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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九岭村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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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提示:仔细的看第一章第一段,细心的兄弟看第一章的时候应该已经能猜到第二章了)

    天降大雾,春草连银,今天是农历2月2日,民间风俗“龙抬头”的日子,所谓“龙抬头”就是新年的好景象,按照农村人的说法,2月2日“龙抬头”是一个极其重要的日子,最适合理发,理去过完旧年的长发,迎接新的一年,这昭示着新年腾龙翻滚,瑞福照年。

    石林虽然不相信神话迷信,但“龙抬头”却是民间的传统习俗,虽然没有什么实际的道理,但也并无害处。

    今年的2月2,石林一改前段时间的沉闷,一大早便起了床,距离那天的事情已经过去快数十天了,石林也没有刻意的在意白老那天的话,这十几天内,村民门分外的安静,也没有再驱逐他,石林也渐渐的淡忘了这件事情。

    虽然九岭村的村民很在意他这个外人,从他来了之后,长年也难见一笑,但今天,他们也是各个满脸喜庆。

    大的,小的,男的、女的,穿着他们过年都舍不得穿的衣服、各自在自家的门前剪着长发,春风吹过,发丝纷飞,粘在脸上,顿时一阵嬉笑声。

    看到这一幕,石林欣慰的笑了笑,迈开步伐朝着山外步行而去,今天,他也要去县城里剪去长发,换个面貌去迎接新的一年,更重要的是,他要给白慧去买一件漂亮的衣裳。

    白慧每天都会来看他,但这件事情,石林却没有告诉她,他今天要给白慧一个大大惊喜。

    .......

    悄然离开村子,石林行走在通往九岭山外唯一一条山路上,贪婪的吸收着来自大天然中最纯净的空气,沉闷了一个月,他终于可以放松下了,距离九岭村越来越远,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走到了绕山盘旋而上的山路底下。

    绕山路是唯一一条可以通向山外的路,虽然爬上去又要从另一边的小路走下山去,但九岭山的地形就是这样,两百米的九岭山虽然在五岳面前显的渺少异常,但在人面前,却不是那么简简单单就能过去的。

    大学时期,石林很少锻炼体力,但在九岭村的这一年,他几乎每周到要在这坎坷的山路上来回几次,这一趟上坡山路根本不存在什么问题。

    绕山路的底下是一个摸约直径三米宽的深洞,黑黝黝的,深不见底,这就是白老口中那口邪恶的深洞。

    但在石林看来,这只是被水冲出来的、亦或者是由于地震、塌陷形成的洞穴,一个非常普通的洞穴,根本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石林之前对这事已经淡却了,九岭村的人们迷信的程度他早领略到了,但今日重新路过这里,石林还是忍不住的停下了脚步。

    洞穴就在道路傍边,站在路边便可以看到洞口的情况,虽然无法直接看到洞内的真实面貌,但石林也不敢走近,冬雪融化不久,山下又偏为湿润,恰逢深洞是积流顺势流入的地方,周围的泥土酥软不堪,一走进,恐怕会陷进去。

    虽然无法靠近,单从路边翘望,石林便感觉到了这深洞的可怕,难怪九岭村的人民这么害怕它,就他,走到其傍边也是心跳加速了。

    洞口至少直径三米宽长,石林总感觉这深洞好熟悉,但又无法说清,看着这洞穴,他总感觉什么地方怪怪的,好像真的在那里见过。

    “小林.......”

    突然,白老的声音在耳后响起,没有任何防备的石林顿时被惊了一跳,险些就踏入酥泥当中。

    “您怎么也在这里?”

    惊魂为定,石林的脸色不由有些苍白,白老笑笑点了点头,苍老的身体缓慢的挪移着步伐来到了石林身边,今日的他,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如这深洞一样,一种说不出的神秘。

    “要出去了?”

    “嗯,您这是?”

    石林连忙扶过白老,虽然之前白老驱逐过他,但一个过了80岁的老人,走在这坎坷不平的山路上,旁边还是深不见底的大洞,实在是让人心惊。

    “我在等你....”白老淡然道。

    “等我?”

    看着白老那平和的脸,石林不由露出一份诧异。“您在这里等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嗯。”白老点了点头,已渐浑沌的眼眸里突然露出了一丝悲凉,枯如干枝的手拉起石林,将一个类似于项链的东西放到了石林手里。

    “带上它吧....”

    “这是......”

    看着这不知闲放了多少年已经锈迹斑斑的项链,石林不觉有些无奈,他知道九岭村的人们严重信封迷信,这不知放了多少年的铁项链,肯定是他们在求神中见了佛光,能保佑平安的,只是石林不相信这些,但看着白老那期待的眼神,石林也不好拒绝,微微一笑,就将那项链套在了脖子上。

    项链一挨皮肤,便是一阵轻凉舒爽,石林也不再在意它,朝着白老温和的笑了笑,随后便向山路上走去。

    “白族长,您快回家吧,外面天凉,小心生病了.......”

    “.......”

    看着满怀希望的石林渐行渐远,还在原地的白老突然黯淡的叹了口气,似乎完成了什么使命,灯油将近,白老干枯的脸上露出几许悲凉,静静的看着深洞,一言不发,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的到来。

    .........

    而与之白老不同的是,石林现在正极力的享受着大自然的美丽。

    九岭山的早晨是极其美丽的,虽然没有的动物的嬉闹,但林木、草卉却繁盛异常,绿叶繁茂的桐树、萌绿青芽的核桃树,笔直的杨槐正开着甘甜味美的杨槐花;花儿们也是争相斗艳,指甲花、喇叭花;铺满一地的“爬山虎”、茎如树枝的“扯天藤”,这里,是植物的天堂,一地的绿衣带着沉积了一夜的露珠,在初晨的微阳下,奋力的展示着各自的活力。

    石林小心翼翼的走在通往山外的小路上,提防着“爬山虎”草茎上的露水,今天他穿的就是白慧送给他的T恤,而外面是一套淡白色的运动装,这是他在大学的时候,他当时的女朋友送给他的,这也是他生命里第一件礼物。

    石林今天24岁,人生已经走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的路了,但他曾经只交过一个女朋友,为了那个女人,他哭过,他争过,他拼命过,他堕落过,但后天的努力永远没有生的好、充裕的物质生活来的快。

    在这个鲜明的背景社会里,石林彻底的败了,曾经海誓山盟的爱情败给了那摸得着的钞票。

    石林谁也不恨,他只怨自己,是他太在乎了,自己那么拼命的去爱,却比不过一叠钞票,是他爱错人了。

    从大四结业,时间过去已经快一年半了,石林对自己说他已经忘记了,但这件衣服,他却始终都保留在身边。

    衣服是还在,但、如果那个女人再次出现在石林面前,石林也只会单纯的笑笑,有些事情,淡了也就淡了,心死了,爱也就灭了。

    现在他的全身心都扑在九岭村人民的身上,虽然他们不爱戴他,但有白慧在身边,这已经足够了,对于现在石林来说,白慧就是上天恩赐给他的礼物,他已经想好了,今天下午回来,就向白慧表明自己的心意。

    送一件衣服虽轻,但石林却相信,白慧懂他的心意!

    .........

    半个小时的路程,石林走的艰辛无比,颗粒大的露水似乎都集中到了今早,好像是埋怨石林近一个月未从这里通过了。

    这让石林苦涩不已,白净的裤腿已经土泥斑斑了,这还不算完,更糟糕的是,在路过泥地的时候,他脚下竟然滑了一下,结果直接倒在了地上,好在最后关头用手撑住了,没弄成满身是泥,但就这样,他现在的样子也好不到那里去了。

    头发凌乱不堪,面色苍黄,身上又是泥迹斑斑,看起来就如刚从深山里跑出来的野人一样。

    匆忙赶到县城以后,时间已经快中午10点了,石林率先来到了理发馆,今天是二月二,理发的人不少,但石林却碰到了一个好机会,没有过多的要求,直接上剪刀,看起来精神便好。

    理发师的手艺很熟练,不过20分钟,石林的新发型就已经成型了,长毛寸,也挺适合他的。

    理发长发,石林带着新面貌开开心心的来到了衣服店。

    不知道为何,从走出理发店开始,石林心中就突然升起了一丝莫名的惶恐,似乎什么大事情要发生了。

    不断压制着内心的惶恐,石林为白惠挑选了一件纯白色的连衣裙,他知道白慧喜欢白色,就如她的名字,她的人一样,她什么都是纯白的,这套衣服虽然没有多贵,但石林却相信,白慧一定会喜爱的。

    买好衣服,石林便迅速的赶回九岭山,此时他心中的惶恐却已经庞大到极限了,他总觉得,九岭村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有任何道理的恐惧不断的攀升着,还没到达九岭山,石林的手心已经出汗了,全身燥热不堪,额角汗滴不断下`流,然而石林没有注意的是,随着不断的接近九岭山,那一直冰冷的项链,已经慢慢泛起红光了!!

    ........

    公交车到达九岭山底下,石林捧着给白慧买的衣服冲下了车,一路狂奔,白老交给他的项链不断的在衣服下泛着红光,然而石林此刻却根本没有在意,穿过树林,一直到九岭山巅,他都未歇息,但当石林到达下往九岭村唯一那一条山路的时候,他竟然迷路了!!

    面前根本没有路了,仅有70公分宽的山路怎么莫名奇妙的就断接了,面前的是一片广阔隆起的土地!!九岭村竟然消失了!!

    石林呆泻的环顾着四周,看着面前的这一切,石林竟然傻眼了!!

    这怎么可能啊!3个小时前,这还是有着47户人家的九岭村啊!为何短短3个小时,这里就成了一片荒原了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石林傻兮兮的自语着,这条山路,他走了快上千个来回了,那里的水坑有多深,树在什么位置,他都知道啊,怎么可能走错啊!

    不愿意相信这一切的石林回头再次走了一遍,但没有任何改变的是,他依然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九岭村消失了!!

    “怎么会这样?!!!”

    石林彻底傻眼了,看着那一片平地荒芜的九岭山中心,那三个小时前还有上百人存活的九岭村,石林手中的连衣裙缓缓的从掌中脱落了。

    “小慧,小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