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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眼生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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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农历八月十五,适逢杨休不用去学堂,两人拾兜齐整,装束全新的欲出门,董卓丝丝兴味,问是去幽会么,杨休答得直白,金钰入灵界兽族,陪伴去观礼。

    丝丝兴味膨胀至浓浓趣意,师父赵戈便是灵界的,灵界是何等模样,与人界相较,哪方更好,喋喋的嚷着要跟去,金钰有些犯难,灵界不许凡人进内,又不忍心败了董卓的念头,是以,三人齐出齐进,被灵界的看守挡在门外。

    “我是钰儿,大哥哥认识的”

    守卫挑挑鼻子,“你可以进来,他们两人不行。”

    杨休有些急的挤上前,“赵师父有话,我们去观礼,给进的。”

    守卫两只顺滑的眼珠在面相有棱有角的两人身上转了转,定在了金钰好看的粉颊上,携了些深意,半响,划开了口子,许了进来,指了指一旁的芙蓉石,比划了个划破手掌印上去的动作。

    杨休迟慢了会,咬长指尖打印,董卓眉毛蹙拢再舒开,咬指太难受,指风横过掌心,溢出血珠的大手印上去,施施然收手入内。

    赵戈过来领人,觑了遥远的三人,愣怔了原处,杨休是金钰的伴侣,进来是情理之内,可董卓跟着,是何身份,莫不是金钰口味大,一下子相中两人,想着想着,脚步靠近,都没反过神,董卓拍他肩头一记,“师父想什么。”

    金钰睁大杏子般的眼,好整以暇的听着。

    赵戈的声音压了又压,只有两人可闻及,“钰儿怎把小徒领来了”,微风飘了些片字过董卓的耳中,董卓撇了撇薄凉的唇,不过是来玩,规矩弄得一套一套的。

    “董哥哥要来,钰儿不好拒绝”,双手握着赵戈两只温热的大掌,“他是你的徒儿,通融通融”,温吞的话,可人的笑,掌心的柔软,赵戈动容,朝向董卓严肃:“灵界森严,不许四下走动,更不能去到军事重地”,还是放不下心,“一会儿跟着为师,记得寸步不离。”

    转头另一侧,眨了眨笑眼,“杨休是跟着钰儿去司仪,还是随我。”

    赵戈古板,没甚话说,毅然随了金钰,一路左顾右看,亭台楼阁,飞檐叠嶂,皇宫不过如斯,心情更好的负了双手,踱步进龙飞凤舞、描金的司仪大殿,仙娥般的女子飘然来,福身为礼,含了恰好的笑迎了进去。

    很快出来两队红粉女子,为入族的新人重新妆扮修饰,杨休斜歪了罗汉软床上,三千颜色,只注目一方佳丽,连掌司琳琅注目许久,也未觉察。

    “公子好生面熟”,琳琅一袭鹅黄,两个孩子的母亲娇艳不改,杨休站立身子,彬彬有礼的鞠了一礼,“杨休一回来灵界,不曾与姑娘蒙面。”

    琳琅专注了会儿,一双勾魂摄魄的细长桃花眼,曲线完美的下颌,举手投足间,若不是个实在的凡人,真会误以为庭钧背了如妹在外春风一度,惹下了情债。

    杨休眯了眯眸,接过滚好的茶汤,浅饮了口,齿颊的清香馥郁,入喉的甘醇,以及细瓷纹晶兰的茶具,灵界待客,无一不是细心用心,搁置茶盏,转了转头,金钰芊芊细步,桑花粉步摇点缀,雪白锈中逢花的曳地衣裙,腰间的环佩叮当,一颦一笑,眉眼生春,动人心魄,面颊红了红,有些自卑。

    “兽族好大作派”

    “这身装束怕是价值百金”

    “蓝狐不知,兽族女子鲜少,萧况接替族长,担起了来钱的兵器司,更是舍得在族人身上花银子”

    羡慕的唏嘘中,出来的兽族女子皆是修饰的极美,杨休叹了口压抑,若是要娶钰儿,泛泛之辈,门都靠不上,自己不努力,领族萧况怕是不会放嫁。

    “师父,这是哪儿”,董卓眼前白茫茫的,脚面都看不清。

    前行的赵戈没转头,两字掠过肩头,“灵族。”

    走了半日,进了金碧辉煌的狐宫,到过羽族百鸟谷,此番来了灵族,步子轻盈的靠近,入眼的是耸入云霄的高塔,赵戈望了眼痴迷的徒儿,传信:十五夜宴,兽长请灵长过去观礼。

    君炎缓缓走出来,身旁跟着极美的女人,赵戈立马跪礼,毕恭毕敬,“凤母”,董卓行礼匆忙,女子步点款款,细细打量后轻启了丹唇,“起来罢”,眼波流转,含笑望着君炎,“如儿先走了。”

    赵戈慌不迭的站起来,“族长请凤母也去观礼。”

    绿如美目吃惊,“兽族欢聚,让我去,我去干什么。”

    凤母过去,族中上下面上有光,赵戈追着绿如走,跟进了朝凤殿,朱色衣衫的庭钧笑容满脸的迎出来,携了手过了门,主位上座,“如儿不想去,为夫去。”

    “不,改主意了,如儿要去”

    赵戈直了腰杵,羽族最尊贵的男人宠妻没度,惧内明显,出殿后把不住口,“灵族的男人太没有尊严了”,赵戈刚要开口,又跪下了,“尊主。”

    礼数繁重,师父送信半日,膝盖该是跪肿了,现下,天不怕地不怕的师父双手有些发颤,额上有冷汗跑出,滴滴落在汉白玉铺成的地面,董卓亦有些惧意的软了双膝。

    闷闷许久,没动没静,扭了扭头,尊主消失在殿门口,赵戈抬袖擦了擦两颊的汗,边走边道:“为师险些被你这个口没遮拦的徒儿害死”,瞪着眼睛,唬起一张脸,“此刻便闭稳嘴,出一字半语,以后就别说话。”

    师父与学堂的夫子一样,摆大时,硬着干,吃亏便是自己,闭了口,脑子堵得慌,更是处处好奇,两两上了云朵,一惊一乍的,“师父还会腾云之术?”

    赵戈歪了歪头,谦虚的很,“做信使的若不会,便上不了值”,脚下一跺,五彩的云朵飞移极快,董卓腿脚发软,双手搂稳了师父结实的腰,“徒儿站不住,师父你吃些亏。”

    徒弟委实笨了些,赵戈心中滋味反复,兽族又好脸面的紧,到了天青山,不要跌他脸才是,忖了片刻,脚下祥云散去,踩在了实处,董卓心稳落了肚里,又抬了起来。

    因为地面开始发颤,凸起的实处托着双足极快穿过茂密的古森林,董卓又惊又叫,“师父,徒儿这趟可算没白来。”

    掐过林中一朵妖艳的红花,花朵瞬间绽放,吐出花蕊缠绑了白皙纤细的脖子,尖尖的牙齿切的吱吱作响,董卓惊惧的魂都不在了,“救命呀,师,师父。”

    “刷刷刷”,身后飞来好些花,结成圈状围住了董卓,整齐划一的龇牙,诡异非常,赵戈面色丕变,嘴里吼着,“把花放下。”

    董卓摊开手掌,花似在掌心长了根,苦无计议的当口,耳旁微风躁动,一枚银针“嗖”的一声刺进蕊心,解了束缚。

    “食人花也敢摘,胆子好大”,香甜糯软的声音含了些嗔,董卓和赵戈齐齐举头,樱草色衣裙的女子翩然从天上飞落,容颜明丽,剪水双瞳睁大,倒影出董卓的玉面,浅浅出笑。

    赵戈弯腰拱手,“九公主。”

    “赵哥客气了,还是唤我甯儿”,南宫甯笑的更好,秋水似的眼波流转,董卓两眼明亮,望着她没有一丝惧意,心中升起了几分亲切,贴心续了话:“林中的花不可以摘,野果也不能采来下口”,屏退赵戈,换成了朋友的口吻,“一会儿你跟着我走,就不会生出意外。”

    南宫甯的话比平素多了不止一些,脚下游走更远,董卓每字每句都听了脑里,更觉公主的金贵之躯,一点都不作态,是以,放下戒备,把出真心与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