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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号码是一串很陌生的数字,但信息内容却是:我是秦伯年,你在哪?
俞夕当时心就慌了,她的手都在抖,抓起手机回给他一个电话。
嘟嘟声响了好一会电话那头的人才接下。
熟悉的男音低醇厚实,“是我。”
“你在哪?你这几天去哪了?”俞站起来,对着电话焦急地问。
“我......”秦伯年欲言又止,短短一个字,却似乎有着无奈在里头。
俞夕的心脏直跳,立刻道,“等我们见面再说吧,我有件事要告诉你,我怀孕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唯有他的呼吸声轻轻浅浅地扬起。
半响,俞夕的耳边又传来他的声音,“我们见个面,我在城南的梵云山公路。我等你。”
没有更多的言语,电话挂了,苍白的嘟嘟声响起得如此不合时宜。
俞夕狠狠愣了下,挂在脸上的兴奋几乎在一瞬间就僵硬了。都告诉他怀孕的事,他不赶来,居然还要她赶去那么远的地方!!
这太不像他了,他是有危险吗?这个念头只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就立刻消失了。
如果秦伯年真的有危险,绝不会拖她下水。
女人的眸子一凌,心里像是打翻的五味瓶般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只觉得脑子很乱。
这时候白槿突然回来了,拉着她要和她谈谈,她想了想,只能无计可施下拨通了陆言的电话。
白槿一惊,眼底似乎有一层愤怒划过。
俞夕不理她,电话接通后她干脆直接,“陆言,马上回家一趟,我有事找你。”
挂了电话,她才看向面前的白槿。
“打电话给我儿子回来做什么?”白槿依旧是那副心高气傲咄咄逼人的样子,可她内心却对俞夕有些忌惮,生怕她把不该话的话告诉了陆言。
俞夕只是轻笑了一下,“我不想和你谈什么,我们也没有什么好谈的。”
“还是那句话,离我儿子远点,否则别怪我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来。”白槿的情绪略显激动,上前了一步。
俞夕一惊,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立刻道,“放心,今晚我就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秦伯年才是她的天,是家里的梁,现在他出现了,她自然是没有留下的理由。
“今晚?”白槿有些疑惑地蹙了下眉,又道,“总之,这是最后一次,我不想再在家里看见你的脸。”
“你以为我很想看见你的虚伪?我也同样讨厌。”俞夕白她一眼。
白槿盯着她,像是要吃人,牙齿咬着咯咯作响,落下一句,“记住你自己说的话。”就铁青着一张脸转身走了。
她心急如焚,只想快点见到秦伯年。可碍于白槿的警告,她愈发不敢一个人出门,现在的自己已经不是一个人,腹中的小生命虽然小,但俞夕很清楚的感觉到孩子的存在。
一年多以前,她原本有了做母亲的权利。
一不小心就流了产,这次她就算拼了自己的命也要保护好这个孩子。
陈嫂拿着浇水的水壶走出来,俞夕本想问点什么,可陈嫂看见俞夕就立刻转身离开。
俞夕轻笑了一下,这个白槿身上的秘密还真是不少,陈嫂的神色如此慌张,想必白槿这女人早就已经警告过家里的下人不许多嘴。
她叹了口气,觉得口有些渴,就将桌上未喝完的茶水抿了一口,茶已经失了温度,稍稍显得有些凉了。
她没敢多喝,只抿了一口就放下杯子,坐在花园里静静等陆言出来。
幸好,陆言的速度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快很多。
挂掉电话后不到二十分钟时间,陆言就出现了。
“我来了,你说有事找我,什么事?”一双深邃的眼中透着满满的关切。
俞夕看他一眼,很快将目光移开,心里的犯罪感悄悄地升腾起来,她很清楚自己现在是利用着陆言对自己的感情,这很卑鄙,但凡别的办法,她也不想这样。
“怎么了?”陆言的声音很温柔,他应该是低下了头,所以俞夕感觉到自己的头顶上的发被她的气息挑拨的好痒。
她不动声色地站起,往后退了一小步后才敢抬起头,“我要出去一趟,能送我吗?”
“去哪?”陆言挑眉问了句。
她抿抿唇,“梵云山公路。”
“你去那做什么?那里都荒了很久了。”陆言有些疑惑。
她低下头,“你别问了,马上送我去。”
陆言看她一眼,眸底泛起考量,他想了想也不再多问,冲她点了点头。
俞夕淡淡笑了下,跟在他身后走了一小段路后上了车。
车子一路行驶,俞夕一句话也没说,手里紧紧握着手机,眼睛一直看向窗外。
她很害怕陆言追问什么,如果他晓得她是要去见秦伯年,应该会疯吧。
从陆言的家到梵云山公路开车要半个多小时,车速越是平稳,她的心越是不平稳。
她很想叫陆言开快点,却生怕遭到追问。
就这样,陆言四平八稳的将原本半个多小时就能到的路程硬生生拉长到五十多分钟。
俞夕坐在车里,仿佛心都要揪起来,越是离得近,她的心就没来由的慌乱起来。
也不知怎么的,眼皮狂跳个不停。
车子停下,俞夕极快地打开车门下去,这速度快得连陆言都冷不防吃了一惊。
俞夕走了大约十几米的时候站到了梵云山盘山公路的山脚下,她立刻立即拨下了刚才发来短信的那个手机号。
谁知道不出十秒的时间,之间山路的中央轰的一声,一时间漫天的火光迸射进她眼底,灰黑的飞絮飘得洋洋洒洒。
猛烈的爆炸声不绝于耳,在耳中萦绕了很久。殷红的颜色四处飞溅,仿佛一朵巨大的红色蔷薇,太过刺目。
火光,仿佛冲破了天幕。
手机里的嘟嘟声没了,完全没有半点声音。
她惊呆了,站在原地,眼睛睁得巨大,手机也从耳畔滑了下来,摔得粉身碎骨。
陆言一把将她抱起往回走。确定这突然的爆炸不会延续后才缓缓地停下脚步。
“放我下来。”她瞪着眼,咽了一口唾沫,满脸的惊色,声音是颤抖的。
陆言看她的表情皱了下眉头,缓缓地将她放下来。
她望着那通天的火光,先是笑了笑,轻声说了句,“不会有事。”可晶莹的泪珠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快速地滚下面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