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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的夜,不时传来幽幽鸟鸣,在山涧缓缓回荡,久久不绝。
“啊——还是不放心,我家那口子可是落在那个恶魔手里了呀!你怎么还那么淡定啊喂!你有在好好想办法嘛赫拉?还有你,不是说好了要护他安全的嘛,现在你回来跟我说办不了办不了的,啊啊啊啊啊我都要急死了你俩怎么还这么悠闲啊!”
克拉拉俏脸粉红,生气的样子反而非常粉嫩好看,就像一颗熟透的蜜桃。此刻的她在本就空间狭小山洞里走来走去,一会拍拍赫拉所在的那块石壁,一会又用粉拳轻轻捶打塞巴斯健壮的后背,发现自己谁都奈何不了以后,索性赌气般一屁股坐在地上生闷气,只不过天生的五官看起来就温柔可人,即使再怎么皱紧眉头,也只会让人感觉有些好笑。
“哎呀我不都已经说了吗,扎克还没恢复到全盛时期,灵魂很弱的,亚瑟的灵魂厚度那么强,安全的很呐,你瞎操心什么呀。”塞巴斯揉着有些发酸的肩膀满脸无所谓的表情,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摆起一张臭脸,令克拉拉这样的好脾气都忍不住捏紧了拳头。
“塞巴斯说的没错,噬心暂且还威胁不到亚瑟,你有些担心过头了。不过,也不能完全坐以待毙,扎克的自尊心很强,他不会屈居人下的,哪怕亚瑟现在能压制住他,他总有一天会突破束缚的,到那个时候,恐怕真的没人能够阻止他。”
“强悍的实力加上不死之身,让他戴上了冷漠的面具,但其实,他只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他只是不懂得如何去表达,才会伤害他身边的一个个人,他的本性并不坏,也像个普通人一样渴望被关注,被看见,被拥簇……只可惜,那道心结是他一生的痛,即使是时间,也抹消不了深埋在他心底的憎恨,他才会走上这样一条道路。”
“屠戮万人的嗜血魔君,不顾平民死活格杀勿论的恶魔,这种人怎么可能是好人!赫拉你还是老样子,总是把人往好的方面想,这样早晚会吃亏的。”塞巴斯摆弄着手心里的一块石子,轻轻一握,指间顿时咯嘣作响,将其捏成齑粉。
“别这样塞巴斯,扎克他……或许曾经是有些弑杀成性,但你我也都看到了他对艾丽斯的态度,虽然谈不上好,但至少是以前的他绝对不会做出来的,人总是要慢慢改变的,你要相信他,相信他的人性。”
“又在开始说教我了,我投降还不行嘛。你那套人性本善论头头是道的,我嘴笨说不过你。”
赫拉垂下眼睑思索着什么,良久之后才抬头望向克拉拉。
“鴞……也许真的像扎克说的那样,我一直还以为人类是善良的物种……是我错了吗……还是说,是我没有引领好他们,我只是创造出了他们,却根本没想过要如何引领,明明是我的责任的……是我的不称职,才会导致他们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克拉拉端坐在山洞中央,周身被各种各样的鸟类环绕,甚至还有几只山鸡绕着她转来转去。
“不是你的责任哦,赫拉你没必要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你我都坚信的人性本善,即使千年万年,也不会改变,你只是看到了一部分人的阴暗面,却没注意其他人的闪光点,被表象迷惑而已。”克拉拉逗弄着一只通体蔚蓝的小鸟,用手指帮它梳顺羽毛,像是在发呆,又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眼神游曳了几秒,露出一个甜蜜的微笑,继续说道:“人类的魅力太大了,他们懂得许多让我们能瞠目结舌的事,说实话,当我第一次见到他们研究出的那种不用魔力催动就能发光的奇怪东西时,还真被吓了一跳呢,很神奇啊不是吗?一个人的力量很小很小,但是成千上万个人的创造力,是我们这些自诩为神的家伙们也难以企及的,我在这30多年来,看见的,听见的,都是与从前完全不同的感觉,明明只是休眠了十几个春秋,外面的世界就已经天翻地覆了呢。”
“不过嘛,有些人表面看起来一本正经的,其实油嘴滑舌的本事也相当了得呢!花言巧语说得那么好听,随便就能把人骗得团团转,尤其擅长哄骗女孩子呢。”原本听得一本正经的塞巴斯和赫拉顿时露出无语的神色,看着克拉拉一脸幸福地傻笑着说些看似是贬低其实是在夸耀的话,二人不用想都知道克拉拉说的是谁。
“切,这傻鸟,这么多年不见怎么又感觉呆了不少啊,笑得都那么缺乏智慧,天天‘我家那口子’的叫来叫去的,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找了个伴而已嘛,至于每天都这么犯花痴嘛,她的脑子到底是什么结构的啊?这么怜惜那个什么‘爱情’,怜爱脑么这不是。”塞巴斯挪动身子,一步步靠近赫拉,坐在那块石壁前,小声与赫拉嘀咕道。
“或许这就是你我都解释不清的那个她嘴里说的叫‘爱’的东西吧。”赫拉轻笑一声,突然面色一凝,语气瞬间严肃起来,对着黑漆漆的角落说道:“既然来了,就别这么着急走啊……谁在那里!”
三人目光齐齐望向墙角,原本空无一人的角落突然传来清脆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山洞中显得格外诡异,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身影显现在微弱的月光下,看不清容貌,空洞的斗篷内仿佛容纳着深不见底的深渊,没人看见黑影的眼睛,却都不约而同地感觉有一双瞳孔在盯着自己。
“真是很敏锐的洞察力啊,看来还是不能小看神呐。”模糊的声音听不出男女分别,也感受不出一丝情感。
塞巴斯猛地起身,警惕地拉开架势,随时准备发起进攻。
“省省吧各位,今日来此,我并无恶意,只是有一件礼物要送给各位。”黑影说着,背过身去从斗篷中摸出一件东西,而他身后的塞巴斯早已举起一块巨大的石块,瞅准黑影的脑袋就要砸下去!
“我想我已经警告过你了,塞巴斯。”
塞巴斯表情一滞,身体就像中邪一般僵硬在原地,无论如何用力,身体却纹丝不动,像是不受自己控制一般。
“别妄图挑战王,塞巴斯。”一只手掌不知何时爬上塞巴斯的肩膀,黑影的身体抖动起来,像是在克制自己的笑意。“像你这样的出头鸟,猎人可是最喜欢猎的……还是说,你想挑战猎枪吗。”
“麻烦你在威胁别人时也看看自己的情况昂,如果只是威胁别人的话,就算是三岁小孩都能做到。”塞巴斯冷笑着回答,此刻黑影正被三人团团包围,石壁上的赫拉不知何时无声无息地移动到黑影人的身侧,指尖闪烁着轻微的红色魔力,而一旁的克拉拉瞳孔早已亮起金色,甚至在她周身盘踞的鸟类,此刻它们的瞳孔也闪烁起金黄色的光芒,局面似乎在顷刻之间被逆转过来。
“呵……我明明已经警告过你们了。”黑影人并未挪动分毫,只在众人眨眼的瞬间,眼前的场景瞬间发生了变化。
就连塞巴斯自己都没反应过来,明明没有受到任何攻击,自己上一秒还站在地上,此刻竟然整个人已经深深嵌进身后的石壁里,更可怕的是,除了石壁上被凿出一个供他呼吸的洞容纳他的脑袋,其余没有任何碎裂,连灰尘和石子都找不到半点,仿佛塞巴斯就是一个从石壁里长出来的人一样!四肢被封在厚厚的岩层之中,连动弹分毫都格外困难!
“你做了什么!”反应过来的塞巴斯极力挣扎着扭动身体,在他那副完美的肉体面前,石壁显得微不足道,虽然不费吹灰之力就靠着蛮力撞开石壁从中脱出,但塞巴斯心里已经说不出的震惊,甚至不知道自己何时出了冷汗,后背就已经彻底湿透了。
黑影不再理会塞巴斯,而是直视石壁中的赫拉,发出不堪入耳的奸笑声。
“掌管生命起源的神明,如今却连肉身都无法塑造,只能靠着残魂依附在石头上苟活,真是可笑至极啊,不觉得很悲哀吗。别紧张,我已经说过了,我不是来找各位的麻烦的,你们栖息的地址我也不会透露半点,我只是……想把这份礼物交给大家。”
黑影手中的东西有规律的闪烁着微弱的暗红色光芒,脱离黑影的掌控后自行飘在空中,竟然是一块刻满符文的石块。
“果然是有人打开了封印吗……是你干的……是你把昔拉放出来的吗!”赫拉的气势骤然增强,强大的威压仿佛要碾碎一切,无形的压力砸在所有人身上,就连最健壮的塞巴斯都有些站不稳,可唯独那黑影人,身影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反应。
“真是令人不快的会面,不过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东西交到你们手里,至于怎么用还是要看你们的了,既然各位这么不欢迎我,那我便告退就是了。”黑影说着转身就走,没走出几步突然身形一滞,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还真是防不胜防啊,险些着了你的道了克拉拉。原来如此……掌握梦境与永眠的神鸟,还真是可怕,稍不留神就会中招呢,不过,归根到底还是只能迷惑对手迅速入睡的把戏罢了,造不成实质性的伤害,也就没什么特别的了。”斗篷下的阴影中红光一闪,一股磅礴而又无形的能量以极快的速度袭向克拉拉!就在那股无影无形的压力接近克拉拉时,一个身材魁梧的身影闪在克拉拉身前,架起双臂护在胸口。巨大的威压全部被他接下,巨大的力量挤压下,连空气都被挤压到扭曲变形,强劲的力道裹携着阵阵狂风,吹得黑影的斗篷猎猎作响,顷刻之间,克拉拉身后厚重的石壁发出“砰”的一声闷响,裂开道道触目惊心的裂痕,整座山体开始剧烈摇晃,似乎下一秒就要摇摇欲坠!
“你……奶奶个腿儿的!别蹬鼻子上脸了!”塞巴斯与那股力量僵持了良久,突然手臂上青筋暴起,整只胳膊像是充气皮球一样迅速膨胀,原本就壮实的肌肉此刻更加紧实,只见他只用左手顶住剧烈的压力,缓缓抬起右臂捏紧拳头,抡圆胳膊对着那黑影狠狠甩了过去!
极致的肌肉力量搭配上几乎无法用肉眼看清的速度,这一拳直直砸在那黑影空洞的斗篷里,在阵阵回荡的音爆声中,那黑影的斗篷宛如一张脆弱的白纸,竟然直接被恐怖的力道轰出一个大洞!随后整个人直接被击飞出去,重重砸进厚重的石壁里,整个山洞摇晃的程度陡然剧增,伴着大块大块的落石与尘土,整座山都好像倾斜了一般,附着在石壁上的苔藓植物被粗暴的扯碎撕裂,就连众人站立的地面都出现了大量不规则的裂缝!
“这里要塌了!我们撤出去!”克拉拉一边说着,身上的气息突然增强,流转着淡金色的流光,下一刻,一团光雾从她体内爆发出来,一瞬间便裹挟住赫拉与塞巴斯,随着克拉拉心念一动,光雾的金色背景开始变幻,逐渐化为浓密的树林,没等众人眨眼的功夫,光雾突然散开,原本在山洞中的三人此刻已然出现在一片幽暗的丛林之中。
不远处那座高峰摇摇欲坠,整个大地仿佛都在颤抖,而那座山也终于不堪重负,伴随着雷鸣般的巨响轰然倒塌!激起层层的冲击波,即使三人已经远离,仍然被这阵狂躁的冲击波影响,只能运起魔力稳定身形,才勉强能与其抗衡。
“玩的很开心啊。”如同鬼魅般毫无感情的声音在众人背后响起,三人瞳孔微缩转过头去,高悬的月亮下,惨白的月色中,那抹黑影就那么悄无声息地站在那里,狂风吹动斗篷,发出猎猎声响,那处破洞不知何时早已消失不见,身上更是连一丝灰尘都没有,仿佛那个身影在一开始就站在这里,根本没有真迷过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