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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井就听到这么一声,屋子就多了一个人。众人全都抬眼看,只见这个人也就三十多岁的年纪,一身休闲装,国字脸,眉目浓墨重彩间精光迭现,让人望而生畏。
这人刚一进来,阳明太宗两个老头立刻调转身体冲着这中年人就拜了过去:“师祖,您怎么来了?”
来人连看都没看两个老头一眼,只是左手虚摆,两个老头非常自然的就站直了身体。那人直直的走向范井:“我乃龙门德通。”
范井其实对这俩老头挺有好感的,这个年头除了自己爹妈还有几个真对你好的?人家为了救你差点都吐血了,你还想怎么滴?就算不知恩图报吧,咋还不得心存感激呢?
这个德通是哪冒出来的?人家跟你跪拜行大礼,你还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你是谁亲爹啊?范井心里这个生气。
“我不认识。”范井说着话连看都没看德通一眼。这话一说完阳明和太宗就急了,范井不知道,他俩还能不知道吗?
那德通是华夏道家龙门派硕果仅存的一位老神仙。知道的都以为他一百六七了,其实谁也不知道这个德通真人乃是明初的人物。
明初到现在五六百年了,那这个人岂不是五六百岁?不可能,哪可能有人活五六百年。其实有很多时候,我们不知道的东西我们在心理就不接受,你相信现在有恐龙吗?你相信有外星人吗?你相信古玛雅的文化吗?你相信宇宙黑洞吗?这些我们都看不到,即使人类能看到了,也不见得轮到我们看,但是,它们是客观存在的。
上亿年的事情你都有可能相信,一个五六百年的人你有啥不相信的?德通真人确实是道法高深,餐清风饮玉露,灵芝仙草为伍。由于德通真人常伴华夏龙头左右,华夏资源可用的实在太多,所以竟然以三十几岁的年龄示人。
阳明太宗一个劲的偷偷拽范井,范井哪管那个去,依然头不抬眼不睁,吊都不吊德通真人一下。德通也不着恼,笑呵呵的看着范井:“天地初分阴阳开,鸿蒙一片日月裁。大道三千皆下品,怎及鸿福半两来。”
念罢瞅着范井又是笑笑,转身就消失在病房之中。
我去,太牛了,一个大活人说没就没了?范井一个激灵。阳玄明太宗仿佛接到了什么旨意一样,冲着天上揖了两揖,然后抖衣襟面对着范井又是一揖:“师叔孟浪了,德通真人乃是真正的陆地神仙,能见他一面都是莫大的福分,师叔今天却是不该。”
范井在床上差点蹦了起来:“师叔?等等,谁同意了?啥玩意咋回事啊?我咋成师叔了呢?”范井反应的事总是和人不一样。
换个人都得想那么牛掰的人物刚刚就给得罪了,咋能挽回呢?而咱们范井却是在想:我成两个老头的师叔了?完了,我还没结婚呢,以后咋泡妞啊。
俩老头见范井反应这么激烈,对视了一眼,笑了笑:“师叔切莫着恼,刚才德通师祖吩咐,让我俩如此称呼,并以师礼待之。”说实话,俩老头叫范井师叔,人家还不乐意呢,这俩老头在华夏道教那也是德高望重,辈分极高,人家的徒孙都三十多奔四十了。
范井低着头也不知道在嘀咕什么,这一连气的变化早把雷鸣孟刚他们几个惊的啥都不会了。别说那个陆地老神仙了,听都没听说过,就算眼前的两位,那也不是一般人啊。足迹遍布深宫内院,红墙内外,你当开玩笑呢?就连雷鸣他爹也不是说见到就能见到的存在,这就跟范井攀上亲戚了?
雷鸣眼前出现了一个情景,范井,阳明,太宗,还有自己和自己的爹在一起,俩老头管范井叫师叔,自己管范井叫兄弟,我去!雷鸣已经深深的能感觉到自己的下场,非得被他爹活活踢死不可,想到这雷鸣一晃荡脑袋,太可怕了。
等人都走了,剩下雷鸣孟刚他们四个,眼睛都直勾勾的盯着范井。雷鸣两步就迈了过来:“兄弟,你知道这俩人是谁不?”
“我哪知道,乱攀亲戚,非管我叫师叔,我艹,都多大岁数了。”范井一脸的不乐意。
雷鸣感觉胃疼,被范井那臭屁的脸给气的。“大哥,我叫你大哥好不,这俩人通着天呢,这么跟你说吧,我爹看着这俩人,得跟人叫叔叔,得看人家脸色,你懂不?”
“雷哥,听你这么说,这俩人挺牛的啊?”范井懒洋洋的靠在枕头上。
“那怎么能叫挺牛呢?那得说是非常的牛。”雷鸣一脸严肃。
范井依然是懒洋洋的腔调:“那跟我有毛关系。”
雷鸣直咬牙,恨铁不成钢啊:“艹,什么叫跟你有毛关系?他们叫你师叔你知道不,那就等于你比他们大知道不,你让他们站着他们就不能随便溜达,你让他们喝水,他们就不敢喝可乐雪碧,这个道理你明白不?”
范井还是糊涂:“大哥,你让我先捋捋,我明白了,那又有什么用?”
雷鸣真是服了,世界上果然有这样的人,都说的这么明白了,咋就还听不懂呢?
“范井,我现在和你在严肃的对话,下面每一个字你都要注意。”雷鸣把脸板的和锅底一样的黑。
范井哈哈直乐:“雷哥,我明白了,早就明白了,这俩老头是牛人,我比他们牛,那就说明我更牛了呗!对不?”
雷鸣照着范井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你个臭小子。”一屋子人哈哈大笑。
放下范井这边一屋子欢笑不说,在京城以南卧佛山边的一座别墅里,仆人全都笔直的靠墙站立,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是战战兢兢的。大厅的地板是雪白的,上面正直挺挺的跪着一个身穿黑衣的年轻人。
“你觉得你的脸很重要是吧?我就是要让所有的人看着。”一个五十左右的中年人抡起手里粗粗藤杖抽了下来。
藤杖抽到年轻人的背上,年轻人身体就是一个侧歪,刚刚跪正了身体第二杖又抽了下来。年轻人一声没吭,每次身体歪倒再默默的跪正。
一连抽了十几杖,中年人把手里的藤杖扔掉,看了看跪着的年轻人狠狠的一跺脚:“你什么时候能让我省心,魏明——”
魏明的下嘴唇都咬出血了,喘了口气:“爸爸,我以后会注意。”
魏永先叹了一口气:“我打你,是为了让你长记性,为了一个女人去得罪雷家,你自己好好想想,值得不值得?”说完,魏永先转身离开。
直到魏永先离开,那些仆人才敢偷偷的溜走,整个大厅就剩魏明仍然跪在那里。虽然大厅里没有人了,但是魏明心里的怨恨更深。他不恨别人,恨的是范井。一双眼睛瞪的满布血丝,嘴唇上的血干了又流淌出来。
“范井,我一定让你不得好死。”魏明咬着后槽牙把这句话说完,才慢慢站起身来。藤杖抽打过的地方像是有一条条火焰在那燃烧,走一步魏明嘴角就抽动几下,走一步,魏明就多恨范井几分。
镜花水月顾云裳,一袭白色的纱袍笼罩在那诱人的躯体上,整个人背靠在一张云锦流苏的大床的床柱上,一只手臂正懒懒的支着额头,另一只手上拿着感觉本来不该属于这里的东西,一部手机。
无论是床还是人,都显现出一种古香古色的感觉,而这个手机的出现让人感觉到非常的突兀。
快捷键直接播出:“喂,嗯,我遇到了那个范井。”
手机那端传出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你与他谈了吗?”
顾云裳的脸上仿佛有怒色一闪:“谈了,这个人像个白痴一样,没有办法和他沟通。”
“他不是白痴,他对于我们门派又大的作用。”那边的声音不温不火,不带着一丝的烟火味。
“可是我……”没等顾云裳说完,那边的声音就打断了顾云裳的话:“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也不管你用什么道术,我只要结果。”
顾云裳想了想,挂了电话。一只手托着自己的香腮眼睛定定的出神。
范井出院了,跟着雷鸣离开了传说中的104疗养院,直接回到了雷鸣的家,雷鸣的父亲雷振河交代雷鸣,要见一见范井,说实在话,雷振河不是个好接触的人,雷鸣心里也画着魂,还不知道父亲非要见范井是个什么意思。
车停在门口,雷鸣想了一会,拉着范井下车走进了四合院。
穿过天井正房,转弯就是书房,雷鸣在书房前敲了敲门:“爸,范井来了。”
一个小小的范井,偌大一个京城。谁又能知道,这么大的京城马上就要被范井搅得四方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