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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能说会道小冤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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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栾纵添放学,跟她说了温家堡的态度,温鱼反问栾纵添,“你觉得我该不该给?”

    是试探,也是观察。

    栾纵添对钱没什么概念,小的时候,他亲妈还在那会儿,他是有印象的。他好像对物质要求没那么多,饿不死就行,“你随便,想给就给。”

    大气!

    温鱼今天打算给他做个鸡蛋羹。

    还是她拔牙的时候,什么都吃不进去,医生教她做的。

    寻思着温家那边不会轻易收下钱,早早吃了晚饭,温鱼拿上手电筒,带着栾纵添去了温家堡。

    这是温鱼第一次看到原主的父亲,她有点知道原主随谁了。

    温仁章的个头不高,小骨架,戴着老花镜,有股子书生气。

    “添添,吃罐头。”

    这是给温家老二温观棋捎话那个人拿回来的,老二媳妇儿的一点心意。

    换做平常,高胜英非放到过年接待亲戚不可。

    不止嘴上说说,在栾纵添说‘吃过饭了,不用开’的时候,高胜英已经拿着刀,把罐头盖子起了个口子。

    “把你的手灯关了。”

    他们俩过来,老两口特意点了蜡烛。

    可点了蜡也黑,温鱼就没有关她里面装三节一号大电池的的手电筒。

    温仁章发话了,温鱼不好对着干,边关手电筒边问父亲,“找过泥瓦匠了?”

    这黑灯瞎火的跑过来,还带着栾惟京的儿子,温仁章有火也发不出来,“垒煤火有讲究,挑个好日子就开始干。”

    一个女人带一个孩子,伸手不见五指碰上混不吝的,出点事情怎么办?

    温鱼只听出来,那就是说好了的意思。

    高胜英拿了双筷子把鱼罐头直接往栾纵添的手上塞,“你吃,你二妗特意叫人捎回来的。”

    也是为了给温鱼长脸,让栾纵添知道,温家没有那么不堪。

    知道家里有个不能吃亏的葛秀勤,人家给温仁章送到了供销社,没往家里拐。

    温仁章下了班才拿回来的。

    栾纵添看看温鱼。

    “让你吃你就吃,等你工作赚钱了,再给姥姥姥爷买。”

    温鱼发现了,这别扭小孩儿每次来温家堡,都特别给她面子。

    “我吃不了这么多。”

    长辈的一片心意,推脱不了,栾纵添也确实闻着挺香,说了句。

    指着小橱柜,温鱼打开手电筒给他照了过去,“里面拿碗,吃多少夹出来多少。”

    高胜英没有再阻拦,坐到了小椅子上。

    小屋门口摆了个温仁章自己做的小方桌,栾纵添弄好了鱼块,就坐过去吃了。

    温仁章让高胜英去拿钱,温鱼出声道:“我来就是跟你们说这个的,权当我家庭投资,掏钱买个消停。”

    扭头温鱼问高胜英,“我大嫂回来了?”

    这事儿高胜英还没跟枕边人说呢,先看了眼不知情的丈夫,对女儿摇了摇头。

    温鱼意料之中,“顶多三天,那边就会过来送人。”

    高胜英‘嗯’了声,温鱼笑了,“我大哥不去接?”

    自己媳妇儿什么样,温遇青心里是有数的。这会儿正搂着儿子睡觉呢。

    干了一天的农活,说实话,挺累人的。

    不过媳妇儿没在家,他难得睡了个清净的好觉。

    温仁章眉头不展,想抽烟。

    不是亲生的大外孙在,他忍住了。

    高胜英看看栾纵添,总觉得有些话不能当着他的面说。

    温鱼瞧出她的尴尬,特意招呼了栾纵添,“你过来,跟姥姥姥爷说说你的看法。”

    栾纵添赶紧起身,边走过来边把嘴巴里的鱼咽下去。

    擦了擦嘴巴,栾纵添才搬着最小的小板凳骑着说:“姥,姥爷,我妈不好说什么,可我不是还有三个舅舅嘛。”

    这话说的,忒好听了点。

    明明跟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他叫得怪亲!

    温鱼听着都高兴。

    小冤种会说话就多说点。

    温仁章和高胜英的脸色明显松动了些。

    温鱼也发现了,栾纵添说话,比她好使。

    “以前咱家什么样,我不知道,不过这次特意给大舅分家,知会其他三个舅舅,这往后大家就都走动开了。”

    栾纵添说的委婉,没挑明因为葛秀勤的关系,另外仨儿子儿媳和孙子们不能时常回家的事。

    “听说医院里的工作挺忙的,四表弟还不到5岁呢吧?我要是三舅舅,就把孩子留在家里请姥帮忙照看了,看姥把我四个舅舅还有我妈养的多好。”

    温鱼直接给栾纵添竖了个大拇指,栾纵添板着脸给她压了下去。

    他还给温家的小孩儿们都排序了。

    “姥,分家的时候用钱砸他们,让他们谁都说不出什么!您跟姥爷是长辈,家里就是你们说了算,我妈和舅舅们都看你们的脸色才对。”

    葛秀勤嫁进门之前,高胜英也是这样想的。

    事与愿违之后,家里没有鸡飞狗跳,却也不怎么和谐。听了栾纵添的话,高胜英心动了。

    温仁章不吱声,他哪里不知道有钱能堵住大儿媳的嘴?

    但是一个屋檐下,她什么本性,那是改不了的。

    “姥,我们家不讲究出嫁不能回门这种事,我妈就是天天来这里,我爸和我奶,我们全村人都没意见!”

    高胜英再一次被栾纵添给逗笑,“你这孩子。”

    越说,高胜英越觉得闺女的继子和他们一条心,跟他们掏心窝子说话。

    就是亲的,都不一定有这么周到。

    毕竟,她闺女也生不出来这么大个懂事儿子呀。

    温鱼这个甩手掌柜当的很悠闲。

    栾纵添还在发力,“姥爷,我二舅到时候真的能接您的班吗?”

    政策在变,温仁章离退休还有段日子。

    “应该能。”

    温仁章当了大半辈子的会计,并没有和外头的人打过什么交道。听了栾纵添的话,他感觉出了不寻常,“怎么,你爸听到什么风声了?”

    栾纵添摇头,“没有,我就是好奇,当年给二舅三舅还有四舅他们分家,是怎么分的。”

    虽然来的路上,温鱼已经大致跟他说了从小孩哥们嘴里打听到的事情,但是不能保真呀。

    栾纵添也不贸贸然,温鱼装傻充愣不吱声。

    搞的好像她是个局外人。

    掺杂了儿女情长的事情,高胜英主动道:“你二舅结婚的时候,还是知识青年下乡那会儿。”

    栾纵添的亲生母亲也是知青,高胜英脸上有些不自然,跳过了中间步骤总结道:“咱家就你二舅长得最排场周正,你二妗一眼就相中他了。那会儿日子苦,他俩自愿的,也算和和美美。能回乡的时候,你二妗舍不得和你二舅分开,就让家里找了关系,把他也弄到了城里。”