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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礼待有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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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烛火初上,青离捏着书卷走进了杨休的屋子,杨休挑灯夜战,废寝忘食,自己压根就没睡,要不何来神速的飞跃。

    杨休眼睛盯着卷中的字,屁股得了风声挪了挪,挪空了一处,青离挑眼梢看他,起初杨休怕他的死去活来,今夜当我为死物,累中作乐道:“本座今夜要和杨大哥同眠一张被子。”

    杨休拈了只鲜嫩的樱桃在嘴里,轻轻抿唇,香甜的汁液在唇齿漫开,吐了核道:“可以呀”,凝了凝眉,盯着说:“两人睡会热,青离的身子可吃的住。”

    春末进夏,暑气透来,不弱于炎炎七月,青离是继腾蛇之后出类的上仙修为,同食道:“本座才华短了些,可寒来暑往,何处住都没甚。”

    金钰捧来装了冰的钵盂,两人你一言我一嘴,聊的和乐,沉沉放下,痞痞插进嘴,“蛇哥不怕冷热,那怕雄黄么”,青离脸色白了白,再黑了黑,“本座心情好,不和女人一般见识。”

    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封皮上女论语三儿字金光闪闪,接着说,“金钰德行大亏,该学学大家闺秀该有的礼数。”

    金钰见招拆招,也摸出一本手抄版,“蛇哥你落后了,灵界的女子不用学它,倒是拘着男子学这个。”

    杨休好奇满满的夺在手中,红红的封皮上龙飞凤舞着烫金的“好男七则”,两眼闪了闪,往下移走,书皮落款灵界凤母沈绿如。

    啧啧的翻开书皮,娟秀的字,苛刻的字句,没有一条偏向男人的,青离接过来览看,“娘子美妆,要候得;娘子训话,要听得;娘子打骂,要忍得;娘子吃喝,要挣得”。

    灵界男人的身心备受摧残,青离一纸一纸的恨恨扯碎,“咋男人不是猪狗,为何要受这等气”,金钰手中的《女论语》一扬,啪的落在书案上,“女论语中不许钰儿做这,不许钰儿做那,什么笑不露齿,一步三摇的作态,岂不比猪狗更不如。”

    杨休把撕掉的纸拼凑起来,不偏不倚道:“两界的文史各有长短,离弟听了可取得,不可取之处滤出脑外好了。”

    手指指到女言自述篇,“比如它,若是了解多一些,钰儿心里想甚,杨休也能猜得更准。”

    烛影摇红,夜阑人静,杨休在金钰轻轻的哼唱下稳稳睡下,青离有些烦躁的丢下书,杨休不是襁褓中的孩子,夜夜摇篮曲,如何傲立天地。

    金钰静静走了,青离平直躺下,缓缓闭眼,入睡浅浅,二早心落落的与杨休去学堂,余夫子老眼一瞅,杨休面色红润,青离呆板死气,留下来叙话。

    青离字句不说,被唠叨的烦躁,敷衍了句,“夜里行路摔了脑子,惊白了脸。”

    余夫子恩准了青离两日假,青离趁机回昆仑会娘亲,上路前问杨休去也不去,杨休能受得青离这条蟒蛇,下到蛇窝,眼界广阔,未必吃得开,是以,捏个幌子拒绝了。

    青离苦着嘴,金钰跟在了后头,“蛇哥回昆仑墟么。”

    昆仑墟远远在北,青离飞身要一个时辰,反问道:“金钰想去否。”

    金钰在杨休耳畔念了话,杨休嘿笑着扭捏:“钰儿说去,我也有些想去了。”

    青离不介怀的笑了笑,思乡情切的缠住杨休和金钰甩了身上,九天之下驰骋,杨休抱着青离的脖子,一头青丝吹的如黑色的绸缎飞扬,“青离飞得好快。”

    青离经不住夸口,眼珠亮了又亮,“刷!刷”游走的更快,金钰一手掌着杨休的肩,伸出的手做兰花指状拂过薄薄的云雾,指尖绕有一丝清凉之意。

    白云茫茫,青离渐渐下沉,昆仑仙山若隐若现,再往下,凌空飞檐、红墙绿瓦前一排白袍男子在首席的指导下,点剑飞行。

    远远看去,穿梭在云间的道道骚包身影仙气飘飘,清雅脱俗,青离张嘴戏谑,“白泽老头颇有本事,教出的弟子却太过差劲。”

    绯色身影的男子抬头望天,掐指下,一束灵力似箭直冲上来,青离缩身成人,一手金钰,一手杨休,旋转中躲过,“白泽老头,你卑鄙无耻。”

    老头不老,双十的样貌顶着满头银发,倒有几分风姿,脾气却甚是古怪,“辱骂本帝的弟子便是不给本帝的脸面”,话落下,开始以大欺小。

    青离拳脚不硬,连吃几道剑气,负累二人被五花大绑在玉虚神殿的柱子上,金钰变大回小,绳子越缚越紧,没有计议。

    杨休一界凡匹,更是束手无策,青离抬手扶额,“本座若不意气用事,也不会归不了家门”,脚下一跺,计从心来,“捆绑魔界太子,白泽老头大胆妄为。”

    白泽背着的身转回,眯眸平静道:“本帝可没听说魔君有立储君。”

    青离眼珠滴转,转过脸对着杨休打眼色,“死老头你看明白了,做得了假么。”

    杨休心神不定,冒顶了太子的身份,昆仑虚走的出,魔界也会追着咬,青离那个畜生口门把不住,嘴里没个正经。

    白泽一双清亮的眸先是缩小,再是放大,恢复如常后狗腿的过来松绑,“蟾儿,本帝没分明是你”,杨休脑中草泥马跑过,眼睛甚是明亮,脑子确无比糊涂。

    “蟾儿如何穿这么破烂”,白泽从没如此慌,“来人呀”,尹洛过来,问声,“掌门师弟怎么了”,杨休听着白泽吩咐取天蚕丝衣,又是相请青离的娘青忧,接而切瓜上糕点,偌大的殿内鸡飞狗跳的很。

    青离压根没瞧过白羽蟾生着何等形容,即便是他亲自来,白泽老头也不用如斯兴师动众,如斯大费周章,眼睛挪了挪,定在一处。

    白泽亲手退下杨休的旧衣,把那件贵的没边的衣裳加身,更让人跌眼的是,束发的发带解下,换了金镶极品蓝田玉的发冠,“先讲究着穿,改明儿做了更好的为蟾儿换上。”

    杨休薄薄的面皮有些微微的红,吞吞道:“已经很好了。”

    温文尔雅、谦卑知礼,白泽捏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口里怕化了,执手坐了锦垫上把话叙说,杨休暗暗叫苦,三言两语已是热汗四下,咬咬唇道:“白叔叔,我是杨休,不是你口中的蟾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