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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知道红缎带班长的过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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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尽日记簿-拾于肿胀惑星-选段

    【点名】晴转多云,星期二,距离暑假还有30天

    随着学员的种族开始丰富起来,我的声带逐渐难以支撑.asxs.名——这项在往日里简单但又严谨的任务。

    齿轮君是一位新来的同学,听班主任说,上面的人是在一个类似机巧无底洞的地方发现的他,至于他的名字……我念不出来。

    他其实非常和善,我们与他问候寒暄时,用齿轮君这个代称也没什么关系,但在一些正式场合,我个人还是倾向于念出他的真名,但……

    他的真名很难念,至少以我的阅历来说,用人类的声带是没办法发出那样的声音的,但我会观察,我会观察他是怎么发出那种声音的:

    首先,他会锁紧嵌在皮肉下的齿轮,然后快速地往回倒半周,接着他咽喉部份的细杆会开始横摆,让那三个我说不上名字的部件以

    ——快·中·快的速度同时旋转,而这一系列行为所发出的那一段完整的刮擦声,便是他的名字了。

    同样的,用书面写下来,那名字也很难看懂,但我能肯定他绝不是在随便敷衍人,那似乎是他家乡的文字,一种特别的交流方式:八音盒的曲谱。

    但也不是每位同学都像齿轮君这样能理解他人的不足,在点名这件事上我偶尔会与方同学产生矛盾,据他所说“她非常不尊重我。”

    方同学的外形是一块浮在空中的边长30cm小方块,方同学并不像齿轮君那样存在交流上的障碍,实际上他可以流利地发声,并极快地掌握对方的语言。

    顺便一提,方同学的实际名字是【 】,嗯,知道,这挺难懂的,其实运起一小口气,在喉咙稍停一会儿,对,就是那种想说又说不出的感觉

    ——那种感觉便代表着方同学的名字。

    方同学有着令人惊讶的完美读心术,但他的性格与智力……实在是不敢恭维。他似乎并不懂什么叫做怀疑,也许在他之前所存在的地方根本没有怀疑的说法。

    方同学总是相信你内心所想的,你有什么不想让他知道的事,只需要不去想就可以了——我是在,嗯,内衣的颜色被他说出来的时候才理解到这点的。

    总之,在一开始的日子里,每当有说话间的停顿,或是词语间的间隔,方同学总是会以为是提到了他,这点在点名上也能体现出来,尤其结合他的外观。

    正如我所说的,方同学很方,实际上他就是个方块,所以他举没举手也没办法得知,甚至我有没有念到他或跳过他,也很难懂……

    有一次方同学在点名上彻底被惹火了,用一股极大的但不存在的尖嚎代替了举手这件事,事后班上有一半的同学看窗户玻璃一直是碎的,而实际上你也知道,玻璃根本没碎,只是在他们看来是碎的,那强烈的冲击让他们判断事物的能力出现了瑕疵,我们最后并没有上报这件事,毕竟大家也陆续地恢复了过来。

    在那之后,每次点名我都第一时间想下一个是方同学,然后稍微停顿一会儿,而他也会很配合地旋转一圈身子,并发出“叮”的声音。

    但无论如何,我感觉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会越来越难以胜任点名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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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政治课】晴转小雨,星期五,距离满月还有3天

    今天政治老师向我们说了一些秘密,我并不是非常喜欢新来的政治老师,即使他的确有把这当作一门课程。

    在之前的学习中,政治课一向都是学生的自由时间,只有在迎接考试之前,老师才会勾选几个考点,而这也是唯一一门开卷的考试。

    的确,他是个风趣幽默的人,也经常在课堂上与学生互动,在早早地结束书本上的内容后,他总是会讲一些真正有用的东西,但是……

    我不喜欢他。

    我总感觉他有点不能算作是个人了,不,我的意思是,我知道现在世道已经变了,人与异族是可以和睦相处的,但我总是觉得……

    他既不是人,也不是异族,他可能是另一种东西,另一种我说不上名字的东西,他只是装作是个人,但他……有别的什么东西能代指他。

    我说不上来这个名字,这种求知的欲望纠缠了我好一段时间,我有去查阅一些资料,甚至用了那位人给我的密匙去查阅,但都一无所获。

    后来我也忘记这事了,他只在学校里任教了一个半学期,但我感觉他已经在这里很久了,在换政治老师的那段时间,有些穿黑校服的人在来回走动……

    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讨厌这种感觉。

    大家都说“他死了”,但到底是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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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校搬迁】天气系统还不够稳定,深冬,地球看起来很陌生

    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了,我一直没来得及写下来,首先,难得一见的校长先生宣布我们将后的学习生活会在月球上进行,校长看上去与他的妻子相比年轻许多。

    接着,我们现在暂时不能离开学校,我们发现新宿舍楼足以分配给每位学生一个独立的房间了,即使它看上去还和原来没什么区别。

    校内一些关心当前局势的活动家每天都聚集在了一起,他们似乎从不避讳向旁人介绍自己正在从事的活动,他们管自己的组织叫“学生会”。

    我们之前有个学生会吗?我很难去想过去的事,最近似乎有点太累,在地球上的记忆开始变得模糊了起来……对了,我们现在能知道更多的事了。

    虽然在视野的极限,有一些我说不上名字的东西正在建立,那像天空的残片般,我问最近鲜见的教职员那是什么,他说那是上面的人为了保护我们而建的。

    啊,顺便一提,上面的人叫【K-理事会】,学院里很少见到这个名字,因为学生和教师通常都叫他们“上面那些人。”

    我头一次听说这个,但似乎我曾经听说过,我想不起来了,我想我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组织。

    我有种愿望,在亲眼见证了这些事后,我想在毕业后加入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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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政课】晴,初春,学生会于这周初步成立

    今天我们学习做巧克力,记得智子同学似乎很擅长这个,但关键在于传授技巧而不是炫耀,她当然也明白,所以她没有亲手做,而是像个小导师般指导别人。

    我并不擅长做巧克力,我是说,做饭我很擅长,之前一直独自生活,我也能不自夸地说烧得一手好菜,但巧克力……那就是个例外了。

    那位戴伊顿帽、总是摇晃着拐杖的老师虽然古怪,但似乎很乐意地传授技巧,他说糖不仅仅是用爱做出来的,也讲究严谨而又创新的技法。

    怎么说呢,班上有人似乎不仅仅把巧克力当作食品,也当作恋人般地在制作,他们甚至把巧克力雕成少女塑像,虽然比例明显不对。

    他们总说想让巧克力活过来,而那老师似乎很不希望看到这点,他真的很不希望,他讨厌巧克力雕塑讨厌得差点把拐杖折断了,但是他没有去摧毁那个。

    他只是说尽量不要赋予相互不能理解的物品以生命,他只是这样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并根据技法来给那小组一个A+,并在+后打了一个小小的f。

    我们这一组所做的巧克力很好吃,但也只是好吃而已,虽然好吃得流泪但也只是好吃而已,但智子同学说这样就可以了,我也就没多想了。

    毕竟我们这组也拿到了A+的评价嘛,我很在意评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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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会】月光黯淡,盛夏,庆祝毕业

    我不在毕业生的名单当中,而毕业这件事似乎有点不同了,以学生的身份来讲,学习阶段过后理应离开这里,但是我想可能很难结束这阶段了。

    对了,在这段时间我一直有练习跳舞,这样的舞步、那样的舞步,毕竟我也不想在这种场合出糗,而且我之前可没有跳过舞。

    这次舞会来了许多重要的人参与,有那位大人物,有学院偶像,有学生会的一干成员,甚至那个恼人的电台声音也来了,这一切都是为了庆祝毕业。

    我,也是在这之前从未想过在月亮上还能看见月亮,但现在它就在那里,那月亮是那么近,仿佛伸手便能摸到上面那些人的指尖……

    我是越来越期待能加入它们了。

    但如今,我只想与他跳支舞,毕竟他在毕业生的名单当中,他已经早早地将那个字母别在了袖口,我想他已经准备好了。

    他看上去似乎更加成熟了一些,毕竟已经不能再以学生称呼他了,真是美好而漫长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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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合上了日记本,将盏里的红缎带轻轻地取出来,捧在手心里,像注视珍宝般地久久注视着,直到响起了敲门声、月光照进屋内,他才想起了自己该做的事。

    在开门前,他轻轻地把缎带用额头轻触,然后放在了日记的一页上,对他而言最宝贵的一页上。

    然后,他永远没再回到过这个地方。

    可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