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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莺楼
大腿和屁股上挨了几刀的色将,正趴在床椅上敷药,小姑娘手稍微一抖,药粉偏了些位置,顿时给色将疼得龇牙咧嘴的乱叫唤。
回身一巴掌给婢子搧飞出屋子,生死不知。
“丁仁峰!”
“我治不了你,自然有人能治你。”
“来人!”
心腹立即跪拜身前听吩咐。
“丁家庄园的钱物可曾备好?”
“大人,早就按您的吩咐备好了。”
“多加一成,从翠莺楼账面上扣。”
怕心腹不明白自己的意思,特意叮嘱道:“明面上扣,不要遮掩。”
心腹迟疑道:“大人的意思是,需要管事发现?”
色将没答:“送过去的时候,提一嘴白流小姐。”
“大人的意思是,坐山观...”
色将反手一巴掌。
“小人多嘴,小人这就去办。”
丁家庄园里,云牧扫了眼刚送来的财物,吩咐道:“留下两根金条备用,其他的全拿去换药材。”
府中得天独厚的优势,有好些个草药都是外界不存在的。
坐在椅子上,云牧想着来人提到的白流。
白流,周白流,说起来这个名字,还有段小故事在里边。
周老五连生三个女儿,一心想求个儿子继承家财,奈何第四胎再添一闺女儿,故而在起名字的时候,便气呼呼的说了句:“在你娘身上的汗水都白流了。”
于是乎,就有了周白流这个名字。
某次出府劫掠,周五救了老七一命,彼时刚好出关的八姑去看望老七,正好见这丫头长的标志有灵性,便给收在身旁。
也算是变相的报答老五于自己男人的救命之恩。
从此以后,白流就在翠莺楼里忙活,亦是除了田老七之外,唯一能够自由出入八姑闭关居所的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甚至比八姑的亲儿子田子地的权利还要大。
白流,相貌美出仙,身材好到爆,故此一直被田子地视为禁脔,成年后连番几次请母命未遂,心底难耐的紧。
不过田子地倒也不急,于他而言,这种将欲不欲的状态也还算不错,比那些唾手可得的白肉有趣多了。
他有自信,在这府中,想打白流主意的人不少,但是,敢打白流主意的人,除了自己,没有。
由此,于云牧而言,动田老七要从田子地下手,而动田子地,似乎白流是个不错的切入点。
眼下,云牧就缺一个时机,一个进入翠莺楼的时机。
然而,皇天不负有心人,时机转眼就送到了跟前。
画柳自那日被云牧吓得有些腿软后,就再没去过庄园。
可是,好了伤疤就忘了疼,回头想想,怕倒是不怕云牧,谅他也不敢对自己怎么样,只是气,又恨又气,一众所周知的淫贼竟然看不上自己,这是何其羞辱之事。
而李子眉也没好到哪儿去,大伙都知道她邀了云牧交流,可云牧这恶中色鬼竟然失约,这要传出去,可比退婚还难堪呐。
所以,她并未将云牧失约之事透露半句出去。
今晚,几个公子小姐再聚,田子黄,周阳,孙才晚了一步才到。
喝着酒看着台上的清歌热舞,田子黄摸了摸胯下,不由得想起云牧来。
浪荡的问李子眉道:“我师父功夫如何?可还满意?”
“你师父?”
“功夫?”
孙才听懂了,也浪浪的跟话道:“你不是和丁仁峰春宵一度嘛,这么多天不来找我们,咋了,弄伤了?”
周阳接茬道:“没看出来咱李大小姐,如此急色啊。”
“人刚回府没几天,你就给拉回家了,有气魄。”
听的几人调侃,李子眉羞急更甚,什么叫弄伤了?
她那是怕别人知道失约之事尴尬,所以没出来露面好吧。
只是,现在的她实在无言辩解。
画柳不明白几人在说什么,当日她先走一步,不知事后发展。
这些天在家并未出门,不知此事经过,耳下一听便觉得不对劲,再问过田子黄详细了解完经过后,心里那个火啊,蹭蹭的往上冒。
妈的,白天跟我退婚,晚上就去跟李子眉偷情?
怎么,老娘比不上李子眉?
怒火中烧的看向李子眉:你他娘的,老娘可以不要,但你不能钻老娘的狗洞!
越看越气,一拍酒桌指着李子眉道:“狐媚子,你他娘的挖老娘的墙角?”
李子眉哑巴吃黄连,此刻也只能嘴硬道:“我只是邀他小叙,他爱来不来。”
“再说了,人家跟你退了婚了好吧,看你这架势,不知道还以为你们成亲了呢,搞笑。”
田子黄看二人越吵越大声,连忙吩咐手下:“快,快去丁家庄园,就说本少请师父看好戏,哈哈啊,快去。”
周阳不住点头:“妙啊,主人公一来,嘿嘿,争风吃醋的把戏最好看了。”
翠莺楼唇枪舌剑,丁家庄园唇齿留香。
听的老方传信,云牧眯起眼道:“来得好。”
穿戴整齐,丁大少爷揣着两根金条志得意满的朝翠莺楼而去。
今天是挥金如土的花花公子人设。
看戏?少爷我给你们演一出好戏!
前脚迈入翠莺楼,就见田子黄大手狂舞,正在为画柳擂鼓助威,时不时的输送几句新鲜词汇助力。
瞧这阵势,明显是画柳暂落下风。
见云牧到来,俩女顿时停下争吵,皆怒目直视云牧,恰似两头凶猛的母老虎。
云牧安稳落座,春风和煦的举双手投降道:“别看我啊,你们继续,继续。”
画柳看到云牧这番事不关己的做派,更是气不不打一处来,顺手拿起茶碗就砸了过去,叉腰手指云牧脑门:“我和她,你选谁?”
云牧歪头躲过茶碗,正要说话,却见三楼有美来兮。
画柳和李子眉的争吵俨然有大打出手之势,楼里自然不会坐视不管。
只是,云牧刚到,白流就露面下楼,时机太巧了一点吧。
白流缓步下楼,走至酒桌旁,巧笑嫣然道:“两位妹妹怎么了这是?与姐姐说道说道?”
两女同时哼了一声:“不关你事。”
画柳不服气的指着丁仁峰道:“你说。”
白流宛如这才注意到云牧似的,掩嘴娇糯道:“这位陌生的公子莫不是最近回府的丁仁峰丁公子?”
没有理会画柳的问题,云牧毫无顾忌的上下打量白流,那望眼欲穿的劲头,气的画柳拿起李子眉的茶碗又给砸了过来:“不准看。”
云牧偏头再躲过,大手前伸,欲要拉白流入怀。
白流在这翠莺楼经营多年,深谙男人的心思,这驭男人就好比驯驴,看得见,摸得着,就吊着让你吃不着才是真知。
可以给,而此道之精髓就在于给多少。
多了,人吃饱喝足就走了。
少了,人容易改换门庭。
白流在云牧的大手还没触及己身时,便主动靠了上去,顺势自然的坐在云牧的大腿上:“公子,第一次见面便如此轻薄,姐姐可要不高兴了哦。”
云牧眼神放肆:“咱可不是第一次见面哦,白流,白流,这名儿挺有意思。”
白流黛眉微蹙,她最讨厌别人直呼其名,因为,她,特别讨厌这个名字!
看戏的田子黄叹息摇头:“师父大意了啊。”
白流不舒服的起身欲走,云牧岂会放任美人离腿而去,反手用力将其按在腿上,凑近耳边吐气如兰道:“心似白云常自在,意如流水任东西。”
“姐姐这名儿是让你顺其自然哦。”
听得云牧解名,白流浑身一震,她从没想过如此恶趣味的名字,竟然还能这般解释。
心似白云,意如流水。
黛眉舒展间,白流转身勾起云牧的下巴:“你可真让姐姐动心啊。”
媚声魅色道:“不知道这顺其自然,是顺你自然,还是顺姐姐我的自然呢?”
自古以来,在青烟馆里,能与黄金一较高低的只有才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