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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离柏第一次见寅生,七岁的寅生。
迟日江山丽,春风花草香。泥融飞燕子,沙暖睡鸳鸯。春光懒困倚微风。 桃花一簇开无主, 可爱深红爱浅红。
那日,离柏正在房里看书,突然门外多了一个偷偷张望的小脑袋。
从小男孩的角度望去,只见得伏案看书的男子,一头白发,一身白袍,身材极其消瘦。
小男孩不经暗自嘀咕道:“白头发,难道,这就是师父长提起的离柏师兄?”
却说,小男孩已经在门外张望有半个时辰之久,屋里的男子依旧一动不动。
小男孩有些诧异道:“这人坐了老半天啦,怎么动也不动,真是奇怪。”
只见,那小男孩小脸突然出现调皮的神色,随即,从口袋拿起一个核桃,往白发男子头上掷去。
却说,小男孩年纪虽小,手上劲力竟自不弱,这一掷也是甚准。只见那核桃迳往白发男子头上飞去。
哪里晓得,那白发男子也不伸手去拿,依旧一动不动。
令人惊异得是,那核桃仿佛被冻住一般,根本无法靠近那白发男子。
小男孩见状,吓了一跳,说便吞了吞口水,暗道:“好深厚的修为,怪不得师父让我跟学习。”
却说,正值小男孩胡思乱想之时,那白发男子缓缓抬起头来。
只见其面如皎月,眉如远山,姿容似雪,清瘦如竹。
只听得“咚”一声,方才静止的核桃,瞬间掉落在了地上。
却说,白发男子看也不看外面的小男孩,只是淡淡道:“进来。”
离柏开口,清冷如人。
只见,那小男孩口中唱着小曲,跳跳跃跃的过来,叫道:“喂,有事吗?”
仔细一看,小男孩不过七八岁的年纪,相貌清秀,聪明伶俐,双眼熠熠生辉,十分地机灵。
此时,白发男子才道:“你是谁?”
只见那小男孩昂首挺胸,一脸神气道:“我叫寅生,是七长老的徒儿。”
随即,凑近白发男子,笑嘻嘻道:“你就是离柏师兄吧,师父说让我以后跟着你修炼。”
只见,离柏微微点头,随即道:“你可以留在我这里中,不过切记,这里的一花一木皆不能善动。”
却说,小寅生听后,一脸嫌弃道:“好希罕么?真是的。”
说便,四下张望一番后,道:“喂!我的房间在哪里?”
只见,离柏头也不抬道:“除了这间,其他的任你选择。”
小寅生一听,眼睛一亮,满脸欣喜道:“这可是你说的。”
说便,捡起地上的核桃,用手掰开,将手里的核桃仁,抛入口中,一阵乱嚼,仰天道:“那我自己选房间去了。”说着大踏步朝门便走。
说便,转身找房间去了。
离柏望着那远去的身影,微微摇头,随即叹了口气。
却说,小寅生最终挑中了,离柏旁边的一个房间。
只见,房间宽敞,却不失雅致,案上的桃花琉璃香炉悠然,暗香缭绕。四周陈设十分简单,甚至有点寂寥空旷,好在满屋的书,为这空荡的房间添了几笔色彩。
屋外是一颗百年桃花树,狂风吹落后,殷红片片点莓苔,十分宜人。
说便,小寅生拿起一本书便津津有味地读了起来,不知不觉,小寅生便陷入其中。
原来,书中说,阳信县有个老头,是蔡店这个地方的人。村子离县城有五六里,父子两个在路边开了个店,让过往的旅客住宿。有几个车夫,来回拉运东西,总是住在他这里。
有一天傍晚,四个人一同前来,看见旅店就停住了,但是老头店里已经客满了。四个人想来没有其他的去处,就坚持请求住下来。
老头沉思了一会想到了一个地方,只是恐怕客人不满意。客人说:“只要一片有瓦的地方,哪里还敢挑来挑去。”
那个时候老头儿媳妇刚死不久,把尸体停在屋子里,儿子外出买棺木去了还没回来。
老头认为摆灵床的房子很安静,于是带领着客人穿过街道去了。
进了这座房子,只见桌子上灯火很昏暗。桌子后面就搭着帐子衣服,纸做的被子覆盖着死者。又看看睡的地方,在里面的房间里有连着的床。
四位客人奔波很困倦了,刚刚头沾枕头,气息就慢慢变粗了。
只有一个客人还迷迷糊糊的,忽然听见床上沙沙的有声音,急忙睁开眼睛,只见灵床前的灯火:照耀非常明亮,女尸已经掀开被子起来了。一会儿下来了,慢慢走进卧室。
她面相淡金色,白巾裹着额头。她弯腰靠近床前,挨个地吹遍了三个躺着的客人。这个客人十分恐惧,害怕会轮到自己,就悄悄地拉着被子盖住脑袋,屏住呼吸忍着吞咽等待着。
没过多久,女尸果然过来,也像吹其他客人一样地吹他。感觉到她已经走出房了,就听见纸做的被子响。他探头眯着眼偷看,只见她已经像开始一样的僵硬的躺着了。
客人更加害怕了,不敢发出声音,悄悄的用脚踩其他的客人,但是他们一点动静都没有。
想来想去没有计策,不如穿衣服逃跑。刚起来拿起衣服,沙沙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客人害怕,又趴下了,把脑袋缩在被子里。
感觉女尸又来了,连续吹了好几下才离开。过了一会儿,听见灵床有响声,知道又躺下了。
于是从被子底下伸出手来找到裤子,极快的穿上,赤着脚跑出来了。
女尸也起来了,就像是要追逐他。等到她刚离开帷帐,客人已经拨开门栓出来了。女尸跟在他后面跑。
客人边跑边嚎叫,村里没有警醒的人。他想要去叩店主人的门,又恐怕被追上,于是向着县城的路,极力的逃跑着。
到了县城东郊,瞥见有一座兰若,听见了敲打木鱼的声音,就急忙跑过去拍打大门,道人惊讶他举止不同寻常,就不肯马上让他进去。
转眼间,女尸已经到了,离身体只有一尺多,客人更加窘迫了。门外面有一颗白杨树,合围有四五尺左右粗,于是他就以树做掩护:她向右他就向左,她向左他就向右。
女尸更加愤怒了,不过两方都很疲倦了,女尸突然站立不动,客人也汗流不已喘气不上,躲在树后面。
女尸突然跃起,伸出两臂隔着树干探身扑向他。客人受惊扑倒了。女尸捉不到他,抱着树干就僵硬了。
却说,小寅生正看到此处,突然之间, 闪电飞光,雷声轰鸣,一片漆黑,一个白色的身影飘荡在眼前。
只听得小寅生惨叫一声,说便混了过去。
不出片刻,电闪雷鸣之后,房间也恢复了明朗之色。
仔细一看,那道白色身影正是离柏。
却说,离柏淡淡地瞟了一眼昏倒在地的小男孩,微微叹了口气,将小寅生抱起,离开了房间。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初日照在床上小寅生的身上。
过了一会儿,床上的小寅生渐渐苏醒过来,看着陌生的房间,小寅挠了挠头发,诧异道:“我这是在哪儿。”
说便,四下张望,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小寅心里有些惊讶道:“我居然是在离柏房间。”
此处,有一句不得不提,每逢电闪雷鸣寅生便赖在离柏床上不起,久而久之,小寅生索性跟离柏睡在一起,直到寅生成年。
说便,小寅生伸了伸懒腰,从床上一跃而下,跑到离柏身边,笑嘻嘻道:“离柏师兄早!”
只见离柏头也不抬道:“没事了,就忙自己的去。”
听到此处,只见小寅生的脸全红了,自然想起了昨日之事,难免有些恼羞。
正逢此时,肚子唱起了空城计,只见小寅生嘿嘿一笑,说便跑远了。
不一会儿就见小寅生气喘吁吁,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手中端着个盅碗儿。
离柏抬头瞟了一眼,淡淡道:“做什么?”
只见,小寅生双手叉腰,一脸得意洋洋道:“这还看不出,当然是做饭了。”
说便,又小跑开了,一边跑一边摸着肚子嘀咕道:“唉,我可怜的胃,没人疼你。”
随即道:“这以后,怕是只能自己动手了!”
说便,仰天大叫道:“师父你好狠心呀,你知不知道你的徒儿就要被饿死了。”
却说,离柏听了小寅生的抱怨,嘴角竟不自觉得微微扬起。
又过了一会儿,小寅生又回来了,大老远离柏就闻到了沁人心脾的香味。
离柏不经道:“这是什么东西,如此之香!”
小寅笑嘻嘻道:“我见院子后面有一颗油纸伞大的灵芝,所以就摘了炖汤了。”
却说,离柏冷冷地盯着一身鸡毛满身的小寅生,一言不发。
小寅生却毫无知觉,还在一脸兴奋道:“听说,灵芝被称作仙草,好像具有补气安神,抗衰老的功效。”
随即打量了下自己瘦巴巴的身子,道:“我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况且昨晚受了惊吓,正好用来补一补。”
此时,小寅突然觉得身体一阵凉意,这才发现离柏脸色寒如冰雪。
小寅见状,一脸舍不得道:“算了算了,看在昨晚在你床上躺了一宿的份上,大不了分你一点了。”
说便,小寅生打开盖子,芳香四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