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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回 雨夜俏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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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位佳人凤眼轻挑,朱唇始动:“我路过此地人生地不熟,身上银两又被贼人偷去,想在公子处借宿一宿。”

    若放以前的徐北,又此绝世美女求助一定欣喜若狂,早就慌不则殆地答应了。不过罗刹岛四年,生死间走一趟他的心性收了不少,面对美色多了分警惕。自然也有乐蔓茵的原因,毕竟心有所爱,不能太过放肆。他看了眼门外,这位美女竟然只身出远门实在怪异,思绪半天,从身上掏出了些散碎银子递了过去说道:“家中只有我一人,留姑娘夜宿实在不便,恐误了姑娘声誉。这里有些散碎银子,姑娘可拿去到城中客栈开间房间暂渡难关。趁天色为黑姑娘还是赶紧赶路的好,日落前便可赶到城中。”

    见对方对自己的美色竟然无动于衷,美女有些诧异。她确实非凡人,而是九峰山上智穹道人的二弟子蝶莺。来此寻徐北自也不是真的路过,而是有意前来,目的就是为了打探罗刹岛所在。

    她下山多年在各地探寻罗刹族所在,这几日路过附近听闻此处有个徐郎在海上消失几十年,几年前前突然回家样貌却丝毫未变,心里笃定对方已经去了那个传说中的罗刹岛。只是没想到这个徐郎竟然能无视她这个三界第一美女的美色。眉头翘起暗中施法,只见徬晚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顷刻间就有倾盆大雨落下,蝶莺装作可怜哀求道:“公子,你看着雨下得这么大,还请公子做个善事收留小女子一宿,明日天一亮小女即刻离开。”

    “还真是怪天气,刚刚还万里无云晚霞一片,怎么转眼间就下起雨来了。”

    “天有不测风云,谁有说得准,还请公子行个善心。”

    大雨还伴着大风,徐北不知这风雨就是眼前女子搞得鬼,真要让他将一个美女丢在风雨之中也着实不忍。只好侧身将女子让进院子,同时从门旁取了油伞递给蝶莺道:“你撑着进屋。”他则冲到院中间,饭菜已然不能食用了,他匆忙取了酒水,淋着大雨就冲进了屋内。

    这时才见女子撑着油伞迤迤然穿过院子向屋内走来,真是倩女浅笑雨尘昏。徐北一时间竟看迷了眼。而后马上又摇头让自己清醒过来,心道:“不行,我怎能做对不起蔓茵的事情。”

    这女子实在太过美艳诱人,徐北还没待她进屋便说道:“今晚你就在这屋歇息,我去偏屋睡一宿。”说完又冒着雨冲到一旁的小屋里。

    蝶莺似被他狼狈的身影逗乐,掩嘴窃笑:“真是个呆人。”随即就在屋子里搜罗开来,想寻一寻罗刹族的痕迹。

    那屋头徐北胡乱将身上的雨水擦拭干净后,等雨水的冰凉褪去,身上却冒出一股无名燥火,脑海中不时浮过那女子的绝世容颜,时而又夹杂乐蔓茵的身影。默念几句论语道德经平静心神,觉得实在口干舌燥,见桌上摆着酒壶子急急抓起来连灌几口,没想到不但没有解渴,反而更加燥热。他这是一时荒神哪有引酒解渴的道理。

    夜半三更,徐北努力不让自己往窗外瞟,以免透过木窗照进来的主屋那撮摇曳烛火撩动他的心弦。

    不过他越是努力让自己埋入床被里,越是睡不着。

    “不行!”在床上翻滚三圈后,徐北实在耐不住燥火了,一个翻身就冲到院子里,掏起水缸的水瓢就往身上浇去,实指望让自己冷静下来。

    暴雨过后的天空异常干净,天上星河繁星点点,缀在暗黑的幕布上。徐北就这么仰头躺在院子中间,看着繁星稍稍让自己心神平静下来。只不过那蝶莺注定不会让他今夜过得舒心,徐北心神稍定,那张祸国殃民的绝色脸庞又出现在他眼帘里。

    “公子深夜赏景好惬意。”蝶莺不只美艳,就连声音也如其名,与黄莺一般,夜深人静时最为撩人。

    她从后边伏身低头看徐北,也不知是否知道身着单衣的她胸前的一片雪白尽数映入其眼中。那股子刚刚压下去的燥火瞬间又燃烧起来,吓得徐北连滚带爬想要逃离,没想到匆忙之间的抬头竟吻上了蝶莺的额头。

    梅香!这是徐北一旁空白的脑海中残留的唯一知觉。嘴间残留着的梅香不断冲击他的神经,再看蝶莺也装作一副娇羞的模样,衣袖半遮面,留下一边绯红的脸颊,娇嗔道:“不想徐公子还是个风流公子!”

    “不……不是,刚刚是不小心的。我不是……”想说自己不是风流公子,又觉得补贴切,徐北在城里的风流浪子的余声还未全尽呢,乐蔓茵来过几次后,关于他的传说更盛从前,大家都知道他是娶了个绝色美女才息了嬉戏花丛的心思,不过哪一家没大姑娘小媳妇对他芳心暗许。这几年徐家的生意又回来后,更是许多姑娘甘愿做小也要嫁入徐家。

    蝶莺衣裳半落故意露出一截香肩,心中十分自信自己只要再加把柴就能把这个矜持的男人点燃。蝶莺在三界可是声名远扬,有得不仅是她第一美女的称号,还有她那全无仙子该有的矜持保守,在三界中又有不知多少面首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这也是她能荣登三界第一美女的最大原因。毕竟那些高冷不近人情的仙女,哪有身性开放的欲女来的吸引人。仙人也难逃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的恶俗。

    只见她款动金莲一只手搭在已经浑身僵硬的徐北肩上,在他耳边吹着香气:“徐公子,我美吗?”

    徐北此刻说话都哆嗦了,一股电流从他的耳垂传到脑海中,刺激着他的神经直打颤,“美……美。”唤作早年间他早就化身饿狼飞扑而上了。

    “那公子怎么都不睁眼看我呢?”蝶莺一只玉手已经贴住徐北的脸庞将他的脸掰过来,见他双目紧闭,笑道:“难道公子不喜欢看我?”

    “不是……是。”徐北狠狠咬破自己的舌尖,疼痛让他保持了些许清明,一狠心挣扎开蝶莺的怀抱,“姑娘还请自重,你我素不相识,而且我已经有了妻子。我不能负她。”

    “呵呵。”蝶莺咯咯笑道:“我叫蝶莺,现在你已经知道我的名字了。男子汉三妻四妾稀松平常,我第一眼见到公子就十分仰慕,就算是做小也心甘情愿,还是说你妻子太过专横,不让你娶妾?”

    “蔓……蔓茵她并无不可

    。”乐蔓茵因为与他无所出,甚至还鼓励他寻个妾室生儿育女,只不过被徐北自己婉拒,有爱情的原因,也有他看不上那些寻常女子的原因,但今日的蝶莺不同,该因她实在太美了。被她如此一说,徐北只觉得心中意动,开始有声音说服自己:“与这个女子欢好,蔓茵肯定不会介意的,说不定还会开心……”

    蝶莺趁他思绪繁多,又凑上前来贴住徐北的身子,身上的梅花香气环绕他的一呼一吸间,无时无刻不刺激着徐北的心神,“那公子还犹豫什么?公子这般可是会伤女人心的。”

    她右手在身后虚抓,突然拿出一个玉壶来,已经意乱情迷的徐北完全没在意这个凭空出现的玉壶有什怪异之处,任由她将玉壶递到嘴边,“夜色阑珊,公子不如与我饮酒共赏。”

    玉壶里的酒绵柔甜蜜,不似烈酒,徐北尝了一口只觉得心情舒畅,又想要饮第二口……

    他不知这可是仙酒,寻常凡人哪能抵得住仙酒的酒力,入口时没有察觉,不过二三口他已经迷迷糊糊失了意识。

    “睡吧,睡吧……”耳畔是蝶莺温柔到诡异的声音。

    翌日,徐北猛然睁眼,发现自己已经在床上,衣裳尽褪,慌忙四处打量,见身旁并无其他人,呢喃道:“原来是一场梦,我就说世间哪有如此绝色美女。”没来由心中有一丝失落。

    正欲起身洗涑,房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推开来,他刚要脱口而出:“蝶……蔓茵你怎么来了。”

    乐蔓茵狐疑地盯着他:“徐郎今天怎得如此怪异,今日不是十五吗?”她与徐北约定每月十五回来人间小住三五日。她本是回到城中徐家,听仆人说徐北回了故宅才来此处寻他。

    “你昨夜有客人?”

    “没……没有呀,你怎么这么问。”徐北心虚,以为她发现了什么,却见她指的是院子中残留的酒菜,才松了口气,解释道:“那是昨日纪念阿爸的,不巧正好下起了暴雨,就没来得及……”他话说一半愣住了,暴雨二字在心头环绕,只见酒菜确实是一片狼藉被暴雨洗礼过得样子,心中不由咯噔一下,难道昨夜不是梦?

    乐蔓茵不疑有他,已经上前帮他收拾起来,边收拾边说道:“这次你要同我一起回去下。”

    “嗯……出了什么事吗?”徐北好奇,自从离开岛后每次都是自己提出想回去陪乐蔓茵,每次又都被她婉拒,今次怎么又主动提起?

    乐蔓茵笑道:“瞧你紧张的,也是好事。我二叔想见你。”乐蔓茵口中的二叔就是罗刹族如今的实际掌权者,也是那次叛乱的胜利者,罗刹族以胜者为王,乐蔓茵的父亲败后自尽,独留下她与妹妹,其实也是多受二叔照应,才免于被那些叛乱的从者所害,他们之间的恩怨纠葛一时也说不清楚,是仇也有情也有,这次二叔突然回岛表示想见见她这位人间的郎君。

    乐蔓茵又说道:“其实二叔早知道我偷跑出来的事情了,他说想见见你,下次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与你一同回来常伴你左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