摸她的脸颊说道:“你还这般同哥哥置气做什么,反正都是一夜,不如顺从一些,没有人会来救你的。”
“谁说没有。”
那胖和尚的话音刚落,一把阴森含着千把利剑的声音传入房间,接着房中传来剧烈的响动。
却是那头顶的房瓦破了一个大洞,一个人影从屋檐上跳了下来,正是带着玄色面具的黑衣人!
苏染夏见着那人的瞬间,倔强的眼色就忍不住软化,鼻子一酸竟有些想哭的预兆。
那黑衣人从面具透出的眼睛里,燃着熊熊烈火,双眼似是被匕首插了两刀,血红无比的望着胖和尚。
那胖和尚的手还搭在苏染夏的衣襟上,正准备揭开她的衣服,这人就破房而入。
胖和尚被他的眼神盯得心寒,手忍不住收了回来,可刚收回来就见白光一闪,自己的一只手滚然落地。
“啊--”胖和尚望着自己血洞般的手臂,先是呆愣一阵,接着是惊声尖叫,那嗓音竟是有冲破屋顶的预兆。
瘦和尚从惊吓中反应过来,连忙随便捞起一样东西冲了上来,想来那瘦和尚是只善用药不善武功,还没近黑衣人的身,就被一脚踢飞了出去。
黑衣人继续望着胖和尚的另一只手臂,胖和尚似乎察觉出他要做什么,连忙跪在地上求饶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求求你放了我,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黑衣人扬起了刀剑,干脆利索的又是一刀下去,胖和尚的另一只手臂也掉落在地。
只听他冷然说道:“你不会再有下次!”
不知那黑衣人的佩剑为何宝物,锋利无比,却不见血。那胖和尚虽是两臂断落,身体却还干净得狠,甚至能从那碗大的血口看见森森白骨。
宁静的房间内,就在这时传出一声异响,黑衣人的视线冷冷的扫过去,袖子中滑出一柄暗器,狠狠地插入发声的屏风上。
屏风后传来女人的惊呼声,可能因过度惊吓,宽厚的屏风被他们推到在地。
脸色苍白的陈姨娘与苏云雪就暴露了出来。
苏染夏见了那二人,就晓得究竟是何人如此害她了。这陈姨娘不仅屡次想要要她性命,现今竟然还想要找人羞辱她!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陈姨娘与苏云雪见黑衣人提刀走来,皆是腿脚一软,跪倒在地,陈姨娘更是哭得涕泪满面。
黑衣人不理她们求饶,能出现在这个房间里,定然是和此次的事由关联。
既然是想要加害于苏染夏,那么就一个也不能留!
黑衣人无情地举起了刀刃,银光闪烁的刀片清晰地倒影,她们二人恐惧的面孔。
“等一下!”就在陈姨娘和苏云雪都以为自己要死掉时,苏染夏出声阻拦道。
陈姨娘从未觉得,这个苏染夏的声音是如此之动听,简直同天籁一般,可下句话就让她刚挤出的好感,顷刻冻入湖底。
“她们还不能死,至少不是现在。”
苏染夏巴不得将二人碎尸万段,这两人的狗命只能由她亲自来取,但她现在连动根手指都是困难,莫要说提刀杀人。
何况,现在的情势,并不是除掉二人的绝佳时机。
倘若两人在寺庙中离奇死去,必然会是对定国侯府一个沉痛的打击!
黑衣人听了苏染夏的话,刀剑一侧,将剑收入鞘中。跨步来到苏染夏的身边,扶起了她说道:“你感觉怎样,他们可还对你做过什么?”
黑衣人进来这么一会儿,也不见她移动分毫,便知那些想必是点了她的穴道或是用了药物。
苏染夏示意他为自己解开绳索,然后说道:“他们给我吃了麻痹神经的药物,还将我的双腿卸脱臼。”
苏染夏语气说的平缓,仿佛刚才疼的呼天喊地的人并不是她,而黑衣人听了却是心中一紧,只恨自己不能来得早一些,也免得苏染夏受如此大的疼痛!
感受到黑衣人绷紧的肌肉,苏染夏淡笑着反而安慰道:“没什么大碍,幸好他们给我吃了麻痹神经的药物,减轻了我的疼痛,你现在帮我把骨头接上,在喂解药给我。”
黑衣人听她如此说着,心中虽仍愧疚不已,但还是按着她所说的有条不絮的做着。
苏云雪见黑衣人的注意力都在苏染夏身上,并没有注意这边的情况。
她恶狠狠地瞪着床榻上卧着的苏染夏,这次大好的机会却又让她逃脱,下次自己一定要了她的命!
苏云雪望了一眼门的方向,瘦和尚还横躺在门口,不知是真晕还是假晕。陈姨娘接受到她眼里的意思,便点了点头,两人缓慢的向门口挪去。
那黑衣人的耳朵动了动,连看也没看,就从袖子里拿出一柄小刀刃,扬手一扔,稳稳地插在陈姨娘眼前的梁柱上,离她的鼻子只有分毫距离。
陈姨娘惊得往后仰了一下,后脑门碰在苏云雪的鼻子上,让她又是咬牙切齿。
那柄刀刃就像是给她们的警惕,二分之一都插入了实木梁中,让二人跪在原地不敢再有其他动作。
黑衣人继续专心的为苏染夏接骨,曾经他也多次帮别人接过,却没有一次会像这般紧张。
苏染夏见他额头上的汗滴,都快要流进眼睛里,便笑着对他说道:“你且放心的接,我现在感受不到一丝痛楚。”
黑衣人忘了她一眼,眼里满是疼惜,纵然她这般说了,他的动作还是小心翼翼。只是接骨,就费去了三炷香的时间,两人皆是满头大汗。
“将我衣袋里的瓷器药瓶拿出来,倒一粒喂给我。”苏染夏被黑衣人扶起身靠在床头,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说道。
苏染夏想来喜欢将东西放在胸口的口袋中,平时觉得方便安全,如今却成了此时最尴尬的事情。
黑衣人显然也注意到了她的视线,尴尬地咳嗽的一声,沉声说了句:“多有得罪。”
然后就将手伸进了苏染夏衣襟中,他表面上虽看似沉然,可当那只手贴上来时,苏染夏却清晰的感受到了他的颤意。
黑衣人很快找到了药瓶,然后快速的拿了出来。因为苏染夏素来喜爱带许多药丸,以备不时之需,所以黑衣人也难以用摸索分别瓶子,索性一手全抓了出来。
亏得他的手掌厚大,那么多的药瓶要牢牢抓紧手里。
黑衣人摊开手掌看着手中众多的瓶子,视线最先看到了是蓝水晶瓶,里面已经空无一物,他看了苏染夏一眼,从袖口中拿出另一只水晶瓶放了进去。
这只是白色水晶瓶,却被其中满满的蓝色药丸印成淡蓝色。
苏染夏面色一红,越发觉得自己无耻,就像做了什么错事被大人抓住一般。
黑衣人没有注意到她脸色的神色,径直将青花瓷瓶里的清心丸倒出来一颗,喂进苏染夏的嘴里。
片刻后,苏染夏便觉得身上有了些力气,也有了知觉。例如,那黑衣人托着她后脖颈的手无比炙热,几近将她给烫伤。
“我已经好了。”苏染夏将黑衣人的手推开,本意是羞涩,却被黑衣人理解成拒绝。
他眼眸里黯淡了一瞬,被低着头的苏染夏错过。
苏染夏低头扭动脚只,黑衣人的接骨功夫很是不错,完全没有异样的感觉。
只是因为方才吃了药物,药效还没全然解去,她尚且还感到身子的一丝虚浮。
苏染夏将药瓶都放进自己的口袋,望了一眼跪在角落的母女俩,和昏迷的胖和尚瘦和尚。思索片刻,她率先走到了陈苏母女面前,俯视着她们说道:“这次你们可使了好计,差点把我算了进去。”
陈姨娘与苏云雪知道这时多说无益,便都低着头沉默不语。
苏染夏也并没有听她们解释的心思,嘲讽地说道:“陈姨娘,你真当把我除掉,定国侯府里就会再有你的地位,我娘亲的财物也能再为你所属吗?”
陈姨娘听了她的话,将头埋的更低,心里却咒怨着,若不是你咄咄相逼,我怎会走到此番田地。
你那死鬼老娘的财物,早就叫我挥洒一空,何来再求回来一说!
你这可不是将我往死里逼!
苏染夏又看着她身旁的苏云雪,她苍白着小脸跪坐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的样子好不可怜。
苏染夏想起上一世新婚之夜,这个伪装极深的女人,是如何一脸狰狞的挠破自己的脸,心里就掀起滔天的怒火。
“虽然你们二人的脑袋不好使,这次想得法子却是不错!以破坏名誉让我无法在京城立足,真当是妙招!”
苏染夏一说完这话,苏云雪便心觉不妙,果不其然,只听她接下来说道。
“竟然你们喜欢耍这些把戏,我便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