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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鸿雁正站在官差身后看热闹,忽然被守城官差突如其来的举动误伤,朝地上摔去。
在她身后的阿珠反应很快,连忙护住萧鸿雁。
但由于官兵的力气大,主仆二人还是一同摔在地上。
白清影没想到只是一晃神的功夫,就发生这样的事,连忙冲过去将她们扶起来。
确认二人都没事,白清影才松口气。
队伍里的官差们制止守城官兵的行为。
“你们凭什么对流放队伍的人动手?”
“凭什么?”守城官兵嗤笑一声,“我们还就动手了怎么着吧?”
在宣阳城,这些守城官兵就是地头蛇,不论来者是何人,只要他们不让进城,这城门就进不去。
为了入城费能收上来,宣阳城的守城官兵很大一部分是城里的地痞混混,说起话来根本不讲道理。
又因为习惯性的给别人甩脸色后,如今不论遇到什么样的人,守城官兵都毫不畏惧。
萧逸舟冰冷的视线扫过去,刚想吩咐手下动手,就听到城门内传来一道声音。
“何人在城门喧哗!”
守城官兵们听到男子的声音,连忙快步小跑过去,朝男子躬身施礼。
“公子——”
来人是个矮小瘦削的男子,一双眼睛也小小的,看人的时候眼睛还会眯起来。
男人身上穿着墨绿色锦缎,料子一看就不便宜,再看守城官兵对他的态度,就知道男人的身份并不简单。
男人的视线在流放队伍中扫过,落在萧鸿雁身上,他的眼底露出一丝贪婪。
“你们想要进城?”
正在跟守城官兵交涉的官差当即答话:“正是。”
“进城可以,”男人抬手指向萧鸿雁,“将她留下。”
男人的话音刚落,城内传出一道凄惨的哭喊声。
“何公子,我娘被您的马撞倒在地,后脑出了血,求何公子赏些医药钱!”
男人回过头,不耐烦地摆手道:“去去去,你娘自己不长眼,看到本公子骑马靠近不躲开,还想赖上我?既然没钱看病,那不如就早些挖坑把她埋了吧。”
“何公子,您行行好!”
男人烦闷地揉了揉太阳穴,吼道:“闭嘴!若是你再纠缠不休,我现在就派人去把你全家都活埋!”
城内的人听到这句话,吓得不敢再哭喊,只能认命地往回走,背影很是落寞。
男人将心情调整好,呲着一口杂乱的黄牙看向官差:“如何?想好了吗?可要将她送给小爷?”
说着,不等官差回答,男人就把手朝萧鸿雁伸过去。
只是还没有碰触到萧鸿雁的半片衣角,就被剑鞘给狠狠敲了一下。
“哎呦呦,小爷的手啊!”
郁九用冷到能将人冻住的眼神盯着男人,问:“你是何人,可知她是何身份?”
男人捂着手背在地上跳来跳去,直到痛意散去,才回答郁九的话,此时他的怒气却更增加几分。
男人掐腰,态度很是嚣张道:“小爷告诉你,小爷是何刺史家的公子何凌裕,宣阳城内谁见了我不卑躬屈膝?你竟然敢打我,我不会让我爹放过你!”
他长这么大,还没有受过这等委屈呢。
白清影在何凌裕伸手过来的时候就想出手,不过郁九抢在她前面动手。
此时白清影很想冷嘲热讽一番,反正她也不觉得他们会吃亏。
“原来是个还没断奶的小孩儿,出门在外只能靠老子的名号吓人。”
何凌裕年纪不大,又是个纨绔,可他平日里最不喜欢听到别人说他是靠爹。
因此一听到白清影这样说,何凌裕就气得脸色铁青,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臭娘们,竟然敢这样跟小爷说话,小爷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被小爷教训是什么滋味!”
“哎呦呦——”
这次,白清影赶在郁九出手前动手,将何凌裕伸出来的爪子狠狠一折,瞬间就传出惨叫声。
教训人嘛,还得是她自己动手才过瘾。
白清影动起手来毫不心慈手软,想到此人竟然敢肖想小公主,她就怒不打一处来。
加上灵泉水的作用,白清影力气又变大了,竟不费吹灰之力将何凌裕的手腕折断了。
何凌裕疼得面色苍白,头上直冒冷汗,话都说不囫囵。
守城官兵和替何凌裕牵马的小厮意识到情况不对,连忙冲过来制止,却跟队伍里的官差打了起来。
小厮想解救自家主子,被白清影一拳头砸了过去,摔在地上。
白清影将想逃跑的何凌裕放倒,朝他身上踢了几脚后,踩住他的后背,示意她身后的萧鸿雁过来。
“想不想出口气?”白清影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萧鸿雁本就不是个脾气好的主,又被这样的人肖想,心里觉得晦气,二话不说,就朝何凌裕身上踢了好几脚。
“让你肖想本公主!”
一时气急,萧鸿雁甚至忘记她现在已经不是公主。
阿珠怕萧鸿雁再摔倒,便护在她身旁。
萧鸿雁出了气的同时,流放队伍的官差也把守城官兵们打倒在地。
为首的官差萧二道:“我等奉旨流放人犯,从宣阳城经过是朝廷定下的路线,此时遇到反贼阻拦,只好将其打倒,以保能顺利将人犯送到流放地!”
这些话,是说给城门内那些看热闹的百姓听的。
说完这些后,流放队伍便不顾躺倒在地上的守门官兵和嗷嗷喊疼的何凌裕,浩浩荡荡的进了城。
城内的百姓看到他们,下意识地后退,生怕惹到他们再挨打。
宣阳城挺大,按理说这样大小的城池,应该很是繁华才是。
但流放队伍进城后,发现街上没多少人不说,开门做生意的铺子也不多。
路过一家粮油铺,范娘子和两个官差一起进去采买,但很快三人便苦着脸走了出来。
不等白清影问,范娘子便道:“这宣阳城的粮价足足是外面的三四倍!粮铺的伙计说城外都在闹饥荒,也就城内百姓能安稳的过日子,因此他们收粮食不容易,这价格也就高了些。”
萧逸舟眉心微拧,眼神又冷了几分。
收高昂入城费,阻挠流放队伍入城,哄抬粮价,这宣阳城的刺史果真胆子大。
范娘子满脸纠结地问:“这粮食还买吗?我们剩的粮食不多了。可若是按照这个粮价买,又要多花不少银钱。”
范娘子每日管着几百号人的吃喝,看着银钱跟流水似的往外出,心疼得厉害。
她也看出来了,这些官差听他们王爷的,那她也愿意想法子替官差省银子。
萧二还没开口,不远处就有一群人涌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