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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得心头忍不住又是一揪，他究竟是有多厌恶我，才会只是听了我一番告白的话，扭头走掉不说，回了公司还摆臭脸。
或许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也或许是痛得过了头反倒没什么感觉了，总之我也只是难过了一小会儿，就恢复了正常，语气平淡的道，“我跟他连X生活都没有，说什么协调不协调。”
“什么？”悠悠一声怪叫，“不是吧，结婚前你们不就是P友么，怎么结了婚反而玩儿起了矜持？还是说……顾总突然就不行了？”
说完，她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一样哇啦哇啦叫起来，“天啦，不会被我说中了吧？啧啧啧，难怪他脸那么臭。男人那方面如果不行，的确是……Emm……”
听着她一副窥透天机的语气，我觉得要是再任由她脑洞发散下去，不知道还会冒出什么稀奇古怪的念头，于是赶紧打断，“这么腹诽你的大老板真的好吗？小心他知道了，炒了你的鱿鱼。”
“没关系，我不是还有你这条大腿么。”
我呵呵一声，“不好意思，我这条腿已经自身难保，帮不了你。”
悠悠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我叹了口气，“我要跟顾子言离婚了。”
“什么？！”悠悠再次开启怪叫模式，嗓门比刚才大多了，简直震耳欲聋，“不是，你这闪婚闪离的，搞什么啊？你可别告诉我，是因为许诺？”
“呸，怎么可能是因为他。”我没好气的啐了一口，心烦意乱的道，“这件事挺麻烦的，一两句也说不清楚。”
“说不清楚那就慢慢说，”悠悠似乎是打定主意要把事情弄清楚，“正好我心里压着一堆的话想跟你说，出来我们一起吃个饭，好好聊聊吧。”
我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睡觉的外婆，“现在……恐怕不行，外婆受伤了，我得照顾她。”
“什么，外婆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儿？你怎么不早说啊？！”悠悠轰炸机一样丢出一堆问题，末了画一句重点，“在哪家医院，我现在过来。”
“在第一人民医院。”
悠悠愣了一下，才慢吞吞的道，“……好像许诺现在就是那家医院的医生。”
我垂下眼，“我知道。”
“你知道？你们见过了？”悠悠倒吸了一口凉气，“摸摸你，妞。等着，我马上就到。”
我听出了她语调里的心疼，轻轻笑了一下，吐出一个字，“好。”
挂了电话，没多久她就到了，手上拎着大包小包的营养品，那架势，差点没把超市都给搬过来。
我接过她手上的东西，有些哭笑不得，“你买这么多干什么，暴发户也不带你这么花钱的呀。外婆一个人，吃到过期都未必能吃完。”
“滚！”她白了我一眼，“我这是孝心，你懂什么呀。”
“好好好，谢谢你的一番孝心。”
“这还差不多，”她走过来抱了我的胳膊，“走吧，我的钱都给外婆买补品了，你得负责请我吃饭。”
我知道，她想吃饭是假，借机把我叫出去，开解我才是真的。
离婚，从我嘴巴里说出这两个字，她大概吓坏了吧。
轻抚着手腕上被腕表带子遮住的地方，谁都不知道，在那里藏着一条蜿蜒丑陋的伤疤。
许诺只知道我放手放得潇洒，却不知道这潇洒的背后，我付出了多么惨痛的代价。
我曾经说过，我认定了一个人，那就是一辈子的事。当初许诺的背叛，让我跌入痛苦的深渊，怎么挣扎都爬不起来，甚至一度产生了轻生的念头。如果不是悠悠发现得及时，现在的我，估计早就跟阎王爷下棋去了吧。
医院门口的饭店里，我和悠悠相对而坐。
她点了菜，倒了杯温开水递到我面前，“妞，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儿？”
我扯了下嘴角，下意识的就想对她安抚的笑，然后说没事。
谁知道我的嘴角刚刚扯动，她就鼓着眼睛，“不许笑，不许说没事，我们是朋友，你如果连我都不肯说，还要跟谁去说？”
她这么一说，原本我已经恢复了的心情，莫名的就又涌起了一阵酸涩。
眼圈忍不住就红了，我低垂了眼睫，很轻很轻的说了一句，“米朵，是顾子言的初恋女友。”
“什么？！”悠悠今晚第三次尖叫，甚至吸引了餐厅其他人的目光也不介意，“卧槽，怎么会这么狗血？”
我撇了撇嘴，谁说不是呢？！
我这辈子唯二看上的男人，偏偏都爱着这个女人。
悠悠盯着我的表情看了一会儿，用难以置信的嗓音道，“那顾恶魔不会还惦记着那个绿茶吧？你就是因为这个，要跟他离婚？”
“是。”我点点头，毫不避讳的承认。
“不行，”悠悠一拍桌子，“菲菲，咱们能不能有点骨气。米朵是他初恋怎么了，你才是他的现任。现在顾太太是你，只要你不让，那米朵横竖都只能做一个第三者儿。你现在跟他离婚，岂不是正好随了他们的心意，凭什么啊！”
我摇摇头，“算了，何必非要做一个讨人嫌的恶人呢。我要是自己走，还能显得体面一点不是。”
“可是……”她还想再说什么，但是话锋又却突然一转，“等等，你说要离婚，顾恶魔同意了吗？”
我愣了一下，他虽然没有直接说，但从他今天的态度来看，应该也是同意的吧。
于是我点了点头，“他巴不得我给他的心上人腾位置呢，怎么可能不同意。”
“可是不对啊，”她皱了皱眉，“我今天无意中在厕所听到他打电话，问法务有关离婚的事儿。我听他的语气，像是不打算离的呀？！”
我愣了一下，心头蹿起一股异样的情绪，只是一瞬，我便强行收敛，云淡风轻的道，“他当初娶我，就是逼不得已，而且他一直觉得是我算计了他。离婚，他只会求之不得，怎么可能会不愿意呢。”
“可我明明听见他说……”
“那一定是你听错了，”我打断她，“连他最好的兄弟都说，他当初之所以跟我约P，是因为我跟米朵有那么几分相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