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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其实我并不习惯益智类猜谜游戏。”我发誓我当时真得想这么告诉她,但她自从说完那句似是而非的话后就不再开口了,这让我也没机会将心中疑惑问出口。
“你曾经来过这里吧。”我只能转移话题。
“你来过多少次?每次都是从门里进来的吗?我们现在又是要去哪?”
我一股脑将心中的想法都问了出来,她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哦,我想她一定认为我蠢透了,就像是第一次看到玩具枪后缠着爸爸问这问那的傻瓜。
“我带你去见一位特别的太太。”良久,当我们拾级而上,爬上石梯,停在一扇大门前时她才开口。
她敲了敲门,显得极有礼貌,我站在她身侧注视着大门上的图案,复古石雕,看上去像是好几个世纪以前的工艺,我记得一路走来那些居民房的建筑风格都是这个类型,好似在效仿古希腊先贤的居所。
“那是什么?”我指着一个奇怪的眼睛状图案问她。
她只是兴致缺缺地瞧了一眼,“别看这东西,对聪明人的精神伤害极大。”
我想她一定又是在开玩笑,“嘿,沈,我们说好要好好相处的。”
她又看向我了,这一次我明显从她淡漠的眼神中察觉出一抹不情愿,她应该是觉得自己被威胁了。
“好吧,如果你不愿意说的话……”
“我的确不愿意说,因为你未必理解得了。”
“什么?”我被她的直白惊呆了,就算她刚刚和我开皇帝的新衣般的玩笑我都没有这么难堪过。
“那是未来,奥斯顿,你能理解吗?”她侧过身来和我四目相对。
实话说……我还真听不懂。
“未来……是什么意思?好吧,我确实不明白。”我有些丧气了。
“你会在我的未来里。”她语气平淡得……鼓励我?
哦,我的上帝啊,我真得不明白她的意思,但是我却真真实实地感受到了面颊上的热度,我想她也发现了。
“哦,你居然害羞了。”她这么说。(好吧,这一串是渡鸦先生逼着我写的,他发现了我之前负气涂改的片段,要求我一定要老老实实把一切都记录下来,包括囧事。)
我支吾了好一阵,知道她移开了目光,“这个世界都会在我的未来里,你原来也许只有蚂蚁那么大,但以后不会了,我会永远记得你奥斯顿。”
那是她说过的第二真诚的话,上一次她打动我还是在和我交换姓名的时候。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也许她只是心血来潮,但我不得不承认我真得很高兴。
玛瑞亚老师都没有把我完全放进她的未来中过,沈是第一个,我希望她不要食言。
我们在门外又等了好久,但是门依旧没开,我开始怀疑是不是主人出门了。
正当我要提议暂时离开时,屋内传来了响动。
随着吱呀一声闷响,门开了,我看到一个干瘪的老太太从门缝中探出半颗脑袋。
“米莎太太,又见面了,还记得我吗?”沈友好地同老太太打招呼。老太太则是盯了她老半天才认出人来。
“你怎么又来了?”米莎太太眼中闪过警惕,在沈身后提溜地扫视一圈,确定除了我没有其他跟随者后才继续开口。
“我都说了我是不会再帮你了,你瞧瞧我的脸,已经干枯成什么样了?”老太太指着自己沟壑纵横的松弛皮肤责问沈,真让人想不明白,难道她以前不长这样吗?
“她貌似不太欢迎我们,沈。”我凑到沈的耳边低声提醒一句,她却用眼神回应我不用担心。
真见鬼,我居然真得被一个八岁小姑娘的眼神安慰到了。
“我给你带来了灵丹妙药,保证能让你恢复如初。”她很自信地站在门前,伸出一只脚抵在门边开口处。
那个动作有些危险,她再怎么看也只是个八岁的小姑娘,细胳膊细腿,还很憔悴,如果老太太硬要关门的话,一定会受伤的。
为了避免可预防的危害发生,我决定替她用脚堵住门。
可就在我脚伸向门边时,她却突然拉住了我的胳膊。
“别动,有眼尖的小家伙先发现它了。”她扒拉开我,又抬手摸向我的卫衣兜帽,恍惚间我感觉自己的脖颈上有一丝凉意。
“喵!”
一声尖锐的猫叫打断了我的思绪,不知何时,那门缝中突然闯出一只通体乌黑的猫,它认准我的脑袋就飞扑上来,害得我踉跄了好几步差点摔倒!
“嘶——嘶——”我刚稳住身形,耳边却突兀地响起了一阵“嘶嘶”声,那声音听起来就像是某种冷血爬行动物捕猎前的号角,我的身体瞬间僵硬无法移动了。
“别动,奥斯顿,那小家伙会替我们解决麻烦的。”沈靠近我,手放在唇边示意我噤声,再然后我感觉耳畔爬上来某种冰凉湿滑的东西。
长长的,如果长了脚那简直就是蜈蚣!
“喵!”那黑猫又怪叫了一声,这一次它直接扑到了我的脸上,幸好沈的反应快,在那个怪东西的利爪彻底抓花我的腮帮子之前把我拉到了一边,否则我真得会留下阴影。
虽然在梦中受伤现实里并不会出现什么危险,但是那种恐惧确深刻得吓人。
“没有吓到你吧,抱歉,菲菲就是太聪明了,它一看到那东西,心里就开始琢磨着捉住它。”
老太太终于不再把我们拒之门外,她打来门栓,温柔地顺了顺地上还在和一条黑带子缠斗的黑猫,紧接着从它口中利齿之下拔出一条血淋淋的长蛇。
在看到蛇的那一瞬间,我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自己的心情,沈一定是知道的,她一定知道什么,但为什么那时那刻最漫不经心的人是她,她不是要和我友好相处吗?
“北极星的阴影,这东西是林子里的吧,捉一条可费劲了,你居然没有被咬死,少年,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米莎太太拍了拍我的脑门,像是施咒一样对我鼓鼓囊囊说了一大堆,但我都不在乎,我只是盯着沈,可他不看我。
我感觉自己被背叛了,因为我的愚蠢,上帝啊,我居然相信她!
“别那么惊讶,那蛇很机灵,它听得懂我们的对话,我要是暴露了它的行踪,它铁定会立刻逃跑。”
被米莎太太领进门前,沈试图用这些话来推卸责任。
“所以你就利用我!”我忍无可忍,我不想和她一起进去,我连和她待在一起都会觉得恶心!
“你很不高兴?但这都是为了达成目的。”她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但那已经彻底激怒我了。
“所以你就可以不择手段?”
“不,我知道怎么对付它,我会带着你走阳光下的大路,也会带你去人声鼎沸、充满发酵雄黄味的酒馆,因为那种蛇不喜欢那里。”
她的借口一套跟着一套。
“可你一早就知道,但你没和我商量!”
“如果我告诉你,你就能冷静应对它们吗?”
“你太冷血了,从见面到现在,你只把我当做工具!”
“你当然也可以利用我,我可以帮你摆脱恶毒的家族诅咒,如果你愿意!”
哦,天哪,现在想起她当时说的话,我简直汗毛倒竖,她连我的家族诅咒都知道,难不成我在梯道里的时候把自己的一切都坦白了吗?
她看着我哑口无言的样子,觉得自己获得了这场争执的胜利,可她不明白,她根本不明白,谁要利用她,她完全可以诚挚地和我道歉,我又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不会不去考虑她的苦衷!
我失望了,无论是写到这里还是当时,我只想离开那里,离开那个该死的城邦,离开那个该死的梦境!
“等等!你去哪?”她追上来,但她还太小了,只有八岁,当我全力奔跑时她还是会落入下风。
我当时很难受,我说不清楚那种感觉,她明明还那么小,和她发火显得我就像个欺负孩子的大坏蛋,但……也正是这一点才让我觉得她恐怖。
八岁的年纪,心就已经冷漠到这种地步了吗?
“等一下……啊!”
我听到身后传来摔跤的声音,但我不想回头,我想一直走,我觉得我一定能很快就醒过来,很快……只需要不理她!
“连你也要丢下我吗?”她朝我喊,其实我本可以充耳不闻,但我做不到了,因为我好像让人伤心哭泣了。
也许……她还只是个八岁的孩子呢,也许她只是理论知识知道得多,但其实别的什么都不懂,也许她的手段是家人教给她的,耳融目染,就像我曾经时那样,总之……我不能对一个伤心人的无助视而不见。
“你还好吗?摔伤了还是骨折了?抱歉,我刚刚不是有意吼你的。”我比她大五岁,我应该表现得像一个大哥哥。
她哭得很伤心,并向我真诚道歉,虽然语言上很笨拙,但我看出了她的努力。
也许她只是在尔虞我诈中生活太久了,所以习惯了互相利用,也许她也不知道怎么和我这种人和平相处。
“我们进去,我给你擦药水……希望米莎太太会有药水。”从见面起她就一直表现得像个小大人,此时才展现出孩子气的一面,我认我我有必要为她的伤口负责。
“不吵了,实话说,你真是个机灵的小姑娘,知道用抹眼泪的方法留住自己的小男友。”米莎太太抬手点了点沈。
这简直就是危言耸听,我们可不是她想得那种关系,我立刻否认,并向她要来了消毒药水和包扎的棉布。
米莎太太得了毒蛇,倒还慷慨,她只是喜欢打趣别人,尤其是开一些粉红玩笑,她总说她那双眼睛能够看透一切。
“哦,能被掉眼泪这种小伎俩蒙蔽,你也不算太聪敏。”
好吧,我找到讲话更刻薄的人了。
帮沈包扎好伤口之后,米莎太太要我们都凑到她的小桌前,她说自己已经看透了沈的把戏,如果要占卜的话,这会是最后一次,下一次就算送来了蛇也不会再退步了。
沈倒是欣然接受了,我不清楚她到底想从米莎太太那里获得什么消息。
“这次的主角还是你自己吗?”米莎太太精明的小眼睛盯着沈,衰老状态下的她长得有点像老鼠,怪不得她喜欢养猫。
抱歉,我又失礼地随意评判她人了,但她的长相确实不敢恭维,也许吃了那条蛇后她会变成大美人吧。
“不。”
“这次以奥斯顿为故事的主人公。”米莎太太和那只黑猫看向沈,沈看向我,我却不知道该看向谁。
“改变策略了吗?,不过这种做法可不地道,我必须先征得当事人的同意,才能为你占卜,否则还请你立刻原路返回吧。”
米莎太太故作高深地闭上眼睛,又意有所指地挑起一条眼缝斜睨我。
“你愿意吗?”她怀中抱着水晶球,黑猫在她的肩头伸了个懒腰,开始打盹。
“愿意什么?”
“你没同他讲过?”
这一次局势换了,我看向米莎太太,米莎太太看向沈,可沈却没有我当时的迟疑,她直接不遮不掩地看向我。
“我需要借你的命运占卜我的命运。”她直截了当地开口,可是我却云里雾里。
“为什么你的你的命运要从我的命运里占卜?”
“因为你和她一同穿过了门,进入了黄昏之乡,身上已经留下了印。”
“印?”
“这就像是图层盖印一样,你原本是不属于这副风景画中的图层,但是由于操作者的主观意愿,你被强行拖了进来,成为了这个风景画图层中的一份子,进门的瞬间就是盖印。”
“说得清楚点,就是你们日常使用的photoshop里的盖印功能,用数码信息理论解答,你应该更容易理解了吧。”
“所以我现在成了定位沈的一个坐标?”
“可以这么认为。”
米莎太太的回答让我心底一震,我不由自主再次看向沈,她也看向我,我感觉她的眼睛在对我讲话,“请别离开我”,我总感觉她在挽留我。
“所以我必须要接受占卜,当主人公吗?”
这一次我的心态平和多了,因为穿过那道门时沈并没有欺骗或是威胁我,是我为了渡鸦先生的任务而做的决定,所以我无权苛责任何人。
生死看淡,必出勇夫。
如果这是摆脱不掉的结局,也许坦然地接受它会体面些。
但米莎太太接下来的话给了我完全不同的选择,她并不是死古板的老太太,也十分坚守职业底线。
“不,一切全凭你的意愿,你有权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