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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雨下得很大,吴大夫虽然带了伞,可是身上还是被淋得湿漉漉的,唯有头顶那半白的头发仍然还是一丝不乱。
李晓东见状赶忙上前接过吴大夫手里的雨伞和硬皮包,不解的问道:“这眼见就下班了,吴老您还顶着大雨回医院干什么呀?”
吴大夫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老钟的情况不太好……他的半身不随越来越严重,现在全身肌肉萎缩得连针都扎不下去了……唉……这次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撑得过去!让他去住院他也不听……嗯……小李呀,你先等会儿再下班行吗?我得立刻给老钟开一副药,你去帮我到药房里抓好了,等下钟家会来人取的……”
听吴大夫这么说,李晓东自然不会拒绝,忙点头答应了。
吴大夫坐回到他的桌子前提前笔来略微犹豫了一下,然后就刷刷的在纸上写下了一副有十几味中药材组成的药方来。
“好了……快拿去药房照着方子抓上三副药吧……”
吴大夫一边把手里的药方递给李晓东,一边惋惜的说:“可惜少了元江芦荟汁,恐怕这副药的效果要大打折扣了!虽然老钟的儿子已经联系他在云南的朋友,让人给尽快的寄些过来了,只是……不知道老钟的身体还能不能撑到那时候了!”
李晓东接过药方随便扫了一眼,有些不解的问:“不就是芦荟汁嘛,花市那边到处都是卖芦荟的,您让患者家属自己去买一盆来榨汁加在药里不就行了?”
吴大夫瞪了李晓东一眼,哼了一声,说:“也不知道你在学校里都学了些什么!芦荟的品种有三百多种,可是能够食用的只有六种,而能够入药的一般只有四种而已,大多数的芦荟是不能食用的,甚至有的还有毒。如果我让患者家属自己随便去花市买盆芦荟回家里乱用,万一中了毒你负责呀!这元江芦荟又名天火草,药性独特,可不是普通芦荟能够代替的。再说了……就算花市里真有卖元江芦荟的也不一定就能用,我这方子里需要的芦荟汁得从不少于十年生长期、至少也得长齐十八叶的元江芦荟叶中榨取的才行,生长期太短的话根本不管用,而花市里面卖的则很少有生长这么长时间的!”
李晓东闻言伸了伸舌头,这些东西学校里有没有教过他是不记清了,反正他是一直以为所有的芦荟都差不多呢,听吴大夫这么一说他才知道,原来同一类植物的不同品种,药性竟然也会有这么大的差别,看来自己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呀!
到药房按照药方抓好三副药送回到吴大夫的办公桌之后,正巧外面的大雨停了下来,吴大夫就让李晓东先下班,他自己留下来等着病人的家属过来取药。
李晓东今天没有带伞,刚刚还在发愁等下怎么回公寓去呢,见雨已经停了,便赶忙和吴大夫告了别,急匆匆的离开了医院。
他租居的公寓距离医院并不算远,走路过去大概十分钟就能到。那是一套三室一厅的楼房,不过李晓东只租了其中最小的一间卧室,每月租金只有一百块钱,水电费全部包括在内,这个房租在房价不断上涨的台化市(故事发生地)简直就和白住差不多了。
原来这房子的房主陈先生是一个南方人,在台化是做药品代理生意的,常年两地奔波,有时候回老家一趟就是一两个月。他担心自己长期不在台化,这房子再被梁上君子给惦记上!毕竟这里面时常会存放一些货物,而药品的货值是很高的,哪怕丢上一箱,也会让他损失几千块的。于是陈先生就特地招了一个老实可靠的房客,收房租是次要的,他也不差那几个钱,主要就是找个人给看房子。而李晓东恰好符合了陈先生的要求,总的来说医生这种职业有时候宰人是挺黑的,不过在人们的心目中还算是比较高尚的职业,虽然李晓东还只是一个实习医生,但是通过接触之后,陈先生还是立刻选择了完全的信任,这才以这么低的价格把装修豪华的房子租给了李晓东一间。
李晓东见天色依旧阴沉沉的乌云密布,看样子大雨随时还会落下来,便加快脚步,比平时走得更快了一些。只可惜他紧赶慢赶,还是没有赶过天上乌云变幻的速度,眼见着前面不远处就是公寓所在的小区了,却听得头顶一个惊天动地的雷声响起,豆大的雨点儿又开始噼哩啪啦的落了下来。
“这什么破天气呀!怎么比周楠的脸变得还快……”
李晓东一边自言自语的嘟囔着,一边顶着大雨快步向公寓所在的小区跑去。
“哗啦——”李晓东眼见着就要钻进公寓的楼道之中,却不想被地下的东西拌得一阵踉跄,差一点儿就一头栽倒在雨地里去。
他一边暗自咒骂着乱扔垃圾的人太没有公德心,一边扭头向身后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原来刚才差点儿拌了他一个跟头的是一个破烂的花盆。花盆已经被摔得从中间裂开,上面还有一个三角形的豁口。而花盆里居然还有栽着一株好象烂葱叶似的植物,因为那株植物实在是烂得不象样子,整个儿茎部已经全部变成了黄色,软绵绵的垂在花土上,几片厚厚的叶子也大半枯黄,只有叶片中间,还能看到一点绿色,而李晓东也没有什么养花的经验,所以根本无法辩别出这到底是一株什么样的植物。
这花病成这样子,显然是没救了,的确是只有扔掉。不过你要扔也扔进垃圾堆里呀!象这样子扔在路中间算怎么回事?
李晓东气得撇了撇嘴,略一犹豫,还是回过身把那个破烂的花盆抱了起来,准备多走几步路,扔到前面的垃圾桶里去。虽然天上还在下着雨,不过他身上反正都已经湿透了,到也不在乎再多淋这么一会儿了。
抱着破烂的花盆快跑了几步来到楼头的垃圾箱前面,正当他准备将花盆扔掉时,蓦地看到那几条半枯的花叶带着淋漓的雨水在微风的吹拂下不停的颤动,不知道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感觉到一阵心痛,好象这盆花就是一个身患重病而被家人抛弃在荒郊野外、任其自生自灭的孩子似的。
李晓东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感觉,可是这种感觉一滋生出来,就再也无法从心头抹去,竟然让他狠不下心把这盆花掉进垃圾箱。
当李晓东抱着那个破烂的花盆打开房门走进他租居的公寓里时,意外的发现客厅的沙发上竟然坐着两个打扮得很时尚的女孩子。
李晓东愣了一下,手捧着花盆站在门口有些不知所措。他在这里住了好几个月,还从来没见陈先生带客人来过这里,而且陈先生上个星期才刚刚回老家,走时候还说家里有事,估计至少也得一个月才能回来。那么……这客厅里的两个女孩子又是哪里来的呢?
“对不起,我……我是不是走错门了?”
李晓东说着退出门外,看了看门口门牌。没错呀……是B座七楼……
“咯咯咯……”
客厅里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笑声,紧接着一个略带南方口音女孩子声音说道:“如果你是李医生的话,那么就应该没有走错门。”
李晓东抱着花盆重新走进客厅,一脸茫然的看着两个秀气逼人的女孩子说:“我是姓李,请问二位是……”
“你好,我叫陈雁茹,是陈万财的女儿……很高兴认识你……”
坐在左侧的那个穿着一套淡紫色纱裙,留着一头齐耳短发的女孩子站了起来,大大方方的向李晓东伸出了嫩如青葱的小手。
“啊……原来是陈先生的女儿呀……你好……”
李晓东忙把花盆交到左手里,腾出一只右手来,准备和陈雁茹握手,可是手一伸出来,才发现自己的手上又是水又是泥,脏得一蹋糊涂,慌忙又把手缩了回来,尴尬地笑了笑,说:“不好意思,我……我的手太脏了!”
陈雁茹掩着性感的小嘴嘻嘻一笑,说:“没关系,你先把花盆放下,洗洗手去吧……呃……你这盆……这盆里栽的是什么东西呀?”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刚刚在楼下捡到的……”李晓东见到陈雁茹望着那盆破坏时怪异的眼神,羞愧得有些无地自容了。
“捡的!咯咯……”陈雁茹再次捂着小嘴笑了起来。“李大夫,你捡这东西干嘛呀?这花盆都破了,里面的花也枯死了,捡回来有什么用呀!”
“不……这花还没死,你没看到这几片叶子上面还有绿色吗?嗯……我放在家里养两天看看,说不定还能活得过来呢……”李晓东的眼神转到手中那盆枯萎的花草上,心里的羞愧感就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代之而来的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怜爱和疼惜之情。
陈雁茹明显看到了李晓东眼神中的变化,先是有些惊讶,随后更加忍不住咯咯笑着说:“李大夫,你……你真的好有爱心呀!”
在两个大美女看怪物似的眼神注视下,李晓东犹如落荒而逃的般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他顾不上擦拭一下头上的雨水,就先来到窗前,把那个破烂的花盆放到了窗台上去。
见几片枯黄的叶子上沾了不少的泥水,李晓东又找出一个干净的抹布,小心翼翼的把整株植物从上到下的擦抹了一遍。
因为那株植物实在是烂得太不象样子了,李晓东只要力量稍大一些,都有可能会把几片垂死挣扎的叶子给弄断,所以李晓东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小心。
可是他只顾着不伤到叶片,却没注意到叶片两侧还长着几根很尖利的芒刺,一个疏忽顿时感觉手指上一阵轻微的刺痛,左手小手指的指尖处已经被叶片上的尖刺给扎了一个小孔。
对于一个在农村里长大的孩子来说,这点小小的伤痛当然是不值一提的,不过身为一名医生,李晓东又不能对这种小伤完全的无视。毕竟他现在手上脏得很,伤口虽小,可一旦感染的话,麻烦也是不小。
于是李晓东只得暂时结束了对于那株植物的清理,转去洗手间里把手上的泥污洗掉,然后又用酒精棉做了一下简单的消毒,这才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来到客厅里……
不知道陈先生的女儿怎么会来这里,也不知道陈先生还会不会回来了,所以李晓东有些担心自己会被客气的请出去。事关自己以后能否还住在这里,李晓东自然要问个明白……象这么物超所值的公寓可是再也没处找了呀!
破烂的花盆中那株即将枯烂而死的植物上面留下了一点殷红的血迹,如果留心观察的话,就会发现在那殷红之中竟然还闪烁着一丝淡淡的金色,只是那丝淡金色很快就顺着植物上的尖刺渗透进那厚厚的叶片之中,转眼消失不见……
又和陈雁茹聊了几句,李晓东才知道原来陈先生老家那边偶然获得了一个发展机遇,已经准备转行做新的生意了。不过这边的药品代理生意早先也投入了不少资金,不是说结束就能立刻结束的,于是就让陈雁茹过来先替他打理一下,至于要不要彻底结束还要看陈先生在老家那边新生意做得怎么样了。
话说到这里,李晓东的心顿时就沉了下去,既然以后都是陈雁茹住在这里,她这位年轻貌美的女主人总不会再让一个男房客住在她家里吧,所以李晓东只能做好了被扫地出门、重新去找房子的心理准备。虽说他当初和陈先生签的是半年的合同,至今还有两个多月才到期,只是现在情况特殊,人家女孩子要他搬出去,他总不好死皮赖脸的不走吧?
然而出乎李晓东的意料,陈雁茹竟然始终没有提出和李晓东解除租赁合同的话,而是郑重其事的把她旁边那个打扮得十分时尚、妖娆的长发女孩儿给李晓东介绍了一下。
原来那个女孩子名叫章佳仪,是陈雁茹在读艺校时的同学兼死党,她的老家就在距离台化不远的一个县级市。章佳仪艺校毕业后一直没有理想的工作,象她们那种三流艺术学校的毕业生,如果没有什么门路的话,根本不可能进入真正的娱乐圈,就算是想让人潜规则也没那个机会。章佳仪徒劳无功的四处闯荡了半年,最后只能无奈的回到老家,在台化一家新开的大型迪吧里当上了领舞。
本来章佳仪前段时间一直住在迪吧附近的女子公寓里面,不过现在陈雁茹来了台化,两个人自然要住在一起做个伴了。
李晓东一听说章佳仪以后也住在这里,只当陈雁茹是在用比较委婉的方式赶他走,只得无奈的说道:“啊……是这样啊……那……陈小姐你看……今天这么晚了……我可以明天再搬出去吗?”
“谁说要让你搬走了呀?”
陈雁茹闻言捂着小嘴“咯咯”一阵窃笑,说:“我这次来台化之前,我爸特地嘱咐过我,说他和你签的合同还有两个多月才到期,而我爸这人一向不喜欢失信于人,所以在合同期满前,哪怕让我出去另租房子住,也绝对不可以把你赶走……因此你至少还可以在这里住两个月,而我和佳仪会住在东边的大房间里,希望我们能够相处的愉快!当然了……前提是你真象我爸说的那么老实,如果你敢偷窥我和佳仪洗澡、换衣服什么的……哼……哼哼……那可就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了!佳仪她可是受过正规跆拳道训练的呀,别看她的小脚丫长得那么秀气,一脚下去保管能踹断你好几根肋骨……咯咯咯咯……”
陈雁茹说罢又忍不住大笑了起来,陈雁茹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弯弯的眉毛会变得更弯,漂亮的唇角会变得更加性感,而那双如同湖水一样清澈的大眼睛则会化作两轮弯弯的月牙,样子可爱的让人有种把她搂在怀里狠狠蹂躏一番的冲动。
陈雁茹的穿着打扮挺文静的,可是没想到性格却是格外的开朗爱笑,而打扮得时尚性感、好象街头小太妹似的章佳仪却从始至终都没怎么说过话,只是在陈雁茹介绍到她的时候,才礼貌性的对着李晓东微笑着点了一下头。这两个人的性格反差如此之大,李晓东真搞不懂她们两个怎么会成为死党的!
听陈雁茹说到章佳仪的小脚丫,李晓东很自然的低头向章佳仪的脚上看了一眼,果然见那裹在拖鞋里面的小脚丫白生生的,好象面粉捏成的一样,而那完美的足形更加让人挑不出半点的暇疵来。
感觉到了李晓东的目光,章佳仪顿时俏面一红,一双美足不知所措的在地毯上晃动了几下,似乎想找个地方躲起来似的,可惜沙发下面根本没有一点儿空隙,而茶几也是透明的,她根本无处可藏……
一个如此容易害羞的女孩子居然会是迪吧里面的领舞!李晓东真不知道是自己太落伍了,还是这个世界太疯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