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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予揪着的心宽松不少。
他行去皎月宫,杨休和青离两厢望着做针织的金钰和李纯,虽是冬日,气氛和暖的也有春日的融融。
“纯儿,这些我来做就好”,金钰担心李纯熬伤了眼。
李纯指尖的针小心翼翼,又十分认真的缝了两针,看着针脚长短不一的袜子,闷蛇定不愿穿它到脚上,拿了把剪刀起来,生疏的要拆线,头皮发紧的青离快手的抢了,“都缝好了,不用拆。”
那袜子,做的人都看不入眼,内门的更会笑话,李纯把打扰她的青离看着,有些怨,“闷蛇。”
青离坐了李纯旁,剪刀搁的远,然后再说:“以后在一起的日子长,孩子生下来,再缝不迟。”
金钰推着杨休去内屋,给热恋起来的两人空位置。
李纯眼中倒影出青离温情脉脉的样子,心里只有他的道:“闷蛇把它穿脚上,纯儿便不做了。”
青离低眸瞧着一只长那么多,一只袜子短那么多的素雪袜子,稍稍抬眼看含羞的嫩丫头,很期待他能穿上,特配合的脱掉靴子和袜,不算臭的脚裹上,一边有些紧,一边有些松,忙套入靴内,摆成很享受的表情。
这小女人果然高兴了。
高兴之余,李纯暗暗下定决心,以后要造出更好的袜子,还会做衣裳,再把闷蛇的心一点一点掰她那,圆圆满满的。
青予捏着手信,本是要相告青离,敛墨开始挑拨是非了,眼看爹娘四人能走一处,吃了不少的苦楚,肩担了责任和爷爷凤羽商议如何反诓敛墨,引他出洞。
凤羽搓着双手在朝凤殿内左右踱步,定下脚,“予儿先回昆仑,爷爷一日后到。”
一日后?青予心心一处的想着凤羽那天有所动作,昆仑上下也要准备着了。
“爷爷,青予这就回去”
青予弯腰一礼,旋足抬步,姿态潇洒,器宇不凡的出了殿,再入昆仑,一身血污,两鼻是血的四脚爬上仙门,抱着守山尹洛的大腿,恨恨的样子并了悲苦,“三叔公,那老凤凰向爹讨要枚珠子,青予说爹不能给,他就为老不尊,先打青予。”
七界中能顶上老凤凰名号的只有凤羽,尹洛眨眨眸,青予白白的一身,衣衫碎开,前胸后背,青紫一片连着一片,还有些血丝凝成血珠,颗颗落在地上,颤着的身子也倒下了。
“青予!青予!”
尹洛两通喊唤青予不醒,他脸颊已是和山中弟子的道袍一般白,来不及多想,便吼着左右轻挪快走去执天宫,再是气吼吼的嚷尹河东去请南宫阙。
南宫阙单听到青予重伤,过去执天宫,好些山门弟子眼色各异的打量或恨着他,又不得不让出道,让他去救青予。
青予躺尸在执天宫的偏殿,浅浅而无力的鼻息,没有明显起伏的胸口,有种命不久矣的明显,更让人一见生怜,二见想把凤羽碎尸段段的恨意。
南宫阙走入青予的屋子,盘膝坐床的尹洛指尖抵向青予的眉心,加力再加力,热汗四下,嘴唇发抖,也不断贴去助力。
青予歪着脖子,偏的身子,再要倾斜。
南宫阙快抢了尹洛的当口,五指从青予的面颊而下,十层的灵力去到他奇经八路,路路导通,他继而蠕动的嘴唇,细出枚枚金针直入前胸心房里,恢复着五气。
他空出的右手一绕,兰花指下一条雪域天蚕射他微张的口腔,鼓了脖颈而下,再去到肺器张吸,扩顺容量为正常,再到更大。
匀好气的尹洛揉揉不大精神的眼,南宫阙抬起双掌,震颤出浑厚的内劲,透过青予前胸,透出他后背,齐齐飞出的金针折返他张开的唇,入内便化。
南宫阙一翻费力,青予面色好了,起伏有力的胸膛,跳动着勃勃的生机,不足二日,他脱脱的和往常一样,不会留下点残。
白泽和绿如得信过来,南宫阙无汗无热的出屋,吩咐山门弟子备下热汤供青予洗浴,去到花厅吃茶的空儿,尹洛不平道:“不是我昆仑要据着净灵珠不让,委实青离要还也不能还。”
南宫阙移动花盏,不待喝一口,难解道:“尹兄弟想说甚?”
尹洛立站起来,“事到如今,我也不再隐瞒。”
南宫阙眯起狭长的眸,这人要说什么惊天动魄之事。
尹洛激愤了声,“人人皆知,小芙不再需要灵珠为身,那老邪物执拗的想要回去,恶魔的连亲孙子都打。”
大哥许久前不曾干些逆行的勾当,尹洛的意思,青予是凤羽打伤的,这还如何得了,南宫阙嘴里吞了口气,蠕蠕唇:“尹兄弟亲眼瞧见的,还是听谁说的。”
尹洛不看南宫阙一眼,“青予去了灵界,他就是那老凤凰打的,难道还有假不成”,盯着他又说:“青予从不扯谎,那老凤凰打人,我昆仑也不是噎着气往肚子里吞的。”
南宫阙可是灵界的,尹洛如此直白的的说出来,是想让他睁着眼让他们打,还是要灵界给个满意的交代,才能息至一场吵口或是兵戈。
“尹兄弟先稍安勿躁,青予醒来,再好好问过”,夹馍的南宫阙唯一能说的话道出口。
尹洛哼的一声,大步出去,整个山门乃至昆仑上下皆知青予伤重回来,还是魔界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人,不把昆仑乃至仙道中人看在眼中。
更重的是,天地唯一枚净灵珠在昆仑,也是各方知晓。
各方开始有些蠢蠢欲动了。
原因这枚珠子不仅能净化浊气,百害不侵,还能使修为止步不前的武痴能轻松或是更快的上到更高一层,这无疑是巨大的诱惑。
神霄府的玉清这一乍听珠子重现,忙忙急急的去昆仑,在山下遇上正要上山的白泽,白泽沉静的说:“虽仙魔两界万年不曾开战,但凤羽一定要拿回,昆仑也不会把连人带珠舍去给他。”
玉清确认的问,“净灵珠真是在青离体内?”
白泽揭开天窗道明话,“我昆仑上下,知道珠子在青离身上的不多,也不知是谁走出的消息,既然都知道了,我也不否认珠子在昆仑。”
玉清停在山脚,沉吟想,昆仑不是贪婪之地,定是灵珠与青离二为一体,昆仑才会据珠据人,玉清抬起头,不大把握的说:“青离在何处,我能取出,不伤他分毫。”
白泽也是去外头刚回来,青离在哪儿,上了山头看过才晓得。可他在山上后,弟子不知他去向,双双也是不在。
南宫阙虽是留步昆仑,也不曾跟着青离,一刻也不松,自然也不知道。
奇怪了,怎么杨休和金钰也没回来山门。
几人去了魔界,还是去了灵界,或是狗胆的去了阴尸界。
此时,天色大晚,时至亥时末,马上就是凌晨了,不待这么耍人的。
南宫阙打算先去问过青予,确定是不是大哥真的下了手。
青予眼圈湿润,“青予好歹叫那老凤凰一声爷爷,本以为他是个好的,但他偏生要找爹的事,还说不通,他,他一气之下,抓人就打,丧心病狂。”
南宫阙闭闭眼,凤羽有乱敲人的前事,再是青予说的合乎情理,也有丝疑虑,“予儿,你的修为可是在他之上,怎的躲不过去。”
青予呜呼一声,“南宫爷爷,老凤凰长的人头人脑的,怎知他会突然发难。”
哎!自打玄夜、吴铧、凤羽和南宫阙四人栽了同一个女人手里,小吵暗斗时常有,没个防备,也是要挂伤,南宫阙鬼精灵似的,也被捱了两回,还是不敢声张的他自个儿管自个儿,慢慢好的。
南宫阙有些僵的脖子转了转,青予说的,虚实中也摸不准了,他跋涉去灵界,那口子上,加固了禁止,且是十层的魔修,凤羽又是发什么癫。
有些怒的南宫阙正要破了阻拦,脚下一阵颠,降至半空看着极西的方向一处黑,然后大成铅云,扩至千军万马呼啸而过,他险些站不稳。
再回头一看,朱衣的凤羽快过千军万马,前头开路了。
这,这魔界,迟早要被凤羽带垮不可!
气的跺脚的南宫阙颤动心线去天族北辰那,调兵支援昆仑,然后震动脉息,双瞳亮成蓝,幻成气韵一道,拉成流星直抵昆仑。
南宫阙离开不久,他脚下的那片回魂林中,一眼幽冥泉里,沸水那般破出一个个气泡,咕咚咕咚成水浪,翻滚到林子内到处湿漉漉的。
而淡蓝的封印,被一个庞然大物咆哮的冲顶,顶的高至半天,大的声炸响,天族徜徉玩耍的皮皮一震,眨着圆鼓鼓的眼,俯身要去。
破开的淡蓝光怪中,老虎样子的兽身,一对肉翅巨大的能招雷电,还能席卷狂风的夹着盛盛的气势直冲灵界口子撞去。
灵界内抱着金钰好睡的杨休被齐齐颤了地上,垫底儿的金钰大叫一声,“夫君你好重,快压死人了。”
杨休正要起,震动波来,不想贴上去,也俯在金钰身上紧紧的耐过后,恼火的直立起来,反身掠出屋子,飞去人灵两族的出入口。
头上三角尖尖,又浑身紫电吱吱的庞然更庞然的夹着怒吼撞来禁止。
皮皮吓得身上每跟毛都在抖,咕噜一声,掉头喊叫,“苍天呀!饕鬄出来了!郅业!救命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