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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走亲“萨尔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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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着前去大庆一探究竟的考虑,本次回镇赉我计划走北线先到大庆二舅那里去找找机会。从江城乘火车去大庆须在哈尔滨倒车。我大约在下午1点就到达了哈尔滨。

    游览“天鹅项下的珍珠城”哈尔滨,一直是我多年的梦想。从很多关东文学作品中看到过对极具“俄式风情”的哈尔滨浪漫都市的描写,特别是听了王刚讲述的《夜幕下的哈尔滨》小说后,我就更加痴迷于这座梦幻都市给我留下的难忘印记了:美丽的太阳岛……赫赫有名的兆麟公园……中央大街及马迭尔旅馆……果戈里大街……臭名昭着的日本731遗址……等等,这些所在无疑都是我想借此机会一睹真容的去处。

    当我随着人流从哈尔滨火车站走出站台检票口的时候,首先进入眼帘的是站前广场周边充满俄式风情的建筑群。站前广场规模并不大,在所有建筑群落中火车站是核心建筑。标志性的两个“哥特式”圆型红色穹顶从远处望去特别醒目。整个楼体外型从多个不同角度看去均能折射出令人拍案叫绝的视觉美感。

    我第一站要去的旅游目的地是“太阳岛”。当我乘坐公交车经道里区去往滨江“防洪纪念塔”广场站的时候,沿途“哥特式”建筑比比皆是。难怪有人说“没来过哈尔滨的人一旦下了火车就象到了异国他乡一样”。从城市建设和整体规划设计上看,哈尔滨要远比长春和沈阳更有品位。

    半个小时过后,公交车便到达了滨江“防洪纪念塔”站点。一眼望不到边的哈尔滨滨江大道,左侧是冰封的很宽的松花江江面;右侧隔着马路排布着鳞次栉比的“哥特式”建筑群。哈尔滨的松花江江面要比江城市的江面宽多了。在宽达近千米江面的对过,影影绰绰地可以看到植有一片松柏的树林,那就是久负盛名的——“太阳岛”。站在“防洪纪念塔”远远向东望去,可以看到一座跨度约有两千余米的“公铁两用大桥”,那是当时哈尔滨唯一连通江南江北的交通“大动脉”。

    在防洪纪念塔附近滨江渡桥码头春夏秋三季有专门去往太阳岛的游船。此时若去太阳岛只能踩着冰封的江面步行过江了。据哈尔滨当地人讲,冬天是没人游太阳岛的,因太阳岛之美,美在春夏秋三季。冬季草木枯萎,冰雪封江,景致萧瑟,实难让人一饱眼福。但因太阳岛的名气太大,加之又有“不去太阳岛就不算到过哈尔滨”的说法,所以我依然决定反其道而行之——“冬游太阳岛”。

    大约15分钟,我满怀盎然之情便步行过江,登上了闻名于世的太阳岛。冬季的太阳岛除了一些针叶松树和柏树是绿色的以外,其它草木一片枯萎,的确给人以“萧瑟秋风今又是,换了人间”的枯败感。太阳岛幅员面积很大,岛上廻廊蜿蜒纵横,亭台水榭假山楼阁遍布,同时还座落着各式设计别致、建筑经典的别墅和楼堂馆驿。整个岛子共建有休闲、娱乐、美食等多个功能区。因时值冬季,所有的休闲旅游功能均处于“冬眠状态”。

    本次“太阳岛之旅”,我原本就不是“赏风景,求娱乐”的,而只是为了满足一次经历而已。我在岛上游走了大约一小时,走马观花式地浏览一些必看的景物后,便又步行越过江面回到江南滨江大道。

    我要去的第二旅游目的地是哈尔滨道里“中央大街”。在所有以哈尔滨为背景的文学书藉和影视作品中,几乎都有对哈尔滨“中央大街”的描写。准确地说,“中央大街”是哈尔滨最具地标意义的“俄式风情街”。走进这条步行街就跟走在莫斯科和圣彼得堡的商业街一样的感觉,所差的可能就是看不到满街金发碧眼的俄罗斯美女。当我从北侧街口走进中央大街的时候,夜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此时,整条中央大街两侧俄式风情建筑的楼、霓虹灯和过街串灯全都闪烁起来。走在街上就如同徜徉在灯河里一样;拉响的手风琴正在奏响那首耳熟能详的《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大街上的人越来越多而且也有很多俄罗斯的男男女女;各家商铺的生意都十分红火。

    我顺着中央大街右手边一直向南走着,而后进了靠南侧路西的秋林公司给我二舅买了一包最出名的“哈尔滨红肠”,然后又从大街的左侧转身往回走。凡隆冬时节逛哈尔滨中央大街的人几乎都不会错过另外一个特别体验——“吃老冰棍儿”。就在马迭尔旅馆门口,我也买了一只“老冰棍儿”,尽管那天不是太冷,但含在嘴里的冰棍依然把嘴唇和舌头冰得麻苏苏的,给我留下了一次从未有过的特别感觉。

    在多部影视作品中,“马迭尔旅馆”是上镜率最高的。它建于十九世纪末,堪称哈尔滨的“老古董”。从外观看它除了是纯俄式建筑风格外似乎并无特别之处。楼体也就5层楼高,窗户很小,每个窗户上都罩着个绿帆布篷,房间的开间也不大,但所有的配置都是“俄式”的。

    在马迭尔旅馆对过有一家俄式西餐厅。此时我也的确饿了,于是便走进去想寻点吃的。餐厅里的人很多,男女服务员都是俄罗斯人。一位金发碧眼的俄罗斯大长腿女孩把我引上了二楼一个两人坐。接过餐牌后我点了半斤“列巴”、一份“牛肉炖土豆”和一杯俄罗斯啤酒,也象模象样地开了一次“洋浑”。说句实话,“俄式西餐”是真不大好吃,照咱中餐可差老远了。但不管咋说,这顿西餐没白吃,因为趁着吃饭的功夫,我欣赏了长达半个小时的纯“俄式风情歌舞表演”。要知道,俄罗斯不仅是个能战斗的民族,而且也是个能歌善舞的民族。整场演出最令人叹为观止的是舞蹈表演,他们真的是把舞都给跳绝了。

    当天晚上我就住在了中央大街附近的一家旅店里。那一夜因喝了一点啤酒,再加上也确实乏了,故一觉便睡到第二天早晨7点钟。

    我的第三个旅游目的地是“兆鳞公园”。其实我知道城市公园都是大同小异的,名字只不过是个具有纪念意义的标识而已。我所以要去“兆鳞公园”走走看看,主要还是为崇拜英雄意识所趋动。在我的记忆里,“李兆鳞”是东北抗联的“大英雄”。他和杨靖宇、周保中、赵尚志不仅都是中共党员,而且也是让日本关东军恨之入骨的民族英雄。但在日本人投降后,李兆鳞将军却又惨死在国民党特务的枪口之下。为了纪念他的不朽功勋,中共中央东北局才把道里公园命名为“兆麟公园”。也正是怀着这份崇敬之情,我才要去“兆鳞公园”游上一游。

    “兆麟公园”其实就是哈尔滨道里区的一个普通城巿公园。面积约有5万平方米,园内有人工湖、假山、茂密的大树、花木草坪,并建有儿童游乐场、休闲园等。我在园内蹓跶了约40分钟后便前去哈尔滨秋林公司等几大百货公司逛商场了。考虑到“果戈里大街”也是以俄罗斯作家命名的街路并无新意 ;日本关东军“731”遗址在平房区离市区太远,交通不便,故决定取消行程,待在商场购完物后即于中午乘车赶去大庆市二舅家。

    我在秋林公司等3家百货公司逛了足有二个半小时,买全了带给二舅的礼物后我便在中午12点赶到了哈尔滨火车站。对我来说,这次哈尔滨之旅实可谓“高兴而来,败兴而去”。最让我上火的是“太阳岛”和“兆鳞公园”简直是让我失望透顶。好在“中央大街”和后逛的三家百货公司帮我拯救了心情,否则哈尔滨在我心中的好感就算彻底崩塌了。

    去往大庆市的火车在当天下午一点半准时开动了。在前2个小时的行进区间,火车经过的都是一望无际的黑土地。此后经过的就是长满荒草的盐碱地。看到这一景象,我的脑子里突然闪过这样一个概念:为什么石油和天然气资源往往都埋藏在沙漠和不毛之地?看来这大自然也是会玩“平衡术”的,地表没有什么产出,偏偏在沙漠和盐碱地下给你埋上一些石油和天然气,然后让你取出来去换钱。说到这里,我是真羡慕中东沙特和阿联酋的那成千上万的王子们,一生下来就能坐享石油带给他们的巨额财富。但愿我国西部沙漠之下也能蕴藏着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石油和天然气资源。

    火车在无垠的旷野上疾驶约4个小时后,在“萨尔图”车站停了下来。大庆市是我国的石油城,该城共由安达、萨尔图、让胡路三个区组成。其中萨尔图是核心区。

    1982年的大庆市正处在高速发展时期。城市占地面积很大,但高楼不多。火车站周边区域还都是一片片的土平房,城市建设布局还十分落后。按着三舅给我提供的导示图,下车半个小时后我就找到了二舅家。

    在我的印象中,二舅家住的是3间干打垒土平房,而且是座东面西的厢房。真不愧是石油城,天燃气管道连通着各家各户,且免费使用。

    拉开门进得屋内后,二舅、二舅妈都在家。另外屋内还有两个前来谈事的客人。见我一个生人突然进屋,二舅和二舅妈两人都楞怔地看着我,还以为是谁走错了门呢!见此情境,我面向二舅和二舅妈亲切地叫道:

    “二舅,二舅妈,你们好!我是江城你四姐的儿子孝章!”

    “啊,原来是孝章啊!快点来坐下!”二舅坐在炕上一边和我握手,一边高兴地打着招呼。

    我把手中拎着的礼物放到炕上后,转身跟二舅妈也握了一下手。

    二舅虽然是盘腿坐在炕上,但一看就是个约有1.8米身高,时年约有45岁左右的猛男。他脑袋不大,长着一张五官紧凑的小脸,皮肤黑黢黢的,两只眼睛也不大但很有神,说话大嗓门。给我的第一印象是:格色,直率,为人处事霸气,出马一条枪,喜欢与人争强斗狠。

    二舅妈时年40左右岁,个子不高,长得容貌秀丽,皮肤白晰。给我的印象是:一看就是个为人精明,阴晴不定,勤奋持家,喜欢干净利落的人。

    从屋内摆设情况看,当时二舅家的日子过得很富裕。所用家具、物件要比一般家庭好上许多,室内收拾得干净利索,窗明几净。总的感觉二舅一家的衣食住行条件相对于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应当属于相当不错的社会阶层。

    那两位客人见杨厂长家来了客人急忙起身告辞了。于是我和二舅、二舅妈开始正式打开彼此沟通交流的话匣子。在此过程中,二舅问了我很多问题,我都一一作答了,尤其是向二舅重点介绍了家中每个人的情况,特别是在镇赉农场生活所遭受的苦难。听了我的介绍,二舅对我们一家人百折不挠的奋斗精神表示同情和赞赏。随后,他亲切地跟我说道:

    “孝章啊,如果学校那边容空的话,你这次来了就多呆两天,也好帮我忙活忙活!我现在那个综合厂的事可老鼻子了,家里人又帮不上我。”

    听二舅这么一说,我回复道:“二舅,我最多能呆一周,学生开学必须得赶回去!”

    当天吃晚饭的时候,二舅家的大表弟海阳、二表弟海伦和表妹春红都放学回到了家中。二舅向三个孩子介绍了我这位来自江城的表哥,彼此间寒暄过后便一起上桌吃饭了。

    第二天早晨吃过早餐后我就骑上自行车驮着二舅赶去了位于萨尔图区铁路南面的综合厂。骑车大约走了15分钟,我和二舅便到达了他担任厂长的综合厂。那是一个建有约1200平方米车间、仓库、办公室及相关附属用房的大院。听二舅介绍,综合厂现在没有定型产品,主要是给一线石油钻井队配装劳保用品。企业性质是萨尔图区属社会劳保福利厂。活源有保障,效益也相当不错。

    二舅的厂长办公室被装修得很不错,足有30平方米。室内坐东朝西放置着一张很大的写字台,在写字台后身的东山墙上悬挂着一幅大庆本地画师绘制的“鹏程万里图”;在写字台正对着的西侧放置着一个方型茶几,茶几上摆放着喝“功夫茶”的茶台,围着茶几西南大半圈围放着皮沙发;在办公室东南西北等多个方位上摆放着8盆温室盆景花草。走进办公室给人以“室雅阑香”的清馨感。

    当我跟二舅走进办公室以后,一位30多岁,容貌端庄的李女士,非常有礼貌地给我和二舅泡了一壶功夫茶。紧接着向二舅请示工作的人陆续来到了办公室 。我则一边聆听着二舅处理他的厂务事,一边自斟自饮地喝着热茶。给我的感觉是:二舅断事“齐扯喀喳”,决策能力绝无问题,但分析问题不够细致。其不知老话常说“细节决定成败”。

    一个半小时过后,办公室里总算清堂了。这时二舅才有空儿坐到沙发上来喝茶。他一边喝一边报怨说:

    “妈了个巴子的!天天上午乱事缠身,简直都烦死我了!”

    “二舅,你的副厂长不能处理这些事吗?”我试探着问了一句。

    “不行啊!有些事权一放就变样,所以气得我都一连撤了三任副厂长了!”二舅气哼哼地说。

    “二舅,你不是想让我给你当帮手吗!干脆您在大庆找找路子把我调过来呗!那样我就可以全力以赴地给你打下手了!”

    听了我的话,二舅沉吟了片刻说道:“全民所有制农林牧厂职工跨省调动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等我有空儿跟市劳动局的人唠扯唠扯看看有没有可能性。”

    在此后的时间里,我先后给二舅单独跑了几趟“厂差”。有的是去钻井队,有的是去政府部门,有的是去上下游供应商单位。对我的表现二舅深表满意。

    一周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因镇赉学生开学,我无论如何都得赶回去了。看得出二舅满心不愿我离开他,二舅妈、表弟表妹也都对我颇有好感。但在我看来只有在二舅一家人对我深有好感的时候离开,以后才有再回来的可能。除非二舅以后不再经商办企业了,只要他干下去就必然需要助手,而我则就是他花多少钱都请不到的那个“最佳帮手”。

    就在我来到大庆第八天的早晨,在表弟海阳的礼送下我登上了去往齐齐哈尔的列车……

    坐在去往齐齐哈尔的列车上,目睹着铁路两侧黑白相间盐碱地上伫立着的一部部“磕头机”和横纵交错的输油管线,我浑身的热血也不禁跟着澎湃起来……我首先想到了伪满洲国时期,小日本“满铁株式会社”在强行拿走“中东路”筑路权的举动该是一步多么超前的重大战略行为。那时的中国:军阀混战,民生凋敝,“国将不国”;四万万国人都象鲁迅笔下的“阿q”一样被东瀛倭人骂作“东亚病夫”;日俄两强正为控制东三省辽阔疆域和掠夺战略资源而大打出手。而在此背景下,做为国家政权象征的北洋政府却不能实际控制东北。如此辽阔的疆域只能靠“响马”出身的奉系军阀张作霖独撑危局。

    纵观那段不堪回首的历史,做为炎黄儿女我们不能不为富饶的关东大地至今还能安然存留于960万平方公里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版图感到由衷庆幸:

    首先,我们要庆幸日本侵略者在修筑这条“中东路”时没有勘探发现大庆这片“大油田”。倘若日本人通过大庆油田解决了能源危机,那么它的海陆空军就将如虎添翼,它就没必要去偷袭“珍珠港”,结果导致海军受到毁灭性打击,直至整个太平洋战争遭到惨败。对于当时的小日本来说,如果不是美英卡住“马六甲”能源通道使其面临石油的“后顾之忧”,那么日本高层在选择“向南”还是“向北”进攻方向时,那么他们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履行跟希特勒的约定集中全部战力拼死进攻苏联。正因如此,当斯大林得知日本人转兵南下太平洋之机,才迅速让最强悍的远东方面军“回援莫斯科保卫战”,并最终一举打垮了不可一世的德军的进攻。众所周知,此时的希特勒也曾因能源后顾之忧问题,犯下了一个重大决策错误。即为攻占南高加索巴库油田,将进攻莫斯科的古德里安装甲兵团分兵南线参加基辅围歼战。结果导致将莫斯科包围战打成了旷日持久的消耗战,并最终以惨败而告终。

    其次,我们要庆幸奉系军阀张作霖和张学良父子都是在骨子里“爱我中华”的杰出代表。做为称霸东北的乱世“枭雄”,张作霖虽然没有多深文化,但他却读懂了“小日本蹶起屁股想拉什么屎”,不论日本军方如何软硬兼施,开出多么优渥的条件他就是不为所动。无奈日本人只能痛下杀手在“皇姑屯铁路爆炸案”中要了他的命。“皇姑屯事件”的发生,让随后执掌东北军兵权的少帅张学良一怒之下率军“易帜”投向了以蒋介石为首的中华民国南京政府。张学良的这一爱国之举彻底堵死了小日本妄想把张学良扶植成“傀儡政权”的梦想,所以此后不久日本人才发动“九一八事变”,企图把东北军彻底赶尽杀绝。在此期间,张学良的另外一个义举是,枪杀了妄想带兵“认贼作父”的杨宇亭和常阴槐两大汉奸。但同时为求自保,他也因执行蒋介石下达的“不抵抗命令”,把东北3000万父老丢给日本人而留下了一生的骂名。做为军人,张学良“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没有错,因当时30万东北军已“易帜”归属民国政府,更何况他执行的又是时任政府元首的“军令”,即使错也是国民政府和蒋介石的错。而他所欠的则是对国家和东北人民永远都无法还清的“良心债”。也就是说“不抵抗将军的黑锅”他替蒋介石得一直背到坟墓里去了。

    再次,我们要庆幸中国出了个毛泽东。为了民族独立和国家的主权完整,毛主席在以其前无古人的雄才大略带领中国共产党人打出一个红彤彤的新中国的同时还曾以自己独有的个性和远见卓识做出了两个“惊天地,泣鬼神”的重大战略决策:其一是“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经过三年血与火的演绎和一场场类似“长津湖”、“上甘岭”的殊死鏖战终于把以美国为首的联合国军打回到谈判桌上,使烧到鸭绿江边的战火最终止于国门之外。试想假如这场立国之战不打或打输了,那么整个东北或许也早就成了他国的“盘中之餐”了。其二是“绝不摧眉折腰慑淫威”。建国初期,前苏联领导人面对刚刚诞生的新中国总想奉行“大国沙文主义”把我国变成他的附属国。在1959年赫鲁晓夫前来我国参加国庆十周年庆祝活动晚宴上,中苏两巨头终于不可避免地因在南海新建“长波台”这一涉及国家主权问题上暴发了一次激烈的正面交峰。面对咄咄逼人的赫鲁晓夫,毛主席唇枪舌剑,绝不屈膝。气得赫鲁晓夫暴跳如雷,一怒之下撤走了156个援华项目的全部专家。而后,毛主席被迫向全党和全国人民发出“独立自主,自力更生”的号召,硬是凭着我们自己的力量搞出了“两弹一星”并实现了国家初期阶段的工业化。现在看来,若是毛主席屈服了赫鲁晓夫的淫威和恫吓,那么今天东北的旅顺口军港进出的可能就不是我们自己研发制造的战舰了;156个援建项目也将永远在核心技术上象“华为芯片”一样受制于人了……

    3个小时过后,列车拉响长长的汽笛声缓缓驶进了齐齐哈尔火车站。早在相关书报杂志中获知:齐齐哈尔是全东北继沈阳之后的第二个重工业城市。国家在“一、五”和“二、五”期间所以把多个重工项目放在齐齐哈尔,主要还是基于战略安全考量的。因从地缘上看,齐齐哈尔背靠苏联,可以得到苏联空中力量的保护,免受美蒋海空优势的滋扰和威胁。

    走出站台看到的齐齐哈尔站前广场相当开阔。但城市建设不象哈尔滨站前广场那么具有文化品位。广场周边的建筑多系普通的中式现代建筑。从整个城市建设角度看,这座城市的路不会出现车辆拥堵现象。

    城市公园是一座城市的重要文化标识。趁着在齐齐哈尔倒车去镇赉还有5个小时的候车时间,我决定去齐市最出名的“嫩江公园”看一看。火车站距“嫩江公园”不是很远,乘公交车也就5站地就到了。“嫩江公园”就建在嫩江边上,占地面积足有1.5平方公里。公园大门修得高大、壮观、气派。公园内绿地和草坪上的积雪还都没有化。各类亭台轩榭、回廊、假山、人工湖等景观设施点缀其间。发源于大兴安岭的嫩江从齐齐哈尔市区穿城而过。嫩江公园就建在嫩江经过市区的一个大甩湾处。此处江面开阔,两岸林木高大茂盛,江面上的冰还没有化。在一处被扫除积雪的宽阔冰场上正有许多青少年在冰上娱乐,他们有的在滑冰,有的在放冰爬犁,有的在抽陀螺……一片人声鼎沸,热闹非常的冰上运动场面。

    我在嫩江公园驻足观望了大约半小时后,便走出公园在附近一条街路上找到了一家生意很火的回族馅饼铺吃午饭了。那天中午我一共吃了5张馅饼,喝了一碗羊杂汤。馅饼烙得很正宗,香软适口;羊杂汤也很地道,喝到口中浑身舒爽。吃过午饭后,我乘坐来时的那路公交车便又返回了齐齐哈尔火车站。

    下午3点左右,我坐上了从加格达奇开往沈阳的普通列车。车上的人很多,费了很大劲才找到了一个座位。列车在人烟稀少的松嫩大平原上一路向南的疾驶着。大约在列车走行1.5个小时后,火车到达了“江桥站”。这可是个在东北十四年抗击日本侵略者给全国人民留下可歌可泣故事的战地遗址。记得在多部东北抗日文学作品中,都有对马占山将军指挥东北军在江桥抗击日寇的精彩描写。

    马占山将军时任黑龙江省省主席兼黑龙江督军。在少帅张学良率军退过山海关后,马占山率先带领黑龙江军民举起了抗日的大旗。起初以土肥原为首的关东军特高课企图以高官厚禄收买马占山将军为其效力,但马将军誓死不从。日本关东军司令部见劝降不成,便派出战力强悍的一个大队的鬼子向马将军的江桥守军实施强攻。当时正值隆冬时节,嫩江江面早已结冰冻实。为打日寇一个措手不及,马将军使出了一个非常特别的战法:即集中100名机枪手埋伏在嫩江北岸江堤后边,待350余名有恃无恐的鬼子跃过江面企图偷袭北岸江防阵地时,100名机枪手突然跃上江堤向鬼子狂扫过去。霎那间,由100挺机枪喷出的火蛇便犹如风卷残云般地将爬上江堤和正踩着冰面过江的鬼子打得鬼哭狼嚎,人仰马翻。大约10分钟过后,这350多名鬼子全部命丧江桥,无一生还。而东北军江桥守军却无一人伤亡,成为东北十四年抗日战争中的一个“经典战例”。

    “江桥保卫战”的胜利,极大地鼓舞了全国民众的抗日热情,彻底粉碎了“大日本皇军不可战胜的神话”。而马占山将军的英名也一度被国内外痛恨日酋和热爱和平的人们所熟知。时隔不久,恼羞成怒的日本关东军为一雪前耻,开始调集重兵分多路再犯江桥,誓欲“打垮东北军,活捉马占山”。为此,马占山将军率军与日冦在广阔的黑龙江大地开始打起了游击战。后因一无外援;二无粮弹补充,才不得不退去苏联境内。此后,为弘扬马占山将军的抗日壮举,毛主席还代表党中央和延安军民以隆重礼遇在延安接见了马占山将军。与此同时,《新华日报》及延安各宣传媒体均对马占山将军的抗日壮举进行了大张旗鼓地宣传。

    当晚8点半,列车缓缓驶进镇赉火车站。走出站台后,我在距长途客运站不远处的一家旅店住了一宿后,第二天早晨7点半便乘坐长途公共汽车经大屯公社返回了东方红农场七分校。

    当天下午1点,当我走进教导处时全体老师均已登校到岗。我逐一跟各位老师寒喧过后也坐回自己的办公桌前。这时,只见王树林校长提了提嗓子,大声说道:

    “各位老师,大家好!现在我们开会 。根据场党委研究决定,我们七分校中学部自本学期起正式撤销,全部学生并回张家园子场部中学。下面我宣布一下全体中学部任课老师的工作去向。姜喜民老师调去场部中学任教;王成业老师调去场部中学任教;毕亚军老师调去场部中学任教;陈孝章老师前去九分场给休产假的林淑梅老师代课;王文斌老师调回五分校任教;夏淑华老师调去八分校任教;袁立君老师调去六分校任教;张春英老师调去三分校任教;鹿钦生老师继续留在七分校任教。场人事劳资科要求,各位工作有变动的老师在接此通知后应无条件地服从组织分配,迅速前往新的工作岗位报到上班。请上述念到名字的老师会后就可以回去做报到准备了。在此,我还要由衷地感谢各位老师在七分校工作期间对学校及我个人工作给予的大力支持!希望你们日后有空的时候常回来看看!最后,再一次地谢谢大家了!”

    在王树林校长的话音还未落下,夏淑华、袁立君、张春英等3位年轻老师早已按奈不住离别之痛彻底哭成了泪人。

    我到七分校工作虽说只有半年时光,但因突然就要离开这个集体,内心也不免滚过一阵酸楚。待我与王文斌同在场老师逐一话别之后便返回高纪和家打点行装了。说句心里话,在七分校工作的180天,我在内心只与两位同事缔结了难以割舍的深刻友谊:一个是王文斌老师,那可是两个人睡过一个被窝的情分,特别是我的被褥被烧后他母亲又给我做了一套新被褥,这份恩情我是永远不会忘却的;另一个就是内心光洁如玉,外貌美若天仙,彼此情若师徒的张春英老师。在我的心中,小张老师的青涩、纯真、火辣、热诚之美是其她任何女孩都无法超越的。若非母亲曾三令五申地嘱我“千万不能在镇赉找对象”,我是断不会把这个“尤物女孩”拱手让与他人的。这就象老话所说“是你的就永远都是你的”一样。两年后当我断了回城念想决定在农场就地找对象后,我和小张老师自然便“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关于这个话题,我在后续章节还要讲到,这里就暂不赘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