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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回 坑的就是大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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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笑找鬼王比酒,其实也是有意分散他注意,暗中帮那个神似姑奶奶的女鬼一把。不过酒是喝不完,但肚子是撑不住的,哪怕唐笑吃了丹药酒毒也不侵,可肚子还是凡人的肚子,不能像鬼王一样饮酒如入江河。放下酒坛子,打了个饱嗝,回头见鬼王还在灌酒,只好甘拜下风道:“大王这肚量可真大。”意思是说只是输了肚皮,可不输酒量。

    鬼王也喝得相当尽兴,高兴之余嗓门也大了许多:“你也是不错了,这鬼酒凡人闻一闻就得神魂颠倒,你喝了这么多竟还能如此精神,果然是海量,英雄丈夫当要如此。”

    两人在高台上喝得尽兴,此刻主城下的纷乱也已接近尾声,那些鬼卒似乎已经抓到一个犯人,正押着她往鬼王这边走来。

    “走吧。看来已经结束了。”鬼王拉上唐笑跃下高台,落在一众鬼卒面前,唐笑心急不敢表露出来,眼睛却不住地往鬼卒押送的那个犯人身上瞟,心里是又想又怕,他希望能找到初莲,又害怕这犯人真是初莲不知如何是好。

    不过等到了近处,细看一眼唐笑就放下心来,那犯人虽然披散着头发低着头看不清样貌,不过却可以看出不是初莲的型态,衣服也不是唐笑刚刚见过的那身白色莲裙。

    他这边刚舒一口气,鬼王的一句话又把他心眼提起来了。

    “说吧,那救你的同伙哪去了?”见那女鬼不说话,鬼王也不着急,细数这鬼女女鬼的罪过,“你闯了滔天大祸,本应该受五雷之刑,魂飞魄散,如今只是削去肉身,受罚在本王这北方鬼蜮囚禁千年,已是得师门庇佑,怎么的,还想要错上加错?给师门惹祸?”

    听他提到师门,女鬼此刻才缓缓抬起头,淡淡说道:“与师门无关,天赦大王莫要胡乱垢陷。”她似是十分虚弱,说话也断断续续,想来也是如此才轻易被这些鬼卒抓住。唐笑此刻才看清女鬼的样貌,当真惊艳也惊恐!身子也不由自主往后缩了一步。

    鬼王似乎注意到身旁的异状,笑道:“唐小子,是不是被吓到了?”

    “还……还好。”定下心神再看也不再那么有冲击,唐笑才又认真仔细打量起这个女鬼。只见她半面如九天玄女,半面却似恶鬼罗刹。若只单看一面都还不至于如此,毕竟恶鬼唐笑也见过许多,单就是鬼王的这些鬼卒一个个也都是面目狰狞。但两张对比强烈的脸长在一起,就令人不得不吓一跳。轻叹一句:“只是可惜了。”

    “不可惜,这女鬼五百年前可是天地间第一美女,若不是闯了弥天大祸,掉落到罗刹血海削去肉身,可有多少人神鬼怪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包括大王么?”见他说话的时候还略带神往,唐笑打趣道,他与鬼王接触虽段但也大概摸清他的行事作风,些许玩笑无伤大雅。鬼王呵呵笑道:“包括本王。不过本王后来娶了更美的女子。”

    听鬼王提到他的妻子,女鬼的眼神一亮又黯淡下去,不管鬼王如何再问也不在应声。

    气愤之余鬼王甚至喊出了她的名字:“蝶莺不要以为你不说本王就找不到她,整个鬼蜮都在本王的神识掌控之下,她就是只蚂蚁都藏不了。其实你不说本王也猜的出会是谁来救你,不外乎是你那师傅的另外几个徒弟。为你之事,你师姐在九天之上受罚守宫。你师妹听说百年前出关了,听说与你只是要好,你师傅还有半个徒弟据说还是只女鬼,不过如今下落不明。你说来的会是你那只小雀鸟呢,还是那半个师妹?”

    不管鬼王再说什么,这个叫蝶莺的女人至始至终没在说一句话。唐笑倒是对她的故事起了兴趣,如果救她的那人真是初莲,那他还真得有一番计较,便问道:“大王不知这女鬼闯了什么弥天大祸?”

    “你想知道?”

    “难免好奇。”唐笑装成好奇宝宝虚心求教,本以为鬼王会告诉他,没想到对方只是哈哈一笑就带着女鬼离开了,也是一句话也没说。

    “不肯说就不肯说嘛,这一句话也不答应是什么个意思呢。”正生郁闷之气时,忽然鼻尖一股香气扑来,瞥见顺着香气看见一个鬼卒足底踩着奇怪的步伐跟在一队巡逻的卫队后面从眼前经过。

    唐笑眉头一跳:“找到你了。”……

    画眉本是一只修行有成的画眉鸟,她有个要好的师姐叫蝶莺,只不过在她闭关修行期间不知闯了什么大祸被天帝削去肉身,判押千年之刑,要知道蝶莺已经被削去肉身化为鬼魂,再受千年监禁只怕等到期满之时,也是要烟消云散了,天帝虽然碍于师傅情面没有直接施以极刑,却也等于变着法置她于死地。所以画眉不听师傅劝诫花了百年终于找到了蝶莺的关押所在——北地鬼蜮,鬼王天赦的地界。

    原本劫狱之行一切顺利,她用师傅那盗来的化形珠变化成普通女鬼的样貌混入鬼蜮,又多次变幻成鬼卒终于在鬼蜮地牢深处将被囚禁的蝶莺救出,只是没想到狡诈的鬼王还在蝶莺身上下了禁制,她们刚离开地牢就触响了鬼蜮钟声,不管她们如何躲藏变幻,那些鬼卒总能找到她们的行踪,应该是蝶莺身上的禁制暴露了踪迹,不得已只好分头离开再做打算了。正当她变化成一个鬼卒跟在一列卫队身后前行之时,一个张大手突然从身后拽住后背,将她拉入了一个房间中。

    “你……公子有什么吩咐?”画眉刚要动手,马上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加班鬼卒,只好隐忍下来。她不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是谁,不过刚刚躲避鬼卒追查的时候,见过他跟那可恶的鬼王在高台一起喝酒,应该是鬼王的朋友。听说这个北鬼王心高气傲,从不与一般人做朋友,只是不知这个看似普通的年轻人又是何方神圣。所以画眉按耐住动手的冲动,小心翼翼地扮演好一个鬼卒。

    唐笑将她拉到一间偏屋上下打量,发现她变化的模样还真是看不出来,若不是那女人的香气还有她踩得小步伐出卖了她,可真是不知道这样面目狰狞的鬼卒是一个女人假扮的。见她还在假装,他也不揭穿,有心逗弄她道:“你这小卒倒是客气,正好给我带个路,送我去茅房一趟吧。”

    “茅房……”画眉刚想应声,又觉得不对,这鬼怪上什么茅房,“回公子话,我们这些游魂无需出恭,所以这城里并无茅房。”

    “哦是吗?我倒是忘记了,孤魂野鬼的都不尿尿的。”唐笑眉头一挑笑道:“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想找个人问问,难得缘份问问你吧?鬼魂不用,那妖怪需要尿尿吗?”

    “你!”画眉哪里还不知自己已经被他看出来了,只不过师傅的化形珠乃至宝,就连鬼王也未必能一眼认出,不知道这人是如何察觉到的。难不成是师傅那般的高手?她把唐笑误会成一个高手,心中暗急,想着如何应对,“公子说笑了,小的只是一个鬼卒哪里知道妖怪的事?”

    “还装呢,狐狸尾巴都露出来了还说自己不是妖怪?”

    “尾巴,哪里?”我明明是只鸟呀哪里有狐狸尾巴,再看对面这个男人坏笑的杨紫琼,分明就是再逗弄她,画眉娇嗔一声,也不管唐笑是不是高手了,就要动手。不料唐笑反而伸手拦住道:“你要是在这动手,那鬼王可就马上知道了。”刚听鬼王所说这鬼蜮全在他掌控中,唐笑知道这不是大话,虽然不知道这个小女妖用了什么方法瞒住鬼王的,但如果她这时候动手,一定跑不了的。

    “我会怕他?他要是敢动我一根毫毛,我师傅一定会让他神形俱灭的。”不再是鬼卒的声音,如鸟雀般悦耳,不过在狰狞的面目下说出来可就怪异的很了。画眉嘴上说不怕,手上还是停住了。

    别看你是什么几百年的妖怪,说到底还只是个小丫头片子,唐笑见三言两语就拿捏准她的软肋,心里窃笑看来自己的业务水平还是没落下。

    “我说你还是换张脸再说话吧。顶着张鬼脸说话这么好听,那才真的见鬼力气。放心我不会喊人来抓你的。”

    没想到对方不但没抓自己见鬼王,还夸自己声音好听,这只涉世未深的小画眉登时心情舒畅起来,还真听话地换了身样貌。

    只见鬼卒身上一阵波纹荡漾瞬间就变化成一个长发白衣莲裙的女鬼模样。

    姑奶奶!唐笑差点脱口而出,不过马上就反应过来,两人虽然容貌一模一样,但眼前这人绝对不是初莲。她个头更娇小些,样貌也更年轻,硬说两人要是有关系的,唐笑都怀疑是不是初莲的女儿流落在外了。联想到对方会改变样貌,他疑惑道:“你确定这是你本来都样貌?”

    “当……当然。”画眉有些心虚,难道这个高手又看出什么来了?自己这身变幻可是连师傅有时都无法分辩的。其实也是熟能生巧,她这身变幻得是门派内从没见过的小师妹的样子。听师傅说游方在外时收的半个徒弟,不曾带回门派,就只在洞府内挂了张小师妹的画像。化形珠只能变幻见过的模样,她见过的人不多,以前每回偷师傅的化形珠,都只能变幻画像里的小师妹来逗师傅师姐们,所以最为熟悉。听说小师妹是女鬼,这次潜入鬼蜮,她也特意化身成小师妹的模样蒙混过关的。

    “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什么。”唐笑不疑有他,只暗叹天底下果真有如此相似之人,刚刚在城里真是自己认错人了。“你到这鬼蜮救人?”

    一听到救人,画眉又警觉起来:“你要抓我?”

    “我抓你做什么?你又不是到我家救人。”鬼王的闲事他可不想管,看在她与初莲相似的份上,唐笑还准备帮她一把。

    “也是吼,哈哈那你要帮我保密吗?”这只小鸟也是心大,只怕到了外头被人卖了也得帮人数钱。“对了,前辈你是什么人?”

    “我呀……”唐笑想了想,自己也答应帮那乐蔓薇假结婚,这么一算的话,“应该是是鬼王的妹夫吧。”所以对不住了大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