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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这一场闹剧告终,胡侍者被施了法术,不能说不能动弹被人架走了。
唯一能能视物的三角眼,闪着阴毒的光,盯着苏小满,后又滴溜溜的转走……
走出执法堂,周围的学生开始大声讨论起刚才所见之事……
苏小满郑重地向余青和沈箐箐鞠躬道谢,“苏小满在此谢过二位。”
“小事一桩不必言谢。”徐靖北虚扶一下。
“不必言谢。”沈箐箐并没有出手扶她,只避开了些。
苏小满虽游离在人群外,却活得坦荡而怡然自得,这样的定性,即使是她沈箐箐也无法做到。
这样的人,不应该只有这样的高度,不应该被这种小事绊住脚步。
苏小满觉得,只是言语上的感谢太苍白了,按照现代的做派,请两人吃顿饭是必不可少的。
但是苏小满情况特殊,不适合去人多的地方,倒是可以考虑自己下厨。
“不如……我请两位吃饭吧,我亲自下厨。”
苏小满双眸发亮,之前她一个人,食堂的饭菜也不至于食不下咽,便懒得搞这些。
现在既有由头,又有伴,时机正好,不如就趁此把事情办了。
徐靖北本来就存了接近苏小满的心思,这么好的机会他欣然接受。
“可。”
目光集中于沈箐箐这边,她被苏小满希冀的眼神看着,说不出拒绝的话,便也点头应了。
“那我们便定在下一个旬休日吧。”
苏小满干脆把日子也提前定好。
之后沈箐箐便先走了,留下苏小满跟着徐靖北去了试药室,今日炼制的药被执法堂的人一打岔,还未签字。
徐靖北试药完毕,就见苏小满蹲在他面前,眼睛盯着小碟子想的入神。
眉间有淡淡的折痕,显然是被什么事难住了。
苏小满离开执法堂的时候,虽然故意忽略了胡侍者的眼神。
但是那凶恶的目光实在是像淬了毒一样,只一眼便记住了。
她现在是真的明白小人难缠的道理了,所以这次苏小满不打算放过这个小人。
但是,苏小满又在毒瞎和毒哑之间来回犹豫。
又瞎又哑太过残忍,差不多约等于送他上西天……
想的太入神,冷不丁有人温和的问:“在想什么?”
苏小满不防备的脱口,“又哑又瞎是不是过于……”
意识到自己把心里话说出了口,苏小满慌张地挺直了身,转头四处张望。
还好……因为执法堂一事的耽搁,已是酉时,学生们都去了饭堂,试药室也只有苏小满和徐靖北两人。
苏小满稍有怨念,还好没人。
却又听耳边传来徐靖北浑厚的声音,“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
苏小满惊的想去捂他的嘴,这人怎么大喇喇的全说出来了,她这还怎么遮掩。
一抬眼才发现,徐靖北只双眼异常明亮,嘴却没动。
难不成刚刚是传说中密音入耳?
苏小满不动声色的等了片刻,见徐靖北没有继续说话。
便抬手指指自己的耳朵,“前辈你……刚刚?”
徐靖北却不置可否的笑笑,在苏小满看来,就只是脸上的胡子动了动,啥表情都没有,不禁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
“不知小友可否请我去喝杯茶?”
徐靖北一开口,话却风马牛不相及。
苏小满琢磨,这意思……难道是要密谈?
稍稍思索,苏小满起身平静回,“好啊,前辈请。”
虽然这样的行径无异于引狼入室,很危险,但苏小满又实在好奇,他怎么猜到她的意图的。
反正都暴露了,不如把他拉上贼船,不比自己一人单干保险许多?
苏小满将徐靖北带回自己的住处。
屋子里只有一张床,一张对窗的小矮桌及一个蒲团,徐靖北一眼便将这简陋的房间打量完毕。
“前辈,请坐!”
苏小满示意徐靖北坐下说话。
徐靖北便在唯一一个蒲团上坐下,苏小满没有关门,站在门边,准备一有不对,随时往外冲。
徐靖北瞥了眼她的行为,心中暗笑,就凭她的境界,他想要如何,不是易如反掌。
“前辈有何指教?”
“又聋又哑不如杀之。”徐靖北语气平淡,却又干脆了当。
这可不是苏小满的初衷,她的人生准则里,杀人是要偿命的。
一上来就明晃晃让她杀人……是想抓住她的把柄……
而且,他们的关系还没有好到,杀了人还可以替她遮掩。
图她什么?
“他只是言语上对我不利,不至于。”
徐靖北早就猜到苏小满不愿痛下杀手。
“你不杀他,等哪一天有机会反击之时,便是你的死期。”徐靖北缓缓的说着诛心的话。
即使如此,苏小满仍旧不赞同,淡淡道:“世上想对我不利之人不知凡几,若都要一一除之,那我这一生都杀不尽。”
徐靖北一笑,年纪小小,有些佛性,还知道自我劝解,不知说她善良好还是优柔寡断好。
他垂下眼后又抬起,“那你想如何?”
“让他做个哑巴或者瞎子!”
闻言,徐靖北只是叹息,心里是一万个不赞同。
“可,就今晚吧。”
也罢,事后他再去补刀就是!
“啊?这么快?”苏小满惊讶,她还没做好准备。
徐靖北瞪眼,恨铁不成钢,“怎的?你还想过两日?再过两日人都不知去了哪。”
见徐靖北目光如炬的样子,苏小满莫名觉得有些没底气,低头小声嗫嚅,“我还要准备药物,需要些时日。”
“不用,我这有。”徐靖北没好气道。
苏小满只抬眼,定定的瞧着徐靖北,随即鼓足气问:“前辈,你如此帮我……图什么?”
“你觉得呢?”徐靖北似笑非笑与她对视。
苏小满本来就有诸多怀疑,徐靖北这副模样,她一下就想偏了。
苏小满侧过身,尴尬一笑,“前辈,我还未成年!”
徐靖北闻言气结!
“混账!”
气愤之下,他抬手一掌拍向矮桌,桌子顿时四分五裂。
好心好意帮她,居然怀疑他对她图谋不轨,真是气煞人也!
桌子轰然倒塌,惊的苏小满一条腿都跨出了门槛。
见苏小满这副唯恐不及的样子,徐靖北心中顿时怒火中烧。
“回来!”一声怒吼。
这一声,及时喝住了苏小满另一条蠢蠢欲动的腿。
她就卡在门槛间,进出不是,为难的鼻尖都冒出了汗意。
对上那双满是火星的眼睛,心中叫苦不已,她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惹上这么个恐怖分子?
苏小满惊恐瑟缩的样子,刺的徐靖北眼睛生疼,克制的闭了闭眼,不要与不懂事的小辈计较。
再睁眼时,已恢复平日的沉着。
“放心,我不图你……人。”说的自己都哽了哽。
又耐着性子缓声继续,“只是看好你制药的手艺,以后等你成为丹道大师,还请看在今日我助你的份上,多做通融。”
……这理由倒也勉强站得住脚。
这个世界,有病没病的,都时不时需要磕上一粒药。
散很常见,丸只要有钱都能买到,丹的话,就是有钱也求不到的圣药。
只是,他就这么肯定她能成为丹道大师?
让人生疑!
一拐眼,徐靖北又对上了苏小满疑虑丛生的双眼。
简直不可理喻!
霎时,徐靖北胸中的怒气又遏制不住的噌噌上涨。
真是见了鬼了!
徐靖北捏紧了双拳,移开怒目,他虽是个爆脾气,但也不至于一点就炸。
偏偏今日在这丫头这里……
算了,都称他为前辈了,让她一让又何妨。
“我不好你这一口。”徐靖北淡淡开口,眼神都不给一个。
“嗯……”
苏小满想了想,还是跨出了门槛,这样她比较有安全感。
徐靖北简直哭笑不得,冷声道,“我要是真想,有这功夫与你闲话?早就把你办了。”
苏小满逐渐瞪大眼,好好的怎么开车了呢?
“也罢,既然你不信任我,这事便作罢。”徐靖北甩袖起身。
“等会……前辈,万事好商量。”苏小满扯着嘴角杵在门口。
“无什可商量的,让开。”徐靖北沉声。
糟糕,不小心把他惹恼了!
可这都知道她的意图了,把柄握的牢牢的,不能让他走。
“是我小人度君子之腹了,前辈请原谅我。”
苏小满即刻态度诚恳的道歉,还微微鞠了个躬。
徐靖北沉着脸不说话,只垂眼盯着苏小满的发旋。
片刻后才缓缓开口,“苏小满,抬头说话。”
苏小满依言抬首,只见眼前之人目光刚毅,先前的暴怒不见踪影。
徐靖北注视着她的眼睛,声音低沉而果断,“这事我会替你办了,多的不必多言,只需记着欠我一份情!”
替她办?这不好。
欠人情?她不愿。
见苏小满眼中仍有犹豫,徐靖北懒得与苏小满掰扯,拽下腰间的酒葫芦,灌了一大口酒,指尖一道灵力弹出……
“前辈,不必……”
苏小满只觉一阵花香袭来,接着嘴巴就张不开了,连手脚都不得动弹。
忽地,衣领被大力揪起,眼前一花,天旋地转之后,人砰的一下,就躺床上了……
身后的徐靖北已泰然自若的走出了篱笆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